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3号的晚上,K.G.S 和小战士们去“8-Bit”畅饮过后,走在鼓楼大街,发现了“麦当劳”推出了新的汉堡产品的广告招贴。请看下图。
喝了几杯过后,的确挺饿的,爱吹牛逼的杨胖子信誓旦旦说要请我吃,溜溜从地安门大街走到平安大道,也没瞅见有“麦当劳”。原先,在“地安门百货商场”那家“麦当劳”拆了,多-孙-子!就这么对待都市夜归人,批-判!
昨天,也就是8号,国庆长假归来的第一天。买了本新出的《游戏机实用技术 10.B》,坐上久违的公交车124路,路过和风颐人的北海公园,直接杀向鼓楼大街,去取 PS4的《变形金刚 毁灭》。看了眼表,还有时间吃午饭,就跟五郎似的,跟附近找了家“麦当劳”凑合解决一顿,说白了,还是想吃新产品,弥补3号内天的遗憾。
吃东西时候,我有个毛病,特爱一边吃一边阅读。托盘里的纸上写着:“麦当劳”入侵神州大地25载的时间轴。时间过的可真快,2003年,王力宏跟李云迪还没绯闻的时候,所有“麦当劳”都放着他唱的“I Lovein It”,我在地安门那家餐厅门口,坐在自行车停车处的横杆上吃着汉堡,嘬着加满冰块的大可乐,等待跟盗版电影迷们一起去淘盘。特别,都市浪客。
掰着手指头算,1990年第一家店开在深圳的时候,"麦当劳"的步伐已经落后北京“K.F.C”三年。
1992年,北京有了第一家“麦当劳”餐厅,在王府井的闹市区。等到了,《侏罗纪公园》的录像带被转到我手里的1993年,我所居住的西单地区,也开了“麦当劳”。离后来倒闭了的加拿大的“邦尼炸鸡”不远。
嗯,说汉堡呢,又跑题到炸鸡上去了。其实,第一次吃汉堡并不是在“麦当劳”。这一追忆似水年华,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2.《Burger Time》告诉我什么是汉堡:
在90年代初期那会,汉堡还是一种只存在于西方人饮食结构中的神奇食物,我得悉世界上还存在着这种玩意儿,是通过一本游戏机的攻略书:书中介绍了一个游戏,名为《汉堡包》(Burger Time)。当时,我连游戏机都没有,因此,对于汉堡包是什么样的概念只能凭着书上的几行小字儿——“西方的一种快餐食品,两层面包当中夹有肉类,蔬菜”——来展开想象和理解。我一直认为它是一种高不可攀的人间美味。
1991年年初的寒假,差不多就是《沉默的羔羊》上映那会儿,玩着属于自己的“胜天8800”,关于“汉堡包究竟是个啥玩意儿”的遐想暂且告一段落,整个寒假我都忙着玩儿游戏。
春天开学后,班里的大部分男孩儿们都在谈论着游戏机的话题。原来,寒假买了游戏机的不止我一人。同学们之间流行起了换卡游戏。
我拿我的《32合1》换了盘儿《42合1》,换此卡的目的是为了玩儿下里面的 《辛巴达》(Super Arabian) ,与我换卡的同学一直对我吹嘘这个游戏如何如何的惊险,如何如何的引人入胜, 回家一玩儿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没玩儿几下就换别的玩了,里面的大部分游戏我都玩过。
后来,翻看卡带后面的游戏表儿时,发现有个陌生的游戏名字出现在我面前——《汉堡》。这个没玩过,也没听过,难道这是攻占城堡的游戏吗?抱着试试的心理, 我进入游戏,眼前出现一副固定的车间场景,憨态可鞠的胖厨师在楼层间 走来走去,一碰到维也纳红肠,芝士条,腌黄瓜,滑蛋(《像素大战》里慢大街跑的滑蛋就来自这个游戏),就倒地踹腿儿,唯一的攻击手段,便是有限的几次喷洒胡椒粉,凭借以上几点,我突然意识到正在进行的游戏就是《任天堂 游戏公关秘诀》上所介绍的《汉堡包》,随着游戏时间的推移,一个汉堡做好了,我激动的盯着19寸的电视屏幕,心想,原来迷雾中的汉堡包是这个样子啊, 看上去并不好吃呃......
