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我完全忘记下周一我要去维也纳,因此无法接待您。现在我将您的预约定在11月4日周一同一时间12点。
非常抱歉,下周一12点的咨询已经有其他预约,一直到下周二5月11日中午12点我才有空见您。
我想如果我们恢复每周一的日常会诊,这对您再好不过了。11月1日之后的第一个周一是11月6日,我在12点等您的到来。
请查收随信附送的尼尔斯·玻尔简报*,恳请您随后在适当时机返还给我。非常感谢您发送给我玻尔的《光与生命》一文。
*原文注:尼尔斯·玻尔是丹麦物理学家,1885年10月7日生于哥本哈根,他一生的大部分时光和职业生涯都在哥本哈根,直到1962年11月8日离世。玻尔将厄内斯特·卢瑟福的原子模型和马克思·普朗克的量子理论结合起来,于1913年创造了自己的原子模型,后通过现代量子理论稍作改进,最后凭借该模型于1922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在曼彻斯特工作生活了两年之后,玻尔被任命为哥本哈根大学教授,在那里他建立了理论物理研究所,同时代几乎所有杰出的年轻理论物理学家都在研究所工作过一段时间:H.A.克拉门、O.克莱因、泡利、海森堡等等。泡利通过核壳结构扩充了原子模型,并于1925年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泡利不相容原理。与玻尔的通信给泡利创立新量子理论带来决定性动力,在通信中,对方表示对原子系统的经典传统描述在量子数量巨大的有限条件下是正确的。玻尔在理论发展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强调了量子现象的不可分割性和个体性,还发明了补充性的哲学概念,表达量子物理观测的基本双重性,在任何时候可以从单一现象两大互相排斥的方面选择之一。从1936年起,玻尔专注于研究核反应,他认为可以通过“液滴模型”来解释,在核裂变理论中获得了核心的重要地位(玻尔和惠勒,1939)。玻尔应用了自己在量子理论中发展出的经验论概念来解释“光和生命”的问题。他还始终专注于回答人类知识的基本问题,并围绕该主题写了三篇论文:《原子论和自然理论》,《原子物理学和人类知识》,以及《关于原子物理和人类知识的论文(1958-1962)》。
泡利是玻尔一生的挚友,好几次受玻尔的邀请去他的研究所。
祝您新婚快乐,献上我最真挚的祝贺a。我很高兴您结婚这一最终决定。
致芙兰卡·贝特朗,伦敦(见29号信件)
*在本书的德文版中,29号信件日期错误标为1939年(原始信件上没有表明具体日期)。因此保留自数字,尽管根据时间它在此信之后。
6J 写于屈斯纳赫特-苏黎世,1934年5月22日
请您告诉我下周一的预约如果我们改在11点,您是否方便呢?我下午1点必须出发去巴黎,所以无法在12点和您见面。
自从你唤起你关于所谓超心理学现象的解释的论文《灵魂与死亡》a中的理论物理学的精神,这些精神逐渐铺散开来。
乔丹的论文,我随信附上了一份,《自然科学》b期刊的出版者把这篇文章寄给我评价。他对这篇文章的出版有某些错误的看法,不是因为它的实际内容,而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不称职的人卷入讨论的风险。然而,这种风险通过在文章中添加一个适当的编辑注释就可以减轻。
至于作者P. 乔丹,我个人认识他。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绅士和有天赋的理论物理学家,当然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与心灵感应和相关的现象扯上关系的。然而,他对精神现象和无意识的迷恋很可能是由于他的个人问题。这尤其表现在语言缺陷的症状上(口吃),这使他几乎不能继续他的事业;这可能会导致他智力活动的某种碎片化(他甚至觉得在他的专业领域,他已经“失去了运气”)。他似乎熟悉弗洛伊德的一些作品,但可能不熟悉你的。
我很想听听你对文章内容的看法,尤其是在我看来,乔丹的想法和你的有某种联系。特别是在文章的最后一部分,他写的东西非常接近你的集体无意识概念。不要被“实证主义”这个词吓倒;乔丹的思想不太可能与任何哲学体系有任何关系,我建议他用“现象学”替换“实证主义者”这个词。我对这幅画(p12)确实有些疑虑,根据它,意识应该被定位为无意识的边缘的“狭窄的边界区域”。也许倡导无意识与意识互补的观点(比如说相互排斥的关系),而不是其中一个是另一个的一部分会更好吧?
