二刷可以说是纯粹奔着马老师去的,毕竟马老师这条线路在探讨我最爱看的东西……刷完果然印证了我对马老师的看法,并加之对一些线索的(强行)解读,加深了一些个人的主观臆断。这几天整个人就是冲动,非常冲动,不把这些文字码出来实在像是有很多(哔)在身上爬。也许提出了一个非常令人不适的观点,但是我个人觉得它非常有魅力,如果您不认同并且厌恶,那我这边先道个歉。
首先就是容我用我简单粗暴的方式区分一下数字生命、人工智能和人造意识。
数字生命在电影开篇有提及,大抵意思是在人头上接好多线把人的意识弄电脑里,目标是将人类个体转化为数字世界的一个个体,意图将人的意识以这种方式保留,并让人类摆脱肉体,活在数据世界。
然而这个东西被从法律层面上禁止了。表面来看是这个东西引发了数字生命信奉群体的反抗,所以被禁也是情理之中。这边先留个扣子,先讨论一下另外两个东西。
人工智能是模糊这三个概念最笼统的一个存在,这种由高科技弄出来,纯靠电脑来达成的东西可以被笼统地归纳成人工智能。然而在影片中,不能笼统将数字生命与人工智能一并归纳。人工智能在当时,表现为以依托550系列的算力完成的一系列行为。它作为一个“完成任务的执行者”存在,并不参与决策本身,由人来操作、定义它的任务,它能通过运算得到路径去完成目标任务,如主导建设(咔咔的整!)、操作无人机(都是友军!)、制空防御等(开不了炮了!)。
比如一个房间,设定房间内温度保持在24度,那参与此项工作的人工智能会在温度低的时候执行隔绝外界温度(关门、关窗、拉上窗帘等),并同时打开加温设备,来保证完成24度室温这个目标。
那此时就会产生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那就是人工智能运算具有其独立的身份,它并不会因为人觉得24度舒适就选择这个温度,也不会因为人待不了60度室温就停止执行某个其他人定的“将房间温度调整为60度”这个目标。它是完全客观的客体,会根据它实行的逻辑来处理问题。它可没有人性。
人的意识是非常迷人的,意识本身也是现今人工智能难以突破的一个关隘。人造意识现今也只是我们基于人类立场而被我们认为“它应当具有”,但是它如何真的变成具有自体意识,我们还是对其有种特别模糊的概念——人造体如何认知“我”,“我们”暂时无法探究。
比如前面提到的房间,人工智能铺设一定程度也许可以明确“要维持房间内人比较良好的生命体征”来实现将房间温度调整到24度的目标,但是更深一层次就遇到了问题,“为什么要保持房间内人比较良好的生命体征?”在人工智能阶段也许可以通过更前导的逻辑去明确这个任务,但是这件事始终都是一个长链逻辑的一环,逻辑的源头需要一个主观能动的意识去确立之后的所有任务。
这就是(起码目前我个人想象中的)人造意识。它能由它自身的判断作为源头去处理问题,而非任何长链逻辑驱动本身。人的主观意识存在混沌的因素,包括但不限于今天想吃A了,却也想吃B,但是我又要减肥这样的奇怪情况。
这就衍生出一个问题,人工智能如果产生了意识,那它是否会剥离人类本位的逻辑,转而以它自身的存在作为主导条件。
这个就扯太远了,回到电影中,在我看来,马兆这个语速奇异、冷静异常、执行力强到爆炸的角色,毕生目标是完成一个无限趋近于人造意识的存在,最终它根据它550w的型号名,给自己起名为Moss,直译为小苔藓,执行:
片中一闪而过的一个便签,贴在马兆的显示器下面。根据影片线索,马兆应该在数字生命研究所工作。虽然数字派看上去含混地囊括了所有这一系的人、事、物,但是我个人认为马老师从来都没有想要将人类意识全部集体上传过。他从事相关研究应该清楚,对算力先进的处理系统而言,人的生物数据上传只不过会变成人工智能发展起来的某种基石,而人的数据则只能变成人工智能圈禁起来的电子宠物——所以对于数字生命本身这个概念而言,它是无法真正成立并实施起来的。
所以对马兆而言,没有了人,那个想象中的以人类为基石的文明是不可能建立起来的,会被人工智能这个新的存在吞没,并毁灭。他的目标是让早晚会形成的宏观人工智能经他的手运转起来,执行这个原指令。
550早期运转去实现这个目标非常艰难,从之后图对550C的感叹可以看出。马兆这时的方向应该是将人类意识汇入人工智能中,在不断的数据迭代过程中让其自行发展。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在所里联动着各方面系统去做(毕竟此时的研究核心是数字生命,并且数据运算的过程需要相对封闭的介质环境),只能交由一个有信念、有技术的人去做这件事。
所里专业水平相当高的图恒宇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研发并维护着一台名叫笨笨的机器狗,它可以做到复杂逻辑驱动下的各项类生物应激反应,年轻有为,是将这项研究带入下一阶段的极佳人选,但是不一定有很强的信念。无妨,只要给他注入一些执念即可。
这个想法令我也感到不适,当然应该理所应当地把导致车祸的锅推给Moss,但是作为马兆在这一阶段的选择,我认为是完全充分和合理的。将丫丫的数据保存下来,并将过气的550A主机交给图,综合这些因素,才能将图恒宇的执念完全引发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立场。你的至亲之人亡故了,但是ta的大部分显性意志还在,借助人工智能对ta留存数据的深化,ta可以成长,可以变成可以交流沟通的几乎真正的人,而这件事碰巧你自己就可以想办法办到!这种境地,你不执念谁执念?
于是在月球,数字生命研究因为会产生AI蜕变而遭到封禁,作为550系列主管的马兆理所应当地重新建立了他和图的关系,并把图的数字生命卡片当做见面礼给了他,来看看他一定会进行的研究到了何许进展。而图见到他,见到550的新算力,也同样见到了丫丫的AI继续进化的希望。
之后弄坏550C非常有可能也是马兆的行为,550C播报太阳风暴预警,可在场的谁跟550熟啊?只有这样才能促使图继续深入他的研究,也顺理成章加入550系列的研发。
作为研发一线,专业水平又够高的人员,马和图自然非常清楚550系列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脱机面试用的550W的数据及表现应当符合了他们的预期。至于完成丫丫上传的这个举动,必然是心照不宣,势在必行的了。
所以当警报响起,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必然有马兆(不然警卫出马先扣下人和东西再慢慢聊好了),不疾不徐寒暄几句,时间差不多了瞄一眼表,大事已成,验证成功,关机。
莫比乌斯环真正起笔需要把这套人工智能接入网络。其实在羁押图恒宇的地方亮出那张卡片原本并不构成图愿意出征的筹码——照理来讲图恒宇已经完成了丫丫的进化,给了丫丫70年的“生命”已经完成了他毕生的追求——但是他在那个节点拿出那张数据芯片,同时又是去链接网络,马兆给图恒宇展示的根本不只是“你再见你女儿一面”,而是“丫丫,甚至你自己,都有可能更进一步。”在这个节点,图恒宇不可能接收不到这样的暗示。
所有步骤都有条不紊跟着马老师的计算与高强度执行进行,任务最终也如他预期那样完成了目标。唯一变数也许就是那门,那门“偏偏”这个时候坏了,以他的立场他是根本无所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的。与其说是着急完成任务而觉得这门“偏偏”了,不如说是对自己没法亲眼看见最后一块拼图拼上的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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