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有充分的理由为自己曾在军旅生活中埋下暗伤的身体担忧,为这个根基尚未稳固的新生帝国担忧,他总是有理由的。他的眉头常年蹙在一起,以至于不熟悉他的人都以为他们的皇帝陛下天生就长这幅忧国忧民的模样,叫人同情。
他时常站在皇宫高处的露台,任由海风吹疼他的脸颊,眺望广阔的博斯普鲁斯海峡。转眼之间,一个冬季的休憩就要结束,征讨伊庇鲁斯的计划又将提上日程。军需部在这几天已经开始征收粮草,军队也在有条不紊地训练当中,一切都按着轨迹在运行。这让他稍稍心安。
他多年来东征西讨,在群狼环伺中从未停歇片刻,但奈何分身乏术,始终没能清扫所有敌人。即便是现在,帝国各地仍有不少叛乱起义,让他焦头烂额。若不是手底下的人大部分不堪大用,他作为皇帝又何至于事事亲力亲为、如此费心费力,那保加利亚沙皇与尼西亚伪帝早就该是他的阶下囚,但如今他也只能望洋兴叹,好在希腊人逐渐认可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如果物部侯爵能够参战就好了,亨利无不惋惜地自言自语。作为一同攻占君堡,亲手终结东罗马帝国统治的战友,亨利非常清楚物部渡真在战场上所能发挥的作用有多大。他尤其擅长单骑冲阵,斩杀敌将如探囊取物。但自从目睹君堡在十字军的屠戮下化为人间炼狱之后,他便不再执剑杀敌。这是他亲口说的,十字军是一群满口谎言和自欺欺人的蠢货,既没有智慧的头脑、亦没有傲人的骨气,我不会再为你们杀任何一个人了。
很难说清楚他当时怀着怎样的怒气。明明他也是众多刽子手之一,仅仅因为他不曾杀过平民就能将自己与十字军彻底切割开来吗?亨利彼时作为十字军将领,觉得他简直虚伪极了。
在那之后,物部回到他的老本行,开始钻研锻造之术。也确实大大改良了军队的武备,甚至还开发出了新式的火器。可是物部却将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束之高阁,宣称他的武器不会用在基督徒自相残杀的战场上,显然,他的假想敌是更为强大的大夏军队和大夏皇帝。他倒是打造了一柄短款的改良火枪献给亨利,威力小了许多,除了打鸟也干不了别的了。这样的礼物并不是亨利想要的。尽管亨利再三游说,物部始终坚守自己的底线,只为帝国和十字军提供新式的板甲,生产制式火枪的事一概免谈。碍于他在军队和民间的威望,纵使心中极为不满,亨利也只能暂时将此事搁置。
其实亨利内心是崇拜物部的,对于一位杀不死的战士,恐怕大家都会心存敬畏。军队中流传着各种关于他的传奇故事,“不死者”的名号更是人尽皆知。并且他似乎无所不知,从在威尼斯认识他开始,物部就带给所有人一次又一次的惊讶与奇迹。
物部也确确实实做到了他所承若的事。他在尽力为君堡的人民谋求更好的生活。有时候,亨利也想不明白,人是多么地自相矛盾。或许,这是他的赎罪之道吧。
而自己呢,作为帝国皇帝的自己,亨利一世,你的救赎之道又在何处?
春寒料峭,难熬的寒冬终于飘然离去。金角湾的水面上商船来往开始增多,海鸥们此起彼伏,用锐利的目光寻找着水中和地面的食物。
玛丽娜又要启程回基辅罗斯了,她依依不舍地在码头与物部渡真告别,两人相拥在一起,毫不避讳旁人的目光,他们用罗斯语互相说着悄悄话。
“感谢主,幸好你家的小公主已经先一步离开君堡,我们才能度过一段美好的二人世界时光。可是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我就非得回基辅罗斯不可么。”玛丽娜在物部耳边絮叨着,更多是自言自语。
你应该和她成为朋友的,物部说道,不厌其烦地捋着玛丽娜的秀发,他很享受被葵花香味包围的感觉。
即便我和她也没差几岁,但是——果然还是太难了,我见到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说刻薄话,我还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这些琐碎的事情了,在米里亚姆心里,大概把我当做想要抢走他父亲的坏女人吧。玛丽娜像一只猫咪,依偎在物部的怀里,想要记住此刻的温度。
总会有机会的,毕竟咱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米莉会接受你的。物部手上不老实,伸进玛丽娜的长袍里冒险,或许称不上是冒险,因为玛丽娜身体的每一寸他都探索完毕了,所以现在是视察领地时间。物部捏她丰腴的,柔软的痒痒肉,逗得她咯咯直笑。
但愿吧,好啦,我该上船了,玛丽娜亲了亲物部的脸颊,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阿纳托利会喜欢这些礼物的,毕竟五岁孩子的心思还不算难猜。”玛丽娜吩咐仆人将一旁的箱子搬上他们商会的商船。
“一路顺风,亲爱的玛丽娜。”物部为玛利亚拉上长袍的兜帽。
玛利亚忽然抓住他的手,叮嘱道:“虽然我是个大度的女人。但是不准你在我走之后随随便便就爬上别的女人的床,罗斯女人吃起醋来可要命得很。你知道我的嗅觉很灵敏,我可记着你身上的气味呢,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还得是原封不动的味道,不准有其他的。否则弄断你的老腰!”
