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改编自A岛的跑团文,是团主与每一位玩家共同创造的故事,我会将它以小说的方式再一次呈现出来。 简介:处于帝国边境的夜城中传闻有吸血鬼出没,已经有数十条生命为此殒命,随之也吸引了作为怪物杀手的“猎人”的到来。
与此同时城内的黑帮、教会、军队也随着吸血鬼的出现开始了骚动,原本平静的城市背后,一场整合一切的清洗即将爆发。
这是埃里克还在学院中时,老师为他介绍的吸血鬼,那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生物。他们在黑暗中以吸食人类的血液为生,惧怕着阳光,惧怕着十字架,是绝对邪恶的怪物。但他们又不同于其他怪物,他们优雅绝伦。有些人甚至会因此臣服于他们尊贵的邪恶,甘愿成为他们的眷属,成为低劣的吸血鬼——食尸鬼。
猎人生涯中,吸血鬼绝不是常客,他们通常在人类社会中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一方领地的领主是吸血鬼,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他们隐藏得很好,甚至比一些人类更像是人类。
他们隐藏自己并不意味着他们弱小,相反他们更像是世界的支配者,如果没有专业的猎人或是圣职者,一个吸血鬼或许就能够支配一座城池。
但这一次埃里克得到了消息,这座城中存在着一名吸血鬼。数日的夜晚中,数十人死去了,动脉处的獠牙留下的伤口,表明着袭击者的身份。
埃里克准备了充足的银子弹,子弹的底部请教堂的神职人员刻上了细致的符印,像是精致的工艺品。吸血鬼是优雅的生物,只有同样优雅的武器,才能杀死他们。可谓是以毒攻毒。
十字型的木桩放在包袱之中,这是能将吸血鬼打回地狱的道具。
因为最近一连串的事故,城中定下了严厉的宵禁法,在这个时间还在街上溜达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会被关进监狱里。至于时间的长短,就看抓你的卫兵当时的心情。但事实上卫兵们在巡查时也战战兢兢,吸血鬼的传闻传遍了整个城市,他们若是在街道上遇到了独行者,第一反应恐怕是逃跑。毕竟人在面对这些怪物时总会有本能的恐惧,你不能要求每一只兔子都能蹬死捕猎的鹰。
总之吸血鬼就是比人类高一个阶级,捕食者与被捕食者的关系
晚上是吸血鬼的主场,夜晚中去追捕、调查吸血鬼,就像是在蛛网上寻找蜘蛛一般可笑。吸血鬼在黑夜中可以化作数不清的蝙蝠,也可以潜入阴影之中,这不是靠着子弹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冷静地选择着下一步该迈出左脚还是右脚,才不会踏入陷阱当中。
旅馆的一楼开了一家酒吧,款待着在这座城池逗留,但因为吸血鬼的威胁而没办法享受夜生活的游客们。因为宵禁的原因,有些市民没办法及时赶回家中,也只好呆在这家旅馆度过这漫漫长夜。
即使没有宵禁,大家或许也不敢走上大街,城中随时会从阴影中站起来长着獠牙的怪物。
而酒吧里很热闹,人们只能在这里消费着多于的精力,这很不错。
埃里克在吧台旁找了一块空位坐了下来,选择这里的缘故是能够有和酒馆中的酒保有单独交流的机会。要想了解一座城市,最好的办法就是到这个城市的某个酒吧,和酒保聊上一天。
因为酒客们都呆上有一会儿了,暂时不用上酒。吧台后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走到了猎人面前,她有足够的时间单独为你服务。
酒保是一名女性,一头淡白色的长发绑着高马尾,穿着修身的侍者服站得笔挺,黑色的马甲下穿着雪白的衬衫,打着领带像是某个贵族家庭的老管家似的。她干净而干练,拿着一块方形的丝质白布擦试着调酒壶,壁上火把摇晃的火光被铁质的调酒壶反射出来,显得格外柔和。
"喝什么?客人?"酒保向猎人提问到,她的声音如她其人,猎人想到了清澈这个词。
“推荐?”酒保手头擦杯子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转过身去漫不经心似地看着身后的酒架,“酒这东西说实话并不好喝,我也不知道能给你推荐什么,毕竟每个人的喜好差别大得很。不过你可以说说你喝酒的原因,我或许能给你建议,大家喝酒并不是为了那口感而是为了其他东西。”
“酒精很有意思…你在庆祝时喝酒,在默哀时喝酒;在快乐时喝酒,在伤心时喝酒;为了回忆美好时光喝酒;为了遗忘也喝酒。你是为了什么?”
“那么就请给我一打啤酒杯的……牛奶,多加点糖。”埃里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上一杯牛奶,或许正如酒保所说的,自己现在就是需要一杯热牛奶加糖。
无论什么样的情况喝上一杯这样的饮品,总能让人暖洋洋地放松下来,时刻保持紧张的猎人并不是好猎人,只会逼疯自己而已。
“热——牛奶?”酒保失声说出来,发出一声噗呲声,她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把调酒壶放了下来,捂着嘴像是喘气一样憋红了脸。
“对不起,稍微有点没忍住,你能明白吧。”酒保把手放开,似乎憋坏自己似的,说话有点不利索,“来酒吧里点热牛奶还加糖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酒保俯身在吧台底下摸索着,拿出了一个小木桶,费劲地抬上了吧台。
“这是调酒用乳,之前都是用小杯子勺上一点,你这种要上一整杯的人可不多啊。”酒保一边说着,将小木桶拎起来倾斜着,下面放着一个啤酒杯。
猎人稍稍向后倾了一下身子,这样倒的话没有控制好木桶里的牛奶就会哗啦啦地倒在吧台上,溅上一身。但是埃里克的担心是多余的,酒保手中的木桶倒出来的液体就像是从细颈壶中倒出来的,细长稳定,没有一丝抖动。
“好了,再给你撒点糖。”酒保倒完奶后,将木桶收回了把台下,从调料台上拿下了一个小盒子,用小勺子勺了点糖添进了牛奶中,“给你加热有点麻烦了,不过这也不算太冷,凑合了行吗?”
