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没有大纲,没有预想的画面,完全是从一片空蒙头猛打出的文字拼凑而成的文章。因为想不出更为合适的分类,擅自加上了轻小说的头衔,因为要说这小说唯一的特点,可能就是读起来轻松吧。
完全随着自己的喜好来写的小说,叙事在这之中占的比重不大,如果觉得无聊的话或许尽快点击退出会是不错的选择,因为即使是读到最后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这件事即使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发生的事情无所谓质疑不质疑。因为它不会受我们作为观测者的相信与否而有所改变,作为一名唯物主义者的我没有资格去质疑已经发生的事情。
那天的雨滴稀疏地从天空中飘落,说是飘落是因为它们根本没有暴雨那种粗壮的质感,只是轻柔地随着风散落在人的肩头,天上一些和这些雨一样缺乏力道的乌云使得整个校园色调有点发冷。
我走在一条十分容易打滑,因为赶路才会去走的泥巴路,这是距离我下一堂课最近的路线,选择这种路径的原因自然是距离下一堂课的时间已所剩无几。虽然说有千万种理由能让人提前出发,但若是每一个人都能好好去遵守,那世界上也就没有迟到这一说法。可惜的是即使再重要的事也有人因为迟到搞砸,更别提我这种完全提不起上公共课劲头的大学生,与其说我是在踩线,更不如说我心中抱着一种能够因为踩线而让课堂稍微有趣一点的犯罪快感。
而在这种时候我注意到了面前有一只猫摇着尾巴慢悠悠地走着,丝毫没有发觉在它身后还跟着个人,它挡住了我这个着急上课的大学生的路。但是这条路原本就是它们这些小动物踩出来的,因为只有它们才会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草地中穿行,严格来说它们才是修建这条泥巴路的纳税人。作为动物王国之外的人类,我没有出过一份力,能走在这条路上就已经谢天谢地,哪里来的资格要求这只猫咪让路呢?
此时我最佳的选择就是不要打扰这位猫大人,老老实实地践踏草地从而绕过它比较合适,我的鞋子并不是什么昂贵的款式,此时已经沾满了泥泞也不在乎再脏上一点,相反蹭一蹭草地还会更干净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身为人类就是没有这种自觉,我为了自己的个人私欲,主要还是抱有一点恶作剧的心理,准备好要吓唬这名悠闲漫游在雨中小道的猫咪,妄图把它感到充满虫子与泥泞的草地之中。说实话比起我而言,它显得如此悠然自得,配上这恰到好处的小雨,如果我有一款不错的相机拍下来说不定能在社交网络上收获到不少赞赏吧?
我们经常会在社交网络上羡慕那一张张照片,羡慕照片中人的生活,但有时候像这样漫步雨中的猫咪,也是值得羡慕的对象吧。我还是很好奇这只猫咪当下的感受是如何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排斥体验一段时间猫咪的生活。
但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马上践行了先前构想的恶作剧。
我发出奇怪的声音驱赶着它,同时向前猛跺了一步溅起了不少泥巴。这种驱赶动物的方式其源头究竟出自何处已经无从考证,但我的人生经历告诉我这是一个管用的招数。就如同大多数出生于乡镇的顽童一般,小时候的我没少和这些全天然生长的野生动物打过招呼。
原本悠闲散步的猫被我这几声怪叫吓了一跳,确实是一种十分有趣的反应,我看上几次都不会腻烦。我想这不是一种有毛病的想法吧?如果这有问题的话,那么互联网上播放数量如此之高的搞笑视频中,充当他人笑料的大多数是其他人的悲惨时刻,那整个互联网大概也都病了吧。
就如同是慢放的电影一般,我能看到它猛然蹬起四肢随后收起,这样跃起的同时缓缓将那小巧的脑袋扭过来,犹如多线程的计算机一般,它的尾巴也卷起,紧紧地夹在两腿之间。因为惊吓能同时做出如此多的动作,不得不让人惊叹动物应激的反应。
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这只猫夹着尾巴滚到草丛之中,我成为了这条泥巴路中唯一的行者,某种意义上我成为了这条道路的主人,人类又一次征服了自然!恭喜,恭喜。
我心中涌起了这种不健康的优越感,带着这短暂恶行带来的刺激感,就如同是赛车游戏中因为精彩的操作而使其上涨了燃料条,我似乎更有动力赶往那教室上那无趣的课了。我为了多赶的这几步路,恐怕毁了一只猫接下来半天的悠闲生活。因为在这种大学城中永远不缺乏给野生猫狗投食的蠢货,所以这些流浪猫们完全没有填饱肚子的难题,犹如年纪轻轻就赚够了这辈子花的钱的幸运儿一样,能大把的时间用到真正的享受生命。
