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于帝国历999年的达克城,一座位于帝国的东南沿海,数百年来都是隶属于帝国直接管辖的商贸都市。
这里或许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很会挣钱的城市,在这里绝大多数人终日忙碌都想着如何让自己的腰包能再沉上几分,就连墓场里的墓碑大半都刻着“金钱至上”之类的字样。
但抛除这一点,这座城市剩下的一切就显得无趣,甚至算得上是肮脏了。例如城市中心的广场上永远没有鸽子愿意留步这点,纵使市政厅为此想了不少法子,他们有时候会买些鸽子在附近进行放生,并在广场砖石上撒点面包屑企图营造其他海滨城市的景象,但最后都无功而返。
总之这是作毫无色彩地方,城里少见的植被并不能彰显出四季的变换,每到夏天太阳就会把街道烤出一层尘土,秋天大雨磅礴,让出行者都得沾上满鞋泥泞,只有冬天时才能享有晴天。当然春天时城里的花店也会摆上从郊区摘来的花朵,为城里添上一点清新的空气,还有那春天应有的气息。
这并不意味着城里的人只是一味贪图钱财的家伙,把城市搞得乌烟瘴气,他们也有着一般人应该有的爱好,例如下班会去附近的酒吧开怀畅饮,在书店里看点书,去剧场里看几场演出。人们相互间也算得上和气,犯罪率比其他商贸城市要低上不少,在这向路人讨要一次列车的车费也不会空手而归。非要说这座城市其他缺点的话,恐怕就是这个城市太过缺乏想象力,以至于让外人感到过于无趣。
毕竟这是一个拥有魔法的世界,在大陆其他地方最不缺乏那些吟游诗人传唱的传说,这些传说故事真真假假,但无疑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好谈料。其中有些故事经久不衰,像是帝国首都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天堂塔”,里头安葬着自帝国这近一千年的英雄们的遗体与灵魂,在帝国面临灭国的危机之时他们就会再度苏醒拯救这个国家之类的……
在达克城的人们看来,在科技的发展下,这些需要那些娇贵且稀少的魔法师才能够发动的法术,在效率至关重要的当下不仅不稳定,所付出的代价与回馈也不相匹配。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在医疗资源,达克城是唯一一座在这一点能摆脱魔法协会掌握的城市。市政厅不需要用民众的税收上缴高昂的费用以聘用长期驻扎的医疗魔法师,还只能服务少部分能承担起医疗费用的阶级,让更大部分的群众在面临疾病时只能听天由命。在达克城有大量诊所承担起这个任务。
在天气恶劣、大量生意往来,且市场的卫生环境堪忧时,感冒、伤寒等疾病层出不穷,但医生们都能通过简单的药物与注射剂就解决。在整个医疗技术都因为魔法的存在而堪忧的帝国,达克城的医生们医术的精进并不是什么偶然,也不是因为地处商业区等因素得以多交流以长进之类的。
清晨,在察觉到达克城阴沉的天空与湿热的空气时,格尔找到了挂在衣帽架上厚重的黑色斗篷,披在肩上后,将束绳绑在胸前。上面特制立起的领子也挡住了她下半边的脸颊,让人难以察觉她的脸色,只能通过她那双静如死水的漆黑眼瞳分辨她的情绪。
“霍莉!晚上有安排的手术,晚上不用留我的饭。”格尔拎着棕色的皮包,出门前大声喊道。
在刚出门时格尔就被一只死老鼠绊了一下,本来她并没有怎么留神,准备一脚将其踢开。但她转而感觉有点不对头,俯身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捏着这只硕大老鼠的尾巴举到了面前,皱着眉头观察着。好在她的房子坐落在达克城的富人区,稀少的人口密度使得这里并没有多少闲人会注意到她这并不淑女的举措。
格尔在房门前逗留过长的时间,应该是疑惑这么久都没有传来关门声,霍莉从房中走出向格尔问道。
她的年纪不大,仍未结束一个女孩的发育期,身上穿着轻飘飘的短袖连衣裙,栗色的长发未经打理地披在肩头,白净的脸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背后是一双充满灵气的湛蓝色眼睛,这和格尔的死鱼眼截然不同。
“这个。”格尔转身向霍莉展示了指尖的尸体,这只死老鼠像是钟摆一般晃动着。
“呃,这可真恶心。”霍莉皱着眉头表示她的厌恶,“还有医生,虽然你戴着手套,但这种玩意可不应该用手抓起来。”
“等你真正能进了诊所的时候,你的手要碰的东西可比尸体还要恶心得多。”格尔似乎对霍莉的反应感到失望,她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只老鼠是我在房子门口发现的……你有好好打扫吧?”