“当然。”埃里克没有再麻烦酒保了,拿起啤酒杯喝上一口,普通的牛奶经过酒保的手,似乎变得更为甜腻,“还是很不错的,你可以给自己做上一杯。”
“我倒是不用了,我给自己调牛奶会让别人起误会。”酒保开着玩笑说,“大家会以为我是调给自己的小孩喝,这样我就变成早孕少女,这样这家店的客流量就得少上一半。”
“那我不是要给自己开一间亲子屋了吗?”你接上了酒保的玩笑。
“很久没这样笑过了。”酒保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埃里克察觉到她甚至笑出了泪花,虽然笑话是很好笑,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
“我叫贝尔,如你所见,一家无名小酒吧的无名酒保,最近生活蛮压抑的。”贝尔向埃里克伸出了手,“很感谢你能让我笑出声来,怎么称呼你,猎人。”
“我只是一个旅人,怎么就称呼我为猎人了?”埃里克握了握贝尔的手说,“这种名号让人压力很大。”
“如果你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我也可以理解,叫你猎人就行了吧。"酒保环视了一下四周,"你不是那种僵着脑筋的家伙,之前的家伙就做不到,这或许你才能做到,也许只有你能做到。说吧,你想问些什么,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埃里克问道,“你看起来糟透了,你知道吗?一个酒馆代表着一座城市,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里可会热闹多了。”
“我看起来糟糕,会吗?”贝尔抬高了音量反问,捋了捋自己的鬓发,“在你来之前我还被人骚扰过呢,对方称呼我为漂亮的小妞。”
“是的,很糟糕。”埃里克肯定到,“我建议你应该去休息了,吸烟可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你更加焦虑而已。”
“啊啊啊,是这样啊。”贝尔说着从身后的酒架上拿下了一杯喝到一半的酒,一口饮尽,冷着脸,像是被打败似的无奈地说,“谁不知道呢,如果每个人都有办法解决自己没有能力解决的问题的话.......酒这种东西就不会出现了,我早就失业在三个街道外卖自己屁股了。”
“那就说出来吧,发生了什么事。”埃里克举着装着牛奶的啤酒杯,碰杯似的向贝尔示意,“我的工作就是狩猎那些家伙,我出现在这里不是意外,我是你的问题解决专家。”
“我就是为了那家伙而来的,能告诉我更多关于它的情报吗?”
“十七个人了。”贝尔说,“这个月的时间里,多了十七具人干,分布在这座城市里见不得人的巷子。”
“我不知道什么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能把一个人的血从两个孔洞中近乎抽净。”贝尔说,“如果不是吸血鬼,也是一个差不多危险的家伙。”
“死去的人基本上都正值壮年,是些惹不得的家伙。”贝尔开始介绍死者的情况,“这座城市并不干净,他们就是那些不干净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被放干了血,这些事就是这座城市的日常。”
“晚上活蹦乱跳,第二天早上横尸街头,那时间应该是午夜时分吧。”贝尔说,“有的人前一晚还在这间酒吧喝酒,我给他上的酒,第二天晚上就见不到他了。”
“她就在这里。”贝尔指了指自己,“没能杀死你的东西,并不会让你变得更强,反而会让你余生为之恐惧。”
“做不到,要不然我就不会喝这些玩意了。”贝尔指了指身后那堆杯子,“你是猎人,我只在小时候的童话听过你们的故事,你们在面对这些怪物时难道不会恐惧吗?我是说,如果连手都举不起来,那怎么才能做到和它们战斗。”
“很简单的道理是吧...”贝尔沉吟了一会,“但真正面对这种怪物时,我觉得死去的话反而会更轻松,那样才能睡个好觉吧。”
“如果我也能做到,”贝尔说,“那我在那晚能保护这座城市,而不是在这里等着你们这些猎人。”
“有点失态,像小孩一样。”过了好一会,贝尔站了起来,将你喝干净的啤酒杯收了起来,之前她臀部都靠着身后的桌台,“忘了吧,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介绍一下这座城市吧,这才是一般酒保常回答的问题吧。了解一座城市,找一家酒馆问问酒保就行。”
“这座城不是王国的直属城邦,归属于贵族领主的管辖。”贝尔用抹布擦了擦你面前的吧台,“非要介绍的话,就是普通吧。普通的好,普通的坏,是个不那么干净的城市。我喜欢这座城市,这里的人都有他们生活的理由,或许有人渣、混蛋,但与之相对的也有善良的人。我对他们一视同仁,他们都应活着,而非成为巷子里的人干。”
“没有,整座城的巷子中都有几率能够发现一具新鲜的干尸。”贝尔回答,“每天早上随机刷新。”
“不一定,最近这几天没人死。”贝尔开始收拾起了吧台,酒馆里的顾客越来越少了,“但是之前有一天就发现了五具尸体,同一个巷口,垒在一起。”
“他们的身份都是些什么,不干净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可不容易让人理解。”
“地痞流氓?杀人犯?药贩子?”贝尔掰着手指头说着,“死的都是这些人渣吧,但是绝大部分都是罪不至死的人,反倒是让人有种是过激义警的感觉。不过只是这些人还好,虽然他们是大多数,但是的确有普通人遇难了。”
或许吸血鬼是为了引出什么人,而顾以这样显摆似的杀人?不排除这种可能,吸血鬼可能是最谨慎的怪物了,很难想象他们会这样招摇。
“有的,一个星期前。”贝尔转过身指着猎人,“猎人,死了一个。”
“是的,但是详细情况我也不怎么清楚,就像我现在根本不了解你一样。”贝尔转回身继续收拾着吧台,“他倒是没有死得那么难看,据说发现尸体时他拿着剑,一手拎着一只干瘪瘪的手臂。”
“他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他就是你之前口中说的‘那些家伙’吗?”