当然,我很乐意将您的作品推荐给作者。请原谅我占用你的时间,希望你给我一个(简短的)对这篇文章的书面评论,你可能会对此感兴趣的,即使这对你来说没什么新鲜的东西。(顺便说一下,复印件不用归还。)d
关于我自己的命运,确实还有一两个尚未解决的问题。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远离梦的解释和梦的分析,我想看看外面的生活能给我带来什么。我的感知功能的发展,当然,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对我来说,这可以通过生命本身逐渐产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能仅仅作为梦分析的结果出现。经过深思熟虑,我得出了一个结论:目前我不打算再去拜访你了,除非有什么意外出现。-谢谢你,麻烦你了,我仍在
a在《欧洲伟人》 10:1(1934年4月4日):229-38;然后在《灵魂的现实》,1934 pp.212-30;翻译 CW 8,段落796 - 815。
b阿诺德·柏林纳是《自然科学》的编辑。乔丹的文章,《论现实的实证主义概念》,《论现象学等》这个标题会更好。
c帕斯夸尔乔丹 (1901-1980),汉堡罗斯托克的理论物理学家(在那里他接替了泡利与他共同出版作品)普朗克奖1942。高斯奖。他对生物学和超心理学感兴趣;参见他的《压抑和互补》。汉堡,1947年。
d见荣格写给乔丹的信10XI34。在荣格信件,第1卷,pp176- 78。
我真诚地感谢您发送给我乔丹的论文。我相信应该发表这篇论文,因为文章内容讨论的是将物理学方法专用到心理学领域。这样的尝试不可避免。系统调查原子的未知核心是不可避免的,从而得出结论,被观测的系统也会受到观测行为本身的干扰,这表明在由实际观测导致的干扰中,观测过程的本质可被感知到。简单来说,如果你盯着黑洞看的时间足够长久,你就会感知到自己在往里面看。因此,这也就是瑜伽(Yoga)的感知原理,从意识绝对的虚空中衍生出感知。这一认知方法由此成为精神从整体上内省探索的特殊情况。
至于乔丹提到的超心理显现,空间透视自然是最明显的现象之一,可表征空间经验画面的相对不存在。再深入讨论的话,他必定会引入时间透视,表征时间画面的相对性。自然,乔丹从物理角度探讨这些现象,而我则从心理学角度,具体来说,从集体无意识角度,您指出的很对,集体无意识代表的是心理的一个层面,个体意识的差异在这一层面上或多或少都消失不见了。然而,如果在无意识中个体意识被消除了,那无意识中的所有感知都好像都出自同一个人。乔丹表示,在相同意识中一个发送者和一个接收者在同一时间观察同一客体。我们能够将这一陈述转用到无意识“空间”中,发送者和接收者是同一个感知课题。如你所见,我作为心理学家的观点就是主体所感知的观点,而物理学家表达自己的观点则从公共空间的立场出发,两个或者更多观察者出现于其中。总而言之,乔丹的方法将导致绝对无意识空间的叠加,无限数量的观察者同时观察相同客体。而心理学的版本则是:在无意识中,有且只有一个观察者,观察着无限数量的客体。
如果您想要乔丹关注我的文章,请允许我推荐一些给您,除了您已经引用过的论文,您还可以去看以下《当代心理学基本问题》一书中的另一篇(p.1)。至于集体无意识,还有更早发表的文章《现在的灵魂问题》,里面我深入讨论了这一主题——灵魂的结构(p.144)。如果我能暂时多保留一段时间乔丹的文章,我将感激不尽。
