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就放,不过审也没有关系。但一个字、一个分段都别改,求求了)
肖张扬推开“求真拳馆”的门,正好听到一声女孩的叱咤:“出去!”
肖张扬挑挑眉,大摇大摆走进去,正好看到几个小混混围住一个女孩:“踩了侬家门口的香蕉皮,摔成这个样子,侬不管行吗?我们也不求别的,就求一个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说着说着小黄毛一怔,转头看到面前一脸嚣张的肖张扬:“侬……侬撒宁啊?”
“继续说啊!怎么了,踩了香蕉皮摔残了?断了哪只腿?”肖张扬一脸嘲弄。
肖张扬冷冷一笑,看了看旁边,伸手抓过台灯的灯架,担在腿上,一用力拗成了两段:“鄙人,肖张扬!不才,刚好学过一点中式推拿,我可以帮你看看,伤得重不重?”说着转头看向长毛男。
外面一个大块头冲了进来:“你哪来的……”话还没说完,被肖张扬一把抓住领子就拎得双脚离了地:“问我,不要加个‘您’字吗?你妈是这么教你礼貌的?”
大块头惨叫一声,四人脸全吓白了。肖张扬手一松,将大块头放到地上,道:“趁老子心情还不错,滚!”
王朝雨急忙道谢:“谢谢啊,今天多亏你解围。你是来拿工钱的吧?”
肖张扬冷冷道:“老子天桥住不下了,警察让我找份正经工作。呸。”
王朝雨把钱递给他:“你数一下。——你要不要考虑打格斗?我可以请你,包吃包住,还有奖金的!”
肖张扬皱眉:“格斗?老子到是街头上没遇过对手……”
肖张扬和张瓦特对视一眼:“他?他看起来比老子还弱,他教我?”
乒乓五四,肖张扬发现自己拼尽全力,都打不到张瓦特一根毫毛(不占用字数,参考电影)。
张瓦特冷笑:“你以为上擂台和你在街头打架一样,光有一身蛮力就行啊?不掌握正规格斗技巧,上了台分分钟被人打咽气呀——”
他话没说完,听到有人鼓掌。三人惊讶转头,看到平头的刘家娟站在门口鼓掌,轻声说:“呃,张教练说得对。”他身边站着刚才来闹事的四个小混混。
刘家娟回答:“呃,刚才……是我们的学员不礼貌,所以想过来道个歉……”怯怯向肖张扬伸出手:“你好,我是金鑫拳馆的教练,我叫刘家娟……”他身边的小混混们一左一右夹住张瓦特。
肖张扬冷冷一笑,用力握住刘家娟的手。一摧力,再一摧力,再三摧力,自己都感觉手骨疼了,可刘家娟面不改色,好像感受不到一样,仍是憨憨地笑。
肖张扬大惊失色,用力抽回手,手因用力过度,筋都隐隐作痛。王朝雨急忙问:“你没事吧?”
肖张扬哼了一声,心中暗暗惊恐。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恐怕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刘家娟摸着头发说:“我老板说,可以出高价收你们的房子,你们也不用搬走,还可以住在这里的……”
王朝雨怒答:“你老板、你老板,你老板根本不是好东西!”
刘家娟露出伤心的表情,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说:“好吧,可是法院拍卖,只会更便宜……”向三人微微鞠躬,带着三个徒弟转身出了拳馆门。
肖张扬不理解:“看着那教练人傻乎乎的……怎么手下竟是这样?”
王朝雨还在火头上:“都是装的。”转头向张瓦特:“我想再拼一下……实在不行,我就认了。”
肖张扬不在乎钱不钱的,但他更想和刚才那个年轻人真正碰一下,转过头吊儿郎当地问:“喂,刚才说包吃包住,还算数吧?”
王朝雨为难地看向张瓦特,张瓦特正坐在太师椅里、一脸困惑拨弄着被折断了杆子的台灯。
看到王朝雨求助的眼神,张瓦特无奈搔头:“行行行,吃住我可以管。但我的生意要开张了,你要给我打工的。”
肖张扬皱皱眉:“你生意还要人吗?我还有两个小弟,正好也没事干……”
肖张扬在旁边坐着喝盒装牛奶。阿猫阿狗帮忙拆下“求真拳馆”招牌。
肖张扬把喝光了的牛奶盒随手往树下一扔:“输了?输了起码三个月不交房租,还是咱们赚了。”阿狗急忙跑过去捡进来,重新丢进垃圾筒。
晚上夜市,肖张扬为了帮张瓦特吸引顾客,当街表演他最拿手的胸口碎大石、空口吞火球、抛接火焰瓶。好不容易把客人吸引来了,却因为张瓦特做饭太难吃转眼跑光。
肖张扬放下火焰棒,擦一把被火烤出来满脸的汗,气喘吁吁瞪着张瓦特:“你给老子说实话,你到底会不会做饭?”
