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丨古希腊罗马宗教中的附魔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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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on是一个源自古希腊的词，也就是daimon。在当今世界上，demon被翻译为恶魔，这是受到基督教的影响。但实际上，即使是在基督教的语境中，demon也和中文语境里面的恶魔具有偏差。在原本的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习俗里面，daimon一直有精灵，灵体的含义，它是介于人和神之间的事物，具有强大的力量，但和神不同，它们不具有对于自然世界的执掌能力。在柏拉图的著作中，苏格拉底的daimon就是一个守护神一样的形象，它向苏格拉底传达众神的意志。但daimon也不完全行善，在夜里给人袭击，或者路过村庄带来灾祸与瘟疫的精怪也属于daimon 的范畴。
这里就牵涉到另一个有趣的事情。在基督教以后，daimon大都是因为作恶而被驱逐的对象，并且daimon时常会附着在受害者或者骚扰区域而对人造成伤害。对罗马人来说，daimon的这种形象并不会特别陌生，但在基督教到来以前，这些古代宗教会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就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了。而这正是这篇文章要讨论的内容。
正文
在古希腊罗马世界中，精神领域的重要性通过宗教在日常生活中得到体现。麦克马伦指出，每个人都相信有精神现实的存在，“‘精灵’或以其他任何名称称呼它们，到处都可以找到它们。”当我们试图理解新约书写时代所处的世界观念中的精神领域时，一个令人困惑的方面是确定δαιµονιον（daimonion）或恶魔在古代世界观中的地位。本文将概述古代世界中对恶魔的异教观念，重点探讨异教对恶魔附身和驱魔的理解，最后考察早期基督教的观点。
恶魔在异教世界观中
在准确处理古代世界的恶魔附体问题之前，我们必须首先尝试理解恶魔在“典型的”异教世界观中所扮演的角色。在说这话时，我们必须承认，由于必须做出一些假设，因此很难对世界观进行广泛的概括。在试图概括某一特定时期大多数人的世界观时，很容易认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当我们认识到希腊罗马世界是一个多种文化的混合体，以及“典型的”信仰（以及宗教）因地区而异时，情况就更加复杂了。另一个使这个问题变得复杂的现实是，那些关于恶魔信仰的写作者大多来自同一社会阶层：他们都是男性、受过教育、比普通人更富有。这些因素将倾向于扭曲我们的画面和确定具体细节的能力。我们几乎没有关于“民间层面”的恶魔的材料。
在考察当时人们的信仰体系时，可以合理地推断，“古希腊罗马世界非常清楚地意识到恶魔的存在。他们的存在是当时令人不安世界观的一部分。” 虽然普遍认为恶魔存在，但古希腊罗马世界并没有对它们的性质和功能有一个统一的理解。弗格森表示，“‘恶魔’一词经历了重要的意义变化。”在总的来说，“demon”一词通常指的是伴随人们左右、决定命运的力量。 重要的是要认识到“demon”一词并没有固定的含义，因此我们必须根据上下文来理解它的意义。
