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著名诗人、雕塑家、怪奇小说家兼洛夫克拉夫特通信好友C·A·史密斯在经历中风后的8月,于梦中悄然去世。与C·A·史密斯生前交好的《伦敦标准晚报》(也就是1932年重印《埃里希·赞恩之曲》的那家报纸)刊登了讣告,令大西洋两岸的怪奇小说作家和读者轰动纷纷,目睹这份报道的我当然也颇为惊讶。时任《伦敦标准晚报》的主编兼讣告撰稿人S·T·L在报道中宣称,根据C·A·史密斯先生遗愿,他与H·P·洛夫克拉夫特之间通信的所有存留信件都将无偿捐赠给布朗大学约翰·海伊图书馆,不作任何人为的二次修改,必要原封不动地递交给当时的管理员R·L·H。为了澄清撰写此文的真实性,我必须首先告诉大家:本人,布朗大学社会学兼历史学博士,罗斯·兰姆·霍华德,正是当时担任约翰·海伊图书馆的管理员R·L·H,由于未经缩写的名字很容易在经过传播后导致各种无法预料、也无法逆转的结果,因此我常常以缩略后的名字示人,不过这并非关键。
必须注意的两点:第一,由C·A·史密斯保存并送来的信件都是H·P·洛夫克拉夫特本人参与撰写的,这毋庸置疑,而C·A·史密斯寄给后者的信件,则早在1937年H·P·洛夫克拉夫特去世之后散落各处,有的原稿由著名收藏家R·H·巴洛持有,而有些直接送到了纽约图书馆和我的上上任管理员手里;第二,即使根据C·A·史密斯的遗愿,但送到图书馆的信件完全未经过整理,所以这些信件杂乱无章,信息淆散,有的混成一团,一时没办法完整梳理。因此,送到我手里的第一批信件里,混有一封1933年未写日期的信件,抬头写道:
我并不清楚“球茎状河道上游所处的时间”到底是1933年的什么时候,而且这封信中的内容只是H·P·洛夫克拉夫特记载的一系列琐碎家常、旅游所见,与我来说实在兴致阑珊。但就在我准备将它放进收纳袋进行整理时,信件末尾的问候语抓住了我的眼球:
伊波恩——伟大的希帕波利亚祭司——崇拜他父亲的神灵撒托古亚,旧日支配者之一。这一事实早在万古传下的《伊波恩之书》里得到了阐述,无需赘述。然而,我就算翻遍了C·A·史密斯先前写给洛夫克拉夫特的信件,也未能找到这一结尾的真实意义:
“以伊波恩第7符文致你——”,这“伊波恩第7符文”究竟是什么?
为了工作的严谨,也为了我对信件方便整理归档,我首先致信了洛夫克拉夫特的遗嘱执行人R·H·巴洛,然后电报联系了C·A·史密斯的妻子,等待一周后两人均无回信。于是我将这份信件的抬头与结尾重新抄写了一遍,以明信片的方式寄给了阿卡姆书屋创始人A·W·德雷斯,这也许是唯一希望。大概过了9天,德雷斯回信给我,他表示:
“我与HPL合作的《门槛处的潜伏者》里提到的第‘6’旧印(这一旧印是HPL生前为我设计的, CAS也曾对我说他收到过‘5’个旧印即伊波恩符文,但我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混淆了伊波恩符文和旧印之间的区别),我不太清楚‘伊波恩第7符文’到底指什么……不过我宁愿将一个事实告诉你:
HPL生前愿意与我合作《门槛处的潜伏者》,并向我展现了某种由CAS描绘或雕刻的旧印标记,这一标记我先前从未见过,似乎是藏匿在地窖宫殿里的、被供奉起来的某种神祇雕像。受到这一灵感启发,我在1936年为《门槛处的潜伏者》撰写的大纲里将旧印描绘成某种对抗旧日支配者的物品——我在1944年阿卡姆之屋出版的《库文街上的小屋》里已经做到了这点——但洛夫克拉夫特强烈反对我这一想法,并拒绝与我进一步合作创作此文。我只能在他死后寻求‘死后合写’。旧印对洛夫克拉夫特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照我说也许就是伊波恩符文呢,谁知道呢?”