张瓦特嘴硬:“我就是给你做个示范,要是基础没打好,上台就会露馅……要好好练!”
接下来三个月,张瓦特认真改造肖张扬,让他不但有力气,还有反应速度、耐力、往反跑、滑步、跨步、提膝击、对靶打、踢面击……
还时常用小木棍打肖张扬的脸。肖张扬总怀疑张瓦特是在刻意报复自己。
但在张瓦特的训练下,自己确实越来越厉害。以前看到做不到的事,现在一伸手就能做到,进步之大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但这样一套打擂台真的有用吗?到比赛前一天,他心里还是没底。半夜睡不着,起床跑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是王朝雨。
两人在一座桥上停下,王朝雨问:“还没问过你,为什么来上海?”
肖张扬手指梳理一下发型,带着嘲弄的语气:“在老家,人人都叫我‘咸鱼’,说我这辈子不会有出息。这些年我到处找出路,去了广州,又来到上海……才发现城市大了,机会多,人更多……太多人和我抢工作……”
他自嘲地笑了笑,“像我这样从小没受过什么好教育的人,根本得不到一个机会,一个能证明自己不是咸鱼的机会……”他向小雨笑了笑,“所以我真要谢谢你。打拳,可能是我这辈子能遇到最好的机会了。”他握紧拳头。
肖张扬抿了抿唇:“有底?有底我还能睡不着,大半夜出来跑步。”他又向远方扔一块石头。
王朝雨说:“你别多想了。现在不能泄气。”拆下自己的腰带走到肖张扬身边,“手张开,来,吸一口气。”
肖张扬深深吸了口气,吊儿郎当地说:“小雨,你好香啊。”
王朝雨用力勒紧肖张扬的腰带,告诉他:“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过去看不起你的人,争一口气。”
肖张扬蓦然想到张瓦特总是一脸鄙视得看着自己的神态。还有刘家娟那张憨憨的脸。
比赛当天,因为没准备音乐,张瓦特选了“二泉映月”。那悲凉的曲调一响起,肖张扬就确信了,张瓦特并不是刻意为难自己。
肖张扬努力保持帅气姿态,却第一场就遇到希尔瓦这种用腿的高手。还没开始几十秒,就被踢得躺下。
幸好长年混街头的经验令他顽强地站了起来。他知道街头混战时一但被打倒,躺下就会被打到死,无论如果必须站起来,这样才能让伤害减到最低。
中场休息时张瓦特非常惊喜:“没想到,你还挺抗揍!”
肖张扬边喘边说:“老子……TMD……混了……多少年……街头……”
张瓦特转头,阿猫阿狗对视一眼,做出“砸”的动作:“胸口碎大石呀!”
再到中场休息,张瓦特捏捏他胳膊:“没想到你上肢这么有力量,好,好哇!那家伙没体力了,别光防御,要往里进!揍他支撑腿!”
再次上场,席尔瓦因为体力损失过多,加上轻敌大意,严重影响判断,起脚失误,踢中肖张扬的手肘,导致脚踝受了伤、无法再发力,被肖张扬抓住机会,用接扔火炎瓶的技术手法,一把抓起希尔瓦扔上天,再摔下来,逆风翻盘战胜了希尔瓦。
所有人欢呼起来。张瓦特更是激动:“这小子,应该可以!”