而我只是个被囚禁在这学校之中,受制度摆布,前途渺茫又不知如何努力,可悲可泣可恨的数万大学生之一,这样相比之下我更没有资格,也更不应该做出这种打搅他人生活的恶行了。
就在我每次行恶都会装腔作势地批评自己之时,这只猫又跳回了小路上,这是我从来没有预想过的情况,毕竟我只不过是吓了它一跳,可没有威胁到它的性命安全,它早应该逃之夭夭才是。
可站在我面前的它展示出来的形象可充满了威胁性,尾巴像是感叹号一般高高竖起以表示它的心情,微微颤抖的下颚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我仿佛能看到拟声词在它身旁环绕。直到它以这种姿态站在我面前,我才确实地将它的样貌录入我的脑中,在这之前它只是一只猫,仅此而已,要我时候回忆的话只能说出它是一直悠闲散步的猫,而无法给出更多的特征。
但现在我确确实实记下了它的模样,它有一身如同缎子一般漂亮的灰色毛发,但又不是那么纯粹,夹带着一些黑色的条纹。尾巴并不是宠物猫那样短小,而修长又充满力量,同样展示着它野性的是它伸出肉球的利爪,明明是阴天,但折射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光让我感到一阵发寒。最吸引我注意的还是它的眼睛,要我去形容的话我应该怎么说才合适呢?
像尖刀?像雄鹰?那对棕色的竖瞳充满着杀气,要说真正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形容的话……像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带有一种即使是愤怒也难以掩饰的不屑,我被一只猫打骨子里瞧不起了。
顺带一提我根本不知道这猫是个什么品种,要我随口喊出路旁一只猫的品种实在是有点为难人,如果不是爱猫人士或者养猫人士的话恐怕都难以做到这点吧。爱猫人士是出于爱去学习,而大部分的养猫人士与爱猫人士是重合的,但我认为仍小部分则只是出于责任去学习。像我这样既谈不上爱又没有养猫的普通人,一种猫的种类也叫不上来也是正常的吧?
而这些闲事在当时我可没办法如此悠闲地去思考,那时候我脑子里的想法非常简单。我真的把这家伙惹火了。
说起来真是让人丢脸,我居然因为这么小的生物而停下了脚步。我的身高是它的八倍,体重或许是它的二十五倍以上,就像在拳击赛场上轻量级和重量级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这在动物界肯定也是无可跨越的鸿沟,我能够轻易击败这只不知天高地厚螳臂挡车的猫咪。但人是奇怪的动物,我下意识地想到我有几率会被它的爪子给伤害到,或许会留下一道渗血的伤痕,一想到自己可能受到那么一点点的伤害,我就停下了脚步。
如果让我呆在舒适区做一个决定,用一道被爪子抓过的小伤痕,只需要抹上那么一点点酒精消毒,那么一天内说不定就能结疤,三天内就能痊愈的伤痕来换取这堂课的不迟到,保证我期末的学分危机。我肯定会不假思索地选择成交,但是在选择真正出现之时,人又会犹豫一番。
只是这个最为简单的道理,我的大脑就制止了我去执行更为正确的行动。
这只猫咪面临的是那可是被我一记踢击击飞丢掉小命的危机,它却为了被那几声幼稚的叫声吓飞而丢失的尊严又回来面对我这个庞然大物,相比起来我担心“被抓到就会疼”这一点简直无足挂齿。这点来看这些自然界的小动物们真是令人肃然起敬,我肯定没有为了尊严而要去送命的觉悟,而且我也难以理解这种觉悟到底是从何产生的,它的运作原理又是什么,简直就是个难以解开的谜团。
但在这短暂的对峙中我很快就下定决心,我打算突破这只猫的防线,我的大脑已经明白了这个有点疼的伤疤完全比不上我快要迟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在天平上这是一边倒的情况!可接下去就发生了那件令我这名普通的唯物主义者感到毋庸置疑,又却又想尽一切办法要去质疑的事件了。
这只猫一边威慑着我,一边用爪子在泥巴上画着什么,我的注意力正好在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动攻击的爪子上,从而发现了它所传达的信息。
不知道各位碰到这种情况下会有什么反应?即使是现在想起来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对我这种乏味的人来说,在我的一生当中所有遇到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都会被我自动归纳成是骗局,肯定是什么人拿我寻开心故意开的玩笑吧?