“是的,我想不了解这座城市的人,是没办法战胜他的。”贝尔走出吧台去熄灭火把,酒馆里只剩下猎人和她了,其他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吸血鬼,可能从一开始就在这座城市中了。”
“直觉,女人的直觉。”贝尔走回了吧台里,插着腰看着猎人,“还有事吗?我可以准备休息了,话说回来你有没有订房间啊?”
“你猜中了,好消息是我房间旁边有一个隔间可以给你睡一晚,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在吧台趴一晚上,只是没有宿醉的话可能不大舒服。”
“嗯?”贝尔转过头去,往后靠稍稍踮起脚尖才能看到放在酒架顶端的酒。
她的臀部展露在视野中,因为侍者服束腰的设计,她的臀部在稍翘时显得格外明显,在布料的包裹下即便没有直接触碰也能通过视觉感受到其弹性。如果说平胸让贝尔似乎不那么性感,那么这翘臀让她一瞬间变成了曲线杀手。臀部之下就是穿着丝袜的长腿,虽然贝尔不高,但是身腿比例却也达到了长腿的标准……
“白兰地,太久没拿了,我都忘了。”贝尔转过身来,“你问这个干嘛?”
埃里克跟着贝尔走到了吧台的后房,通过酒架后的房门,这里是一条狭窄的走道,两旁是一排排的酒箱,重叠堆放着组成了两面墙壁。
“这是酒馆藏酒的地方,准确的说是现在用来藏酒的地方。”贝尔带你到了房门前,“本来这里是仓库,我来了之后就腾出来当我的房间。”
贝尔推开了房门,这是一间阴冷干燥的房间,贝尔的入住没有让这间房间变得更有生气,仍然能感受到这本就是一间储物间。
简单的摆设,一张梳妆台和椅子,一个衣柜,再一张床,床头放着两本书,一扇窗,仅此而已。
“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没有什么好打理的。本来没有窗户,还是我自己开的。”贝尔也意识到自己的房间对于外人来说有点过于简单了,稍稍解释到,“这里还有一个门,里面我收拾了一些杂物,还有一套我换洗用的寝具。别担心,我洗干净了,你不会在上面闻到女孩的体香的。”
“这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夏天的时候你过得挺舒服的。”埃里克推开了衣柜旁的侧门,里面是黑漆漆一片。透过贝尔房间的光,地上整齐摆放着一套寝具,还有一些工具杂物,总体来说说收拾得很干净,睡一晚上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晚安吧,我可没有夜谈的想法。”贝尔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我明天有工作要做,可不像你这样的自由人,我是个打工仔。这盏灯给你,如果有事敲敲门,我没睡就会搭理一下你。”
埃里克进了小小的隔间,没有躺在寝具上,而是靠着墙坐下,稍稍放松地闭上了双眼。因为那杯甜牛奶的关系,时刻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虽然和贝尔说着没品的笑话,但是却仍时刻警戒着周围,猎人就像是个随时随地都处于狩猎状态的野兽,这是自从学院起就留下的陋习。
隔着墙埃里克能听到贝尔解开侍者服,衣服从身体褪下的沙沙声,之后就是将其丢在床上的轻微的扑通声。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听觉的模拟让人脑中浮现起了这薄门后的景象。
在猎人昏昏沉沉的时候,警觉被触发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只是本能。埃里克的眼睛稍稍睁开,注意到了门那一边突然没有了任何声响,诡异的安静,因为全封闭的房间设计,甚至听不到一声呜呜的风声。
但不只是如此,埃里克的汗毛稍稍倒竖起来,眉头稍稍缩起,一直放在枪把上的手已经握紧了枪把,将枪从腰间抽出。
贝尔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底下是诺隐诺现的内衣,还系着一条黑领带,除此之外一丝不挂。或许她还穿着一条内裤,但是衬衫的衣摆将其遮住了,只看得到她那双光洁的长腿。
她扎的马尾被放了下来,淡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头发上散发着迷幻的色彩。但猎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他注意到的是贝尔的眼睛不再像在吧台后时透露着狡黠与冷静,现在她显得呆滞而又无神。
贝尔望着窗户呆站着,而窗户外站着一个黑影,因为背对着月光让他的面部像是笼罩着一团挥散不去的迷雾,无法看清他的脸。
贝尔被吸血鬼催眠了,而窗户外的那个家伙就是施法者。埃里克明白了眼前的现状,现在面临的选择就是开枪射击窗外的家伙,如果他因此逃跑就用肩撞碎窗户,接着翻窗追出去,猎人有信心在这样的运动下枪枪射穿对方的脑袋。
而另一个选择就是先将贝尔从催眠中解放出来,即便是这可能会错失追杀这个家伙的机会。可猎人选择了后者,只要这个怪物还呆在这座城里,就有信心将他揪出来杀死在烈日之下。
但是贝尔如果现在没有及时帮助她,不知道她会出什么事,身为猎人最优先的职责是保护人类,免于普通人类受到怪物的伤害,而非是杀死怪物。
