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故事丨寒室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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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作者:@yuki77mi
前言：在四年前，也就是在大一时留下的一些零碎文字，随机打乱粘成了一篇文章，里面没有半点美少女要素，也算不上是故事。
一
人在使用电脑的距离最好是七十厘米，因为七十厘米的距离能让我们不受到电脑辐射的负面影响。
大寒小时候不知在哪本科普读物又或是报纸中缝板块上学到了这个知识，就一直小心翼翼地遵守着这个准则。大寒认为自己生活得非常健康。
大寒是一个举一反三的好手，这个知识他并不简简单单地只用在电脑的使用上，而是将这个观念延伸开来，发展出了自己独有的一套理论。也就是人与什么事物都都保持一个度，会让任何有害的东西都变得无害反而还是有益的，碳酸饮料只要不喝太多，烧烤只要不吃太多都不会对身体健康造成伤害。
存在即是合理的，并没有任何事物是绝对的一面性，因为任何极端的事物都不会存在这个世界之上。只有好处的事物会被所有人抢购一空，只有坏处的事物早已被彻底毁灭，那么现在残余在世上的这些事物，它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其可取之处。大寒是这么想的，就连人避之不及的毒物在合理的配置下也是药物，且说是药三分毒本来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理论可能并不只局限在物质层面上，如果将其再放大来运用的话，甚至能将其置于我们所做的任何一件事上。大寒认为自己在这上面受益最多的，还是在人际交往上的运用。与任何一个人交往，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七十厘米”以内。
任何在“七十厘米”内的人，他们对你的辐射已经开始影响你的生命了。身为一名有着独立自主判断力的生物，身为一名人类，我们不应该受到他人的影响才是。
“这就说不通了，在我们的生命之中，我们不是无时无刻受到他人的影响吗？”我质疑了大寒，“你的知识不就是他人传授的吗？说到底我们的方方面面都是受着他人影响的，我们本身的认知就是由他人方方面面的认知所构建的。”
“我当然知道，是你理解错了。”大寒摆了摆手说。
大寒重新陈述了他的观点，他的意思并非这么彻底。说到底他向向我们陈述的观点是……
【“朋友”会让你的人类强度降低】（很明显，这显然是他从某部半夜看的动画里摘抄的玩意）
“是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心交了一名朋友，那么你所受到他的‘影响’是最为巨大的。”大寒说，“这种‘影响’不是不是知识，知识是一种我们可以自主选择进行学习的‘影响’，而这种‘影响’是完全不可控的影响，你所谓的‘朋友’会改变你，让你失去原有的模样。”
“你继续说。”
“朋友会向你阐述痛苦，你如果将他当作你的朋友，那么你就要分担这些痛苦。”
“但是如果朋友之间分享快乐，那快乐不是会加倍吗？”
“痛苦不能与快乐相提并论，人相比起快乐，人对于痛苦来说会有更为直观的体验。”大寒说，“说起痛苦你能马上联想到疼痛之类的体验，但是说起快乐你……一般来说，你什么都想不到。”
我默认了。
“过于亲密的朋友会影响你方方面面的判断，这些判断大多并非出于理性的判断。也就是说跨过了七十厘米的朋友，他们会把你的生命搞得一团糟，我可以再为你举出一个例子。一对男女，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即使一方犯错，另一方大多会选择原谅，客气地为对方指出，因为他们之间只是朋友。但是这之间的关系一旦上升到了情侣层次，也就是说跨过了七十厘米，只要一方做错了什么，那么很大的几率就是……裂开，你懂得我的意思吧。”
我示意他能继续发言了。
大寒顿了顿继续说。
“我认真分析过，愿意让人跨过七十厘米的人，要不是傻，就是有什么缺陷。他们想要让对方把自己这块补上，想提升自己的强度，但是效果却适得其反。身而为人要做出许多决定，如果你拥有足够高的强度，那么这些决定都是你自己做出的。无论是对是错，这些决定的后果都由你自己承担，是一件简单而又明白的事情。”大寒喝了口水，“但是一旦参进了其他人，这些简单的事情就会开始复杂了。这次我不举例，就用抽象的方式说明，多种教育方式搭配使用会更有效果一点。”