顺带一提,我突然想起艾丁顿的学生邓恩写过一本关于时间相对性的书《时间实验》,在这本书里面他分析时间透视的方法和乔丹空间透视的方法如出一辙。他假设了无限数量的时间维度,这或多或少对应着乔丹的“中间阶段”。我很有兴趣听听您对邓恩这一观点的看法。
经过一段时间我积累了几个关于幻想产物的笔记,我觉得把它们寄给你是对它们最好的处置了。一方面让它们躺在抽屉里太遗憾了,另一方面我不想占用您的时间;和以往不同,我目前不需要医疗咨询。然而,正如您之前表达过对我情况的发展的兴趣,而且这些材料可能会让心理学家感兴趣,我就把它寄给你吧。当然怎么处置它完全看您,我不期望在最近听到您关于这个话题的回应。
你会发现,它一方面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思想体系上的矛盾的迹象——那些我得尽量自己解决——另一方面,存在着与这些富有争议的、难以触碰的所谓的超心理领域的密切联系。幻想经常使用我非常熟悉的物理术语(如“同位素分离”,“精细结构”,"自激旋转和轨道间的相互作用" "共振体"“放射性核”等)来表达心理事实的类比,我只能模糊地总结。有几幅去年的画这个信封装不下。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寄出。
最后,我要感谢您不嫌弃我带来的麻烦。现在我感觉很好,如果事态一直如此的话我就满足了。我已被邀请到美国参加冬季学期教学,我的妻子和我都非常期待这次旅行。
万分感谢您发送给我您的材料,我已经添加入您的档案中。我对于您持续的进展非常感兴趣,如果您继续寄送给我其他的图画,我将感激不尽,随您方便。
1936年夏季我必须要去美国,去哈佛大学。美国的冬季不如夏季那么宜人,但我希望您在那里生活愉快。
亲爱的荣格教授 若利康-苏黎世4-ⅥⅠ -1935手写
非常感谢您上次的来信。这里有一些关于您已经收到材料的笔记。有三幅较大的画和一幅草图。后者是误用物理术语的典型,它从无意识中以一种持久的方式侵入性地强调了自己。这可能是类比中的一种自由联想,可以被看作是概念思维的初级阶段。
亲爱的荣格教授 新泽西,普林斯顿,费恩大厅,数学系,高等研究所2.x.35手写
您关于21.Ⅸ的有趣的信,昨天才寄到我那;a它寄到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苏黎世了。您提议要做的事情我完全不抵触,只要保证我匿名参与(也不要让做梦的人是个物理学家这件事曝光)。我很高兴我的梦能有科学上的用途并且我还好奇我的梦会揭示什么。不知道我是否要一直赞同您对梦的解析?*
当我开始和弗劳罗森鲍姆工作时我三十二岁;更准确地说,我1900年四月二十五日生于维也纳,和弗劳的工作在1932年二月开始。
我想借此机会重会我在上一封信中暗示过的东西。就是用物理类比来表达我的梦里的心理事实。我是以一种具体而曲折的方式遭遇到它的。最初在梦里,召开了一个物理学大会,然后根据情况,某些特定的同事被邀请参加。一开始,我试图将这些梦的分析与我和这些同事的个人关系联系起来,但结果却是绝对的无稽之谈。然后我突然意识到,它们通常都是这些同事在工作中关注的课题的类比。而他们的人格与此完全不相干。最后成了我试图绘制一个表格(或词汇表)来把(象征化解释的)物理翻译为心理语言。既然事实是客观的,我将冒昧地附上一个简短的样本并请您在有空时知会我您的想法和回复。我并不是对每个例子都有准确的翻译,有时那些类比所包含的意义超越了我能概念化阐释的。
2)小小的偶极子以平行的方式排列 2)正如催眠实验中一样,许多人都有身份的无意识感知