艾丽莎死了,而埃里克不希望做下的决定会导致贝尔的死亡。
埃里克没有开枪,而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贝尔扑到在地上,紧接着扇了贝尔两个巴掌,但她的眼神仍然充斥着茫然。她被猎人控制在地上后开始了剧烈的挣扎,猎人没有想到她这样脆弱的身体居然可以爆发出这样的力量,险些被她甩飞,他感觉压着一头熊。
“现在可不是时候!醒醒!”埃里克从怀中掏出了准备的圣水,撒在贝尔的脸上,现在只能期待这个辟邪用品能发挥它的作用。
贝尔稍微平静下来,仿佛陷入困倦一般,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眼皮耷拉着半睁半闭。
猎人喘着粗气转头看向窗外,现在才空出的手握着枪指向窗户,但是那团黑影已经消失了踪迹。如果是吸血鬼的话,没有受到邀请是没办法进入房间的,得庆幸贝尔没有打开那扇窗。
埃里克转头看向身下的贝尔,她已经沉沉地睡去了。埃里克决定留下来照顾贝尔,况且夜晚出去追击吸血鬼着实是不理智的行为。
埃里克将贝尔抱到了床上,将她没有解开的领带解下后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接着为她盖上了被子。
月光在这间房间中流淌,整个房间都点缀着清冷而美丽的月光,包括贝尔卸下妆后略显憔悴的脸。这或许是她选择在这储物间居住的原因,和她的确很般配。埃里克不自觉地可怜这个酒保,这可能是她这几天睡得最好的一晚,只不过是以这种方式。
将窗帘拉上,埃里克想到之前的黑影,总感觉这扇窗户在窥视着这个房间。
检查了贝尔房间的门锁,在确认上锁后靠着贝尔的床铺坐了下来,埃里克在一片漆黑中睁着双眼,直至天明。
阳光代替了月光,照亮了这个房间,第二天已经到来了。
床上的贝尔发出了呻吟,反而带着一丝惬意,她转头发现了站在一旁的猎人。
“啊?”贝尔打了一个激灵,在发现自己身上目前的衣物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我现在不管什么反应……都是情理之中吧?”
“知道了,但是可以让我先洗漱一下,然后换身衣服吗?”贝尔抓着被子,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酒馆里有洗漱间,你去大厅应该可以找到,一会在大厅再谈吧。”
埃里克到了大厅的洗漱间中,用水泼了泼自己的脸,一夜未眠并没有让你有丝毫迷糊,这也是训练的必修课之一,埃里克曾经做到连续三天不眠的生存挑战。
看着面前镜子中的自己,埃里克在心中默念,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猎人最畏惧的事情并不是被怪物杀死,而是做了错误的决定。
回到了大厅,没一会儿贝尔从后间走了出来,梳着高马尾,气色和昨天比起来好多了。她开始着手收拾起了酒馆,做着开店的准备。
“说吧,昨晚发生了什么?”贝尔一边工作一边问道,“我只记得我收拾好就上床睡觉了,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你为什么在我床旁蹲了一晚上,然后一大早就在旁边盯着我看。”
埃里克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贝尔,贝尔沉默地布置着酒馆,没有打断你的陈述。
在听到描述窗外的黑影时,她手头的动作稍稍地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向埃里克发出了提问。
“金发,我只记得他是金发。”贝尔继续手头的工作,“我被催眠了,你扇了我两巴掌,给我泼了一脸的水然后守了我一晚上是吗?”
“谢谢你,我以为你会把干掉窗外的家伙放在第一位。”贝尔说,“说实话这两巴掌我现在还在疼,但如果你没扇我,我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感受到疼痛。”
“保护你们才是我的第一职责,杀死怪物并不能更好地保护人类。我明白这点,我经历过。”
“我晚上会把窗子给封起来,我最后的记忆就是那头金发。”贝尔说,“那晚也是,如果不是他手头上正忙着,可能你昨晚住的就是我的房间了。”
“是的,我很害怕。”贝尔承认到,“我确信今晚我又得喝酒了,如果没有你让人昏睡的迷情圣水。”
“接下去的这几晚我都会住在这家酒馆的,这种不要钱的住处可不少见。”
贝尔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点,她刚才身体不自觉地紧绷着。
“过来,我请你喝一杯。”贝尔招呼埃里克坐到了昨晚的位置。她从酒架上拿下几瓶酒倒进了调酒壶中。调酒壶在她手中翻着花,这更像是一场表演秀,若是普通的酒客已经惊异地吹起了口哨。
上面的口盖打开,透明的液体倒入杯中时像在发着光,精准的控量正倒满了一杯酒。贝尔手从腰间一抹,一把小刀出现在她的手中,从身后的酒架下拿出一颗青柠,划上一刀放在你的杯上挤下了几滴青柠汁。
“喝吧,这会让你精神一点。”贝尔将酒杯推到了埃里克面前,第一束透过门缝的阳光照进了酒杯中,杯中七彩的彩虹点亮了整个大厅。