“有有有……什么?难道你在怀疑我们房子里会有老鼠吗?” 霍莉斩钉截铁地反驳道,“在你愿意教我怎么当一名医生前,我一天到晚的工作在房子里打扫卫生好吧?!你怀疑我这辈子唯一干的一件事,你这就是在否定我的人生!”
“嗯……没这回事。”格尔随意地回应着霍莉的吐槽,她的眼睛诺有所思地看向远方。
“这只老鼠肯定是什么人恶作剧丢在这的吧。”霍莉信心十足地推测道,“倒是你什么时候愿意带我去诊所实习?整天呆在书房里自学,我没办法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医生吧?”
“我帮布莱斯德打扫了十年房子才第一次进手术室,你还差得远呢。”格尔似乎厌倦了与霍莉的拌嘴,她转过身去将手中的死老鼠丢在了附近的草坪上,“书房里的书还有很多,你还能学习的东西也很多。”
“又是老一套……总而言之,房子里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有老鼠的!” 霍莉气得剁了跺脚,她的脚跟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发出了咚咚的响声。
“再检查一下,细心总是好习惯,对医生来说这是必备的。”
格尔说着关上了房门,同时撇过眼睛又观察了一番这只老鼠的尸体,能察觉到它那僵硬的,半开的双唇间渗出了些暗红色的血迹。
格尔手中的柳状刀片轻柔地划开病人腹部的血管,动作与力量主要集中在手指,在精细手术时握笔式的操作方式更加合适。无论大小手术,动刀的医生都掌握着病人的杀生大权,每一次调转刀锋都是为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病人指出前进的方向。
这是一份压力巨大的工作,一次的失误就会让双手沾上某种清洗不去的痕迹。
所以说医生们总会准备一百种说辞来应付自己的失误,无非就是人无完人,我尽力了,病人身体本来就不好种种。唯独格尔从有做过这方面的准备,因为技术层面上的失误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毕竟她是布莱斯德医生头号,也是唯一的学生,在她手上因技术造成的低级错误从未发生。
感染,失血,疼痛这些才是最让格尔头疼,也都是无可避免的医学问题。即使她的动作精确得宛如机械,也对这些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但最近疼痛这个问题倒是得到了一种解决方案,一种叫做乙醚的药品能让病人的灵魂暂时脱离肉体,只留下一具空壳任凭医生摆布,似乎一夜之间成为了每个诊所与水齐重的必需品。它让手术台上的病人不再瞎嚷嚷的同时,也让不知道多少医生迷上了做手术。
这让格尔想到达克城里有不少男孩总喜欢切开动物的皮毛一探究竟的心理,他们实行解剖的对象包括且不限于麻雀、鼬鼠之类的小动物,甚至还会对猫狗之类体型稍大的动物下手。想到这些孩子有的在长大之后成为医生就让人不寒而栗。
可惜在诊所掀起手术狂潮之时,排在疼痛之后的感染与失血的问题仍然存在,手术的死亡率并没有下降,反倒因为基数的上升死去的人更多了。当然这只是格尔的推测,她已经数十年未曾踏出过达克城,从她来到这个城市开始便是如此。现在的她对外面发生的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且那名犹如传奇的布莱斯德医生离开之后,格尔是现如今整个达克城上最好的外科医生,也或许是整个领土最好的外科医生。
她有一套特殊定制、独属于自己的手术刀具,和布莱斯德使用的款式一摸一样。格尔一般都叫它们小玩意们,一把骨锯则是例外,格尔称它为迷你家伙。
“我认为病人即便是在乙醚的作用下,也是会对外界的刺激有所反应,或许这样的说辞能让他们更加平静。”格尔在受人询问时总会不厌其烦地解答自己一些独特的口头禅,“我不想看到病人动脉喷张的样子,那总会让我想到没有乙醚的年代。”