哦,对!后来,我把卡还给同学的时候,还告诉他:你这盘卡的背面游戏名介绍有一个写错了,不应该叫《汉堡》,应该叫《汉堡包》。丫不信,于是我拿出《任天堂 游戏公关秘诀》翻给他看,之后,丫虚心的用笔在《汉堡》俩字儿的后面儿多加了个包!~没治了!~
没多久,北京的西单街头出现了餐车,上面儿卖电烤羊肉串儿(需要退换签子拿押金)、汽水、爆米花、冰淇淋、还有奖券。一没事儿,我大姑就带我去那儿吃羊肉串儿.每次去那儿胡吃海塞其实并不是为了满足单纯的食欲,而是为日后那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到来进行铺垫。大概在92年的新年左右,餐车的招牌菜单儿上多了汉堡包和三明治。这新添加的 6个字,尤其是前面那3个,闹的我很被动,我的心里一直在做斗争。穿白衣拿竖琴脑袋顶着光圈儿的我说:别吃这个了,万一不好吃,浪费了,姑姑该说你了;而且,这玩意儿也不便宜!~披黑袍长尾巴手中举着叉子的我又说:吃吧,吃吧,这可是个新鲜的玩意儿,吃完以后还可以对同学们炫耀。
最后,邪恶的那一面儿占上风!~我没有吃羊肉串儿,而是双手小心翼翼的抱着这个圆滚滚,胖乎儿乎儿的玩意儿站在餐车前受宠若惊的发呆。孩子们见到新奇的事 物总是感到很好奇,我老感觉有无数双鬼鬼祟祟的眼睛在打量我,于是,我战战兢兢的带着传说中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堕落阶级的家常便饭回家消化去了......
同样的经历在这一年的秋天再次发生,那是关于康师傅碗儿面的故事,现在讲起来也同样的触目惊心,不堪回首,每当面对新奇事物时,我的心情就像《Video Killed the Radio Star》的歌词里写得一样,一个听收音机里摇滚电台的孩子,到了80年代突然打开电视看到了 MTV 频道。就是这心情,这冲击,这流行。
再后来,“西单华威购物中心”地下一层的“麦当劳”开业,又一个新奇的事物闯入我的视野,面对门口张贴的最低消费不得低于4元,我慌了......4元,我两天的零花钱......这分明是成心阻碍社会主义花骨朵儿与西方世界堕落文明引发碰撞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或隔离带!!!!!~
我对“麦当劳”心灰意冷,每次路过时,总感觉门口的“麦当劳叔叔”笑的是那么的阴险,那么的邪恶。
后来的后来,胡同里被称为是“最后一个太监”的哥们儿,告诉我们,“麦当劳”现在有“白喝可乐”的活动,只要你能对着招待员把口诀背出来的话,那么你就能得到一张免费换取小可乐的餐券。
在胡同口儿的长椅上,我们刻苦认真的排练了1个下午,然后,踌躇满志,跃跃欲试的在夕阳的映照下,朝"麦当劳"进军!~
这个下午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除了口齿不清的大冬瓜被淘汰。我,陈皮,西斜街最后一个太监,大梗B 均顺利过关。
“双层牛肉巨无霸,酱汁洋葱夹青瓜,吉士生菜加芝麻,我们吃过笑哈哈!~”(有一次美术课,老师叫我们做诗配画儿时,我用的就是这个急口令。旁边画了个10层的大汉堡!~)
此后的每天,我们都到“麦当劳”,背一次,以达到惩罚西方列强,延缓其蓬勃发展的目的。但事实证明,我们的努力白费了,反而成为“麦当劳”的信徒,每个周末都在此喋血一次,品尝不同款式的汉堡,直到它不再神奇,不再散发无穷魔力......
2003年春末,我将近21岁,在闹 SARS 的危情时刻。在“麦当劳”找了个工作。我当时的心情请看下图,尤其是我在大堂打扫卫生拖地,看着别人大摇大摆进来胡吃海塞的时候。
时薪也就6块多钱还不管饭。上4小时班的钱,买个盒饭花10块钱。从西单骑自行车到农光里的店,做鸡位、鱼位、薯条位、清理大堂、外卖("麦乐送"2006年才有。当时都是骑自行车)。
牛津词典里有个词叫:MC JOB。引申含义特别操行。
我唯一的收获就是:如果,前台的小妞推荐你来份薯条的话,你一定要对她说“谢谢,麦当劳薯条好吃,但是,我不需要”——“麦当劳薯条好吃”,这是句该死的暗语。要是你这样回应前台小妞儿的话,从她怪异的表情当中,你就会清楚薯条推荐的猫腻!~
薯条提前炸完后就在大灯泡的保温烘照下等待被卖出去,长时间没人买,操作间的人会和前台小妞儿说“麦当劳薯条好吃”,示意她赶紧帮忙推销出去。
吃完新品汉堡,一口气喝光可乐,我优雅的把垃圾和托盘里勾起我回忆的那张25年轨迹的托纸一起丢尽了垃圾箱,把托盘放好,去上班。现在,我不会再把:No Future 挂在嘴边了。
评论区
共 52 条评论热门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