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2016年成都的最后两个月,一直笼罩在压抑的雾霾之中,不戴口罩被雾霾侵害,戴口罩被甲醛侵害成了每天出门的难题,唯有蹲在家里打开游戏机或者离开这座城市,才能暂时逃离这些烦扰,今年冬天没有像往年一样有出行的计划,不过跳票7年的《最后的守护者》终于为这个压抑的冬天带来了一丝阳光,我的思绪也随着上田文人被带回到一个曾经魂牵梦绕的地方...
从小就从各种杂志、明信片、网站以及朋友的照片对吴哥有所了解,玩过《旺达与巨像》之后,吴哥窟之旅就被排上了日程,直到2015年冬。
白注:本文获GCAA 2016参与奖。
昨晚这里下了一场暴雨,外面的地上都湿漉漉的,隐约能听见外面的集市开始了新的一天。当地人告诉我这里没有寒冷的季节,一年到头都沐浴在亮得发白的阳光中,一会儿气温就会很高。吃过早餐,向导用独特的交通工具带领我开启了圣地巡礼。
途经老市场,当地人都非常热情,他们会对你微笑,向你招手,没有人因为赶路而忘记了相互问候。商贩们已经撑开自己的店面准备好迎接今天的顾客,孩子们也在上学路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两侧从矮屋变成了森林,我们的车一路向前,直到深处,不知道有多远。
到了车不能前进的地方。 下车驻足,神秘而隐匿气息扑面而来,四周几乎被植被覆盖,前面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路,唯一能驱动前进的只是藤曼和树根间的脚印,走了很久,也没看到有人,不时能听见溪流声。走了很久,面前出现一片水洼...
向前几步,刚才被水面反射迷惑了眼睛,不!这不是普通的水洼,水面下仿佛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仔细一看,有着强烈对生殖崇拜意向的雕塑密布水面之下,这是暹粒河的源头,凡人心灵的圣地--高布斯滨(kbal spean)。这些水下雕塑建于11世纪至13世纪,是印度教信徒用于对先祖神灵罗摩、拉克什米和哈努曼的崇拜。被雕刻在水中,是因为古老的柬埔寨人认为一切生命孕育于水中,这里既是暹粒河的源头,也是吴哥文明的起源。
原路返回至下车的地方,我们的司机小哥躺在自己的车里打着小盹儿,估计是早上出发太早的缘故,趁机休息一下。接下来我们要去艳丽的色彩和精美浮雕闻名于世的“女人的城堡”。
这座城堡被誉为“女人的城堡”其实是19世纪初法国探险家发现这里时的误称,因其小巧精致色彩艳丽的特点而被探险家误认为是为女人修建的城堡,其实这里叫做作班蒂思蕾(BANTEAY SREI),是柬埔寨三大圣庙之一,里面供奉着婆罗门教三大天神之一“湿婆”。后来回想这座寺庙给我带来的心灵震撼远没有“它”大。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向导小哥带我用过当地著名美食,罗列叶和椰汁做的鸡肉,名字忘了,很奇特的味道。
用完餐,我们来到崩密列(beng mealea),意为“荷花池”。遗迹被藏在一片森林中,还没走近这座巨大的神庙,坍塌在地上巨大的石砖和石柱已经开始震撼到我。这片巨大的遗迹,正是上田文人作品整体基调的灵感来源。丛林中隐藏的巨大且未知的神秘遗迹,荒凉而孤独,昔日容光不再但震撼不减,人类文明终究会经历时间的洗礼,如今这片圣地却依然散发着它独特的魅力。
回程的路大约有40公里,一路上还密布着很多小的寺庙和塔,也许在景点地图上根本没有名称,但是他们同样是吴哥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过去人们交通不便,想要从村落到另一个村落,也许一走好几天,一路上也要有精神寄托的地方,在上田文人的世界里我把他称之为“存档点”。
回到旅馆,向导告诉我们今天还只是在吴哥外圈,被称为吴哥中心的通王城还有更震撼的景色等待着我们。
第2天很早,向导就来旅店将我们接了出去。今天的目的地是通王城。
进入通王城的大门外是一条约50米宽护城河,一座石桥架在河面上,石桥上两边站满全副武装的武士雕像,手里拽着臂粗的链条,威严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诫来访者,进了这道门,一切都不要乱来,门的正中央顶部,是一张微笑的面容,又仿佛是在欢迎所有的来客。
穿过门,就算进了通王城,一条直道通向通王城的中心--巴戎寺。
巴戎寺,保存比较完整,至少主体建筑的形制还很健全,整座寺庙由五座主要宝塔以梅花式排列组成,宝塔之间由台基和回廊连接,寺庙台基外围分布着方形石柱和大小均等的池塘,这是吴哥大型寺庙主要构成形式。
巴戎寺外部气势宏伟,内部空间却莫名的狭窄感,当大鹫从室外场景转到室内场景时,同样也有这样的感觉。
巴戎寺闻名遐迩的地方出于54座宝塔上的214面高棉的微笑,据说这些面容都是根据吴哥王朝著名统治者耶跋摩7世自己的面容雕刻的,吴哥窟的大部分建筑都出自与他的统治时期。