手术已经接近了尾声,只需要将伤口缝合便可结束。诊所助手递来细针与棉线,格尔接过后便将针头伸到一旁的烛火上,让火舌舔舐过针的每一寸。
“别忘了这个步骤,这能让病人不死在诊所外面。”格尔对手术台周围的助手与医生说道,“病人只能死在病床之上,而不应在自家的床上离去。”
虽然格尔自己也明白这并不能根除感染,可这一做法也让经由她手术后的死亡率下降到他人的八分之一。在其他诊所接受手术的病人,他们洗得干干净净的伤口在几天内大多会红肿,表面形成积脓,随之而来的就是高热寒战的疼痛等情况。最后出现休克的病人就可以开始选是择敲响天堂,还是地狱的大门,或是徘徊在人间瞎胡闹。
至于他们手术得到的收获,只不过是在几天内能够选择死去的床铺而已。
人们称这种现象为外科手术有几率会附带的诅咒,只有那些昂贵的治疗魔法才能够将其消除,但在格尔耳中只不过是无稽之谈。魔法固然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但在魔法之外,如果能事先尽其所能地处理好手术器具,很多问题根本不会发生。
在穿完最后一线后,格尔的刀尖轻轻挑断棉线将细针轻轻地放在一旁助手的托盘上,也宣告着这场手术的结束。手术台上的病人因为乙醚的作用全然不知道格尔在他身上做了些什么,他只是平稳地呼气吐气,虽然脸色因为失血变得有些苍白,但除此之外一切安好。助手们虽然都戴着棉质口罩,但从他们相视的眼神中也能察觉到彼此的喜悦。
他们参与并见证了一次成功的手术,在这个时代当中是十分难得的,这象征着外科手术又一次在与魔法的对抗中占了上风,值得他们为此庆祝。虽然格尔的收费算不上平民,但这位病人的家境勉勉强强也能够负担得起,如果是交给魔法师们来解决的话……哦,魔法师们可不会服务这些一般的平民。
作为主角的格尔反倒是随便在手术室的一角坐下了来,目送着助手们正在将病人送出手术室,收拾手术台的各种器械,同时低声激动地交流着手术中的种种细节,一部份的人则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笔记本抄录着相应的记录。
格尔从黑衣袋中摸出一条细长的手工卷烟,摘下了口罩,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她手上的黑丝手套还未摘除,渗入其中的鲜血让其颜色变得更为深邃,把卷烟烟嘴处的滤纸弄得红白相间。虽然知道烟会把自己的肺熏得和自己的手套一样,自己开过的几个烟鬼的胸膛也确实就是这个样子,但如果不能在休息时间抽上一支,也不知道下场手术自己的手会抖成什么样子,把一颗心脏切成沙拉丝也可能算不上意外。
也许是要找个代替抽烟的休息方式,不过管它的呢,自己的肺重要还是别人的命重要呢?能够忍着没在手术过程中抽就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了,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会用一些下意识的举措来缓解,有人是摸鼻子,有人是抖腿,自己则是抽烟,这很正常。
但已经抽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出什么坏事嘛!格尔这样想着,咬着烟自顾自地咔咔笑了两声。
“医生!格尔医生!”此时一名慌张的护士推开手术室的房门,让原本有些热闹的手术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放在柜子上面的金属托盘中手术器具的哐当声。
大家都看着这位喘着粗气,汗津津的小护士,等待着她能给出一个打破这房内气氛的理由。
“急……急诊。”护士抬头说道,大家都能看到她汗津津的脸上贴着头发,脸色涨得透红,“有一个病人昨晚来过,他有些发烧,当时值班的医生给他开了点退烧药就让他回去了。但现在似乎情况变得有些不一样……是更糟了。”