“我还是更喜欢你举例子的教学方式。”
“比如说我做出了决定A，我朋友让我改成了决定B。那如果决定B比决定A要好，那么皆大欢喜，万一决定A比B要好呢？那我们身为凡人，肯定会有一种想法，把锅甩给朋友，这是不可避免的想法。即便朋友只是出于好心还是什么缘故，你们之间还是会因此冒出一些问题。然后附加事件是，你还得花精力帮你朋友思考他的决定，这样延伸出来的话，就像我上述这些抽象表述，乱七八糟一大堆，浪费了你很多很多精力。”大寒像是在讲几何体，让人听不清楚，“其实这些也都是次要的，毕竟一个人的无效精力很多，花费在朋友身上和看短视频上差别不是很大。”
“那重头戏来了吧？你要说什么。”
“回到之前的裂开，我最担心的也就是裂开了。”大寒说，“任何长时间呆在我们七十厘米内的东西都开始逐渐成为了我们的习惯，比如衣服，你长时间穿着衣服，你就再也离不开衣服。你天天握着手机，那么手机也变得必不可少。那么关系层面上和你如此之近的人，有一天离你而去，那会有什么后果？”
“有一天我会把他忘掉，那样就没有后果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就像是你早上出门，走到半路上摸口袋发现自己忘带了手机。”大寒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肯定会很失落的吧。”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不想听大寒废话了。
“如果按你这么说，每个人的强度都足够高的话。”我说，“那人类已经灭绝了。”
“是这样。”
“可是大寒，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是不是因为你没有什么朋友，才会胡扯出这种漏洞百出的歪理啊？”
二
我每天晚上都会想一件事，那就是要不要把大寒的qq给屏蔽了。原因很简单，每到三更半夜qq就会响个不停，告诉我电波的那一头有一个废物又在叫苦连天。
大寒总是在晚上给我发消息。原因很简单，白天需要出去社交工作，人是由自己的理性所控制的，所以不会做出没脑子的行为，否则就混不下去。
而到了晚上脑子需要休息了，人就变成了没脑子的动物，感性就接管了人的行动，人就可以暂时没脑子地生活。因为晚上除非迫不得已，是不需要接触到人的。
大寒今晚又在跟我抱怨他一天遇到了多少傻逼，又多少弱智又冒犯他了。我总是耐心地听他说完，并给予他相应的指导，说实话我乐在其中，因为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用忍受他的痛苦就可以享受解决痛苦的快乐。
简单来说我就是有点幸灾乐祸。
但是时间久了免不得就有点烦人了，这样的机械运动不能带来永恒的快乐，我现在只想让大寒停下这种没有意义的抱怨。
“今天又遇到了很多傻逼，也可以说是杠精。我知道他们根本没有经历思考，只是为了驳倒你而和你争吵，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跟他们辩论，因为他们实在是太不讲理了。”
“你就是想教育他们吧。”
“是的，从中我能得到快乐。”
“那和我现在干的事差不多，我可以告诉你这并不能得到什么快乐。因为就算我今晚说服你了，你明天也还会回来找我说同样的逼话。教育一个人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指的是精神层面的。物理层面的教育比较简单，一把棒球棍就可以解决了。”
我告诉他，他的全部问题都是不得已接触到人，才会产生这些问题。如果他能不接触到人，那就没有这些问题了。
他说这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他有能力，他也想阿宅一辈子。但是事与愿违，如果人人都能心想事成，他想大街上的人应该会少一半以上，住宿舍的学生应该会全部消失。
我也明白这一点，人们总是喜欢在别人身上找问题，与其改变自己要是别人改变那可轻松多了。但是如果你真的想与众不同，那是不是可以先从改变自己做起呢？
其实我深层的意思是，你真他妈看得起自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他感到很抱歉，一时间都不敢跟我说话。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搭上话了，他深刻地明白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也就是过于自负了。
我说这都是我逗你的，你才没有自负，因为自负的人都不会说自己自负。
