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路易斯开车来的,牙齿上长了黄斑的恩克斯,曾经在老家约翰娜小镇因为偷窃女性内衣而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罚款两万美元。去年他第二次入狱,服刑三天后被人钉死在密苏里州立监狱广场上,睾丸和眼睛都被牛鞭般粗细的钢筋扎碎。警方认为是主楼的外墙钢筋脱落导致的意外死亡,没多久便宣布结案。报告含糊其辞,最后没有人被起诉。一份口述记录为这个案件提供了一些不必要的细节。
一个人犯了罪,就不再拥有隐私权了,至少在监狱里是这样。没过多久,牢房里潜在的老大布克尔就来找他,后面带了几个跟班。他们命令恩克斯把衣服脱光,恩克斯反抗了一嘴,反手就被布克尔抡起来挂在水龙头上。布克尔是个黑人,膀大腰圆,一拳差点把恩克斯肠子打出来。这个时候警报响了,但只要监控里不出什么大事,一般我们第二十声才过去。赶到现场的时候,布克尔和恩克斯一起倒在地上,布克尔捂着胸口,旁边几个小弟护着他,看起来一副很怕恩克斯的样子。恩克斯情况更糟一点,鼻梁被打断了,右手指关节汩汩流血。我们当即把恩克斯关了二十四小时禁闭,对于这种刚入狱就惹事的危险分子,我们会毫不犹豫地采取强硬措施。
第二天下午,恩克斯被放出来。按照流程,监狱长要与他进行一次谈话,这次谈话内容是被记录的。我当时在利温先生(监狱长的姓,他的全名是布莱尔 泽文 利温)办公室值班,听见了对话的全部内容。那时我才知道恩克斯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人,他应当被送往重罪监狱,而不是这种小鸡遍地走的地方。谈话结束后,监狱长命令我将罪犯送回牢房。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恩克斯。在牢房前他突然停下来,转身对着我,说了一句。
然后他转过头,一言不发走回牢房。之后我再次见到恩克斯,就是他的尸体躺在广场上,被太阳暴晒的那会。当时我在牢房里值班,警报突然暴响,我们按照流程把犯人赶回牢房,随后去广场。恩克斯就躺在那,血还在流,但人已经死透了。他脑袋不知道被什么扎了一个巨大的洞,下体和肝脏也被钢筋刺穿。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那些钢筋是从哪来的。利温先生来看了看,没说什么,打电话让法警和法医来勘验现场。接下来几天什么也没发生,不过监狱取消了自由活动时间,我们倒是轻松了不少。
我知道恩克斯犯了什么罪。他之前在一个小镇上,据说是他出生的小镇上,偷了一套女人穿的内衣,陪审团判他有罪;出狱后他回了圣路易斯,在一家内衣店偷窃胸罩时再次被发现,最悲伤且最富有戏剧性的事实是他两次遇见的店员是同一个人。那个可怜的二十二岁女孩大声喝止他的行为,准备报警,恩克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随身携带的格洛克装了十九发子弹。女孩的头部中弹九枪,店里当班的女店长身中十枪。警察赶到现场时,恩克斯跪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眼里布满可怕的红丝。他很快被判处终身监禁,禁止保释,他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悔意。
如此罪行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应该被宽恕,连布克尔这样的毒品贩子都不能容忍他的存在。三天后,他因为意外事故像条狗一样死在州立监狱的广场上,太阳没有照亮他多久。尸体被迅速处理,火化。警方找不到他的家人,把他的骨放在某个特殊仓库里,不久便被人永远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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