肖张扬他们收拾好行李,正要从休息室离开,休息室里的电视转播放到刘家娟的比赛,肖张扬让大家等一等。
众人转过身,电视里的穿黑色长裤的刘家娟上台,向对手抱了抱拳。
随着裁判喊了一声“开始”,众人只觉得眼前好像出现了一只鸟。
而他的对手完全手足无措,面对刘家娟优雅的动作,迟钝得像个呆子,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雄狮,自己只是一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猎物。
刘家娟步伐飞快,双手翻飞好像蝴蝶,对方几乎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刘家娟掰着脑袋摔在地上。整个过程甚至不超过二十秒。
裁判急忙抢上前查看对手状态,直接站起身宣布对手已经被KO,无法战斗。
全场暴发出海一样的欢呼声,而刘家娟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一直蹲在对手旁边,好像很担心他的状态,直到对手被担架抬走,他才站起身,双手抱拳四面作揖,感谢众人的支持。
满场所有人都在大声喊:“刘家娟、刘家娟、刘家娟——”
肖张扬眼睛都直了,说不出话。他根本就没看清刘家娟的动作,更说不出对手到底是怎么摔出去的。心里一直在盘算,如果这一下是冲着自己而来,自己有没有把握抗得住。
阿狗赞叹:“他的动作……好好看!好像在跳舞……”阿猫也说:“还好没有和他分到一组……”
屏幕里解说大声宣布:“真是力量、速度与技巧的完美结合!不愧是跨时代的传统武者……”
张瓦特陷入回忆:“过去……传统武术不像现在,非常不受欢迎,大家都不爱来捧场……‘求真拳馆’是几十年的老牌子了,年轻人根本不喜欢这些老掉牙的东西……我身为师父的大弟子,也跟着吃亏,拳馆一度只能苦苦支撑……”
张瓦特抬起头,仿佛初次相见时那个平头少年人就站在眼前:“刘家娟,是刚从广东一个乡村的老家,来上海打工的青年。他会舞狮,有洪拳基础,人老实巴交,非常善良……大家都喜欢他,老人们纷纷把自己压箱底的绝招传给了他,他很快变成了上海滩第一传统武术高手,很受欢迎,大家冲着他的名气,纷纷支持传武……”
张瓦特低下头,继续回忆:“不知道为什么,一天,他突然匆匆回到老家……等再回来,他就站在了金鑫俱乐部里,就为了那么点钱,成了金木阳的头号打手……老拳馆本来就摇摇欲坠,没了刘家娟名气支持,这下子纷纷倒闭……”王朝雨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张瓦特继续说:“师父身体不好,我不服啊,上门去向刘家娟要说法……不靠钱到底行不行,我比谁都想证明。”
阿狗问:“那,后来呢?”被阿猫一个肘击阻止:“诶你呀!”
“我输了!”张瓦特叹道,“他学会了整个上海四大金刚所有人的绝招,武学杂而兼一,我根本不是对手。我不服气,他也是学传武出身,还曾经是我的学生,我究竟差在哪里?”
他从书架上拿出自己的笔记:“回来后,我开始天天熬夜盯着电脑研究他的打法、观察他的战斗,上厕所都在看书,躺上床上也研究格斗技巧……生生熬成了高度近视加严重散光,直到现在,不戴眼镜,都看不清人影。——我想老天可能只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已经用掉了吧。”
肖张扬第一次认真看着张瓦特的眼睛。原来他总是眯着眼睛看自己,也不是因为看不起自己,而是真的看不清。他甚至有点原谅他了。
张瓦特也终于认真起来,对肖张扬说:“你从小抛接火焰瓶、胸口碎大石,带给你上半身极强的力量,接下来三个月,我们将加强你的臂力,让你的拳头,变成你的必杀技。”
肖张扬当时就怒了,冲上前抓住张瓦特:“你居然现在才开始认真训练老子?”
张瓦特也怒答:“你以为只练三个月真的上得了台呀,我只是想你不要输得太惨!格斗就那些动作,基础没打好,上了台分分钟被KO呀!刘家娟的实力你也见到了,如果不想变成他对手那样,就好好练!你会感谢我的!”
张瓦特咳嗽一声,端起枸杞茶杯继续说:“一个月后是积分赛,我尽量教,能走多远,还是要看你个人。现在开始练!”
接下来四个月,肖张扬为自己当时那声对张瓦特没认真教的质疑感到万分抱歉。
为了加强拳头的力量,张瓦特教他每天翻轮胎、甩壶铃、握小哑铃出拳;为了增加肌肉耐力,让阿猫阿狗用皮筋拉扯他;为了增加爆发力,每天练习跳高、走梯子步伐等等。
每天练习完成,肖张扬都感觉自己处于死亡的边缘,吃饭时手哆嗦得捧不起筷子和碗,有时只能用嘴接着碗边啃着吃。
肖张扬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撑下来。——每到撑不住时,他就去看刘家娟的积分赛,看着这个平头黑裤的少年,是怎样用流畅的滑步、优雅的身姿,如行云流水一般,将对手一个一个轻易击溃。
平时神态温和的少年,只要对战锣声一响,眼神就会瞬间犀利,如同雄狮扑兔般冲向对手,每次都能让肖张扬倒抽一口冷气,同时又感觉热血贲张。
少年每一步踩踏,都似有鼓点声响,每一次翻臂侧身,都似能带起一片金锣喧嚣,令擂台上下、同声共振,观众们随着他的节奏摇摆身体、如痴如醉,就仿佛中了某种魔法。
直到现在为止,能和刘家娟打满全场的对手,都没有出现一个。最好的一个,也不过撑到了第二局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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