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关于社畜们的小说——虽然名字叫做《太过分了!流星!》,但实际上除了第一章,通篇跟流星没什么关系,是类似“鲍余炒饭”一般的故事。
这是一部“魂like”小说,不过不是宫崎英高的“魂”,是“银魂”的“魂”——其实我没怎么看过银魂,这是看过前几章后的好友给出的反馈。
这是一部关于“幸运之神看上我”的小说,幸运么?不知道。神呢?不存在的。
这是一部充满屎尿屁段子、毁三观及各种吐槽的小说,同时尽最大努力回避了谐音梗——虽然我觉得有的谐音梗也挺好笑。
如果哪章冒犯到了你,敬请原谅。如果还没冒犯到你,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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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故事都应该有个开头,这个故事也不例外。它开始于3天前,严格点来说可能是15年前,更严格点来说可能是25年前。
但是我还没想好从三个时间点之中选择哪一个开始讲述这个故事。
毫无疑问,开头是必须有的,不然就无法顺理成章地把后面的情节展开。
在那之前我想先介绍一个概念——“薛定谔的猫”,以此来拖延一下时间,让我有更多的工夫来思考一下究竟该从哪里开始。
所谓“薛定谔的猫”,是一个量子力学领域的名词,大致讲的就是一只被关在黑箱子里要死要活的猫,你不亲自看一眼,就不知道它是死是活——这个故事要教会我们“眼见为实”的道理。
“我印象里怎么不是这个意思?”正流着鼻涕舔着“真味猪猪”牌棒棒糖的牛可人问我。
“你大鼻涕都快滴棒棒糖上了。”我提醒她,她娴熟地将鼻涕吸了回去。我倒不是担心她舔到自己的鼻涕,毕竟无论她吃进去还是吸进去,那黏黏的东西最终都会被她咽下肚子。我只是担心我最喜欢的草莓味猪猪棒棒糖会被她污染,因为一会儿她吃够了就该轮到我吃了。
“我记得我哥给我讲过,说是跟‘平行世界’有关。”牛可人一口叼住粉红色猪头形棒棒糖的猪耳朵。
“可心也太无聊了吧,怎么给小学女生讲这么超纲的概念。”我盯着牛可人的嘴巴,我知道她准备要咬掉一只猪耳朵了,我俩商量过,两只耳朵一人分一只,但是按她以往的尿性,一定会假装不小心多咬掉一些。
浅浅的,清脆的“咔嚓”一声,牛可人咬掉了一只猪耳朵,连带着三分之一猪脸也被咬掉了。
“牛可人!你过分了啊!”我一把抢过只剩不到三分之二的棒棒糖,“还没到吃脸的时候呢!”
“不许叫我全名!”牛可人生气之余瞟了一眼自己黏糊糊的手指头,没忍住吮了一下。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全名,因为她觉得“牛”这个姓氏配不上她高贵的灵魂和美丽的外表。我开心的时候叫她“可人”,生气的时候就叫她“牛可人”。
“丁博!不许惹你未来媳妇生气。”我爸笑道,说着围坐在院子里圆桌旁的另外三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四个人是我和牛可人的爹妈,他们是好朋友,所以我和牛可人一生下来就认识了。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我足月她早产,所以我智力发育得应该比她好一些。为了证明这一点,我说我亲眼见过婴儿期的她在我家床上拉稀,不过她不信我能有那时候的记忆。我确实没那时候的记忆,不过哪个婴儿没在床上拉过稀?作为一个男生我必须在女生面前树立某种威信。
你应该看出来了,两家父母互相对彼此的儿女很满意,私下订了娃娃亲。其实我对于这门亲事是持保留意见的,担心儿女私情会成为我未来事业之路上的绊脚石,但是堵不住两家父母的口,任他们乱叫我也没有办法。不过30岁以后牛家二老已经绝口不提娃娃亲的事了,原因以后再说。
牛可人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叫牛可心,细皮嫩肉品学兼优,是爷爷奶奶的香饽饽,最近陪着爷爷奶奶参加老年团出国旅游了。