如果德雷斯向我回信里宣称“CAS收到过‘5’个旧印”的说法属实,那么我想我很清楚德雷斯口中所说的“第6个旧印”是什么,这是一种由灰色石头雕刻而成的五角星吊坠,该星边缘线条扭曲,中心有一个火焰眼睛符号。其大体的拟实模样如下:
解决了这一并不算问题的问题后,我首先犹豫了一会儿是否要将伊波恩符文等同于旧印,但根据A·W·德雷斯描述的洛夫克拉夫特的反应来看,我想暂时将两者等同起来或许更好,让这一悬疑在之后的研究中不攻自破。于是,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三个难解的疑问:
(b):H·P·洛夫克拉夫特从C·A·史密斯手里收到的另一个刻画的旧印是什么?
(c):H·P·洛夫克拉夫特为什么要强烈反对A·W·德雷斯将旧印刻画成反对旧日支配者的某种物品?
没过多久,A·W·德雷斯寄来了一封打印来的信件,显然是H·P·洛夫克拉夫特写给C·A·史密斯的,不言自明的是,这封信件并没有被C·A·史密斯保存并送到约翰·海伊图书馆,而是流传到了私人手里。德雷斯最近正致力于收集这部分信件,并——照他的话来说——出版一系列洛夫克拉夫特信选。这封信抬头日期为“1930年11月3日”,结尾明显刻画了一种旧印标志,内容如下为:“再次以撒托古亚的名义感谢你最近寄来的信物,期待不久能再次收到你的来信。在此附上Y’hu黑暗周期授予的旧印和N’gah印章——E’ch-Pi-El”。
旧印在这封信件里以所谓的N’gah印章同时出现,虽然我并不知道N’gah印章究竟是什么,A·W·德雷斯给出的图像如下(显然是亲手描绘的):
左边树枝状的物体即是旧印,右侧是N’gah印章。H·P·洛夫克拉夫特在自己的故事中从未描述过旧印的具体形象,因此,1930年11月3日的这封信件就应该属于他首次刻画旧印。同时,我马不停蹄地继续寻找C·A·史密斯送来的信件里是否存在更多线索。在约翰·海伊图书馆的档案馆助理W·布鲁姆·拉克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在洛夫克拉夫特的信件里找到了另外几种旧印标志。
首先是在紧跟着1930年11月3日信件之后的“1930年12月18日”信件里,我们发现了一批旧印集体出土,请看如下:
随后很快,我们在一封时期为1930年12月11日的信件开头,找到了另一与N’gah印章一同出现的印记符号:
包括我在内的布朗大学社会与历史系研究员一致认为,两封信件里的N’gah印章旁边的符号,应该均属于“旧印”,以此符合洛夫克拉夫特说这是“Y’hu黑暗周期授予”的说法。因此,我们在C·A·史密斯信件里找到了所有提及的旧印。
就在我解决完第一个疑问而陷入瓶颈时,我在A·W·德雷斯寄给我的信件副本里(也就是第一次出现旧印的那封信件里)找到了之前被我忽视的一点信息:“再次以撒托古亚的名义……旧印和N’gah印章——Ec’h-Pi-El”。真是奇怪!要是以德雷斯的描述来看,旧印作为驱逐撒托古亚这样的旧日支配者的物体,洛夫克拉夫特怎么可能会将旧印和撒托古亚并置在一段话内?而且,撒托古亚不是C·A·史密斯秘密信仰的神祇吗,洛夫克拉夫特为何会以撒托古亚的名义向史密斯致敬?
