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中想要搬上荧幕的小说,希望有一天能如愿。也希望祖国的其他观众老爷们能看看这绚丽多彩的南疆,领略不亚于云南的南疆文化。最后一句: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三人鱼贯而入,坐在这靠门边的桌子上打量起这开在县道边的小店。这店说新也新,说旧也旧。为什么这么说呢?地板铺的是乳白色瓷砖,墙体却是70年代用黄色细砂混的石浆抹的红砖,稀稀拉拉地还掉下几块,露出里边年头很久的砖,眼神好的还能看到里面爬进爬出的蚂蚁。桌椅就更旧了,王马感觉桌子就是他爷爷那代人用过的,黑色的表漆破了,露出里边白色的底漆,几人坐的就是条凳,不知被多少人的屁股蹭得油光锃亮,连个靠背的地方都没有。桌子上喝水用的茶碗是黑边黄底的粗瓦碗,就这么倒扣着摞成一摞,放在桌上。
店铺虽小,开的地方也偏僻,可是这条路上南来北往的全是拉货的大车,店主在外面平整出一块地当做停车场。他们三人进来时,就只有门边这桌子还空着。几人还在东看西瞧的空档,老板娘拿着一块板子走过来。
“三位想吃甚?”随手撇下一张油腻腻的塑封的菜单。三人一路颠簸,没什么胃口,点了锅粥,一碟子清炒娃娃菜,一碟糖醋里脊了事。
农闵成端起倒满茶水的碗刚想喝,看到对桌的王马对着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听听邻桌说的话,他只好把碗放下,集中注意力听听邻桌在说什么。
邻桌三男一女,一老三少,那老者穿一身洗的发白的中山装,右肩缝线还开了缝,正对另外三人讲起这县道上的见闻。
“你们可知,这县道过往的车辆,是属哪一省的司机最多?”其余三人纷纷表示猜不出来。
“南来北往,我们这儿过的最多的是南方司机,其中又以广西的司机最多。”
“这我知道,就是挂着‘桂’字牌的车,广西人基本上都是又黑又瘦,个子也不高。”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壮士男人说。
“你这就以偏概全了。广西大致可按东南西北分成四部,桂北有桂林,自秦朝起就有桂林郡,当地人与汉人杂居,长得颇有北方人特征,男女多俊美;桂南为北海,知道合浦吗?合浦有采珠女,在古代那里的珍珠可是贡品,当地以京族为主,和现在越南的主要民族是一样的;桂东连着广东,风俗习惯多与广东相似;就是这桂西,紧挨着越南,在古代合称交趾,那里的人多长得黑瘦,个头不高。”
“但是陈伯,你扯起广西,又是越南的,跟村子里的事有啥关系?”那个女子突然开口道。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我还没说完呐。黑水反煞以前就发生过,那是你们几个还没出生的时候,村子里请了不知道多少神汉做法,通通没用。月缺之时还折进去不少人。后来干脆每到月缺之时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只要天亮了,也没啥事。”话没说完,老者咳嗽起来,拿起手里的杯子喝起来,往下顺气。
“陈伯,你说话大喘气可急死我了。后来呢?”另一位高瘦男子说。
“咳咳。后来啊,那黑水在有毛月亮的时候,顺着开出来的引水渠漫上这条县道,从那开始,就不断有车祸发生,大直的马路有司机一头把车子撞到树上,整个车头都撞扁的也有许多。有一天,有个自称从桂西来的司机说,自己的车子抛锚在十里店,徒步走了好久才找到村子里来。当时的村长瞅着晚上会有毛月亮,问他需要啥帮忙的,赶紧修完车离开,要不然就在这儿住一晚上再走。可是那司机说自己不用人帮忙,同行压车的兄弟缺几样东西修车,只拜托村长在村子的田里挖六条蚯蚓,又买了一条鱼,就走了。”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性急!那天夜里,全村人都听到那黑水和海潮似的翻涌,过了一会全往一个方向去。第二天一早起来,大伙往司机说的抛锚的地方赶,只看到一坑腥臭无比的黑水积在路边,被太阳晒得正冒黑烟呢。从那到现在就没再发生过‘黑水反煞’这事儿。”
“非也。是那位压车的兄弟。我听人说起过,桂西有一种和我们这儿神汉类似的活计,按他们的方言叫‘老祝’,平日里也做些驱鬼请卦的事,只不过所做仪式皆不行汉制,也是类似请神上身一类的法式……”
农闵成听着有趣,没想到这离家千里的地方,还有人对自己家乡的风俗如此了解,喝一口茶,按下心来继续听这位老者还有什么讲法。
“兹要做了那份职业,不论男女,先看命格,再看生平经历,且皆是有后才入门,若是这未婚嫁的,也多半不会再另寻一半。但也非如此,我也是听人讲起,有孩子从半大小子时就对此道精通,都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而且‘老祝’在广西之地,可称得上浓眉大眼,五官周正之人方可入门,这类人体毛皆少,以金银为器,用虎豹皮毛制衣,器物也以数字‘六’为重……”
农闵成听到这儿,觉得这老者越说越玄乎,忍不住端着茶碗就坐了过去,坐在老者边上。
“陈老先生,多有打扰,刚才听您说起南疆趣事,就做了一回旁听小人。免贵姓农,名为闵成。有些许地方老先生您说的也许有些不对,我能否絮叨絮叨?”
另外三人听得正兴起,突然看到一位陌生人插桌而坐,难免有些不高兴,脸上挂着不快与看到陌生人的警惕,倒是这陈老先生,对有人能对南疆见解发表一些意见显得很高兴,挪开位置,让农闵成有个地方说话。
“广西自古多湿,金银虽不易腐,但是广西不产金银。您说的‘老祝’,我小时候有幸见过,他们以多种兽骨制器,形制也以针状居多,经年使用有玉一般的光泽。广西以前虽然也有虎豹,但是数量不多,如果像您这么说,以虎豹皮毛制衣,那这‘老祝’的数量可是少之又少啊。数字以‘七’为重,三通天、三接地、一勾往去,只不过这最后这一数,您未见识过也是正常。最后这‘老祝’的相貌,也是见仁见智,老先生说的武断了。”说罢,农闵成打个叨扰,就离开。
那边老板娘把菜上齐,三人吃完正,边说着话往外走,身后传来陈老先生声音:“三位后生,今夜可是要在临海村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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