埃里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不上的刺激卷席了他的大脑,青柠的味道似乎被无限放大冲刷着你的味觉。很难描述这杯酒的味道,酒精味成为了其附属品,它带给猎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瞬间的激灵,将手插入冰水中那一瞬间的感觉。
“好极了,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埃里克不自觉地笑道,这杯酒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所以说你让我调一杯甜牛奶可真是屈才,我一般也不给人调酒的,你这次是特例。”贝尔抬高了语调说,这是自豪的表现方式。
“谢了,那我得出去调查了。呆在这里是找不到他的线索的。”
“如果你要调查的话我倒是有三个人推荐你去见一见,”贝尔收拾了埃里克的杯子,“一是当地的领主,二是教堂的主教,三是后街的头子。至于去找谁,那是你自己的判断,我不好说太多。只是你找到他们时,可别说出我的名字,我可不想扯上关系。”
埃里克决定先从这个城市的阴暗面开始找起,正如贝尔所说的,光与暗总是相对存在的。而暗处的东西往往会被人所忽视,当然这不适用于猎人。
埃里克来到了贝尔所说的代表后街的区域,说是后街但是这里实际上是指一整片地区。
人流量随着你的深入变得密集了起来,但是周围的建筑更加破旧,人群中开始有人的目光在埃里克身上游离,猎人的反侦察能力让你明白这个地区的人待人并不友善。
一个孩子迎头撞上了猎人,马上抛出了一句道歉就想匆匆离开。这可真是经典的小把戏,埃里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一拧。
“啊!”孩子吃痛地松开了手,一块腰包掉在了地上。里面装满银子弹,可能他误以为是钱包,不过的确价值不菲。
“现在带我去找这后街的头,否则接下去你这只手就再也摸不了别人的钱包了。”埃里克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孩子开始挣扎,但在埃里克的握力下他所做的只是无用功。
“我知道你不想帮我,但我这是在和你交易。你帮我,保住你的手,还能得到这个。”埃里克另一只手从袋子中倒出一颗子弹,高级银制成的质感,吸引住了小孩的视线,“稳赚不赔。”
“跟着我,如果信任我的话。”小孩回头说,“我倒是不信任你,我信任的是你的子弹。”
跟着小孩挤过人群绕进了楼房间的一条条小道,带到了一个周边无人的楼房门前。
“你先进去。”埃里克说到,他并不信任这个孩子,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人不能用年龄去衡量他们。
孩子推开门走进去,埃里克在他身后将枪掏了出来,换上了普通的黄铜子弹。
推开门便是一间破旧的客厅,与外头的阳光形成的强烈对比的阴暗让人一时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猎人察觉到了一束光从中折射而出。
猎人当即侧身,随之就是一声枪响,他避开了这埋伏的子弹。而在这一瞬间,眼镜也适应了光线差,捕捉到了客厅中的情景。
一个男人蹲在客厅的长椅之后,手上拿着一把长枪,他的脸在猎人的动态视力下缓慢地展现出惊异的表情,不敢相信会有人能躲开这样的袭击。
埃里克连开了三枪,一枪射在了长枪的枪口,剩下的两枪射在了他们两个的脚底。
猎人拿枪指着他们两个,缓步走进了客厅之中,他的枪速让枪手放下了手中报废的长枪,举起张开手掌的双手。
“这三枪我能全部射在你脑袋的同一个地方,如果我愿意。”猎人说,“我只想要信息,带我去见这个地区的头领。”
埃里克将枪一转,顺势扭身余光瞟到身后站着一个躲在门后举着木棍的男子,他大叫着为自己壮胆冲了上来。埃里克稍稍低头抬肩扛下了他的第一击,避免了头部受伤的致命伤的同时顺势接近了他,另一只手拿着枪托狠狠地打在他的头上。
“好,现在可以听听我的话了吧。”埃里克回头枪指向呆站的两人。
“如果是指杀死吸血鬼的话,是的。所以你们同意吗?”
两人将猎人带进了一条巷子,巷子的尽头是死路,有一扇缝隙透露着紫色光芒的铁门,一旁的壁上有着两盏发着暗光的白炽灯泡。两名穿着正装的魁梧男人戴着礼帽站在门的两侧,都是一只手伸入衣服内侧,眼睛死死盯着这条狭长的巷子,没有人能在他们的监视下潜入。
“他想要见首领。”带埃里克来到这里的男人向守门人卑微地说到,看得出来他将猎人带到这里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他说他是猎人。”
“将身上所有的武器寄存在门口。”看门没有理会男人的话,说道。
他明白没有带着自己的枪,和这些人就没有什么好谈的。就像是一开始遇到的孩子,他是整个后街的缩影,没有展现出力量,就没办法得到他们的信任。即便是强迫的信任。
“我有一把枪和一柄刀,但是我没办法交给你们,因为我无法信任你们。就像是你们没办法信任我一样,当吸血鬼咬断你们的喉咙时,可能才会想起我曾经来过。”
门上的一小块闸窗被拉开,只能看到门后的一双眼睛。看门人与门后人耳语道,门上的小闸窗户便又关上了。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看门人挥了挥手驱走了两名带路来这里的小混混,“对了,你们不是一直是三个人吗?”