3)这种情况下,当一个偶极子因为其 3)参与的神秘感通过个体分化被悬置
4)一个相似的象征图像是在一个磁场中的 4)分化的过程
光谱线的分裂 心理学领域中极性场意味着什么?它作为分化的原因
没有场 | 一定是本质性的。我只知道同样的极性也被多米诺、
有场 | | | 纸牌或其他游戏(两人或者四人的)代表——极性场一
相关的线,所谓的双线、三重或者多重线, 定表达了某种集体无意识的动态常规。也经常作为图象出现。
很明显“原子核”跟自我中心是一个意思。但“放射性”在心
理学领域中意味着什么?一方面它好像代表着某种中心
的缓慢转化,另一方面又看起来像是一种向外散发的效果
(射线!)。
每个工程师都知道2个振动频率的巧合性 =通过认同落入原型
我可以更深入这些例子,但是还是先让我让你有一点大致的印象吧。
感谢您友好的合作,请接受我真挚的谢意。正如我已表明,请您放心,我们会在各方面保证您的匿名性。我已经挑选出只包含“自我”象征符号的梦境,而且我还极大压缩了这些梦境内容。对于梦境的阐释不涉及个人隐私,主要仅用于观点构建,且与历史做平行对比。因此,我的文章中不会有任何您可能不同意的内容,对于历史平行理论来说,这些只是简单的事实陈述,除非挑战了证据的历史真实性,否则不会引起争议。梦境的个人关联要比观点的纯抽象关联更接近于造梦者。请允许我冒昧给您寄送一份复件,我想您会发现我尽可能省略任何个人信息。
就您的情况来看,极点-力图像的想法可能与您最早关于天堂极点的梦境有关。极点是旋转系统的中心,而旋转系统实际上代表曼陀罗(mandala)。这一切背后的基本原始思想似乎是人们被归类在这一力场中。同样,在您的情况中,“极点”也被表征为发射的原子核。我在伦敦才发现了这样一种中世纪的表征。原子核通常被描述为青金石,作为媒介物质、纽带和韧带元素,将元素连接起来。这一观点似乎与中世纪微观宇宙与宏观宇宙的概念相关,所有人都包含在宏观宇宙中,而每一个个体则代表完整的微观宇宙。
偶极子首先可能代表自主调控系统中的互补关系。用心理学术语来说,就是意识与无意识;投射到人类身上,就是男性与女性,仅次于家庭,代表最简单的参与关系。一个极点的旋转无疑代表个体化的开始,因此在您梦中有无数的旋转符号(史称精神循环,中文里则称光的循环)。基本上可能就是不断向着原子核移动的螺旋旋转。同位素和谱线的表征都沿着同样的线,是固定的单位或者固定的单位集合,代表个例(=个体+相关个体或个体系列)。
总而言之,无意识被视作为个体内的精神物质。然而,其核心结构无意识引发的自我表征与这一观点不符,因为一切都指向这样一个事实:集体无意识的核心结构无法被局部固定,而是等同于自身的普遍存在;集体无意识在空间术语中无法被看到,因此,当投射到空间中时便无处不在。我甚至感觉这一特殊性在时间中也是如此。集体无意识的表征常常由所谓的quatemium组成,quatemium是中世纪术语,中世纪哲学家用来指代原子核外部的四重放射或者辐射。而生物学上与之类比的则是白蚁群落的功能性结构,只是无意识运作的器官,而核心与所有部分的功能都相关联,但却隐秘不见,无法通过经验实验证明。
辐射原子核是集体无意识能量源的最佳象征,而其最外部表层则是个体意识的出现。作为象征,这表明意识并非产生自固有的活动,而是持续来自无意识深处的能量,自古以来便被描绘为光线的形象。因此,对古希腊古诺斯替派来说,核心就是火花(Spinther),或者是最初作为原型的光(Phos archetypon)。
