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射雕英雄传》电视剧的观众们都知道,黄药师的桃花阵法无人能破解,他利用桃花岛上的树枝和石头,摆出一个阵,让人一走进去,就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该往何处走,老是困在原地转圈。这种现象是真实存在的,现实中也有很多人经历过。当事人把这样的经历告诉他人时,对方又难以明白,所以被称作“鬼打墙”。
电影中的“鬼打墙”,一般出现在深夜或者户外的场景,片中人物会莫名其妙的被困在某一区域,即便对这个区域“十分熟悉”、“就在家旁边”也会被迫在原地打转,无法绕出。这种情况多出现在荒郊野外没有人的地方,就算做标记,或者尽力按直线走,也找不到出去的路。“鬼打墙”的表现手法也经常出现在恐怖片中,往往能营造出一种永远无法逃脱的困境,令人细思极恐。
最近,一部韩国恐怖片《昆池岩》,在韩国本土以24万观影人次,力压同时期斯皮尔伯格的《头号玩家》,被称为韩国近十年来最恐怖的恐怖片。
片中“horror times"节目组的7位成员(四男三女)为了提高视频网站点击率,赚取上亿韩元的广告费,前往全世界7大恐怖禁地之一的昆池岩废弃精神病院进行视频直播,其中队长留守在大后方——帐篷中负责总指挥和切换机位。剩下6名成员亲自进入精神病院,探究传说中被诅咒的402病房的真相。
当观众看到“招魂”、“降灵”等作死行为心中都会默念“快跑啊/逃出去不就没事了吗/去到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诸如此类安慰性的话语来为自己减压。而《昆池岩》却选择剑走偏锋:将观众的心理安全区彻底击破——迷途知返,及时停止作死逃离现场就真的安全了吗?其实,当“作死七人组”踏入昆池岩的那一刻,就已经被“鬼打墙”困在异次元世界里了。
片中一位叫夏洛特的妹子再被“鬼”抓伤后精神崩溃了,之后与另外一个妹子雅妍离开了医院,但是外面就是安全的吗?两位美女直播遵从观众内心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向外逃命,可最终仍然逃不出“他们”设置的重重迷宫,观众心中“不作就不会死”的这道心理防线也随着夏洛特被“鬼”拖回到402病房而全面崩溃,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恐惧和绝望。
电影《寂静岭》改编自同名系列游戏。在影片结尾处:罗丝(Rose)带着女儿莎伦(Sharon)开车回家,虽然俩人出了寂静岭,世界也仍是一片灰色,镇上原本热闹的加油站也空无一人。回到家时,电影用罗丝在灰蒙蒙的寂静岭与丈夫所在的黄澄澄的真实世界的反复交替出现来说明罗丝其实是被永远困在了寂静岭的表世界里。
此时,罗丝(Rose)的女儿莎伦(Sharon)其实是阿莱莎(Alessa)的邪恶面,片中俩女孩通过对视融为一体,或者说,“莎伦”已经不存在了。回家后的“莎伦”仿佛是个陌生人,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审视着家里的一切。阿莱莎就是因为曾经被自己的生母抛弃给教徒,而从罗丝这里感受到真正母爱,以一种“残酷而变态”的方式将罗丝永远困在寂静岭的世界里以独享母爱。
《幻影凶间 1408》:当你以为结束的时候才刚开始
电影根据史蒂芬·金同名小说改编。作家麦克为了收集恐怖小说的写作素材,经常到闹鬼的地方探险,以此激发自己的创作灵感。麦克不顾“海豚酒店”经理的强烈劝阻,住进了曾有多名住客自杀的1408号房间。随后便发现这个房间真的“有问题”,当他想方设法离开1408号房间为时已晚:他用尽办法也无法离开。
当麦克看过门后的安全出口指示图,尝试从窗户出逃,准备沿着墙走到隔壁的房间去。这时,他看到的是1408窗户(卧室和洗手间)两边无限延伸的“墙”。
片子在中间部分,麦克似乎逃出那个房间:与妻子团聚,看望年迈的父亲,所有的事情都看上去很美好。然而邮局的一幕又让麦克沦落回到那个醒不来的梦魇中——一切才刚刚过了一个小时,电话里传出:“您可以一遍遍的度过这难忘的1小时”,看来邪恶的1408房间还没有玩够,想继续折磨男主。而麦克没有选择退房,因为“即使你离开这个房间,你也永远不会摆脱这个房间!”这就是为什么凶间里会有那么多人自杀,房间可以逃脱,折磨内心的桎梏却无法拆封,迈克最终在火焰里与邪恶的房间同归于尽。
无独有偶,《黑镜:终极玩家》片尾:男主库伯(Cooper)在进入游戏后的第0.04秒“猝死”,他的意识在这短暂的瞬间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幻境套叠,但库伯最后的“死亡”,并没能走出“斋藤游戏”的虚拟世界,他已经深陷在潜意识的漩涡里,如同遭遇“鬼打墙”,再也出不来了。换句话说,库伯在意识层面上自己杀死了自己。
电影《咒怨》系列中擅长运用的“鬼打墙”手法:就是让阴魂不散的恶灵“伽椰子”在各种封闭空间(如卧室、梦境、厕所、病房等等)中出现,在时间和空间上困住“被诅咒”的人,形成无限闭环,让受诅咒者永远无法逃脱。
影片中,千春在上学时受到同学宏美邀请去“闹鬼的房子(伽椰子家)”节目剧组做群众演员,拍戏结束后竟然倒地死亡。死时手中握着宏美的项链。在千春去世一段时间后,宏美回到闹鬼的房子,在屋门后看到正在逃跑的千春与恐怖的伽椰子,屋内的千春慌张之余扯掉了宏美的项链。宏美落荒而逃。伽椰子的咒怨之力将二人控制在一个死循环里,项链则是留给观众的线索,细思极恐。
优秀的恐怖片,不需要标新立异,也不用哇众取宠。人类的恐惧就来自于体会,“鬼打墙”的表现手法就是用人们已知的恐惧来攻陷观众的心理防线:给大家一种“当事人”的代入感,就算恐怖片中会有很多细节暗示下一秒会有“不好的东西”出现,但依然让观众与片中人物感同身受“束手无策、寸步难行”的绝望,甚至被吓的屁滚尿流,远远地躲在沙发后面观看,这才能体现出导演的功力,上述影片都做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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