这时候传来几声不合时宜的吱吱声,三只不知从何而来的老鼠冲了进来,像是喝醉了一般在手术室中横冲直撞引得众人惊呼声不断。很快就有胆大的助手用鞋跟踩住其中一只倒霉蛋的尾巴将它固定在了远处,反倒是让那只老鼠发出更为尖锐、凄惨的吱声,吓得他又放松了力道,让它得以继续在一双双鞋子的缝隙中寻找着不存在的出路。
“安静!”格尔抬高了音量,虽从中感觉不到任何怒气,却让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三只老鼠的喧哗,“告诉我那位病人的情况。”
“淋巴结肿大,身上还有多处红斑,内脏疼痛……据他所说感觉像是吞了一块炭进了肚子。”护士颤颤巍巍地回复到,“虽然不能确认病人现在的神智是否清晰,但他说他现在需要您,在以前就是您治好了他的头疼。”
“你带我去找他。”格尔说着将手中带血的手套摘下,丢到了地上,从一旁摆放在桌上的皮包中取出了新的一副手套换上,并将悬在耳根处的口罩重新拉上,“至于你们负责把这三只老鼠解决一下,并给我查明白负责诊所卫生问题的家伙是哪些人,全部给我换一批新的。”
格尔的声音平静如初,但手术室中所有人却都绷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地听着格尔下达的每一项指令。估计连格尔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裸露在口罩上眼睛自从老鼠闯进手术室以来就毫无平和可言,原本舒展的秀眉也是拧作一团,犹如两把利剑,这位一直以来都平和待人的医生似乎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乃至用手中的手术刀刺进他人的喉咙当中。
自己家中出现老鼠格尔能只是说上几句,但诊所内出现老鼠,这可完全不是同样的情况。
格尔推开了临时准备手术室的房门,一名矮小但身材粗壮的男人躺在冰冷的铁床上。他的呼吸声沉重得像是机械的引擎,同时拧着自己的身体摆出一种怪异的姿势挣扎着。在听到房门推开的一瞬间他转过头来,用充血的眼睛盯着格尔。在他一旁是他的妻子,她焦急不安却又束手无策,只能不断轻轻拍打她爱人的身体,而这种时候就需要医生这个角色的介入。
除了呼吸声和窗外工作日不可避免的人声之外,格尔似乎又听到吱吱叫的老鼠声,她下意识地将目光瞥向了房间的角落,但这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下一次告诉我病人的名字,别忘了这点。如果我有医治过他们的经验,那就更应该这么做了。”
格尔向身旁的小护士留下这句话后,快步走到了病人的床边。
“我感觉身体里有火在烧,”蒙德说,“我好像在从内部开始融化。”
蒙德的嘴长满了蔁状赘生物,像是深海中某些贝类的表面一般,从中吐出的话语含糊不清,且不连贯。他的脸色铁青,嘴唇呈现出一种油腻的蜡黄,而且更靠近之后才能看到他的眼球突出,似乎随时都会爆出一般,并不断地流着眼泪。
最让人感到不安的是他的颈部,肿大的淋巴结让他的喉咙像是仓鼠的嘴巴一样向外鼓起,这种像是突变一般的症状令人感到恐惧,更会让一部分人感到恶心。
格尔伸手掀开他的衣服,正如同护士所说的情况一样,大量密集的斑点遍布在他的身体上,像是拼到一半的拼图一般,而完成的奖励就是这位可怜男人的生命。同时在他的腋下与肋骨附近还有一些黑色的痕迹在散开。格尔伸手稍稍触碰,尚未用力便使得她的病人又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而且他的身体真的很烫,即便没有进行测量,格尔也能感觉到他体内似乎真的有一团火正在燃烧。
“最开始的时候和他以前的头疼病有什么类似的症状吗?”格尔问。
“我不知道……他只是……全身上下都在疼。和那时候的头疼可差多了。”她说,“大夫,我该做些什么?”