物部对于玛利亚宣誓主权的威胁表示了百分百的服从,他很喜欢玛丽娜的幽默感,虽然有时候她并不是在开玩笑。不过最让物部欣赏的是她的分寸感,她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过问,比如她参观金角湾工坊的时候,绝对看到了板甲和火枪,但她一个字都没提,物部也相信她不会将这些情报送给大夏朝廷。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是维持感情和交易的底线。
等黑海商会的所有船只起锚驶离港口,管家才施施然走到物部身后,说道:“主人,他们回来了。”
两人来到另一处船坞,此时这里正停着一艘在卸货的远洋舰。
一个肤色黝黑、船长打扮但邋里邋遢的男人夹着一只木箱迎向物部和管家。他将木箱放下,然后朝物部鞠躬行礼:“不辱使命,尊敬的物部阁下。这是此次航行的航海图。”说着递上一卷海图。
“辛苦了,托里尔,你看起来精神不错。”物部接过航海图,拍拍他的肩膀,“图画得挺准确,这么说你们真的发现了新大陆?”
说到新大陆,托里尔的神情瞬间激动起来:“没错,按照您的指示和描述,我们在出海八个月后发现了一片崭新的大陆!也多亏了您出发前让我们带上的水果,我们才坚持到发现目的地,这次航行并没有折损太多人实在是万幸。噢对了,我们将那里暂时命名为‘瓜纳哈尼’,并且和那里的原住民建立了初步的联系,用带去的手工艺品换来了不少新奇的玩意。您看。”他打开脚边的箱子,里面是一袋袋不同的植物果实和种子。
物部一眼就看到了咖啡豆和烟叶,心中大定,看来他们确实找对了地方。他抓了一把咖啡豆闻了闻,记忆中熟悉的香味萦绕鼻尖。多少年了,他终于又能喝上咖啡了。
“你做的非常好,告诉你的手下,船队所有人的酬劳加倍。”物部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他让管家收好箱子一会儿带回去。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不过,物部阁下,看您的反应,似乎我们带回了不得了的东西?”托里尔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物部摇摇头:“何止不得了。不光是新的作物和贸易品,还有新大陆。托里尔,很快你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富可敌国的贵族老爷!”
托里尔虽然知道一片新土地的价值,但还是不太相信物部的描述。
“你对那片大陆的面积一无所知啊,我的朋友。那可是比起昔日罗马帝国还要广阔的疆域。”
这下托里尔完全说不出话了,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物部往日的威信使他不得不在心中重新评估此次航行的收获,自己人生的转机就要到来了?
