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奇幻丨拯救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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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感谢板垣巴留的漫画《SANDA》，让我看到了圣诞老人的可能性；感谢索尼的广告，让我看见了圣诞节和游戏的适配性（虽说我目前没有收到索尼的赞助费）。
一、
世界上从不存在圣诞老人，只有圣诞特工……

——《圣诞特工手册·序言》
“特殊任务准备中，最低限度武装保留……”
三田（Sanda）吹着口哨，等待自己的座驾“九驯鹿”完成整备。
今天的总部很是宁静，没有警报，没有全息影像，也基本没有员工。
12月24日，平安夜。全世界的人们都在享受休假，世界上最神秘的特务机关也不例外；但假日难免有倒霉蛋需要值班，世界上最神秘的特工们也不例外。
对此，三田没什么可抱怨的。特工们的休班安排是固定的，三田成为正式的圣诞特工后，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平安夜。哦，顺带一提，圣诞特工目前只有他一个。
特工们按照能力不同被赋予了不同的代号，如“欢愉”、“睡梦”等，他们所承担的特殊任务也因此不同——至于三田的能力与任务的联系，他不知道。
三田每年的特殊任务也是固定的——驾驶“九驯鹿”运输货物至指定地点，顺便收取费用。据说，这个任务的服务对象不是军政要人，而是孩子。
三田曾经怀疑过这个任务的意义，因为它与暗杀、护卫等任务相差过大——你能想象一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特工，手拿礼物与孩子合影，然后转身掏出收款设备的画面吗？ 
三田的医生，坎卜斯这样解释：“为了保证特工理解组织的宗旨——为人类带来幸福，特工需要特殊任务。此外，具有无穷商业价值的圣诞节也是组织经费的重要来源。”
“让我看看，今年的货物是什么…”三田操作着“九驯鹿”的控制台，“哦，我应该猜到的，是最新的PSX。”
PS系列，骚尼集团的游戏主机，在骚尼集团正面击败了任地狱和微硬后，PS系列得到了游戏主机市场的主导地位。在三田的印象里，他好像每年都是在运输PS系列中度过了平安夜。“全世界的孩子，哦不，全世界的人们都爱PSX。”
三田试图回想，在骚尼集团取得胜利前，孩子们想要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圣诞节的音乐响起，三田知道，该出发了。第一次听这首歌曲是什么时候？他不知道。
“来吧，老伙计，换上我们的节日装扮。”三田走进“九驯鹿”的更衣室，机械手迅速给他换上了圣诞特制特工装。红白的配色，加上红色帽子，看起来很显眼，但依然使用了光学迷彩。经过虹膜验证，三田背上组织特制的工具箱——通过圣诞特工能力而制成的神秘箱子，能够提供多种多样的道具。似乎听起来不够科学？他不知道。
三田已经准备好再次感受圣诞节的节日氛围。
“再次？”可第一次究竟在什么时候呢？他不知道。
二、
历史上第一位圣诞特工名字是圣·尼古拉斯，这位特工拯救许多穷苦之人，他乐善好施，善待孩童……

——《圣诞特工手册·历史》
漫天飘雪中，“九驯鹿”平稳的降落在骚尼集团位于11区的秘密工厂前。
因为组织与骚尼集团的保密协议，不能像之前的任务那样通过无人机观察厂房内部。三田叹了口气，离开机舱，靠近任务指定的仓库。
那雪下得正紧。如果是常人，一定会被飞雪遮蔽视野，无法看见让三田警惕的事物——财团X的雇佣兵“拳击手”（X-boxer）。可惜，良好的雪中视力是圣诞特工的能力之一。
“好吧，今晚有麻烦了。不过抱歉，你的对手是圣诞特工。”
财团X是微硬集团名下的组织——据说其启动资金来自于将全部因PS系列而滞销的XBOX主机低价处理。“拳击手”们抱怨着天气和加班，但他们的脸上流露着对突袭PSX工厂的兴奋。
他们中没有一人注意到，大雪中有一个踩着滑雪板的人迅速接近了他们……
三田踩着从工具箱中拿出的滑雪板，起跳，飞跃“拳击手”们的头顶，到达房顶。
“完美的落地，哦不，落房顶。”三田收起滑雪板，解除光学迷彩。然后，他看到了一双惊慌的眼睛……
“我应该确认一下房顶会不会有哨兵的。”这样想着，三田从工具箱中抽出糖果拐杖和姜饼盾。
论白刃战，圣诞特工可不会输——哪怕手里的武器是糖果和饼干。
三、
和所有其他节日一样，圣诞节没有任何宗教意义。没有节日是为了神而确立的，因为神不存在。请记住：圣诞节最大的意义是人的消费与欢乐……圣诞特工的能力来自于科学。如果对任何注意事项感到怀疑，请联系您的负责医生。

——《圣诞特工手册·注意事项》
“喂，你就是这些家伙的首领吗？这些家伙太吵了，我就用糖果安抚了他们一下。还有，外面太冷了，我就把他们打包带进来了。”
一辆满载“拳击手”的雪橇驶入了厂房。准确的说，是满载嘴里塞满糖果的“拳击手”的雪橇。
雪橇不合物理规律地滑行着，直到被一匹八足马挡住。马上的人用一只独眼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我讨厌这种没有烟囱的房子。”一个红白相间的身影从房梁上跳下。“这次是完美落地了。”
“独眼、白长髯，鹰盔、金甲、长枪，看起来是狠角色啊。”三田注视着马上的人，摆出战斗姿势，心想。
忽略不能说话“拳击手”们，二人，一马，仓库，都沉默着。
“Santa，你来了。”马上的人开口。
“是三田，不要搞错。”
“Santa，从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千年。现在的我们，多么可悲啊。”
三田摇了摇头，他不认识这位骑手，更无法想象两人都是活过千年的人。
“算了，看来你记不住我的名字。那老爷爷，你的名字是？”三田问。
“我曾是‘众神之王’、‘死者之王’……咳咳……罢了，没有信仰滋养的神会逐渐衰弱，甚至死亡。这个时候，神名还有什么意义？”骑手回答。
“难以理解，除了你骑着的八足马，我没看出来你与普通老头有什么不同，”三田在心里吐槽，“而且，这马已经骨瘦如柴了。”
“不管怎样，这世界从没有神，我劝你下马投降，我可不想伤害老人。”三田说道。
“Santa，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咳咳……见你最后一面。我快要死了。”骑手的声音很衰弱，“听我说，人类将我们的神话埋藏，让我们的真名遗失，来限制我们的力量……然后压榨我们的价值，知道我们失去全部价值……实不相瞒，我已经是最后一个幸存的具有真名和记忆的神了……而你们，被利用，活在残缺的神话里，靠着信仰带来的一点点神力服务着人类……”