“我去准备一些解热镇痛药,你记得让他多喝点水,但什么东西都别吃。”格尔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转头向门口不知所措的护士高声招呼,“去让人准备冰块!就是找那些魔法师花钱也得给我搞过来!”
护士匆忙开门跑出,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但很快手忙脚乱地稳住了平衡,继续去执行格尔所给出的指使。
“水……我好渴……”蒙德听到格尔提到水之后,急迫地提出他的需求。
但他才刚又开口说话,就开始呕吐,第一口呕吐物直径吐在了格尔整洁的黑色特制手术服上,格尔却没有露出任何厌恶的神情。相反她只是向一旁的妻子示意道,让她去拿来放在床另一边的垃圾桶,同时温柔地抚摸着病人的后背。
蒙德不断地呕吐着,直到他只能不断干呕出一些浅色的胆汁,之后像是用尽力气一样重新躺回了铁床上。他气喘吁吁,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湿,并不断地打着剧烈的寒颤。
此时格尔伸手摸了摸他的淋巴结,现在这两个肿块更大了,并且硬得像是两块石头。
“情况不一样了,现在我们需要给他切开脓肿引脓。”格尔起身打开了一旁的皮包,从中取出了她最趁手的手术刀,“尽可能帮我按住他的手。”
格尔低下身子,用手肘顶着病人一边的肩头,在用手按住了他的脸颊让脓肿暴露在她的刀下,随即快速地在上面划出了一个十字,淋巴结就像是熟透的果实一样溢出了带血的脓。格尔很快地对另一个淋巴结重复了一样的操作,但先前的那个淋巴结很快就变得像是个烂水果,也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裹在病人的脖子上。再等上一会儿,淋巴结停止出脓,紧接着又一次肿胀了起来,散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臭气。
这时候的蒙德开始痛苦地挣扎起来,他不断地向外仰着脖子,像是要把自己的脖子拉长以给他这两个肿块以更充足的空间。但很快他又一次筋疲力尽,开始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压着他,又或者是什么东西在下边拉着他一般,呼吸变得短促且毫无规律可言,连最开始的呻吟声都发不出来。
但格尔似乎从他夹杂在呼吸之间,近乎难以构成言语的嘟囔声中,听到了这个萦绕在她脑袋中的词语。
“现在怎么办?医生?”又是一样无助的求救声,蒙德的妻子望着格尔。
接着蒙德窒息而亡了,这位在港口替商人装卸货物,偶尔会用低价收购那些引起商家与供应商之间争吵的劣质商品,拿去市场兜售换取蝇头小利的男人死在了格尔的病床上。他虽然还没有孩子,但还有一位深爱着他的妻子,在他床边不眠不休地守护着他。
格尔记得关于她病人的一切,这有助于她更好制定相应的医疗手段。
手术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护士拎着装着冰块的小铁桶闯进了手术室,她能明白在她离开的半小时内都发生了些什么。她呆呆地了会面前的景象,而后慢步走到病床前,轻轻地将冰桶放在了地上,与格尔一同在病人的尸体前低下头沉默着。
是发生在同一个世界当中的故事,虽互有影响但并不影响各自单独进行阅读,这是我想要做到的效果。先前有发过同样是《黑姑娘》的故事,但问题太多已作删除处理,本篇作为重制版发出的文章。
还有就是有在绘制各个篇章主角的人设图,目前影公主的已经定完了。
黑姑娘仍在进行当中,写完的时候也差不多画完了吧……
备注: 如果对本文章还算有点兴趣,这些无处安放的文字我会第一时间放在我的个人公众号上,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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