“不过嘛,我们暂时还不能大规模地派出船队前往新大陆建立据点。”物部的话无疑是一盆浇在托里尔头顶的冷水。
“为什么呢?我们拥有绝对的先机啊物部阁下!”托里尔情绪有些激动。
物部抓住他的肩头,试图让他冷静下来:“镇定一点,托里尔。关于这个决定的原因,我只能说,这个世界还没有做好迎接新时代的准备。我们不可以不顾后果地打开潘多拉魔盒。所以,提醒你的船员,守口如瓶,把过去两年的所见所闻都烂在肚子里。直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会让你们成为第一批开拓者的。”
托里尔在物部的劝说下逐渐平静下来,他并非蠢货,否则也不可能成为一支船队的领头人。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很好,去休息吧,你的家人一定热切地等着你呢。”物部笑着说道,但托里尔已经听出了物部的言下之意。他现在的工作是物部给的,物部如果要夺走他的一切可以说是毫不费力。
送走托里尔之后,物部让管家派人好好盯着这一次回来的所有船员。他不希望看到走漏风声。那会引发一连串的麻烦和问题,会让世界格局剧变。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能找回一点点遗世独立的快乐。”物部望着海面,感叹道。
“你知道吗,当我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最独特的个体,整个世界都将围绕我发生改变。但是没过多久,我的妄想就被无情地击碎了。”
“这个世界并不会只为我一人而转。因为还有一个比我更像天选者的人,大夏皇帝——嵬名曩霄。”
在亨利一世率军出征之后没过一周时间,他的皇后便传召了物部渡真,理由是想让物部侯爵给她看看病。她称自己小腹有些不适,需要一位医术精湛的医师的帮助,物部侯爵早前就有为她看诊的经验,所以她很信任侯爵的医术。
没错,物部确实精通医术,而且是在大夏的时候学会的最正统的悬壶之术。一般的疑难杂症他都可以药到病除,在当雇佣兵的时候更是军中最受欢迎的军医,其他医师与他相比简直全是庸医。
“向您问好,美丽的皇后陛下,您的睿智仁慈照耀着全罗马尼亚的子民。”物部模式化地弯腰行礼,他其实不太想见到这位年轻的皇后,这会让他想起一些不算特别愉快的事情。
玛利亚皇后倒是一脸微笑,她屏退了侍女,房间里只留下她与物部二人。这让物部一时之间只能站在原地,等候皇后的下文。
侯爵大人,您不给我看病吗,玛利亚皇后问道,她的拉丁语带有浓重的保加利亚口音,一些发音会不自觉用上卷舌,倒是挺可爱。她端坐在椅子上,保持着一位皇后应有的仪态,但她握紧的双手出卖了她,她似乎有些紧张。
物部正眼瞧了瞧皇后,没看出什么,她的气色很好,想必吃穿无虞,日子也很清闲,并且听闻她在嫁来君堡之前有练习格斗的底子,身体自然再健康不过了。所以为何把自己喊进宫来呢?
皇后清了清嗓子,催促道:“侯爵大人,您不靠近点吗?光站着看能看出什么?”她伸长了脖颈,像一只高傲的天鹅。
“东方的医术讲究望、闻、问、切,我远远地看陛下的气色,认为陛下并无大碍,身体不适可能只是错觉。倒是皇后您单独和我在一起,不怕旁人说闲话吗?”
皇后明媚的脸上顿生阴翳,她恹恹地说:“反正皇帝陛下从不来这的。您知道他喊我什么吗,玛格丽特!那是他母亲的名字,他说我像他的母亲,用这个荒唐的借口对我敬而远之。他四十岁了,而我二十出头,平日里也聊不到一块儿,双方自然渐行渐远。”
“听上去确实让人同情。如果您需要一些情感上的咨询,我觉得——”物部对此打算不予置评,他倒是知道,亨利一世因为皇后是杀兄仇人的女儿,并且有一半的库曼人血统,觉得她出身低贱配不上自己,才故意冷落她。他们的婚姻本来就只是一场政治和亲,保加利亚第二帝国的软弱沙皇博里尔为了稳固与十字军帝国的的和平关系,并且在当时尚未蒙主感召的教皇英诺森三世的指定下,将前任沙皇卡洛扬的女儿、自己的继女——玛利亚公主嫁给了亨利一世。可想而知,早年丧妻的亨利并没有对这位带着丰厚嫁妆远道而来的公主另眼相看,三年的婚姻生活也没有为他们带来子嗣。
“侯爵大人,您就坐在这儿,像上次那样,替我把把脉。”皇后执拗地打断了他,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物部有些无奈,只得走近皇后坐下来。他敏锐地察觉到皇后的身子瞬间绷紧了,原本微微眯着的眼睛也亮堂起来,或许皇后有轻度的近视,下次赠送她一副眼镜吧,正好有几片已经打磨好的镜片。
物部若无其事地给皇后把脉,与他的观察一致,皇后的身体好得很,看样子她至少没有在生活质量上亏待自己。既然情场失意,就得好好地吃吃喝喝。
“侯爵大人,我最近总感觉恶心干呕,食欲也不是很好,是不是……”皇后尽量描述着自己的症状,让它们听起来都指向某件事,但又没把话说完。
物部干脆地摇摇头:“很遗憾,皇后陛下,您并没有怀孕。”
皇后的脸颊开始发烫发红,她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可是上一次您给我注入了那么多生命的精华,我以为我会怀上您的孩子。”
物部听到这话,面色古怪。脑海中浮现出那件令他也哭笑不得的尴尬之事。去年春天的时候,也是在这里,他为皇后看诊,当时她确实略微感染了风寒,也不算什么大事。但那天皇后恰好喝了点小酒,或许是借着酒劲,或许是真的醉了,她居然在四下无人的起居室里开始脱物部的裤子。