为了解开这一疑问,我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含辛茹苦地对C·A·史密斯赠与约翰·海伊图书馆的信件进行了深入研究——读者诸公,我必须抛出这样一个结论:伊波恩符文就是旧印!伊波恩第7符文就是神秘莫测的第7旧印!若你们相信我的解读,请务必仔细做一番调查,以便推翻我的结论。因为我不敢相信我的结论,我宁愿一开始放弃这一研究。我会以H·P·洛夫克拉夫特与C·A·史密斯之间的信件文本作为我呈现自己研究的逻辑顺序。
早在1929年12月,H·P·洛夫克拉夫特在听到C·A·史密斯为他“宣扬”的撒托古亚之神后,托朋友弗兰克·贝克纳普·朗做了一次历史旅行研究,朗深入考察了“撒托古亚” 神祇所在的位置。在致C·A·史密斯的1929年12月29日信件中,洛夫克拉夫特描绘了贝克纳普所见:
……在这条路线上,有一个地方是GII'-Hthaa-Ynn主动展示给我们看的,尽管需要绕行大约一英里的藤蔓交织的小路。这个黑玄武岩建筑朴实无华,没有任何雕刻,只有一个缟玛瑙空基座。它引人注目的地方在于其历史,因为它与传说中的上古世界相联系,与其一比,即使是谜一般的约斯也只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它是模仿Zin的某些寺庙而建造的,用来供奉在遍布红光的世界中发现的一个非常可怕的黑蟾像,此名在约斯的手稿里称为 撒托古亚 。它曾经是一个强大的神明,受尽人们崇拜,昆扬的居民接受它的存在后,便以它的名字为这座城市命名,后来它称霸了该地区。约斯的传说称它来自遍布红光的世界下的神秘内部领域——一个黑暗的领域,有着感知能力与众不同的生物,那里伸手不见五指,但约斯出现四足爬行动物之前,伟大的文明和强大的神祗已经降临此处。约斯存在许多 撒托古亚 的形象,据称它们都来自黑暗的内部领域,约斯的考古学家认为它们代表了那个领域灭绝的永恒种族。黑暗领域在约斯的手稿中被称为恩凯,这些考古学家尽可能地对它进行了探索,其中奇特的石槽或地洞引发了无限的猜测……”(1929年12月29日)
H·P·洛夫克拉夫特此信后文对撒托古亚的存在深信不疑,言语之间尽是对撒托古亚的崇拜之情,他还赶在C·A·史密斯之前,将撒托古亚的形象加入到他的故事《暗夜呢喃》当中。也许是当时《诡丽幻谭》的编辑法恩斯沃斯·赖特的刁钻阻拦,C·A·史密斯试图宣扬撒托古亚的《撒坦普拉·赛罗斯的故事》被拒稿,H·P·洛夫克拉夫特听说此事后在1930年2月2日信中破口大骂:
“关于赖特的来信——《撒坦普拉·赛罗斯的故事》的拒稿让我哑口无言,连诅咒的话都说不出来!这简直在__________________中都属于最糟糕之事……愿 撒托古亚 消灭那些__________________!!”(1930年2月2日)
C·A·史密斯听闻洛夫克拉夫特的引用而兴高采烈,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在信件中经常看到两人常以撒托古亚之名互相致敬。1930年3月11日,C·A·史密斯致H·P·洛夫克拉夫特:
……一如既往,你的朋友,永恒的 撒托古亚 。”(1930年3月11日)
在C·A·史密斯的宣扬下,洛夫克拉夫特整整一个月里从未停下脚步研究撒托古亚,在兜兜转转看过偌多的报纸后,H·P·洛夫克拉夫特第一次亲身见到了撒托古亚所在之地,1930年3月19日信他如此说:
……卡尔斯巴德洞穴的剪报让我着实着迷——比当地报纸上的报道要详细得多。那里是一个巨大的夜之世界……克扬,红光闪耀的约斯……以及终极无光的深渊恩凯,那就是 撒托古亚 出没之处!这些剪报给我留下了如此强烈的印象,以至于在收到你的信的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见了原始岩石的地下深渊……”(1930年3月19日)
我并不知道H·P·洛夫克拉夫特在梦里见到了什么,但根据他之后的一系列信件反应来看,我想此时此刻如果说1930年11月3日H·P·洛夫克拉夫特以撒托古亚之名向C·A·史密斯致敬属于……“互相引用”,而到了1933年5月3日,我相信H·P·洛夫克拉夫特已经心甘情愿地表示臣服:
……永远在撒托古亚名下——E’ch-Pi-El”(1933年5月3日)
恰好时隔5个月的1933年10月3日,洛夫克拉夫特向C·A·史密斯寄送了一封更诡异的信件,其中一段话完全违背他清醒的唯物主义者身份,此时我已经彻底相信这位曾经的无信仰者成了最可怕的旧日支配者的奴仆:
“我们也许认为自己在写虚构故事,甚至……怀疑我们所写的内容,实际上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传达了真相——我们无意中充当了撒托古亚……的代言人,我以旧印起誓。”(1933年10月3日)
读者诸公!我有充分证据证明H·P·洛夫克拉夫特,一个表面的唯物主义者早已经心甘情愿地拜倒在撒托古亚脚下,成为了这位C·A·史密斯崇拜的神祇的仆从——我之所以说这封信写于1933年10月3日,全靠手里恰好有这封信副本的罗伊·A·史奎尔的帮忙,他为我澄清了真实年份。但如果说你们并不对此感到惊讶,那请看这封信的结尾:
“以伊波恩第7符文致你——E'ch-Pi-El”!
