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想要成为猫的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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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S·比格尔是美国著名的奇幻小说作家，他最为人知的作品是《最后的独角兽》，他的作品以其深刻的哲学内涵、丰富的幻想元素以及对人性复杂性的探索著称，《想要成为猫的戈登》是比格尔创作的一篇富有童趣的短篇故事, 首次发表于作者的个人通讯《乌鸦》(2005 年 5 月),后收录于短篇作品集《 界限之间 》（The Line Between)。
*一个更好的（广为人知的）翻译版本刊登在《科幻世界译文版》2006年10月号。
从前，一个老鼠家族生了一个儿子，他的名叫戈登。他看起来和父母以及所有兄弟姐妹一样，都有灰色的毛发，黑色的眼睛又明亮又跳动，但戈登的内心和他的家人截然不同。他总是问为什么一切都必须是这样，永远对答案不满意：为什么老鼠要吃奶酪？为什么它们生活在黑暗中，只在夜晚出去？老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人类是什么？人类为什么闻起来那么奇怪？如果老鼠变得很大，而人类变得很小会怎么样？如果老鼠能飞呢？
大多数老鼠不会问那么多问题，但戈登从来没有停过。
在戈登只有几个星期大的某天晚上 ，他的二姐被派出去看看储藏室里有什么吃的，结果再也没有回来。戈登的父亲叹了口气，摊开前爪，说：“是猫。”
“什么是猫？”戈登问。
父母互相看了看，叹了口气。“他总得知道的，”父亲说，“让他在家里知道，总比在街上知道强。”
母亲抽泣了一下，说：“但是他那么小。”父亲回答道：“猫不在乎。”于是，他们告诉戈登有关猫的事，期待他开始哭泣并说没有这样的东西。这个想法很难接受。
但戈登只是问：“为什么猫吃老鼠？”
“我想我们味道很好。”父亲说。
戈登说：“可是猫不一定非得吃老鼠。它们有很多其他食物，味道可能也一样好。为什么不吃别的呢，尤其是当它不需要吃的时候？”
“戈登，”父亲说，“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动物。一种是吃其他动物的动物，另一种是被吃的动物。我们老鼠恰好是被吃的那种，猫是不是饿了并不重要。生活就是这样，如果你从正确的角度看，这是一种巨大的荣誉。”
“胡说！”戈登说。“我去哪里学做猫？”
他们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当戈登足够大，能够自己走动时，他打包了干净的衬衫和一些花生酱，独自踏上了去猫学校的旅程。“我很爱你们，”他在离开前对父母说，“但是仅仅因为我出生是只老鼠，这辈子就要一直躲躲藏藏，这事我不干。”然后他就自己走了。
所有的猫都要上学，无论你是否看到它们去。狗不用上学，但猫需要，而且永远都会。世界上有很多的猫学校，戈登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他勇敢地走上前门的台阶，敲了敲门。他说他想见校长。
他以为自己会马上被吃掉，但猫——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感到非常惊讶，竟然让他通过，其中一位老师带他去见校长。戈登能感觉到猫们在看着他，听到它们的咕噜声，嗅着他有多么美味，但他紧紧抓着装有衬衫和花生酱的箱子，头也不回地走着。