物部象征性地阻挠了一番,便任由她坐了上来。他并非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却也不稀罕做强迫女子的事情。当时气氛都烘托到那一步了,怎么说也不能让皇后失望而归。权当做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吧,这样的事情在贵族圈子里司空见惯。
没想到,这都过去将近一年了,皇后会突然提起这桩事。他稍微组织语言,委婉地说道:“陛下,其实您是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的。”说话的同时,心中也对另一件事有了头绪。去年六月,亨利即将出兵攻打伊庇鲁斯公国,然而在萨洛尼卡城中遭到了暗杀——一杯混入毒药的酒杯被送到亨利的手中——幸亏当时物部也在场,本来只是作为军事顾问去旁听战前会议的他,依靠毗舍遮的嗅觉能力,立刻发现了毒酒,这才避免亨利横死当场。事后,亨利大发雷霆,很快便查到了幕后主使,是比安德拉特的奥贝托二世。紧接着就对凶手进行了残酷的清算。这也使得那场战役被推迟了半年之久,许多计划都被打乱。
“怎么可能?”皇后轻呼一声,随即意识到可能会被人听见,自己用手捂住了嘴巴。
“是这样的,用通俗的话解释,就是我无法与普通人生下子嗣,因为从根本上讲,我们并非同一个物种。就像猫和狗不可能有后代一样,能明白吗?”物部其实有些想笑,他发现这位皇后并非看上去那么天真单纯且人畜无害,恰恰相反,她实际上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并且勇于付诸行动。
她似乎很失落,低下了头。我一直很仰慕您,以为这样就能和您成为牢固的盟友,如果顺利的话,在亨利死后,我们的孩子恰好出生,幼主需要一位贤臣辅佐,而我可以作为摄政太后和您一起接管整个帝国。她静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或者说设想。简单朴实且狠毒的计划,但如果不是物部的原因,其实是大有可能成功的。
物部有些佩服她的胆色了,或许就连今天这场颇为突兀的会面也是她精心设计的恶作剧吧,聪明又淘气的女人,让人讨厌不起来啊。
“我对掌控帝国没有兴趣。”物部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有比那更遥远宏大的目标。
“那您对我有兴趣嘛?”皇后,不,玛利亚抬起头,褐色的瞳仁反射着窗外的天光。
那么,就请再赐予我您的精华吧,玛利亚用请求的语气说道。
玛利亚羞红了脸,旋即挺起隐藏在严实长袍下的胸脯:“我并非随意的女人。和亨利也只同房过一次,那时候我并不喜欢这事。可自从与您有过那次放肆之后,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今后就只和您做。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您。”
这下子,物部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女人。不算太强烈的阳光下,她栗色的长发编织了繁复的发环,头上佩戴着精美的珠宝链缀,长长的睫毛让她褐色的眼睛格外有神,兼具斯拉夫人与库曼人特征的脸庞在拉丁人看来或许有些粗犷,但对于物部来说,这种颇具东方特色的相貌却非常有味道,何况她的皮肤真的非常白皙,鼻梁高挺,嘴唇的厚薄也刚刚好。脸颊上甚至还带有一点点俏皮的小雀斑。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替你检查一番身体。转过身,展示给我。”物部靠在椅背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玛利亚听懂了他的意思,期待又顺从地站起来,仔细认真地褪下华丽的紫金刺绣镶边的帕鲁达门托姆罩袍,她转过身子,上半身倚靠在书桌上,将裙摆完全撩起搭在腰肢上,翘起臀部的同时褪下亵裤。这一刻,玛利亚漂亮的后庭对物部毫不设防,美妙的景色令物部目眩神迷。而她将头埋进衣物中,可以想象心中是如何羞怯。
或许是有了心理准备,被抚摸的玛利亚也只是哼了一声,她回过头看向物部,似乎在乞求他,张开的唇齿间拉出几根晶莹的唾液丝线,那些丝线在玛利亚的呼出的热气中婀娜地晃动。
物部稍稍停下,从书桌上拿来一本经书,随意地翻开,丝毫不在意手尖玛利亚的体液会沾到书页上,然后将其放到玛利亚的脸前。“读出来,玛利亚。”他继续轻柔地引导玛利亚。
玛利亚几乎要不认识这本她早已熟读的经书了,艰难地认清书页上的每一个词,在舒适的痉挛中,用圣洁的语调念道:
“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伴随着玛利亚的诵读,物部如其所愿,进入了她的身体,与她完成结合。
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充盈和快乐使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玛利亚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天国,她的每一寸灵与肉皆在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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