熟悉而可怕的事实!H·P·洛夫克拉夫特在短短3年内皈依了撒托古亚,隐秘地将伊波恩符文等同于旧印,完成了一次私底下只有C·A·史密斯自己清楚的可怖的崇拜!虽然我仍想知道这伊波恩第7符文/第7旧印究竟是什么,但很快就会揭晓了。就在H·P·洛夫克拉夫特10月3日信件寄送过去后,看见洛夫克拉夫特皈依撒托古亚的C·A·史密斯大喜过望,亲自为H·P·洛夫克拉夫特刻画了一幅撒托古亚的画像,C·A·史密斯在10月10日寄给H·P·洛夫克拉夫特的信里说了这件事,显然他想要为H·P·洛夫克拉夫特崇拜自己的神祇继续推波助澜:
“亲爱的Ech-Pi-El:我已收到你的来信和附件。我已经对科诺夫那个庸俗的傻子施加了 La Livre d’Eibon 上的所有诅咒语,并打算在《纳克特抄本》中搜索新的咒语。**!!**……我画了一幅撒托古亚的画像,将在下封信寄给你。”(1933年10月10日)
La Livre d’Eibon 即《伊波恩之书》, C·A·史密斯对这位科诺夫施加了邪恶的咒语,但其实科诺夫并非一个具体之人,而是当时纽约的出版商,时任科诺夫出版社的艾伦·G·乌尔曼向H·P·洛夫克拉夫特寻求作品的样本,以供出版。洛夫克拉夫特在1933年8月3日和8月16日将部分未出版的作品寄给了他,其中就有我们从未见过的、洛夫克拉夫特从未出版过的故事。然而,科诺夫出版社回信给H·P·洛夫克拉夫特,并表示他们完全不能接受部分故事的内容和倾向,当时接受《星期六晚邮报》采访的艾伦·G·乌尔曼谈到了此事,这是我在1933年9月刊的《星期六晚邮报》的附页上摘录下来的采访内容:
“我原先以为H·P·洛夫克拉夫特会将他著名的故事《克苏鲁的呼唤》寄送给我,但他最近的念头似乎不在此处。科诺夫出版社收到的故事样本,是一些从未在刊物上出版过的……‘妄语’。不知道我是否应该这么说,但我以为《暗夜呢喃》描绘的撒托古亚已经够了,但他却在一篇题为《恩凯古庙之下》里花了20页去刻画这个肮脏、恶心、恐怖的怪灵。”(1933年9月15日)
显然,H·P·洛夫克拉夫特将科诺夫出版社的拒稿消息告诉给了C·A·史密斯,后者在集恶毒的话语诅咒科诺夫出版社后,以撒托古亚的画像作为安慰寄给了H·P·洛夫克拉夫特。很快,收到画像的洛夫克拉夫特喜悦溢于言表:
“非常感谢你将这副生动而真实的撒托古亚夜晚画像寄送给我!……在我看来,这幅画展现出撒托古亚正常平衡状态下的塑料黏性物质状态。而在其他时候,一个康健之人是不敢用铅笔记录下它的外表的。”(1933年10月22日)
“很高兴你喜欢撒托古亚君王的画像。当然,我只能借助陆地形体和维度来刻画它。”(1933年11月早期)
我相信这时候H·P·洛夫克拉夫特与C·A·史密斯之间达成了讳莫如深的协定,他们互相沟通交流、交换分享撒托古亚的名讳,达成了一次只有两人才知晓的隐秘的崇拜意识。但H·P·洛夫克拉夫特被C·A·史密斯骗了,他天真地以为撒托古亚只是存在于万古之前,或是停留于C·A·史密斯画中的某种神秘的神灵,即使自己参拜再三也不过如此。就在H·P·洛夫克拉夫特认为两人对撒托古亚的崇拜仅仅停岸在这一海港口时,C·A·史密斯——这个巧夺天工,能以石头将神灵刻画得栩栩如生的大师——准备为H·P·洛夫克拉夫特奉上他的主子,撒托古亚最崇高的礼物——一份撒托古亚的雕像。时隔两年后,C·A·史密斯欲擒故纵,假装自己正在雕刻一批雕像,并有意将其寄给洛夫克拉夫特,但全然不提撒托古亚之名:
“写作已经中止了一段时间,但我还是设法完成了几件雕刻作品。令人惊讶的是,通过利用本来会被浪费的零碎时间,我还是雕刻出来了一些作品。我真的认为这些小雕塑几乎拯救了我的生活,因为它们在最需要的时候给了我新的兴趣和心思。一些成果非常特别(我已经找到了各种处理方式和技巧,包括对成品雕塑的硬化处理), 我相信这些雕塑会让许多自称专家感到困惑 。我会尽快拍摄那些答应过你的图片,并给你寄复制件。稍后,如果你愿意看,我会通过快递把一些实际的样品借给你。我想到我们可以通过送一些最古老和神秘的样品给莫顿,取乐他一下……不过, 最好不要让他认为我与这些雕塑有任何联系! ”(1935年10月中旬)
我相信读者都很明白詹姆斯·F·莫顿,一个晚年走向有神论者的激进派,知道C·A·史密斯在雕刻撒托古亚雕像后会爆发出怎样的反应。幸运的是,洛夫克拉夫特并没有告诉莫顿这件事,他在三个月后顺利收到了这批作品,见到了撒托古亚!