我听说过有狗能够做出算术题,也听说过海豚能够选出一些简单选择题的正确选项,当然还有猴子能够做出什么更贴近于人类之类的事情,但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居然有猫会干出这种事。
所以说这肯定是假的,就连当成故事说出来也是乏陈可味的无稽之谈。
要编成故事的话我更愿意让这只猫突然变成猫耳美少女,穿着活力四射的短裙,弯着腰肢皱起眉头,伸出手指指着我的脑袋埋怨我。我想无论是什么人都更喜欢看这档子事。但正如我所说的一般,这是不容我去质疑的事实,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所负责的只是将当时所发生的情况以及我脑中一些混乱的想法记录下来而已。
话归正题,我当时想的应该要是这是什么人给我开的玩笑才对。
可能会是某个节目组,或者是哪个为了展示自己猫咪训练有素的闲人,总之不知道眼前的这只猫咪经历了某些非猫的残酷训练才掌握了这样的技能。我听说所谓会算数的狗事实上只不过是在重复动作而已,他们仅仅是被训练看到算术题就会喊几声,为了培养出这样的应急性不知道遭遇了某些乏味的重复训练过程,而我眼前的猫说不定也有过这样的过去。
即使它在我眼中是如此的桀骜不驯,我是不相信会有人饲养这种猫眼看人低的猫咪,更不相信这种猫鼻朝天的猫咪居然会做甘心居人篱下的宠物,它生来就应该浪迹天涯,过无拘无束却又过分幸运而没有任何温饱之忧的生活。但如果它不是受人训练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在泥巴上划出这几个字母呢?划下字母就已经足够离谱,但这可能是它随便动动爪子活动身子,可这样的假设在这几个字母拥有意义时就已经被彻底击溃了。
所以无论我再怎么不相信,但我也只能去想信它是某人的宠物,被训练成了被人吓唬到就会在地上划出这四个字母的条件反射,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那样,听到铃声就会控制不住狗狗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流下口水,就像是“望梅止渴”的成语故事那样,只要听到梅子的话题就会人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流下口水。
总之就是类似于这种流口水的故事,这只猫只不过也是在做“流口水”这样的行为而已,我必须要去这样相信,我也理应去这样相信。
但如果我去这样擅自揣测的话,那这个故事就会以普通男大学生终究是因为自己不愿意与自然和谐共处,就如同人类因为破坏自然终将毁灭自己一样,葬送自己的点名机会,这丢失的一点学分说不定还会为他以后的延毕故事埋下伏笔。
幸亏幸亏,在我当下所记录的这件事中,“我”并没有冒出这种想法。我当时选择了更为一目了然,更应该是在故事中发生而非现实中发生的念头。
面对在我面前恼怒不已,喵喵乱叫的猫咪我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根本不是一个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因为我所处沿海地区,所以说义务教育甚至延续到了十二年,再加上我上了一年的大学,总的算起来应该有十三年的学习生涯了吧?而我却会在这种情况下,与我过去所培养的,几乎是牢不可破的世界观背道而驰。
再三确认,我是从来没有过养育宠物经历的人,所以我也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会向动物说话,甚至会将动物当作自己知心好友乃至于家人的人。当然我只是不能理解,但不代表我不尊重他们的所作所为,上升到“尊重”的层次似乎有些过了,我只是毫不在意别人对于宠物的看法而已。
你愿意把自己的心灵全都寄托在宠物身上也罢,你只是将宠物当作玩物也罢,这些都与我无关,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尊重了吧?