他还是认为自己自负，但是这不妨碍他认为其他人是傻逼。
我想知道是哪方面的傻逼，所以我问他了。
他回答是各个方面的，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多好，但是矮子里面比矮这一点他还是做得到的。他发现别人比他还矮，他本以为自己是底线，但是没想到别人可以突破底线。
我说那可能是概念上出了差错，很可能你是觉得高个更好，但是其他人觉得矮子更好啊！那么你在他们眼中才是傻逼，而他们人更多，所以你是傻逼对吧。并且我决定站在多数人那方，现在建议你把自己腿给砍了当个矮子比较好。
他说这是有问题的，因为其实每个人都知道高个更好，但是却没有任何长高的想法。原因很简单，因为矮子活得更滋润一点，矮子摔倒不会疼，而高个摔倒会给直接摔死。久而久之大家的思维似乎发生了转变，以矮子为荣了。
我跟他说，那你还不赶快把腿给砍了？
他的回答是，他怕疼。
我说，那你只能跪着活了。
他回答，是的，虽然有点不方便。
既然你已经跪着活了，那为什么这么晚还要来吵老子睡觉？
他说虽然早上跪着，但是晚上睡觉还是会不小心伸开吧？
我说你伸开腿那就好好睡觉呗。
他说他也是睡不着。
我说可以考虑听ASMR，我非常推荐番茄妹，我高考前夜夜都听。
他说这不是主要原因，原因是宿舍有人熄灯和女朋友连麦到天明。
三
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分，我拨出了了大寒的手机号码。
“喂？”
在手机接通中的滴嘟声停止后，我确定大寒已经按下了接听键，随即打起了招呼。
“喂喂喂？”
他同样用几声慵懒的声音给予了我回答。
“听得到。”
“不要送5G手机，不需要接宽带，流量够用不定套餐。等下，就是改什么套餐能更便宜我也不要，我就是想多浪费几块钱在电话费上，这能满足我的一些精神需求，你想笑就笑吧，我有这种奇怪癖好，就拜托你向上级还是什么部门回馈一下我这个用户的变态想法，不要再浪费你们这些打工仔的力气来打这种没意义的电话进行这种没意义的沟通了。我们应该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与人身上，而不是再资本的催促下，让两个不仅永不相见，甚至电话都不可能接通第二次的灵魂，进行这么一场没有价值的沟通，OK？拜拜。”
是大寒本人没错，除了他我还没有见过第二个人能一口气说废话这么多，中途还不用喘气喝水的。他有这方面的天赋，这也是我给他打电话的原因。
毕竟能让我和其他人打电话的事，多半都是这种没有意义的语音交流，这时候找到一个比较会聊的人就会舒服很多。如果我真的想要思考、辩论些什么事情，我更倾向于用文字进行表达，在分段书写时能帮助我理清思绪，并且随时回头进行类似于“悔棋”的操作，在发出去前对我的言论进行修改。
就算是发出去，在一定的时间内我也可以进行撤回修改就是了，这就是科技的力量，能让人之间的辩论赛变得更加没有死角与精彩。毕竟能够后悔的竞技项目，在这个世界上基本没有，如果一项竞技中存在后悔这一选项的话，那无疑是多了一个逃避的借口，让人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你这种烂梗回复真的很老套啊。不会觉得有意思吧？”
我毫不留情地抨击大寒。
“本来说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没意思了，但你这种反应反倒有了那么点意思。”
“谢了。我上次打电话给你是什么时候？”
“你换手机了吗？”
“从学校出来实习的时候就换了。”
“可惜，我刚想骂你自己是不会看通话记录，连这种事情都要麻烦我是吗？幸亏我骂出前确认了一下，要不然我就理亏了。”
“你看一下。”
“2019年，12月25日，你和我讲了快他妈一个小时，今晚能不能快点结束？”
“没办法，那时候是我舍友晚上太吵了，我才会讲上那么长时间。”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他妈的，他半夜一点和女朋友通电话通了一个小时，你能信吗？”
“我信，因为你也通电话吵了我一小时不是吗？”
还是得简化一下我们两个人的对话，要不然就没完没了了，读者看得累，作为事后的记录员我也得累死。
不过也好，按照我的提纯理论，前面这些无聊的内容应该可以筛选掉一大部分读者，这样能看到后面内容的就只剩下一小部分了。而且这些玩意，为了逃避我现实中认识的人，逃避我的亲人，我甚至不敢放到公众号上，只敢将其藏在一条机核动态里。
看到的人越少越好，没有最好。
