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姑苏,两千五百年的历史风韵带着数不尽的典故与骄傲。而我这个90年生人,也许只是这无限长的历史叙述中的一只蜉蝣。
一切还得从那叫做任天堂的神秘盒子说起。在我依稀的记忆中,还记载着未读小学的我第一次见到父亲从上海带回的任天堂游戏机时眼中的好奇,而那时具体是几岁,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伴随着游戏机带回的还有一张《魂斗罗》的游戏卡带,虽不可考究但我还是有理由相信那是一张正版卡带,只记得卡带非常厚实,保护壳的塑料用料也非常有手感,卡带本身的集成电路排列非常清晰整齐。实在可惜的是这卡带怕是其迹不可寻,也许早已在某次搬家中遗失。
而这一切,似乎成了某种罪恶的开端,正如那受了诅咒的猎人,初尝古神之血所带来的喜悦背后总有着某种罪恶的诅咒。
尚为儿童的我沉迷于魂斗罗里精彩的战斗场景,一遍一遍的打穿游戏似乎永远不会厌倦。从必须按出那熟悉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BABA的30条命秘籍才能勉强通关,一直到默认3条命也可轻松通关,我在其中投入了多少时间已无从计算。随后而来的冒险岛、超级玛丽、影子传说等等游戏,即使并不能各个精通,但至少每一个都能玩得不亦乐乎,停不下来。而古神之血的诅咒也正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
尼尔波兹曼写过一本书叫做《童年的消逝》,旨在指出在电视等电子媒介的冲击之下儿童与成年之间知识话语之间的分歧越来越模糊。然而这理论在中国可能不适用,童年与少年大致可以以开始上学为界限明确区分。因为从上学读书开始,家长们就会开始限制我们玩游戏看电视的时间了
也就是从上学开始,古神之血的诅咒开始应验了。中国社会压抑人性惯了,孩子进入学校的同时似乎被剥夺了娱乐的权利。只是对于游戏的爱,对古神之血的渴望却一点都没减少。我清楚地记得,读小学时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看动画片的时间所供娱乐。每周周末父母才会让我玩上两个小时游戏机。然而在小学四年级的一天,在苏城难得的几家电玩电中我第一次接触到了一种读取光碟的游戏机:PlayStation,当时运行的游戏是《恶魔城—月下夜想曲》,在店内舔着脸玩了半个多小时后,我才知道古神之血的力量竟已如此强大
从此,古神之血的诅咒在我身上开始了的折磨。我想尽一切办法偷偷前往包机房玩ps游戏,当同学们偷偷跑去网吧时,我总是会一个人跑去包机房玩上两个小时的单机游戏,然后回家骗父母学校搞课外兴趣班,一来可以解释为啥回家晚,而来还能问父母要一些“兴趣班”收费用于去包机房消费
时间很快,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初中。期间虽然父母也给买了一个GBA,但是一般也只是周末才会拿出来给我玩。也是在初中时代,我开始意识到电子游戏在中国这一特殊的社会环境下,究竟会对人有何其之大的诅咒。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初中班里有GBA的同学不多,然而有一位同学似乎是自己偷偷买了一个GBA,每天都会玩挺久,旁边也总有一群男生在旁边围观。有意思的是,这位朋友每每到了临近考试阶段都会把自己的GBA租给同班同学玩,注意是租……我很好的一位朋友便是经常在考试临近阶段向他租借GBA的男生之一,其成绩的走势在这自然也不必多说
这舶来品果然杀伤力巨大,但制作精美的游戏又有何罪名呢?也许错的不是游戏本身,而是社会对它的看法。
终于,电子游戏在中国合法化了,再也不需要背负个买走私品的罪名了;终于steam有了正式的国区商店,并且开始支持多种网上付费手段;终于卡普空、科乐美、阿特拉斯等等日常都开始制作中文游戏,甚至是简体中文;终于独立游戏开发工作在中国成为了新兴产业,甚至被国家政策鼓励扶持;终于,这最好的时代来了……
勇敢的猎人们,这舶来的古神之血本该是一剂良药。这是青少年创造力求知欲的催化剂,是学习课余时间的娱乐消遣,是各种文化传说的变种展现,是顽强意志的锤炼磐石。
说到底它只是娱乐活动之一,甚至只是在天气不好不适合外出时的备选方案之一。不希望你对它推崇至极,但至少别侧目而视。勇敢的猎人们,愿古神之血指引你前进,愿在你的陪伴下电子游戏可以不再被这个社会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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