“你提到的克苏鲁眷属的3/4英寸雕像让我颇有兴趣——不过也许最伟大的成就是那5英尺高的撒托古亚。呃啊啊啊啊!!当它真正雕刻完成时,我一定要见到刻画的它的画像!”(1936年1月24日)
这封信件里,H·P·洛夫克拉夫特已经神志不清,他满口胡言妄语,充满了诸如“呃啊啊啊啊”这般无意义的口头词。读者诸公都清楚,C·A·史密斯与H·P·洛夫克拉夫特相隔两地,亲自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因此H·P·洛夫克拉夫特见到撒托古亚雕像后的真实状态——或许只有和他经常见面来往的人才清楚。于是,我们在一封十分诡异的信件里,发现詹姆斯·F·莫顿知道了洛夫克拉夫特与史密斯之间的秘密崇拜。莫顿与洛夫克拉夫特见面后,以为并无怀疑之处,在信件里只是稍对C·A·史密斯表示致意:
然后画风一转,一个名为SSS·H·布罗布斯特的人出来补充道:
“我们害怕撒托古亚的存在。莫顿正在驱逐它。SSS·H·布罗布斯特……”(1936年9月19日)
9月20日,洛夫克拉夫特第一次昏迷住院。显然这份信件是他的朋友们填好并寄来的。1936年10月13日,并不知情的C·A·史密斯继续雕刻更逼真、更邪恶的撒托古亚雕塑,在信里几近癫狂地发语,并给我们揭示了最恐怖最疯狂的事实:
几天前我收到了你的雕刻和来信。很高兴你和克朗的助手对原始而邪恶的石像如此着迷。我会很快写信回复。最近我用蛇纹石雕刻了一件更逼真的撒托古亚,我会将第7符文真正的模样展现给你。你的朋友,克拉卡什-顿。”(1936年10月13日)
H·P·洛夫克拉夫特受到来信后再未对撒托古亚进行回应,他身陷疾病(如果真的是疾病),5个月后撒手人寰。读者诸公!那伊波恩第7符文早已隐匿在C·A·史密斯与H·P·洛夫克拉夫特的来信之中,直到最后才显现它的模样——它就是伊波恩兼史密斯的主人,撒托古亚!H·P·洛夫克拉夫特在皈依撒托古亚之后,强烈反对A·W·德雷斯拿旧印驱逐旧日支配者,从而拒绝与他合写《门槛处的潜伏者》。
C·A·史密斯为何要向H·P·洛夫克拉夫特宣扬他所崇拜的撒托古亚,不惜让H·P·洛夫克拉夫特丧命?我想H·P·洛夫克拉夫特1933年4月27日致詹姆斯·F·莫顿的信里早已说明了问题:
C·A·史密斯,就是邪恶的、万古的、灾难的、隐秘的旧日支配者,撒托古亚的后代!他清楚莫顿了解他的底细,让H·P·洛夫克拉夫特对莫顿闭口不提自己雕刻撒托古亚之事。而就在他听见H·P·洛夫克拉夫特因此死于医院后,愧疚的C·A·史密斯就此封笔,隐匿世间。读者啊,C·A·S,全名克拉克·阿什顿·史密斯,就是导致H·P·洛夫克拉夫特最终之死的凶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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