校长是一只胖胖的虎斑猫，在和戈登交谈时，一直在啃着自己的尾巴。“你一定是疯了，”当戈登告诉他他想做猫时，校长说。“我现在就给你一巴掌，但吃疯子是不吉利的。滚出去！老鼠想上猫学校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为什么不行？”戈登说，“那有规定吗？哪里写着我不可以上这所学校？”
当然，猫学校的规定中并没有写老鼠不能报名。没有人想到要把这一条写进去。
校长合上了爪子，说：“戈登，换个角度看……”
“你换个角度看，”戈登说。“我想做猫，我打赌我会比学校里那些傻乎乎的猫做得更好，大多数猫就连做个好老鼠都不行！我们来做个交易。你让我在这儿上学一个学期，如果学期结束时有哪只猫的成绩比我好——那么你就吃了我，这样如何？”
没有猫能抵挡这样的诱惑。但在同意之前，校长坚持要做一个小小的修正：学期结束时，如果戈登的成绩没有全校最好，那么吃掉他的特权将由那只成绩最好的猫享有。
“这应该能让那些懒猫更努力一点。”校长自言自语地说，戈登离开办公室时，“他疯了，但他说得对——大多数猫连做个好老鼠都不行，我真希望他能做到。”
于是，戈登成了猫学校的一员。每天他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周围是一百只小猫和半大的猫，它们最希望的事就是跳到他身上和他玩几把，玩累了再吃掉他。
戈登学会了怎么清洗自己，怎么保持爪子锋利，怎么假装睡觉却能时刻注意屋里的一切。有一堂课是“如何与狗打交道”，另一堂课是“怎么从树上下来”，这比爬树要难得多，还有一堂特别学术的讲座，讲的是“坏猫”的各种含义。
戈登最喜欢的课是幻象课，讲的是所有猫都能看到的迷人景象，是别人看不到的：伟大的、飘动的祖先、遥远的城堡、充满怪物的神秘森林。幻象课的教授告诉同事们，戈登是他见过的最出色的学生。“吃掉这样一只老鼠太可惜了！”他在每个地方都这样宣扬，“真是绝对的，耻辱的，美味的罪行。”
捕鼠课最开始有点尴尬，因为通常老师会让一位学生扮演老鼠，而校长觉得让戈登来扮演太危险了。但戈登坚持要像其他猫一样被追，结果不仅从来没有被抓住（好吧，几乎没有，有一只蓝色的波斯猫速度非常快），而且当轮到他追的时候，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事实上，他对“飞扑”掌握让老师和全班同学都为之鼓掌。戈登鞠了三次躬，并回应呼声又表演了一次。
还有一堂课教猫们如何与人类相处：如何躺在人类的膝盖上，如何避免抓伤家具，尤其是当你觉得必须抓的时候，如何应对被孩子捧起，如何以甜美的方式请求食物或爱抚，足以让人们叫别人来看看你。这些课总是让戈登感到有些难过。他不认为自己能成为真正的宠物猫，因为谁会愿意把一只老鼠抱在膝盖上，或在它咕噜时挠它的耳朵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专心听课，就像在其他所有课程里一样。所有的猫都知道，这个学期谁表现最好，谁就能吃掉戈登，所以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努力。校长说它们正在成为学校历史上最优秀的一届学生，还公开表示，打算将这个传统延续下去，每学期都会有一只老鼠。
当所有成绩都公布，分数加总之后，有两只猫并列排名第一：戈登和那只蓝色的波斯猫。它们的分数差距之小，简直微不足道。在一些最重要的课程里，比如奔跑与扑击、爬树、潜行，以及在猎物忘记你仍在时等待；在一些猫的礼仪课程里，如洗澡、尾巴礼仪、优雅的哈欠、睡觉时的不优雅姿势、如何在不显得贪婪的情况下确保自己能吃到足够的食物——在这些课程里，戈登和蓝色波斯猫遥遥领先，其他猫远远落后。而且它们俩都能用五种不同的方言喵喵：波斯语、阿比西尼亚语、暹罗语、缅甸语（几乎没有猫能学会，除非是缅甸猫）和基础的老虎语。
但每学期只能有一只“最佳猫”，不允许并列。为了彻底决定谁才是最棒的，校长宣布，戈登和蓝色波斯猫必须在一场竞争性的老鼠围捕比赛中决出胜负。