“二哥被他打晕了,还在家地上躺着。”最开始的孩子回答道。
“陌生人,你可以带着你的武器进来。”看门人说,“如果是首领的话应该也会同意的。你说你无法信任我们,是因为我们不信任你。那么我愿意先展示我的信任,只是我会跟着你进去,如果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猎人答应了看门人的条件,此时他身后的铁门也恰好打开。
“首领说答应他任何条件,让他直接去见首领。”里面的守卫说道。
妓院中几盏紫色与红色的霓虹灯来回地晃动让切尔西的眼睛失神,破旧的音乐盒播放着靡靡之音环绕于整栋建筑,这个房间就像是内心世界,现实之中或许不存在这样鲜艳得过分的地方。房子是塔式的结构,中央大厅周围是螺旋向上的阶梯。人并不多,大厅中只有两三名男子在闲晃挑选着他们的商品,从牢笼中挑选。
厅中仍有一些守卫,看到身为陌生人的埃里克手中拿着一把左轮很快地反应过来,从怀中拔出手枪瞄向他的脑袋,子弹上膛保险解开的声音在密封的空间中回响着。
“冷静,首领答应要见他。”看门人说道,守卫们便枪重新收回怀中。
“嗯哼。”埃里克清哼一声,若不是看门人制止,他可能会先手开火。
“首领的话就是这里的规矩,你可以把枪收下了,这里没人能碰到你。”看门人在前面带着猎人前进,你们踏上了通往上层的螺旋楼梯,“我是卡伦,那天我在酒吧注意到你了。这个城市中带着枪的陌生人可不多见,更何况你长着一副狠角色的模样,你杀过人吧?”
“那可真是让人敬佩,拿着枪但不杀人我想比不杀怪物更难做到,我开始觉得你真的是个猎人了。”卡伦说,“那么就姑且当你是个猎人吧。猎人朋友,你在酒吧和贝尔搭话了吧,你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
“她遭到吸血鬼的袭击,我半夜救了她一命。只是如此。”
“那可真是简单,很有你的猎人范。”卡伦笑着说,从他承认你开始,就和一直雕塑一般的看门人判诺两人,“首领就在里面,我带你进去吧。”
到了房屋的顶层,两名守卫背手站在一扇大门两侧,他们腰间悬挂着两把长剑,穿着一套贴身轻甲。猎人注意到轻甲下隐藏着的手枪,以及弹药与短刀,这两名守卫全副武装。
卡伦点头向两人示意,两人的目光便从他们身上移开,继续监视着周边的情况。
“跟着我。”卡伦轻轻推开了一扇门,埃里克跟着他走进了房中。
房中摆放着长条的木制长桌,上面铺着昂贵的毛毯,毯则是大量的文件与杂物。后面两侧则是高大的书柜,其间是一扇巨大的窗户拉着窗帘,房中显得有点昏暗而点起了好几盏灯。
房中的角也站着守卫,身上的装备与门口的两位相同,是统一编制的部队。坐在木桌之后的是一个魁梧身形的光头男人,是个筋肉男,黑色的肤色与脸上的伤痕让他看起来就像头凶悍的野牛,宽大的座椅容纳不下他。
他怀中抱着一个女人,相比起这个巨汉,女人更容易成为房间中视线的聚焦点。她穿着宽松的长袍,褪下的衣襟展露诺隐诺现的身材,让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男人的热情与渴望。女人抽着一根细长的烟管,如果说贝尔是清冷的凛冬之花,她就是一株糜烂的罂粟,能勾起人类的一切欲望。
“首领,这位就是那名猎人,我把他带过来了。”卡伦单膝跪下,低头说到。
“猎人,没有其他名字。”猎人没有理会一旁下跪的卡伦,站着说,“我为这座城市中的吸血鬼而来,你们谁是老大?”
黑人壮汉沉默不语,将女人慢慢抱起,女人顺势站了起来,像是水一般从他手中滑下。
黑人壮汉阴沉地走开,阴沉着脸从埃里克一旁走开,身后传来和他身形不符的轻巧关门声。
“我是老大。”女人坐回长桌后翘着腿说,她胸前的衣襟似乎因为动作又往下褪了一丝,丰满的胸部的阴影部分又少了一丝,烟圈从她口中悠悠吐出,“我的名字叫做雅劳丽丝•昂,很绕口是吧,叫我昂就行了。幸会,猎人。”
“首领...”卡伦听到丽丝说出自己的姓名,抬头惊异地说。
“嘘...可别打断我,卡伦。”昂向着卡伦摆了摆手指,“你可以先出去,或者在一旁乖乖旁听。”
“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猎人。可以请你向我证明你猎人的身份吗?合作是需要互相信任的。”
“既然你让我走到了这里,就意味着你相信我了。或者说是因为情况已经失控了,你不得不相信我了,是吗?”
“但是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能够解决麻烦呢?”昂说,她的眉毛稍稍挑了挑,“多少人来找过我,其中也有一个真正的猎人,一半被吸血鬼吸干,另一半甚至没办法在这个城市中生存。”
埃里克开枪了,打碎了昂身后的窗户,玻璃炸碎发出刺耳的声音,同时风从窗户的破洞涌入将窗帘卷起。光随着风一起占领了这个房间,背光的昂端坐在椅上,对着一瞬间的变故微笑以待。
她身后的光让她像是一位女神,光晕在她身后熠熠地散开。
周围的守卫后知后觉地拔出枪指着埃里克,是猎人的拔枪速度太快了,而不是他们太慢了。
“你们都把武器收起来吧,他要是愿意刚才就能把半数人脑袋打到墙上了。”昂站了起来,迈着猫步走到猎人面前,她窈窕的身材快要贴上来了,“你证明了你是个猎人,这扇窗户的钱就不用你陪了。你来这里想要些什么呢?还是想要做些什么呢?”
所有人将武器收起来,继续背手站着,冷眼看着埃里克。下一次他做出格的举动,可能昂的命令对他们也不管用了。
“不需要我来问,你只要告诉我你想告诉我的就行了。如果是你不想说的内容,即便是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答案。”
“那我可得好好理一理了。我会说出你所想知道的内容。”昂看着埃里克阴沉的表情,掩着笑往后退去,“不是说我会说谎,而是真相总是具有多样性的,不是吗?”