从巴戎寺出来向西北约200米,穿过小树林,是一片开阔地,中轴线由一条窄而细长的引桥连接起来,通向中心神殿。引桥长约200米,约2米宽。我充满敬畏的沿着笔直的引桥向中心神殿走,遥想以前也许有人从这里经过,无尽的深渊仿佛就在两旁,能穿过这座桥的人,一定是为了某种神圣的向往才有勇气通过这里。
通过了引桥,到达中心神殿,对称形制的多层建筑结构浮现在眼前,世界公认图样最复杂的立体建筑,仿佛宇宙万物都包含其中,蔚为壮观。与鹰巢极其相似的一个特征是建筑内部的陡峭而细长的台阶,这些台阶前面都没有类似希腊神庙和中国寺庙前的平台,台阶与建筑物直接连接,使得整体气势更加挺拔。
费了好大气力才来到巴方寺顶部,这里给人的感受像是《旺达与巨像》巨大中心城的顶部,有着与下面世界截然不同的景色。
从巴方寺北面下来,回望寺庙全景,阳光从侧面映射在寺庙上,我cao!一个人的轮廓被光线清晰的勾勒出来,原来整个巴方寺整个后半部分都是一座卧佛的造型,整个卧佛由与建筑一致的石材建成,和建筑天衣无缝的融合在了一起。
一座寺庙接着一片树林,一片树林又连接着另一座寺庙,我已经不记得那天哪片树林连接着哪座寺庙。
这一天我们还到了战象平台和癞王平台,耶跋摩7世为其父修建的圣剑寺,但这些景点没有太多可与游戏做对比的地方,就不赘述了。
离开圣剑寺,向导将我们带到了吴哥遗迹里最与众不同的一个地方--蟠龙水池(neak pean)。neak pean其实原意为“缠绕的巨蛇”。
这是吴哥中最奇特的一座神庙,入口是一片宽阔的湖面,一条栈道笔直的通向湖心岛,深入湖心岛,是一座水池,中央盘踞着蛇形雕像,据向导告诉我这里在吴哥文明兴旺时期,这里其实是一座疗养所,专供人们求医问药的场所,因为人们相信蛇神能为人们带来健康,而蛇神就居住在这片水域之中,不过最后还是被我们的主人公旺达干掉了。
一天很快又要结束,回旅馆的路上,我们的车经过一片稻田,我请向导停下来,驻足在路边,我意识到其实这里从来都有原始的守护者,世代生活在这里,与其他很多遗迹不同,那些地方是在探险者或者开发者发现后才移居至此,而这里从来就有人守护,而且他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这一天起得比前两天更早,因为今天要去吴哥最大而且保存最为完整得吴哥遗址代表,同时也是柬埔寨国旗图案——吴哥寺(ANGKOR WAT)。这里据说是全世界最美的日出,不过找到好的位置也是个要人命的事。
吴哥寺原名VRAH VISHNULOK,意为毗湿奴的神殿,中国古籍译名桑香佛舍。主体建筑依然与之前巴戎寺相似,五座宝塔呈梅花型排列,下方是高大的台基和回廊,回廊上雕刻着婆罗门教的经典与传说,仔细观察会有惊奇的发现,许多画中都有一个人骑着一致类似大鸟的生物作战,后来维基了一下,原来上面的“人”是毗湿奴,下面的大鸟叫作大鹏金翅鸟,名叫伽鲁达GARUDA。
上田文人先生的TRICO灵感是否来源于此无从考证,但个人认为与亚洲宗教文化中大鸟的意义是密不可分的,也是亚洲人对于充满力量的大鸟崇拜的执念。
(皇牌空战6中,主角所属的中队代号就叫GARUDA)
吴哥寺的上层入口依然与巴方寺的入口类似,是一段垂直地面70度左右的台阶,艰难的摸到寺庙顶部,寺庙顶部平台呈田字型分割为四个小区域,这里是整个吴哥离神最近的地方。
在吴哥寺徘徊了4个小时,我们前往耶跋摩7世为其母修建的塔布茏寺(ta prohm),吴哥窟最神秘,个人认为最接近上田文人式作品精神内核的地方。
之前曾经提到,世界上很多地方可以被称作人文景观,也可以被称作自然景观,唯独在这里这个定义完全被模糊了,无花果树根盘根错节的缠绕在建筑上,即将坍塌的建筑却依靠树木的支撑依然屹立不倒,这不是人能创造的,单靠大自然的力量也无法给人带来这样的奇迹,历经风霜千年形成现在的景象是造物主都没有想到的结果,大自然带来的生命力在此地显得尤为的强盛。
在上田文人的作品中,大自然、神、生物从来都是融为一体的,没人能确定我们举起剑刺向巨像、充满强大怪力的大鸟究竟是神、是生物还是人自己创造的东西,那股神秘力量又来自哪里,很久以前,不,也许现在他们都还在这里,因为我能感受到。
护城河里嬉戏孩子们的剪影,将吴哥窟对于生命的诠释再次展现出来,像是道别,因为道别总是在橘黄色的时刻,这里的一切明天还会继续,千万来访者将继续踏上这片神秘而隐匿的土地,而我将回到自己的城市继续我的生活,也许还会回来,也许不会。
第四天早上乘飞机离开吴哥,从上空俯瞰,我默默打开了这张地图,回味着三天的奇妙之旅。 宛如一场梦,亦真亦幻,仿佛身体站在历经千年风雨的遗迹中,灵魂却能够产生与某种灵性生物的羁绊。我不可能像学者一样挖掘和探讨吴哥在人类文明中的意义,也不能证实上田文人先生灵感是否来源于此,所以只是想用自己的拙见与大家分享世界之美,希望玩家抽出更多时间,走出客厅去体验真实的世界,也希望大家能找到心中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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