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莫拉部落的老巴尼,今年已经大概60岁了,之所以说他大概60岁了,是因为他不是月鹫部落里出生的兽人。据说,他是一个商人来部落的路上捡到的,以为是克莫拉部落的崽子,就给带来了。
当时部落之间正在打仗,长老犯了难,难保这崽子不是敌人的种。但是长老最终还是酋长留下了他,因为他自己和酋长也是上一任酋长捡来的,那会部落还没建立呢。
至少,这个崽子长的不像人类不是。就这样,这个小兽人崽子,跟其他崽子们一样,随着年月茁壮成长起来。
他的少年时代并不轻松,成年的家伙们不会说些什么,但比他稍大些的崽子们,知道他的来历,总是骂他人类带来的杂种之类的,小点的崽子们也有样学样。
不过他用拳头为自己赢得了地位,等他12岁的时候,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壮小伙子了。壮拳巴尼,这小子从长老那得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兽人勇士。他也没让这个名号蒙羞,尽管部落之间的战争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生活的好转,早已消失。
但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样,总是故意找其他部族里年轻兽人的茬,经常把人家打的鼻青脸肿,然后抢走对方的猎物。他渴望被别人尊重,尤其是部落里的人。但比起尊重,大家给他更多的是疏远,认为他是个惹祸精。
有一天,长老把他叫到帐篷里,问他道:“你这个小混账,巨魔的卵蛋!你干嘛老是惹祸呢?如果你想得到大家的尊重,你该知道大家想要什么!”
巴尼吼道:“他们需要更大的猎场!敌人的敬畏!铁和血!”
长老:“放屁!他们需要面包和奶酪!同胞的友谊!冬天的篝火、毛皮,与夏天的行商!而你做的一切都让这些与他们越来越远!你来的那年,是我们最后一次跟别的部落打仗!我本来以为,你的到来是个好兆头,我希望你不要成为一个祸害!”
从那以后,壮拳巴尼惹事生非的能力就像是慢慢褪去了一样。他开始积极的参与到部落的事务中去,教导崽子们战技,下山售卖山货,与人类的城市建立起联系。
他的名号,不知什么时候起,变成了“温和的巴尼”,而他,也成了部落的长老。
许多年后的一天,他的灵魂像是突然听到祖先们的召唤一般,呼唤着他前往大丛林。很多年前,克莫拉部落便已经抛弃了第二次圣山行,甚至是成年仪式的第一次圣山行。事实上巨齿兽这种生物早已灭绝,部落的生活早就与那个一到冬天就得节衣缩食的时代告别了。
巴尼已经记不得最近一个前往圣山的兽人是老人还是崽子,更不记得那是二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前。他只是觉得,轮到自己了。
也许是崽子们发觉了他的异样,前来跟他说些“时代不同了,没必要守着陈腐的老规矩”之类的话。唯一令他高兴的是,那些同龄的老家伙们,没有来劝他。
一个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时,他趁黑摸出了营地,开始了他的第二次圣山行。
旅途并不轻松,他上了年纪,腿脚不好了,不得不双手拄着一根木头当拐杖。艰难的长途跋涉后,他遇到了一个在路边休息的老兽人,他上前打起招呼:“老伙计,我是克莫拉部落的老巴尼你是哪个部落的?这是去哪啊?”
老兽人回道:“你好,老家伙,我是月鹫部落的老雅阁,走这条道的还能去哪?去咱们该去的地方呗!”
巴尼:“嘿!你的名字真像个人类玩意!不过后面那句说的好!”
雅阁:“我呸!这是我们部落里常用的名字,你那名才像个种地的人类名字呢!不过既然咱俩目的地一致,不妨结伴走一阵吧!”
风声吹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一个精灵斥候看着离去的两个老兽人感叹道:没想到这个年代还能看到来圣山行的兽人啊,真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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