蓝色波斯猫和戈登相处得还算不错，所以它们小心地握了握爪子，蓝色波斯猫喵了一声，“别难过。”
“完全没有，”戈登答道，“如果真有人能吃掉我，我更愿意是你。”
“真有风度，”波斯猫说，“我也希望如此。”
“但这不会发生的，”戈登说。
蓝色波斯猫根本没有机会。当他们刚开始各就各位，戈登就用一种非常猫式的方式，轻松地、优雅地伏击、智取并困住了大部分老鼠，只有最机灵的几只幸免。波斯猫最后耸了耸肩，宣布认输。在全体教职员工和学生面前，他说道：“我向戈登投降。他比我更棒，承认这一点我不觉得羞耻。如果所有的老鼠都像他，我们猫咪就得当素食主义者了。”（波斯猫非常戏剧化）
全场的欢呼声如雷贯耳，大家完全没有反对戈登放走他捕获的所有老鼠。猫咪们欣赏这样的壮举，而大家也早已吃过午饭了。
戈登赢得了他的赌注，而像蓝色波斯猫一样，校长也以猫的风度接受了这一点。他安排了一场庆祝会，学校所有人都参加了。聚会结束时，校长宣布，戈登现在将被认为和学校里的任何学生一样，都是一只合格的猫，甚至更优秀。他给戈登颁发了一张小证书，证明他是个地位崇高的猫，所有学生都为他欢呼，戈登也做了另一番演讲，开场白是：“亲爱的猫咪们……”他说着，心里非常希望自己的父母能来看看他取得的成就，看看如果你敢于提问、敢于接受新思想，事情可以变得多么不同。
被公认为学校里最优秀的猫并没有让戈登松懈。相反，他更加努力地学习，结果表现如此出色，最终以“felis maximus”毕业，这是拉丁语，意思是“伟大的猫”。他留在学校教授一门“回避技巧”的研讨课，受到了极大的欢迎，还开设了一门“站立跳跃”课程（防备那种从你没注意到的地方飞过来的鸟）。
他新生活的故事迅速传遍了所有老鼠之间，并迅速发展成了一个比任何猫咪更可怕的传说。它们低声议论着“恐怖的戈登”，“猫老鼠戈登”，以及简单的“不可名状”，它们讲述着午夜的故事，谈论一只巨大无比的老鼠，甩动尾巴，猛扑向它们，爪子像刀锋一样尖锐，眼睛如野兽般闪烁；一只无情的老鼠，悄无声息地在最深的藏匿处将它们捕捉，像个幽灵一样走动。它们毫不怀疑地相信，戈登像吃姜饼一样吃老鼠，甚至会把吃得太饱的老鼠交给它的猫朋友们。还有一个可怕的传闻，说戈登曾经吃掉了自己的家人，并且常常带着学校里的小猫们去外面旅行，亲自教它们那些没有猫咪能懂的老鼠秘密。
这些故事让戈登听了非常不开心，因为他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所有老鼠的好。无论是困住一只孤单的老鼠，还是把一打颤抖的老鼠逼到阁楼或者冰箱后，他都会对它们说：“看看我，看看我！我和你们一样,没有更多，没有更少,但是我每天都和猫咪们在一起，我没有被吃掉！我被尊敬，我被钦佩，我甚至在猫中也有权力,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像我一样！不要再相信我们老鼠生来就该被猎杀、羞辱、折磨，最后被吞掉。这不是真的！我们不必一辈子都躲在阴影中，永远活在恐惧中，像可怜的毛团一样。我们也可以是精干、凶猛的猎人，不怕任何人，什么都不怕。快去传递这个消息！你们一定要去传！”
说完，他便后退一步，让老鼠们散开，希望每一次它们都能真正理解他所想传达的东西。但事实总是没有发生。老鼠们总是慌乱地逃跑，深信自己只是凭着好运逃脱，而关于这只恐怖的“猫老鼠”的传说却越来越可怕，越来越令人毛骨悚然,虽然没一只老鼠曾亲眼看到戈登做过那些可怕的事，传说就是这样。
一天，戈登走在街上，正准备参加教职工会议，他像豹子一样走着，尾巴像狮子一样甩动，喉咙里发出老虎闻到食物时的小声叫喊。突然，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他面前，他抬头一看，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一个隧道。什么东西挡住了他？是一只狗。这只狗非常大，甚至大得让戈登都不敢相信它的真实体型，甚至需要看两次才知道。