普鲁塔克在这一时期对鬼神学作了最全面的阐述，但即使是他对“demon”的具体用法也相当模棱两可。为了理解普鲁塔克（以及其他人）对恶魔的概念，我们必须认识到荷马作品的影响。荷马对希腊罗马文化产生了重大影响，并塑造了早期帝国时期关于精怪本质的论述，因为作家们以他的作品为起点。普鲁塔克注意到，荷马用δαιµονας来指代神和半神，而赫西奥德是第一个区分四类理性存在的人：神、半神（或δαιµονας）、英雄和人。普鲁塔克也认识到这些类别之间有一些流动性，因为实体可以在不同的类别之间移动（这个想法很可能是从柏拉图那里借来的）这种流动性似乎是一种普遍的观念，因为人们通常认为死者的灵魂会变成精怪。例如，欧里庇得斯的《阿尔忒斯忒斯》中的一个人物认为他已经死去的妻子住在精怪。中间有趣的是，希腊罗马世界坚持着一种看似相互矛盾的观点，即精怪王国既可以由死去的灵魂组成，也可以由独立的精神实体组成。布伦柯指出：
两股力量清晰地显现出来，一股是独立的精灵，另一股是死者的灵魂。公平地说，一旦这两股力量纠缠在一起，就永远不可能完全解开。
精灵通常被描述为比神小。在赫西奥德的结论中，精灵和神的一个不同之处在于，精灵不像神那样不朽，他们的寿命只有9720年。随着这个词在日常用法中的发展，“精灵”一词的地位低于“神”一词。柏拉图把δαιµο ας (ονας)放在凡人和不朽者之间，认为它们是向神解释和传递祈祷（以及人类灵魂？）的角色。他认为他们是一个属于每个人的特殊的私人伴侣，或一个守护神。精灵通常被视为控制特定领域的活动：提供征相和神谕，管理动物，主导事件发生或自然过程，以及管理特定的城市或部落。
对精灵的理解也有阴暗的一面。对于那些认为神不会做恶的人来说，他们认为精灵是“复仇和惩罚的工具；同样，也是作为肮脏和卑微的魔法事业的工具。公元一世纪，马多拉的阿普雷乌斯（ Apuleius of Madaura ）写道，精灵控制着“所有的占卜和魔法师的奇迹”。普鲁塔克知道精灵是危险的，他说节日的某些习俗是用来驱除精灵的。正如弗格森所指出的，“精灵的力量无处不在，不断地影响着人类的生活。”耶稣和他的追随者在新约中的行为符合精灵充斥世界的传统观念，同时对它们的理解主要偏向负面。精灵的出现被看作是对耶稣工作的挑战。可能是受到基督教的影响，塔提安对精灵的理解是消极的，他认为尽管精灵是真实存在的，但它们没有治愈的能力，只有奴役人类的能力。
理解魔附
现在我们已经了解了希腊罗马世界对精灵的理解，我们可以缩小我们的焦点来检查对附身的理解。精灵附身的描述有很多种。附身的一种方式是在宗教仪式的背景下。欧里庇德斯把被附身的人的行为描述为处于宗教狂热的状态，一种被接受的关于精灵附身的宗教场景发生在神谕神殿中，在这些神殿中，“处于灵感状态”的女祭司被认为是在“精灵”的控制之下。
在宗教背景之外，附魔被理解为导致精神错乱。泰奥弗拉斯托斯描述了一个迷信的人，当他看到“一个疯子或癫痫病人时，他会颤抖，（然后他）朝自己的胸口吐唾沫。”这个人正在使用一种神奇的咒语，作为精神上的保护，以防止精神错乱或癫痫（古希腊人认为这两种疾病之间存在联系）。在另一篇文章中，艾斯钦斯用“如鬼附体”这个贬义词来形容一个人，虽然他不是“疯子”，但他的行为不理智，做了糟糕的决定。很明显，对恶魔附身的理解与精神错乱有关。普鲁塔克关于一个假装疯狂的人（δαιµονωντι）的故事强化了这一点，因为这个角色正在利用这些预设：
但是正当他们准备逮捕他的时候，举行了一次市民大会，尼西亚斯正在向人们提出一些建议，突然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在一片自然的沉默和惊慌中，他抬起头来，转过身来，用一种低沉的抱怨的声音说话，声音一点一点地提高和尖锐起来。当他看到所有的观众都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扯下斗篷，撕开外衣，半裸着跳起来，向剧院的出口跑去，喊着母亲们在追他。出于迷信的恐惧，没有人敢碰他，甚至不敢挡他的路，但所有的人都避开了他，他跑到城门，自由地用所有的喊叫和手势，就像一个人被附身了一样（δαιµονωντι），然后发疯了。他的妻子也知道他的阴谋……
虽然许多人认为精神错乱或癫痫是由精灵引起的问题，但其他人认为这是一种身体或医学问题。希波克拉底认为这种“神圣的疾病”有其自然原因，他接着说：
我个人的看法是，那些首先把这种疾病归因于一个神圣的角色的人，就像我们这个时代的魔术师、净化者、骗子和庸医一样，他们声称自己非常虔诚，知识渊博。由于不知所措，又没有任何治疗方法，他们就用迷信来掩饰和庇护自己，并把这种疾病称为神圣的，这样他们的无知就不会暴露出来。