“你在说什么胡话……”三田想要反驳，但他无法开口。他想起了半年前任务中，被他杀死的“失控超能力者”的最后一句话——“仔细想想，你身边的一切，真的是科学可以做到的吗？”
“罢了罢了。”骑手握紧了手里的长枪，他的身上多出一件红色战袍。“事到如今，已经无可挽回了。Santa，你愿意帮我找回一点年轻的感觉吗？”
八足马长啸，三田知道，战斗不可避免了。
“来啊，召唤你的座驾！”
虽然有一点怀疑，三田尝试对着空气，而不是工具箱召唤座驾——显然箱子里不会出现马车。然后他面前出现了，由九只驯鹿拉着的雪橇——真正的“九驯鹿”。
驯鹿们蹭着他的手，仿佛在诉说千年的思念。
……
两道流星舞动在夜空中，不断碰撞，擦出阵阵火花。远远看去，似乎是某种独特的烟火表演。
长枪和糖果拐杖，两件武器交锋，荒诞又带着真实的杀气。
还惊讶于急速飞行的三田，此刻更惊讶于骑手衰老的身体内蕴含的力量。
“Santa，拿出你的本领，要知道，每年的平安夜是你神力最强的日子啊！那个给无数孩子带来欢乐与幸福的神去哪了？”骑手嘲笑道。
糖果拐杖再次被震碎，三田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并不能与骑手对抗。“想点办法啊，圣诞特工！”
圣诞节、神力、传说、真名……一个个词语漂浮在三田的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如果传说是真的……”
三田的身影渐渐模糊，重叠，然后分散。这多如流星雨的身影，每一个都是三田，每一个都曾在千年之前为数不胜数的孩子带来快乐。
骑手的体力在衰竭，他不可能击败所有的三田。胜负已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
战斗进入了尾声，骑手的身体愈发虚弱。“哈，哈，Santa，你的法术值得敬佩，但比起你我的全盛时期不值一提啊！”
“永恒之枪冈格尼尔，为我带来最后的荣耀！”
恐惧扼住了三田。那把长枪带着强大的、科学不可解释的力量，洞穿一个又一个三田，向着天空中最后的两个身影之一逼近。
在最虔诚的信徒也无法完成祈祷的一瞬间，长枪命中了它的目标。
……
三田惊讶地看着长枪贯穿了骑手——他想起来了，持有永恒之枪的神，被称为“众神之王”的神，骑着八足巨马的神，名为奥丁的神，曾经身穿红色战袍为生灵送去礼物、然后将这个任务给予自己的神。
“呵呵，我只是想在死前试一下自己的枪能不能杀死自己罢了，不是舍不得杀那个替我做了那么多年礼物大使的家伙啊……”
九驯鹿载着三田和骑手回到了地面。
“Santa，我的真名是奥丁，不过这个名字没有意义了。”
“嗯。”
“Santa，我总觉得你的驯鹿们不如我的斯雷普尼尔，但斯雷普尼尔太老了。”
“嗯。”
“Santa，从前你身边的那个恶魔应该还活着，你还记得他会吓小孩子让他们听话吗？”
“嗯。”
“Santa，在从前的圣诞节，人们会赠送礼物，但不会收取费用。圣诞节不应该是今天这样。”
“嗯。”
“Santa，你救不了我，你甚至可能救不了自己。但不管怎样，我们还可以拯救圣诞节。”
“嗯。”
奥丁停止了呼吸。
三田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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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故事已经结束，以下部分可能给人带来不快，请慎重阅读。
如果您对本文的一些设定（骚尼和微硬等）感到不愉快，建议阅读尾声二。
尾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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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任务完成后，圣诞特工必须接受休眠与调整。

——《圣诞特工手册·休眠与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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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坎卜斯！”在真正的九驯鹿的陪伴下，三田颤抖着回到了总部，大声呼喊自己医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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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点，三田。”坎卜斯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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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我真正的名字是不是Santa？告诉我，这世界上真的是不是有神？告诉我，组织是不是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三田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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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经是真的，现在也有部分是真的。”坎卜斯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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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圣诞节不是为了礼物和消费，圣诞节曾经不是这样的！”