那只狗咕哝道：“哦，太好了！我喜欢吃老鼠。老鼠含有丰富的磷。好吃。”
戈登蹲下身，尾巴甩动着，脊背上的毛竖起来了。“小心点，”他说道，“别惹我，我警告你。”
“哦，真可爱，”狗说，“它在装猫。其实我也是猫。喵。”
“我才是猫！”戈登弓起背，边嘶叫边吐气，声音低沉且混杂，“我就是猫！你想看我的证书吗？”
“疯子，”狗惊讶地说，“他们说吃疯子会带来厄运。幸好我不信这些。”
在发出正确的第一次警告后，正如他所学到的那样，戈登迅速进入第二阶段——右爪快速划过鼻子。戈登必须跳得很高才能够到狗那只大而湿润的鼻子，尽管有这个障碍，他依然以极其精彩的方式执行了第二次警告。
然而，狗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尖叫着后退，表现出应有的羞愧状态，反而只是打了个喷嚏。
戈登心想，这就是理论与实践的区别。
不过，戈登的“回避战术”讲座之所以总是人满为患，是有原因的。凭借惊人的大胆，他直接从第二次警告跃入第四次回避，这涉及到一次双重虚晃——头向这边，尾巴甩向那边——然后快速威胁性地冲向攻击者，再迅速跃向一旁，做到这一点，恰当时机下，可以完美地为逃跑或飞扑做好准备，视情况而定。
但是，这只大狗根本没有意识到一项经典的回避战术刚刚被用在了他身上，他看起来傻乎乎的。可他习惯了看起来傻乎乎的。他高兴地跳了一下，汪汪叫道：“轮到你了！”然后朝戈登扑了过去，而戈登则像往常一样，毫不费力地爬上了树，优雅得让在场的学生都喘不过气来。戈登找了一根舒服的树枝坐下来，心中懊悔地想，真正的猫可不会那么自豪地认为自己是猫，而浪费时间争论这些。
那只狗也坐了下来，露出笑容。“现在做只鸟吧！”它对戈登叫道，“看看你能不能飞走。”
通常情况下，戈登能轻松待在树上，直到狗不愿再等为止，但他此刻有些累了，还渴得不行，心里更是有些烦躁，想着要迟到了，他得赶紧做点什么。但做什么呢？
正当戈登考虑着是否要直接从树上跳下来扑向狗时，三只年轻的老鼠恰好走过，它们真的非常年轻，且由于从未见过戈登这个“可怕的猫”，尽管它们自从还是盲婴时就听说过他——因此根本不知道树上的到底是谁。它们看到的是一只同样的老鼠陷入困境，于是，它们毫不犹豫地放下包裹，开始引诱狗离开树。第一只老鼠冲向狗，挑衅性地让狗追它一小段，然后另一只老鼠从别的地方窜出来，狗便放弃追第一只，去追第二只。
那只狗其实脾气很好，而且也不太饿，开心地跟着它们跑了很远。估计到最后，狗都忘记了戈登的存在，直到戈登终于能从树上跃下，悄悄溜进了灌木丛中。
戈登本想等着感谢那三只老鼠，可是它们早已消失，狗也不见了。戈登为了不迟到，赶紧冲回了学校，到了门口才放慢速度，喘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胡须。“这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他一边自言自语，“没有什么可丢人的。”但戈登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这种逃跑的行为让他第一次开始动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不确定，他洗了个澡，依旧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学校，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骄傲自信，依旧是那只无可匹敌的猫，戈登，那个无可言喻的存在。然而，另一只猫——追尾巴助教目睹了整个事件，并且打断了校务会议，讲述了这一令人震惊的故事。
校长试图轻描淡写地处理这个消息。“到了该爬树的时候，你就得爬树，”他说，“任何猫都知道这个。”（他倒是有些喜欢戈登。）
