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在小说《侠隐》(邪不压正的原著)的后记中,作家张北海提及创作《侠隐》一书是因为写了美国30年,也有些烦了。“写了30年的美国”则指的是张北海创作的随笔,现在国内收录文章较多是世纪文景出版的《一瓢纽约》。
张北海,本名张文艺,祖籍山西五台,1936年生于北京,长在台北,工读洛杉矶,任职联合国,退隐纽约,著作随缘。这是《一瓢纽约》中张北海的简介。在洛杉矶大学毕业后,张北海来到纽约。总的来说《一瓢纽约》是几十篇张北海的随笔。其中内容并不仅限于纽约,也有洛杉矶等地的见闻。当然它并不是某种探讨美国文化的论文,跟多的是关于作者所生活的美国环境和经历的美国文化。
在《一瓢纽约》中,作者笔下的纽约的吃虽然不是某种远赴盛名的特色,但却是一份美国文化的回忆。由几百年前的“大篷马车餐车”该发展而来的由废弃列车装修而成的餐车,无限续杯的滚烫咖啡,一份煎土豆丝,一个廉价的无需在意胆固醇的小吃摊构成了美国街头的风景。一个纽约大中央终站地下的生蚝吧,一打生蚝,一杯冰啤酒总是纽约生蚝文化的其中之一。位于纽约中国城的古巴中国吃则是古巴裔华人根据南美风味改良的中餐,是某种海外独特的中餐味道。
60年代的骑师梦,胡士托国,以及迪士尼乐这是一个作者的一个遗憾,60年代作者张北海工读洛杉矶(是的一瓢纽约不只有纽约),在太平洋乐园里马戏班兼职,也许是机缘巧合,总之三个月后驯兽师杰克认为其有潜力成为一流马术骑手,但是此时已在研究院念了好几年已经二十七不是十六的时候,杰克也只能说一句:l will be damned 。毫无疑问这是一份痛心与失望。可如果没有他当年在海洋马戏团的痛心与失望或许今天还活着一位老骑师,但多半没有这本书。
至于余下的六十年代,作者经过的是胡士托国即伍德斯托克,关于嬉皮士的时代。关于嬉皮士与摇滚的时代。随着60年代儿童的成长成熟而长大。而迪士尼乐园则是纽约好莱坞片场搭建的布景让你逃离外来世界的丑陋。当然迪士尼乐园到现在也没有消失,而是成为了全球化的浪漫工程。
美丽发明家Charles Goodyear(固特异)在1839年发明了“橡胶硫化处理程序”使天然橡胶硬化,才为帆布胶鞋走入现代世界开辟了大路,而牛仔裤也在60年代在好莱坞西部片,由狄恩和白兰度的影响下解脱了服装束缚,尽管当时的白领阶级,西装仍是工作用服,但很幸运作者的工作生涯没从事过需要西装打领带的职业(各类兼职,联合国翻译),总之西装与匡威帆布鞋成为作者的穿着搭配。虽然日转星移,帆布胶鞋被各类运动鞋所取代,牛仔裤也逐渐日常化,不过经历了几十年的变化,牛仔裤依然时髦。在此作者也引用了研究西方服装史的学者拉弗(James Laver)制定的关于时装的理论:
一件衣服在流行那年穿出,你很时髦。 流行前一年穿出你很大胆。流行前一年穿出,你下流无耻。而流行后一年穿出,你过时。流行后五年穿出,你荒唐。在流行之后一百年,一百五十年穿出,你不但浪漫而且可爱。
尽管作者也承认牛仔裤穿在一位63岁长者身上(2000年),远不如穿在一位十八岁的青春男女身上性感。但这个定律最后一句话被作者运用,帆布球鞋没有被高科技高性能的运动鞋所取代,牛仔裤方便舒适,耐洗,耐脏,耐穿,且在仍在流行的今天——只要你穿,你不但时髦,而且浪漫可爱。
老嬉皮一词是歌手陈升与她的侄女张艾嘉对他的戏言。尽管他的确经过嬉皮士所处的六十年代,但他也没有投身到嬉皮运动中,只是那个嬉皮年代的旁观者而已。但无论如何,他的文字总是能让人拉回到美国的往事之中。像一位嬉皮士回忆从前那样,把人拉回到他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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