因为过往我和大寒通电话，都是控诉一些我个人无法调和的极端问题，要不然以我的尊严也不允许自己找到这种垃圾桶倾斜垃圾。简而言之，我就是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我才会找人倾诉，以此来逃避现实。
言而总之，就是在某个问题上我彻底认输了，我才会和大寒通电话。
这样一看，我从2019年末到2022年中，居然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来找大寒，这可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天啊，如果按照我先前的理论来看，我这段期间的人生是有多么顺利？简直到了让人嫉妒的地步。
不止是让人嫉妒，甚至都让我自己嫉妒了。我这家伙，在大学里是过得如此顺心如意的吗？
也许吧，除了最后一段时间。
我告诉大寒，半年前我分手了，一段五年（还是他妈的六年？）感情的消失，都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
我不想为自己辩解太多，毕竟正式我擅长为自己开脱的姿态，才是导致情感破裂的最终原因。
这样看来，保持我这段人生顺利的一大因素，就是把错都归咎到了他人的身上，而非在那里内耗自省。
快乐的秘诀就是，不要自责！
我真是自作聪明，自作自受的天才。
等一下！大寒这样打断了我，并说明如果我接下去是要为他分享我这五六年与伴侣之间的点点滴滴，分手之后又是如此的撕心裂肺，每晚躲在被窝里黯然失色，日常社交时又强颜欢笑佯装无事的话，那还是随算了。
他会把电话直接挂断，并且连夜出去找正在营业的电话亭更换电话卡。
如果他所在的城市这个时区内的电话亭没开的话，他会马上订机票到新疆那个时区去试一下。
我急忙安抚了他，虽然我会聊情感话题这点本身就很怪，但我绝对不会和他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的。
为什么？他感到不解，因为我和他聊天聊的主题就是没营养的话话题。
我说，我诉说、记录，为的是害怕自己忘掉某些东西，而让它们在其他载体上继续延续下去。这个载体可以是纸张，也可以是其他人脑袋里的海绵体，那倒是都无所谓的。
而这些记忆，我想我应该是不会忘掉，所以也没必要说。
大寒松了口气，勉为其难地继续听我说下去，没有残忍地挂断电话。
那你找我是为什么做什么？你还打算用那惯有的，好似理性实则有点变态的视角剖析自己的经历，或是他人？等下，虽然我也很喜欢背地里说别人坏话，但你要是敢在我这里说前女友的坏话，那也很恶心，那我也要挂断电话。
没没没，我急忙辩解道，我打电话真的只是想要谈论一些问题。
好的，那我不插嘴，你现在可以说了。大寒总算消停了一会。
正如我先前说我记录只是为了记忆一样的观点，我在分手之后发现了一点非常奇特的现象，我似乎感觉自己的生活逐渐没有了实感……
我顶多再给你三句话的时间，如果我察觉到你还是只想说分手之痛的话，我立马就跑路。大寒补充道。
那好，我想说的是，我似乎发现了在我身上恋爱的本质。
那是什么？
那是观察即存在。
有意思，继续说。
我一开始并没有察觉，但失去了之后才明白，像我这样别扭的人需要一个能随意倾诉的对象。
那不能是同性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想象的那么理性，还是会受一些本能的影响，自然而然地想要将异性作为这种对象的。而且我常年积累下来的观念，让我几乎无法向任何人敞开心扉，除了那个特殊的人以外。除她之外的每个人，甚至包括亲人，我说的每句掏心窝的话都不保真，最多只能保证百分之七十的准确率。
蛮高的。
确实。但比起一般人来讲，肯定还是太憋屈了。
对我也是吗？
是的，对你最多百分之八十吧。剩下我藏着掖着的东西，还得麻烦你自己猜一下。
我操，这么麻烦？
毕竟和你聊天的内容，我还得打成文档出去给别人看，所以得预留一些操作空间。
行吧。有点离题了，你还是回到观察即存在的理论上。
没问题。我发现即使一天过得浑浑噩噩，啥也没干，但只要有一个能随意倾诉的对象，跟她聊聊今天都干了啥屁事，这一天就会变得有意义了。这就是观察即存在理论，有了一个在意你，愿意观察你的对象之后，你的存在将会更加具象化，你活得似乎更有动力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活得有没有意义，全靠另一个女人是否在正眼看你？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于她来说太过沉重了？
…………
抱歉，这样不会伤到你自尊了吧？
没，可能是你说得太直白。如此一阵见血，让我都不知道从何回应了。
没关系，你可以理一下你的思绪，想想用什么歪理继续延续下去。
