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手帕交给了渔夫之后,爱丽丝公主跟着绑架她的犯人们走进了旅店。
渔夫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感觉不一般的女孩不敢多做停留,他强装镇定快步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自己家里,他像往日一样和自己的妻子寒暄起来。
这渔夫是本地人,有一艘自己的小船,平日靠打渔为生还经营着一家小鱼店。他的家在这座位于开兰特不远的一个小镇上,这小镇的名字叫布鲁,是一个渔港,同时也是开兰特人餐桌上的鱼的最主要来源。这里离开兰特很近,是外地人进出开兰特的交通要道。因为开兰特大量的鱼类需求,所以在布鲁镇像他这样的渔民有很多,大家过得都还不错。不同于像开兰特那样大量吞吐国内外大宗商品的商业港口,这里的人们小富则安,并不像很多地方的人那样野心勃勃。渔夫一家也算是典型的布鲁人——如无事情,他会选择在这座不大不小的渔港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冒险对于他来说可以算是永远不可能去做的一件事了。当地人都有这样的“祖训”:“人这一生只需要一条渔船、一个妻子和一幅扑克牌就够了。”
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炖菜和饼,渔夫没有晚归的习惯,一个传统的布鲁镇男人一般是会在晚上时常在酒吧与扑克牌作伴的,但是对于这个渔夫来说,妻子的魅力显然要比扑克牌和就把高。因此,他从不晚回家。况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年轻小伙子了。
渔夫坐在餐桌前吃着饭,他的妻子坐在他的对面注视着他。
“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他的妻子开口问他。
“因为只要你遇到事儿了,就都会一声不吭呀。”他的妻子说。
渔夫抬起了头,他的妻子正望着他。他看着妻子的眼中流露出的关切,心中顿时踏实了下来。
“这天怎么突然有点冷了?”他尴尬地笑了笑。妻子马上就明白了,说:“我这就去把窗户关上。”
等到自己的妻子关上窗户,渔夫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原来是已经睡着了。他这才把心放下,掏出了那个手帕。
妻子的心头涌起一股醋意,她本能地觉得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背叛了自己,直到她看见了手帕上边写的那行字。
“锈邦?铁橡树大街?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忍不住惊呼。
渔夫示意妻子靠近一些,这样他可以用不大的声音让妻子听见。
“我今天好像遇见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儿……”他沉默片刻对妻子说,“那一会儿我收工回家,刚打的鱼还有一些没有卖掉,我就准备早点回来。”他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在镇子旅馆那边遇到了一群人。”
“我该怎么说呢……”渔夫想了想,“那些人……很奇怪。”他这样说道。
“那些人说自己是从弗朗西斯来这里旅游的,看起来似乎是某个富裕人家的大小姐带着随从。我跟他们絮絮叨叨地聊了半天,毕竟布鲁平时多是本地人来,很少有外国人,更何况是弗朗西斯的,我就有点好奇就多聊了一会儿。而这个手帕……”渔夫脸色一沉,“就是那个大小姐临别时送给我的。”他说道。
“我不知道……”渔夫紧接着回答,然后他仰起头,把头靠在了椅背上。他沉默了半晌,之后用一种像蚊子一样小到很难听见的声音回答:“可能是求救信。”
“什么?”听到这句话,妻子吃了一惊。她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冷静。
“可是……这件事儿和你……”女人大声说,然后又似乎反应过来。她环顾四周,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要去锈邦吧?还是为了这种事?万一那只是个大小姐的恶作剧呢?”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你不能去!”说罢,她就把椅子推进了桌子底下。
渔夫的妻子在屋子里不安地踱步,她不停地走。渔夫却并没有反驳妻子的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昏暗的灯火中,这位已过中年的夫人在餐桌旁不停地走。她那结实的身躯已经略显臃肿,少女曼妙的身材已经在不知何年何月消失在了岁月的长河当中。如今,在不知不觉中,年月留给她的只有她和她的丈夫、孩子,以及这个家。谁都没有察觉到,它就这样悄悄带走了世间给予这位曾经曼妙的少女的一切馈赠,等到她回过神来,手头所剩下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他的丈夫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张带着点木头香气的旧椅子上,温柔地包容着这位夫人宣泄出来的情绪。就好像一个高明的驯兽师在安抚马戏团里因初次上台而紧张不安的小熊,他的丈夫也这样默不作声地安抚着她。那个夫人就这样踱步了半晌,终于,她做出了决定。
“不行,我还会让你去吧。”她眉头紧锁,表情却非常坚定,“只是你去了不许在那边喝酒也不许拈花惹草,听见了吗?”
“最重要的是,你得安全回来。”她的妻子也把他搂到了怀里。
“你放心,这里又没我太多事儿。”他安慰自己的妻子说。
“那我就放心了。”他的妻子呜咽着搂紧了他,“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她问自己的丈夫。
“明天得麻烦你去旅馆那儿看看,那些人有一个马车,女孩穿着一个漂亮的裙子,她周围有五个人说是她的‘仆人’,其中一个是一个年轻男孩。”他交代自己的妻子说,“他们只要一出镇子,你就回来告诉我,我就立刻出发。这样好快去快回。”
“我这次要坐船去,有一艘定期的货船明天上午十点从这里出发,花点钱就能上去。”他说道,“希望他们明天早点走,不然我就得再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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