“那请你再稍等一会,我想先把这扇窗给关起来。”昂向一旁的守卫招了招手,“C,麻烦你去叫人来补一下这扇窗户可以吗?”
守卫在听到命令后,稍稍屈身没有说一句话,离开了房间。
“这样吹着风让人感觉很燥热,很容易让人出汗不是吗?”昂将长桌前的椅子拉出来,“坐下吧,等C喊人来补窗子的时候,我好好跟你讲讲这座城市怎么样?”
城市是分为两块的,一块是由我统治的后街,另一边则是由领主统治。很老套的的情节,一个城市一但有了我们这些人,就出现了正反两面,即便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类。一样的,是的我用了一样的这个词。
我们做的和领主无二区别,都是一种交易,人们给钱我们提供给给他们服务。统治者也就是商人,民众给予了多少,我们就给予多少回报。他们愿意交出钱来愿意效忠于我,我便给予他们底护给予他们工作。
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只是想要活下去的人,但是除了后街这个城市恐怕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恶人就应该被杀死吗,留下一个全都是善人的世界?并非如此,大多数人只是没有选择而已。
我出生就在这间红房子里,而我现在还在这里。这是我的选择吗?
人活着总是创造价值才能收获什么,后街生产的毒品、兵器、妓女送到了哪里?大部分都被这座城市的另一半人所消费,而另一方的统治者却想尽一切办法要将我们毁灭。成了吧,他们需要我们。
这真是痴人说梦,一片面包的正面可没办法把它的背面给吃了。
帝国开始了战争,许多难民涌入了这座城市,还有一些逃兵什么的。这些人想要活下来,后街给了他们机会,只要遵守我们的规矩绝大部分人都能好好活着。
至于另一边的领主则是想尽一切办法要将这些人丢回前线,毕竟这是更上层下达的命令,他只是奉命行事。但是在我这里,没必要遵守更上面的命令,因为我就是最上层。
争斗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在帝国的协助下他们可没有停下对我们的围巢。我们只是被动地躲避,就像是猫捉老鼠,但老鼠却越长越大。这是大势所趋,本该如此。
在很多你没听过的故事里,我可能不是坏人,而是救世主,真相总是有多样性的,你如果在领主那一边听到的故事和我这里就不大一样了。
我会只挑对自己有益的部分说明,这点你知道,我也知道。
吸血鬼的出现是在一个月前,从第三街区那里出现了第一个受害者,之后的受害者并没有呈扩散趋势而是随机地分布于城市的各个角落。
第一个辆性者出现我们就开始了调查,和城里的教会也第一时间取得了联系。但是牺牲者的人数还在增加,不过基本已经确认了其身份,大多数后街的居民与成员。
常规的吸血鬼可不会这么挑食吧?这个吸血鬼归只能属于帝国。
我派出去的巡逻的部队有目睹过案件的发生,他们也做好的相应的措施。银制武器,圣水,十字架与圣经,这些都有进行装备。他们击退了前来袭击的吸血鬼,却在随后的追击途中遭遇了城中卫兵的巡逻队,遭遇战阻断了我们追击的进行。
吸血鬼是一个金发的家伙,我的部下有给我的资料有限。这个怪物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井没有纠缠,可能是吃饱了还是什么,很快地就脱战逃跑,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信息。
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后街的人,如果按照世间罪有应得的说法也不该如此。这里面也存在没有从事非法生意着,只是过着平凡生活的人,这个吸血鬼可不是某个正义使然的普通市民想要当什么城市守护者。
即便没有你,我也准备好了对付它的部队。情况并没有失控,我有把握将它杀死,就像往常一样。不过若是你想像上一个家伙一样自己去赴死,我可不会拦你。
但是看在你没有惹出什么麻烦的份上,就是没有一枪打死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三兄弟,我还是劝劝你吧
别掺合这件事,我们能解决,又或者……你愿意协助我们?
“我会协作你们,我的目标是杀死吸血鬼。与谁联手并不应该成为问题。”
“识相的家伙,毕竟你要对付的可不只是吸血鬼,还有帝国的人。”
“听你这么说,那么你能告诉我关于上一个猎人的事吗?我得到的消息是他站着死在巷子中,拿着他的剑,另一只手拎着一只干瘪瘪的手臂。”
“哦?这又是谁告诉你的?”昂的眼神冷下来,目光像是捏着你的心脏,“这些事……你从哪里知道的?”