希波克拉底得出结论，这种疾病是由大脑的问题引起的。另一个对恶魔附身和驱魔持怀疑态度的人是马可奥勒留，他认为他的老师帮助他批判性地思考恶魔和驱魔的有效性。
虽然有些人能够将附魔视为一种伪造行为，但许多其他人相信魔附存在，并利用附魔来获得秘密知识。在一个咒语中，梦境世界和“魔法精灵世界”以一种类似于附身的行为结合在一起，一个灯精灵进入了施咒者的身体，以便给他启示。在这个咒语中，施咒者命令灵魂进入他的身体。尽管有些人认为精灵可以起到有用的作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变得更加具有负面含义，因为人们更不愿意把邪恶归咎于神。
驱魔
现在我们已经了解了恶魔附身，我们可以继续检查对驱魔的理解。奥利金，从基督教的角度出发写作，给出了一个相当典型的对非基督教驱魔人的工作的理解。
那些自称能行奇事的巫师的作品，以及那些受埃及人教导的人的成就，他们为了几个奥波尔硬币而在市场上展示他们的神圣传说，把恶魔赶出人体，赶走疾病，召唤英雄的灵魂。
虽然这可能是一个异教驱魔人的写照，但假设所有的驱魔人都有这种宗教背景是错误的。驱魔师存在于基督教、犹太教和异教团体中。《新约》中有几处提到犹太人操练驱魔技巧，而约瑟夫斯认为犹太人驱魔的天赋可以追溯到所罗门时代。
神赐予他（所罗门）对抗恶魔的技艺与知识，以造福和治愈人类。他还创作了咒语，通过这些咒语可以缓解疾病，并留下了驱魔的形式，让那些被恶魔附身的人能把恶魔赶出去，永远不会回来。
这句话显示了驱魔和身体治疗之间的联系。麦克马伦指出，治疗精神疾病的唯一方法是驱除邪恶。似乎“在通用治疗和驱魔之间总是有密切的联系。”这种密切的联系也贯穿于新约全书。
驱魔的习俗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发展的。技术和身份是驱魔人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获得恶魔的名字对驱魔人来说很重要，而童贞以及宗教、道德或智力权威赋予驱魔人的话效力。”​普鲁塔克评论中提到的“以弗所书信”指的是“魔法实践中使用的难以理解的公式”。在《巴黎魔法纸莎草》（Paris Magical Papyrus）中发现了一个用于驱魔的咒语（第3,007-3085行），咒语的开头是：“对于那些被恶魔附身的人，Pibechis批准的咒语。”这个咒语大约来自公元300年，但使用了早期的犹太元素，因为犹太人在驱魔方面有相当大的声誉，而且从事这一职业的人可以自由地相互借鉴。以下是咒语的节选：
把这一串咒语写在一张小纸条上：“Jaeo, Abraothioch, Phtha, Mesentiniao, Pheoch, Jaeo, Charsoc”，把它挂在受苦的人身上，这是一件让它害怕的事。站在对面，祈求他。祈祷是这样的：“我以希伯来人的神耶稣， Jaba, Jae, Abraoth, Aia, Thoth, Ele, Elo, Aeo, Eu, Jiibaech, Abarmas, Jabarau, Abelbel, Lona, Abra, Maroia，手臂的名义向你起誓，你是在火中出现的，你是在大地，雪和蒸气中行动。Tannetis：让你的天使降临，那不可撼动的，让他在魔鬼绕着神明在他神圣的乐园里创造的这个生物飞来飞去的时候，把它捉住。
这个咒语有两个方面值得一提。一是它给出了一个与恶魔附身有关的咒语的指示。这可能是常见的，因为我们有另一种这种类型的文献（PGM IV. 86-87） 要强调的第二个方面，就是对“希伯来人的上帝耶稣”的奇怪提及，巴雷特认为这是一个非基督教的外邦人误解了犹太教和基督教之间的联系。后来在咒语中给出了最后的指示：
但我要呼唤你，通过这句呼唤：不可吃猪的肉，无论是什么灵体还是恶魔，都要屈服于你。但当你临近的时候，吹气，把气从上吹到脚，从脚吹到脸上，魔鬼就必被掳去。要保持纯洁。因为这句话是为希伯来人的，是洁净的人所守的。