三田无法抑制住心中汹涌的情感，他听到了来自过去时光的祈祷，无数孩子真诚的祈愿，欢声笑语……啊啊，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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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的窗一扇接一扇破碎，寒风呼啸，以三田为中心形成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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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你的力量，每年你都会这样把这里弄乱。不过以前你从未忘记收钱。” 坎卜斯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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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认识了几千年，对吧？”三田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羊头恶魔，他们曾经为敌，他们曾经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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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认识了不过一年。” 坎卜斯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悲伤，“现在，睡吧。” 坎卜斯的身上燃烧起来自地狱的火焰……
尾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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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fin”和“骚尼公司出品”浮现在你的眼前，圣诞节音乐在耳边响起。 Jingle Bells ，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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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即将结束，它总是在平安夜的23:59结束，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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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沉浸状态解除，维生系统模式切换正常。”这是PSX全沉浸游戏仓的声音，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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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我差点忘了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三田，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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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守护了圣诞节。”不用谢，这事每年一次，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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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守护了PSX。”要进入正题了，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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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要给你什么圣诞礼物呢……”他根本不会思考，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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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一定会喜欢最新的《圣诞特工》，原价xx，优惠价xx，能够提供整整一年的沉浸游戏体验，系统升级，还有新的搭档和敌人……”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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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伸出手，触发虹膜识别和自动付款。你不会拒绝，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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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沉浸状态启动，维生系统模式切换正常。”这是PSX全沉浸游戏仓的声音，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