我想说的是人都期望被他人发现，大家似乎都有一种潜在的，被注视的欲望，这是一种基础的生理需求，这也是有些人渴望成名的原因。如果你所做的事被越多人看见，那件事就越有意义，反之那将毫无意义，如果耶稣当初死亡时没有这么多人实时转播，那么他可能就白死了。
但同时人却也畏惧被他人所观察，怕那种注视的视线将自己杀死。
这两种矛盾的心理同时存在于人的内心，造就了人。
所以最为安全，稳妥的方式，就是有一个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对象，向她倾诉，让她理解你，这将满足你那最为原始、基础的欲望。
兄弟，这样看来，在你眼中的爱情似乎过于神圣了。
好像是的。
你讲完了吗？
或许，但也可能，没有。只是我明天还得上班，上班前还得忙活一个用于毕业的体检，所以我必须得在现在结束这一切，要不然就太晚睡了。
那就此为止吧。现在到了我的建议时间了？
请便。
让你改变你十几年的生活方式，现在让你向朋友吐露心声，似乎过于困难，也不可能实现是吗？
是的。
那你就继续下去吧。
继续把你别扭的思想转换为文字，包装成小说，靠着这种手段赢得陌生人的些许关注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保持着基本的活力。
然后多多出去走走，认识更多的人，拥有更丰富的生活，而非整天躲在房间里看书和打他妈的英雄联盟排位赛，你再怎么打都上不了一区宗室，大师已经是你的上限了。
然后以上都是放屁，对谁我都是这种说词。
对你我只想再补充一点，或许你可以去联系一下如何说出“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肉麻的情话，最好是天天对着白墙念一百遍，争取下一次走狗屎运遇到喜欢的对象时可以用训练的肌肉记忆说出来，而非用这种长篇概论来绕着弯子表达，好吗？
啪！
我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就不打给他了。
四
因为周末时间宽裕，在下午我独自骑车去了一趟市区，在观察到周围的楼逐渐变高变密之后我就摘了耳机。因为车流量和楼房的密集程度是成正比关系，我怕被车撞死只能忍痛放弃音乐相伴。此时抵达市区已经是晚上了，天这时还下着小雨，我骑着青桔单车随着车流缓缓移动，过了一会儿我就选择把车停在一旁，因为速度还比不上我走路快，而且走路的话我可以继续戴着耳机。
我走在人群里吐了几口气，天气因为下雨怪冷的，我很后悔没有多穿一件衣服出来。在到处闲逛一会儿后再加上我在学校呆的几个月的印象来看，福州这个城市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平庸。这个平庸并不是缺乏深入了解后才得出的草率结论，而是平庸这个最适合初印象的表达。富有特色的城市能第一时刻给予人以印象，而平庸的城市也可以第一时间给人以平庸的感受。
平庸的楼，平庸的街道，平庸的人与事。
一个只能给人留以记忆，而不能给人以印象的城市。
我多走了几步，走得更远了一些。市区不乏高楼，但所有的城市都不乏高楼。我看到了历史课所介绍的福州剩下的洋房，房子很漂亮，我也拍了照片，拿出手机查了查应该是在中洲岛，正门贴着巨大的告示牌。
  【一层小商品儿童玩具】
  【二层文化用品家纺】
  【三层花艺工艺品】
庄肃的门前是乱糟糟的车辆与电动车与人，还有一个站着拍照的我。我觉得这样的建筑和欧洲的城市内的建筑是差不多的，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觉出发是这样。但是加上一个这样的告示牌，即便我没有走进房中也觉得它和旁边普普通通的高楼没什么两样。就好像一个精美的陶瓷，在下面贴上十块钱的标签，那它也就变得没那么好看。
即便是它本身的价值是一百万元。
再者许多的人与人在房前拥簇，这又成为了平庸的一个铁证。并不是嘈杂会使得一个城市变得平庸，嘈杂只会让一个平庸的城市变得更加平庸。
我对自己省份的省会了解甚少。可以说没有进入大学，我可能都没有想过来自己省会走一遭，而现在我对它的初印象也就是一个城市，普普通通的城市，留不下太多的印象。我的家乡也很平凡，它要是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也不足为奇。但现在还没有，在我们那里祠堂还是很常见的，我觉得那是一种特色，挺好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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