最著名的驱魔师之一是提亚那的阿波罗尼乌斯；他生活在公元一世纪末，以使用魔法和驱魔而闻名。有很多故事都描述了阿波罗尼乌斯与恶魔的相遇。其中一个场景是他把一个年轻人从一个折磨他的恶魔身上解救出来，而这个恶魔原来是一名已故的士兵，被这个年轻人的美貌迷住了。在另一个故事中，阿波罗尼乌斯让以弗所的居民用石头打死一个伪装成乞丐的恶魔，在石头被移开后，在它的地方发现了一条狗的尸体。在关于阿波罗尼乌斯的故事中，并没有一致的鬼神论。重要的是，当我们看这位奇迹创造者时，要认识到他的传记（由菲洛斯特拉托斯或阿波罗尼乌斯所写）是为了给他生活中的事件一个超自然的解释，以便正面描绘阿波罗尼乌斯。下面的故事发生在阿波罗尼乌斯演讲时，听众中的一个年轻人爆发出粗鲁的笑声之后。
阿波罗尼乌斯抬头看着他说：“这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侮辱，而是那个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驱使你做事的恶魔。”事实上，这年轻人不知不觉中了恶魔附身；因为他会嘲笑别人不嘲笑的事情，然后他会无缘无故地哭泣，他会自言自语，唱歌。现在，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青年人的活泼好动，使他如此放肆；但他实际上是魔鬼的喉舌，虽然这一次他似乎只是在醉醺醺地嬉戏。当阿波罗尼乌斯凝视着他的时候，他体内的灵体开始发出恐惧和愤怒的叫声，就像人们听到被打烙印或被折磨的人的叫声一样；魔鬼发誓，他将离开这个年轻人，再也不附在任何人身上。但阿波罗尼乌斯怒气冲冲地训斥他，就像一个主人训斥一个狡猾的无赖、无耻的奴隶等等一样。他命令他离开这个年轻人，并用明显的迹象表明他已经这样做了。“我要把那边的雕像推倒，”魔鬼说着，指着国王门廊上的一尊雕像，因为这一幕就是在那里发生的。但是，当雕像开始轻轻地移动，然后倒下来的时候，没有人能描述出在那里引起的骚动和他们惊讶地鼓掌的样子。
如前所述，犹太人和异教徒都以驱魔而闻名。约瑟夫斯讲述了一个犹太驱魔人的故事。
我见过一个厄利亚扎，我的一个同胞，站在维斯帕先和他的儿子们，保民官，以及其他一些被邪魔附身的自由人面前。他把一枚缠着所罗门规定的根的戒指放在那个被附身的人的鼻子上，然后，当那个人闻到它的味道时，驱魔人从他的鼻孔里把魔鬼拉出来。当那个人立刻倒下时，他命令魔鬼永远不会再回到他身上，一边念着所罗门的名字，一边背诵他所写的咒语。厄利亚扎要叫众人信服，证明他有这能力，就把一个盛满水的杯，或是一个盆，放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等魔鬼从那人身上出来的时候，吩咐把碗打翻，叫旁边的人知道他已经离开那人了。这样，所罗门的聪明和智慧就显明出来了。
在这个叙述中，以及阿波罗尼乌斯执行的驱魔，驱魔人让恶魔执行一个动作，以证明驱魔的有效性，并表明恶魔受到驱魔人的影响。
并非所有希腊罗马人都接受驱魔的现实。许多人嘲笑驱魔人和他们的手艺。希波克拉底嘲笑驱魔人，因为他说，当驱魔人失败时，他们总是有一大堆的借口来解释他们没有成功。他还攻击了他们所谓的“虔诚”，因为他说他们暗示“神不存在，他们所谓的虔诚……是不虔诚和不圣洁的。”
另一个嘲笑驱魔信仰的作家是讽刺作家卢西安。他用下面这个关于驱魔和鬼魂的故事来取笑一个接受精神世界的现实的柏拉图主义者，并嘲笑一个接受魔法和迷信的有效性的人。他提到的来自巴勒斯坦的叙利亚人并不一定是指耶稣，因为还有许多其他行神迹的人也在驱魔，但这段话确实给我们描绘了耶稣工作的第一和第二世纪的世界的形象。