我和牛可人跟着爸妈去北京郊外的农家小院度周末,晚上大人们聚在一起喝酒吹牛皮,为了避免孩子们听到不该听的东西,就用一个草莓味“真味猪猪”棒棒糖把我俩支开了。
我俩就挤坐在离大人们不远的石凳子上分享棒棒糖。郊区的夜晚还挺冷的,冻得牛可人鼻涕直流。
我不喜欢运动,学习只求及格,没什么擅长的领域,但是好为人师,道听途说来一知半解的东西总喜欢在牛可人面前卖弄一下。毕竟我足月她早产,智力发育方面我还是比她有自信。最近这家伙越来越不好糊弄,可能是她和我走得太近了,引起了他那个学霸哥哥的嫉妒,两个男生间的胜负欲在7岁零9个月的年纪爆发。牛可心经常利用他在《少年大百科》、《十万个为什么》及《小小科学家》等书中学到的知识,当着她妹妹的面频频拆我的台,质疑我的一切卖弄,牛可人不可避免地对我产生了信任危机,未来老公在大舅哥面前就这样败下阵来。
“咱俩刚才说到哪了?”一段尴尬的沉默后,牛可人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我。每次我俩起冲突都是她负责将命悬一线的友情拉回正轨。
“可别说那只猫了。”她白了我一眼。她这个年纪的女生已经深谙“白眼”的意义,那么简洁、卫生、安静、准确又有效率的嘲讽,可能只有白眼才能传达,仅有8年零3个月人生阅历的我不得不惊叹这人类的伟大发明。
“那我给你讲讲蝴蝶效应?”我在脑海中搜索下一个术语。我记得自己从《少年大百科》中看过很多值得卖弄的名词,但绝大部分都记不起来了,这可能证明我潜意识里并不是一个喜欢卖弄的人。
《少年大百科》是专为12-16岁少年设计的科普读物,扉页上也明确声明了目标受众。我觉得这个声明很科学,因为8岁的我确实很难看懂,毕竟我连字都认不全呢。不过我妈不信邪,斥巨资给我买了全套,美其名曰是我8岁的生日礼物,收到礼物的那一刻我按自己的理解试着翻了人生的第一个白眼。后来我从牛可人那里得知牛可心8岁生日管他妈要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套《少年大百科》,我才体会到我妈深藏在生日礼物背后的动机,明白女人间的胜负欲并不输男孩儿,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虽然这事儿应归咎于我妈的虚荣心,但一个男人在8岁的时候大概率还没学会如何怪罪自己的母亲,我在怨念的账本上默默地给未来大舅哥又记上了一笔。
“蝴蝶效应?”牛可人好像是有那么点兴趣了。我直觉上就知道女孩子对于花啊、彩虹啊、蝴蝶之类色彩斑斓的东西都有本能上的喜好,未来的种种经历无疑印证了这种猜测,就好比在牛角包和蝴蝶酥之间多半的女生会选择蝴蝶酥,在拿铁和阿芙佳朵之间多半又会选择阿芙佳朵——可能只因为名字带了个实际上和花朵毫无关系的“朵”字。
事实证明以上可能只是我对女生的刻板印象,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牛可人不是一般的女生:“你还是闭嘴吧。”说着她跳进了草丛里玩泥巴——没错,玩泥巴,她不是一般的女生。
我“哦”了一声,一边开始享用未来媳妇吃剩的不足三分之二块的真味猪猪,一边仰起头看星星。在北京这种灯火通明的大城市,星空不是什么常见的景象。“为什么星星会眨眼睛?”我记得《十万个为什么》里面有说过……为什么来着?
一道光痕滑过。“流星!”我叫了出来——一个8岁的孩子当然知道什么是流星!
“哪里!?”牛可人猛地抬头,冲回了我身边,我看着她沾满泥巴的双手,心里默念着“别摸我……别摸我……”。
“笨死了。”牛可人的小拳头怼到了我胸口,留下了一小块乌黑的印记。她毫无愧疚地靠在我身边,仰起头来,脏手就自然地放在我腿上。
我情绪还算稳定,默默地吃着真味猪猪,问道:“你手上的泥巴……不是用尿和的吧?”
“又一个!”牛可人顾不上回答我,一双脏手合十,不知道许了什么脏脏的愿望。
我也看见了那颗流星,急忙叼住猪头,双手合十默念着自己的所愿……
那天晚上牛可心和爷爷奶奶所乘坐的飞机失事了,听说是一头扎进了太平洋。
这是发生在25年前的事。你看,故事这不就自然而然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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