“不要怀疑我,我自有办法。”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她招来了一名身边的侍卫,在他耳边稍稍耳语了一番。侍卫直径从埃里克身边走过,身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他不像你是个没名字的家伙,或者说你只是不想告诉我们?在这方面上他可比你坦诚多了。”昂接着说道,“他叫李,从东方来的。”
“东方?”猎人遍布于整个世界,但实在没想到在这里会得到一个东方猎人的消息。
“是的,从东方的王朝来的。”昂说,“穿着长跑,背上背着一把长剑,典型的东方人。”
“是的,不过他态度可比你差多了。虽然你也没好到哪去。”昂说,“他会魔法,在东方是叫做咒术吗?他在这里动手,把我一年的账本全给烧了。他的原则性可比你强得多,不屑和我们这些三教九流合作,即便我们已经占据了整整半座城市。”
“没错,不欢而散。可我还是把我知道的情报告诉了他,如果他可以把吸血鬼解决了那对我也有好处不是吗?”昂说,“他介意我利用他,我可不介意他利用我,合作总能共赢,伤害都来自于背叛。”
“那晚李和吸血鬼战斗的知道的人不多,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到尾声了。”昂说,“说是尾声其实也就是吸血鬼的进食时间,李斩下了它的一只手臂,地上是李碎成几块散落的十字架……”
在昂的描述下埃里克看到了那天月光下的场景,来自东方的猎人左手握着长剑,右手抓着斩下的鬼臂。地上散落着十字架碎片与李携带的圆盘,反射着月光照亮着他背后的阴影。这个男人至死都是站着的,猎人知道世界上的猎人并不因为相隔而产生差异
“吸血鬼可能是受了伤,它的体型更小,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昂说,“它趴在李的背上吸血,在发现我们赶来后分成蝙蝠逃走了。”
幻化,或许它是无法保持自己幻化的姿态。每个吸血鬼都能够幻化,这是他们常驻于社会的基础。
“他的剑,还有一块令牌,可能在东方代表了他的身份吧。”昂说,“我们给他收起来了,但是他的尸体....因并没有被完全吸食,担心在这之后会化成食尸鬼,已经交给教会保管了。”
“那么关于一个月前,吸血鬼出现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领主进第三街区抓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征兵就擅自展开了。我们反击,仅此而已。或许是因此触怒了他,让他放出了这个怪物吧。”
“能把他的遗物交给我吗?同为猎人,我想我有权利要求。”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我听说猎人总是独来独往,没有任何交集。”昂说,“你现在才搬出这样的说法未免太过牵强,还是说这是你为了想要这些东西才编出来的借口?”
“如果你不愿意,那便不需要了。只是出于对他的尊重,应该给他的遗物以更好的归宿。”
“借口不被揭穿便不是借口,猎人,这次我就不揭穿你了。”昂笑着说,她把你心中所想看得一清二楚,“但是相应的,在你离开这里之前,我这里也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一个头上蒙着黑布的男人被扣押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声音让你知道黑布之下他的嘴也被堵住。
侍卫将男人带到埃里克身旁,拉开他头上的黑布。埃里克没见过这个男人,他脸上布满了汗珠,眼白中因为紧张伸出了密布的血丝,嘴中被塞着布块,牙关节因为过度发力而鼓掌起来,让他像是一只愤怒的青蛙。
“告诉我……是这个家伙告诉你关于李的消息吗?”昂歪着脑袋问道,像是在路上与友人打招呼,问他中午有没有吃饭一样。
“作为猎人我有自己的准则,给我提供信息的人我会尽力让他们远离事件的影响,尤其是有过以前的经历。但我同时也不想对您撒谎,所以我的回答是不,这不是给我信息的那个人。您大可把整个后街的人一个个带过来拷问,不过我想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您觉得呢?”
“耍小聪明的回答,”昂说着招了招手,“带他走吧,按照猎人先生的意思。”
“这家伙是我随便抓来的,简单来说就是个诱饵。”昂又拾起了之前的细烟管,一旁的一名侍卫给她点上了火,几丝烟雾开始蔓延在房间中,“我知道你不可能告诉我那个人的身份,但我想知道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或许你识破了,在短短的一瞬间做出了判断。但也许是无法为她牺牲一名无关的普通人,说到底是被你自身的道德准则所束缚。”
“你想说些什么,”埃里克毫不客气地说,“时间对我们来说可不宽容。”
“长话短说,我向来如此。”昂说,“你想让那个人尽可能远离这次事件,但你是否想过这样做是否正确呢?真相具有多样性,她可能不会对你说谎以此得到你的信任,但她可能并没有说出一切。”
“本该如此,我也不指望你会完全信任我,本来就是相互利用不是吗?”昂说,“也就是说说我们如今是合作关系,你对我付出多少信任,我相应地给予你多少回馈,这是后街的规矩。”
“如果什么时候你愿意真正地相信我,再来找我谈谈吧。”昂说,“在这之前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卡伦,送客。”
埃里克在卡伦的陪伴下离开了这间房子,期间两人没有更多的交谈,只是他在前面领着你绕着这螺旋楼梯一层层地往下。卡伦是昂的贴身侍卫,但与他主人不同的是,他更相信自己直觉的判断而没有像昂那样深厚的城府。
“我相信你,你会协助我们。”送你到门口后卡伦才开口说道,往埃里克手中塞了一张卡片,“你守住了你的秘密,我认为这并不可耻,绝非首领所说的不坦诚。正因如此我相信你,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如果你去教会,请小心一点。”卡伦在猎人身后说,“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
来到了城中的教会,教堂是哥特式的建筑,高耸的尖塔似乎要刺破云霄。但是整体的风格并不像你以往所见的教堂一样充满圣洁的意味,通体的墙砖用着稍微偏暗的色调,更像是破旧的城堡。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云在天空中聚集着,阳光透过了云层没有原本的炙白,反而现得昏暗,更让这间教堂现得阴暗。
推开教堂正中的大门,大礼堂两旁的彩色玻璃散发着浑浊不堪的光芒,让人感到沉闷不堪。天气改变了整个教堂的氛围,卡伦的话也让猎人稍稍提起了一点警戒。
大礼堂中只有三三两两的神职人员还有前来祷告的市民,祷告室正处于开放时间,几个人在附近排着队,没有人注意到猎人的到来。
埃里克看了看手中裹着的卡片,那是一张通体漆黑不知由什么材质制成的卡片,上面用烫金铭刻着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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