“你的行为太荒谬了，”伊昂说，“去怀疑一切。就我而言，我想问你，你对那些通过如此明显地驱除鬼魂而使被附身的人摆脱恐惧的人有什么看法。我不需要讨论这个：每个人都知道来自巴勒斯坦的叙利亚人，他是行家里手，有多少人在月光下跌倒，翻白眼，满嘴白沫；然而，他恢复了他们的健康，并把他们送走，以正常的心态，把他们从困境中解救出来，收取了一大笔费用。当他们躺在那里时，他站在他们旁边问：“你从哪里进入他的身体？”病人自己沉默不语，但幽灵用希腊语或他来自的任何外国的语言回答，告诉他是如何和从哪里进入这个人的；他若不听从，就恐吓他，把他赶出去。事实上，我确实看到了一个出来，黑色和烟熏的颜色。“这没什么，”我说，“对你来说，伊昂，看到那样的景象，即使是你的学派之父柏拉图所指出的‘形式’，对你来说都是清晰的，对我们其他人来说，这是一个模糊的视觉对象，因为我们的眼睛很弱。” “咦，难道只有伊安一个人见过那种情景吗？””他说。“不是有很多人遇到过鬼吗，有的在夜里，有的在白天？就我自己而言，我看到过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而是几乎数百次。起初，我对他们感到不安，但现在，当然，由于对他们熟悉，我不认为我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特别是因为阿拉伯人给了我一个用十字架铁做的戒指，并教了我许多名字的咒语。
在故事的后面，卢西安嘲笑欧克拉底把一个恶魔从房子里赶出去，因为他需要很多埃及书，而且不得不用埃及语和恶魔说话。
虽然许多作者对驱魔的有效性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没有迹象表明，在这一时期，驱魔的做法（真实的或不真实的）是缺席的。很明显，耶稣在处理驱魔时使用的通用宇宙论符合他那个时代的基本思想形式。
早期基督徒对附魔的回应
正如耶稣在他的工作中没有忽视魔鬼的领域一样，早期教会也愿意在遇到这些精神力量时表露出对驱魔的信心。布伦克说：“到了公元二世纪，基督徒在驱魔公式中使用了信经，驱魔成为洗礼的正常组成部分：不信表明了恶魔占有而洗礼带来解放。在这个时期的许多基督徒的心目中，魔鬼“比邪恶更软弱”，而且很容易被驱逐，因为基督对这些力量有权威。
随着鬼神学多年来的不断变化，恶魔越来越被认为是超然的。这种转变是一种调和哲学运动的一神论和大众宗教的多神论的方式。承认多神论的神是“恶魔”，这对基督教护教有利。保罗评论了异教徒的神和魔鬼之间的联系，他说异教徒给神的祭品实际上是给魔鬼的祭品。
基督徒不仅大声疾呼反对恶魔王国，而且也是频繁而有力的驱魔人。殉道者犹斯丁写道，耶稣来到世上的一个原因是为了“毁灭魔鬼”。他接着说：
因为世界上有无数的恶魔……我们的许多基督徒以耶稣基督的名义驱逐他们，耶稣基督在本都彼拉多的统治下被钉在十字架上，已经治愈了他们，并且正在治愈他们，使他们变得无助，并将附身的恶魔赶出了人们，尽管所有的长者，驱魔师和那些使用咒语和药物的人都不能治愈他们……
另一位早期基督教作家依任纽（Irenaeus）评论说，一些基督徒善于驱逐魔鬼，那些“因此从邪灵中被洁净的人往往既相信[基督]，又加入教会。”德尔图良自信地说基督徒对魔鬼的影响：
愿一个明显被魔鬼附身的人，被你带到审判台前。邪恶的灵魂，在基督的追随者的命令下，会很容易地承认他是一个魔鬼，就像他在其他地方错误地宣称他是一个神一样。
奥利金也证明了基督徒战胜恶魔的力量，因为他相信“以鸽子的形式出现的圣灵的痕迹仍然保存在基督徒身上”。它们能驱走恶魔，还能治疗许多疾病。这四个参考只是早期基督徒对附魔和驱魔的观察的一个样本。我们有一些基督教资料评论了基督徒和驱魔之间的联系，这些资料“来自帝国的两端，从二世纪中叶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一直到君士坦丁统治时期。很明显，早期基督教对魔鬼附身的问题有一致的回应。
结语
很明显，当基督教被引入世界宗教舞台时，它使用了当时的思想形式和宇宙学，以便发挥作用。基督教并没有忽视魔鬼的问题，而是表明这些神秘的灵体是如何服从基督的权威的。早期教会延续了这一传统，将被附魔者从精神束缚中解放出来。然而，重要的是要认识到，虽然驱魔在人群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应，但“这种技艺本身并没有什么名气或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