但这并不足够。追尾巴助教（一只巧克力色的暹罗猫，梦想有一天能接管学校）开始站出来反对，戈登显然是个骗子，他和老鼠关系过于亲近，甚至在遇到危险时，老鼠们竟然冲过来帮他。基于这一点，谁能知道戈登到底有哪些真实的计划呢？他为什么要来学校？万一有更多像他一样的猫出现呢？万一老鼠们在策划攻击猫学校呢？
这个想法让在场的所有猫都感到恐惧。眼前有一只像戈登这样的老鼠，一只比任何猫都更了解猫的老鼠，猫们还能安全吗？
很快，恐惧取代了理智。不到几分钟，除了校长，其他所有猫都忘记了他们曾经对戈登的喜爱和钦佩。让戈登进入学校是个灾难性的错误，必须马上纠正！
校长几乎要哭了，他叫来了戈登，将戈登的证书收走。
戈登当然激烈反抗。他谈论了意志、选择、自由和质疑假设的变革力量。但校长悲伤地说：“我们实在无法再信任你了，戈登。现在走吧，趁我还没把你吃了。我一直很好奇你会是什么味道。”然后他把头埋在桌上，竟真的开始哭了起来。
于是，戈登收拾好自己的干净衣服和剩下的花生酱，离开了猫学校。所有猫排成两行，让他通过，它们的脸都转了过去，没有一个字。追尾巴助教准备在最后一刻扑向戈登，但校长踩住了他的尾巴。
从那以后，没人再听说过戈登。有人说他在没有猫卡的情况下继续做着猫；还有人说他被老鼠赶出了国。但只有校长知道真相，因为只有他听到了戈登在走出猫学校时低声喃喃自语的话。
“汪！”戈登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汪汪！这应该不难。”
《想要成为猫的戈登》创作幕后
发表于《光速》杂志 2012 年 7 月出版（第 26 期） 
你能告诉我们《想要成为猫的戈登》是如何开始的吗？
大约在六十年代末或七十年代初，一家现在已经倒闭的小型动画公司邀请我提交一些故事创意。《想要成为猫的戈登》的最初版本是我交出的两个创意之一。尽管他们对这两个创意都不怎么感兴趣，但我的孩子们很喜欢这个歌苏hi，所以我把它放进了文件柜里，想着有一天可能会做些什么。我没想到这竟然等了三十多年。至于最初的灵感，来源于我当时住在一座破旧的乡村房子里，那里有很多猫，而显然没有老鼠。看着这些猫，我不禁想，“如果这里有老鼠，它们一定得隐藏起来才能生存。”年轻的戈登就是这样诞生的。
为什么狗不去上学呢？
狗很早就知道自己是狗。这个说法我带着极大的尊重和感情，因为我爱狗，但狗的生活方式相对单一，行为模式比较有限。这就像我父亲曾经开玩笑说的，数一只狗的兴趣，只需要把狗翻过来，逆时针数：食物、食物、交配、食物、食物。猫则有更广泛的兴趣范围，其中一些甚至非常技术性。就像看一只母猫教它的小猫如何悄悄接近猎物，或者在需要时如何保持静止。所以我想象猫还会学些什么。
我感觉猫学校的校长对戈登有一定的好感。你怎么看他们之间的关系？
校长喜欢戈登，是因为戈登的请求表现出了极大的胆量，他将自己的请求包装成一场赌博，而且他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目标。但最重要的是，校长被戈登的“厚颜无耻”吸引。虽然校长不认为自己是戈登的朋友，但他也从来没有把戈登当作猎物看待，这对于一只猫来说是非常不寻常的。
戈登展现了非凡的毅力和创造力。你能更多地讲讲这个吗？
我遇到过一些人，他们仿佛天生就处于绝望的深渊里，看清楚了等着他们的世界后，选择了蜷缩起来死去。而我也认识一些人在面对极其恶劣的局势时依然没有屈服。可以说是固执、创造力，或者是决心，戈登就像那些人。
你对刚开始写作的人有什么建议吗？
我总是说，要按时“工作”（Work)。把写作当作一种纪律。即使你每天写得不多，也要确保每天都写。即使有些日子什么也写不出来，也要坚持坐在桌前或者拿起本子（或者其他工具）。对于刚开始写作的人来说，承诺比技巧更重要：这是你确保自己积累足够经验，从而提升技巧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