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些灵感枯竭,但是如果太久不写的话只会一直这么枯竭下去,什么都写不出来。所以我就写出了几篇基于季节的战争怪谈,这是其中的第一篇,总体来说是最短的。
本文是从一个点子开始写起的,曾经换过几次故事背景。本文也征询了他人的意见,自己做了一点点的修改工作,但是感觉创意就到这里了……灵感真的没多少了,就连一个足够创新的标题也没有想出来。总而言之,先把这篇带有一定的自娱自乐色彩的作品发出来,让各位看看吧。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四月了,但是春天已经再也不会来到这里了,眼前的花草树木要么被烧焦了,要么死于毒气。在我的视线尽头,可以看到一座村庄的残骸,多数房子早就没了窗户,一座小教堂只剩下一个拱门,有些房子只剩下一两堵墙或者地基的残骸。这里已经不再有人居住了,枯死的藤蔓缠绕着一座还算完好的两层小楼。
“看到什么了吗?托比亚斯?”我放下望远镜,问我的狙击手搭档,托比亚斯·丹尼斯。
“没有,德国人已经离开这里了。”他也放下了望远镜,回答道,“在被炮击了这么久后,他们一定撤退了。”
“不要这么确信,这些野蛮的匈奴人(注:对德国人的蔑称,据说是因为普鲁士钉盔和匈奴人的帽盔很像)又贼又可恶,我的经验告诉我,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跳出来……”
“有这么可怕吗?他们不也是人对吧,又不是不死的怪物。”托比亚斯还是一如既往的乐观。
我耸耸肩,握着我的恩菲尔德狙击步枪,朝着那座村庄走去。只有在我们确认德国人真的离开这里之后,他们才是真正的离开了。有许多士兵的生命都搭在我们的肩膀上。就这样,我们小心翼翼走进了空无一人的村庄,地面到处散布着碎石和瓦砾,我们很难掩盖自己的声音,这也许不是个好兆头。当我们正好走进村庄中心的时候,我的余光突然看到那座两层小楼处出现了一道微弱的闪光——
“不好!”我刚说出这个词,空气就被子弹击发的声音打断,伴随一声闷响,托比亚斯的脑袋被一发子弹击穿了,他一声不吭就倒在了地上。我连滚带爬地躲在旁边一道残缺的墙壁后面,浑身发抖。
子弹是从那座小楼的二楼发射出来的,但是那里漆黑一团,太阳光照不进去,仅仅靠着一瞬间瞄准具的反光还不足以让我锁定他。而且我也不可能回去呼叫炮火,只要我探出一个头,他就会一枪消灭我。不过,现在这里应该也只有他一个人了,他的毛瑟枪肯定打不穿这道墙。无论如何,形势对我才是有利的。
“嘿!匈奴混蛋,你的同伴们都逃跑啦!”我冲着那座小楼大喊道,“再这么耗下去,我们也谁都得不到好处!不如你投降吧,这样我们都能活下去!”我话音刚落,一发子弹就击中了我的掩体。
“见鬼!你听不懂吗?你们的军队已经撤退了!”我再次喊叫道,“你现在孤立无援,出口也被我封死了,不如早点放弃吧!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那里面吗?”
见鬼,这帮野蛮的匈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暗自咒骂道,他为什么不投降呢?我只好重新收拾好自己的步枪,小心翼翼从掩体的侧面探出半截枪管,指向那个方向……
砰,又是一枪,这家伙实在是可怕,他发射的子弹居然在我的枪管上留下了细微的擦痕。我连忙重新躲在墙壁后面,冷汗已经把我的衣服打湿了。好,好危险的敌人,我不敢继续轻敌了,必须拿出十二分的努力来对付他,不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看来是不行了。
我侧身看着身旁托比亚斯的遗体,如果想要重新获得他,我必须要离开这道掩体,时间要尽可能的短。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家伙的一只眼睛一直在透过他的毛瑟枪上的瞄准具盯着我。当然,只要我获得了一个诱饵,就不用担心他不会上钩……
我转身在这块本来应该是某座房子的土地上搜索,找到了一块镜子的碎片。我知道这家伙大概的位置,只要太阳一出来我就能用它把太阳光反射过去,希望这样能让这家伙短暂失明。好,现在云朵正在慢慢移动,只要——
太阳几乎是瞬间就从云朵的后面露出了半张脸,我趁机用那面镜子的碎片朝向房子的方向。几乎同时,我看到那个位置出现了瞄准具的反光,但是我的光线也照在了那里。没有子弹从他的枪口里射出,就在这个瞬间,我一把抓住托比亚斯,把他拽进了掩体后面。
我耐心呆在墙的后面,同时交换了我们的上衣和头盔,这就够了。然后,等到时机确定的时候,我缓缓将他的上半身抬起,从侧面慢慢离开掩体的位置。“砰!”他开枪了,我配合着将托比亚斯的尸体丢在地上。
然后,一切又停止了。我继续耐心等待他自投罗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看到那座小楼的黑暗中出现了一道闪光。但是我没有开枪,没有做任何事情,他也许是在试探我,用玻璃碎片之类的。不管他用玻璃还是头盔,我都不会上当了。我继续耐心等待他从那座小楼里出来查看“我的尸体”。
终于,我从一道墙缝里看到一个人举着步枪慢慢走了出来,朝向我的方向。我毫不犹豫以最快的速度探出掩体,瞄准,扣下扳机,子弹正中他的心脏,他像托比亚斯一样一声不吭就倒下了。我火速拉动枪栓退出弹壳,然后急忙跑了过去。然而,当我靠近他的时候,我的发现顿时令我无法动弹。
这个人的外观和我一样,头发、五官、身高都和我没有任何区别,除了他的德军服装和毛瑟步枪以外,我感觉我几乎是在照镜子一样。不,比照镜子还像,镜子里的倒影至少还是反的,但是这家伙的所有细节都和我一模一样,连左手上的一处伤痕也是。
当我傻乎乎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的耳朵又一次听到了子弹发射的声音,它从我的身边掠过,射入了小楼的泥墙中。现在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就像这个被我射杀的人一样,我冲进了那座二层小楼,在他曾经的位置上卧倒在地,这荒唐可怖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思维极限。
“嘿!你已经被逼上绝路了!再这么耗下去,对我们都讨不着好!投降吧,这样我们还都能活下去!”在我的对面,那个狙击手正在用熟悉的声音对我说话,而那听起来似乎就是我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他,就像那个狙击手没有回答我一样。我探出自己的步枪,锁定声音的来源,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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