但这些想法全都是在我说出这个瞬间之前的想法,在我向一个动物……这个称呼似乎有些不准确,在我向一个除了人类之外的动物说出这句话时,我的心中已经默认了它是听得懂我的话的。
我们很多时候所问的问题事实上都是为了证实心中的答案,看似是疑问句,事实上我们更偏爱与设问句。
在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时,猫咪口中的喵喵叫已经变成了我所熟悉的语言,说话的语调变成了稍微有些高调但又细腻的女声。(我认为对于声音的描述实在是太过困难,纵使我再如何去赘述,想必听众的耳中都会自己幻想一个声音代入进去,不如就直接快进到这个阶段省事多了。)
于其用玻璃被摔碎来形容,倒不如用廉价玻璃被碾碎来形容更为合适。
摔碎的玻璃尚可用胶水粘回去,如果说技艺精湛的工匠可能会用我根本不知道的工艺复原得毫无瑕疵,变得比以前更为完美也有可能。但若是被碾碎的玻璃,那就是完完全全的粉末、碎渣,而且它还是所谓的廉价物,要是存在超出我认知的技术能够将这种粉末复原,那它肯定也不会被用于修复廉价物,因为修复的成本肯定远远超过了其修复物的价值本身。
我下意识地大叫一声,好在现在这个时间还呆在宿舍楼的人似乎不多,如果说是在傍晚六七点的时候肯定免不了被楼上的人一顿臭骂。
虽然没有被人臭骂,但是却被面前的这只猫咪臭骂了一顿,用的还是烦人的网络抽象话。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等一下,你听得懂我说话?”
我下意识地照它说的做了一遍,就真的傻愣愣地点两下头,然后原地转了一圈,差点下意识再学声狗叫。
现在轮到猫咪大叫了一声,尖锐的声音甚至让人觉得我是不是在干什么虐猫的勾当。
就在她发出这这一声叫喊之后,有几个女学生就好像是廉价游戏里把刷怪点随意放置一样凭空刷新到了我附近,看来她们正好走到了这附近,被这声猫叫所吸引过来。不过我现在的叫声显然比猫叫声更大,传播范围肯定更远,居然没有吸引到她们的注意。
不过这种猫咪的叫声肯定比我这种一般男性的叫声要对女性更有吸引力,别说是女性了,我就不信会有什么东西被我的叫声吸引过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她们只发现了我像是受了什么心灵创伤一样一个人站在草地里,天上还恰时地飘着细雨,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尴尬氛围。可能是以他们的视角来看,这只灰猫恰好被草丛所遮挡起来,而且她们也不相信猫咪会被我这样的男性所吸引,便快速离开了现场,丝毫没有向我打听的意思。
“你在叫个什么东西?明明是我……不对,对于我们俩这都是不能理解的事吧。”
“我以为你也是个不懂装懂的蠢逼,看到动物就满嘴什么我也听得懂你说话什么的,然后自己一个人巴拉巴拉讲个不停。”
猫咪背后像是天线杆的尾巴已经垂了下来,轻快地在身后晃悠起来。
“不对不对,我现在已经搞不明白接下去我得干啥了……”
“嗯?你最好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故意在后面吓我一跳!”
“比起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不应该先想想为什么听得懂彼此的话吗?”
“这种事情虽然也挺重要的,但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先给我一个解释,要不然你妈明天买菜必涨价!”
“冷静冷静……”我支支吾吾地说,“因为我赶着上课……”
她可不是什么人类化成的虚伪的猫咪,她是货真价实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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