除了这一心理结构表征之外,还存在另外一个与之完全相对之物,名为“灵魂”,好比外壳,包裹着球状宇宙,其核心位置正是地球,也是最沉重、最致命的部分。如此一来,射线通过恒星介质辐射到地球表面。所以我们可以用一种内省的和外倾的态度来表示。然而,我相信两者本质上实际上是一回事儿,因为这些看似对立的只是通过投射到空间上而出现,但其本身是非空间属性(先验)的存在。在我自己的文章中,我已努力在一定程度上展示前面所说的种种,出于明显的原因,避免与物理学相提并论。我不希望对这一特别方面引起什么关注。核心,或者原子核,对我来说就是心理/精神整体性的象征,因为意识加上无意识,后者的内核与作为意识中心的自我不相一致,结果无意识总被认为是外部事物。这也是为什么总会被投射到外在概念,例如神、太一、单子等等。
在同一封信中我还附上了自己一篇关于梦境主题的文章,我在我们之前的通信中已经提到过这篇文章。你会看到,做梦者保持匿名状态,即便如此,在梦中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令人感到尴尬。
我最近收到了您的来信和那篇非常有趣的文章。我很高兴您能充分利用我提供的素材。当您称赞它的时候,我禁不住笑了,心想那的确是我第一次听到您这样赞赏我。
我个人很惊讶地发现,在这些早先的梦中,已经有了许多与后来的发展相似的地方。但我读起来好像是遥远日子的一份报告。作为我对之前提到的类比的贡献,我想提一下一个我觉得您的解梦并不完全准确的地方。(如您所见,我仍不会被任何东西“搪塞”。)我指的是第13行和第16行中梅花7和a。这两个梦都既有回顾的意义,也有指向未来的意义。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妹妹出生了。a所以7是阿尼玛诞生的标志。(这又出现在后来的梦中。)我还可以进一步证明对我来说阿尼玛和7之间的联系。在后来的一个梦里,方块7的卡片出现了,看起来是这样的:
然后梦中那个“智者”向我解释说这也表示M,指的是母亲和玛丽。他说从从人格化的玛丽到方块7这一跨越比天主教主义走得更远(这与你把“放逐”解释为逐出教会完美契合)。注意:方块牌也指代着太阳的颜色。
至于梅花a,我相信你把它与十字架的形状联系起来是正确的,但对我来说似乎没有像对您来说的那样直接的和上帝的基督教式概念的联系。在我看来,这个梅花a,在七之前,因此是“阿尼玛的诞生起源”,是开普勒式权力原型的象征,在很久以后又出现了“戴克里先”、“丹东”或“追逐女仆的公爵”。(顺便说一下:这种解释也符合梦的回顾性的含义——还有俱乐部的深色。)
令我震惊的是梦Ⅱ,槌球把镜子砸碎成碎片。我觉得,镜子不仅是智力,而且是一般意义上的意识。槌球让我想起飞过的黄蜂,而打碎镜子的声音使我想起了黄蜂的刺(黄蜂的毒液总是会导致肿胀,乃至失明)。
人们可以谈论很多关于“自我”的宇宙层面以及与之相关的空间时间问题,但我不希望让这封信太长。相反,我打算写下读了您的文章后立即做的一个梦,看看我的潜意识是如何反应的(见附件)b。这也与我上一个梦中提到的问题有关。也谢谢你的上一封信(14-X-35)。c
有朝一日我想听听您对这些梦的集合的看法(在我之前发给你的材料中),其中黑暗阿尼玛以坚持断言一方面是性和情欲,另一方面是政治或历史事件,它们之间有一种“神奇的”联系。这是阿尼玛的一个方面,经常在梦中以“中国人”的形象出现。我相信这与自我的运作也有联系,自我出现在封闭的梦境中,被描述为“极性场中的分子射线的绕射”(见我的上一封信)。
我真希望我的问题不会给您带来太多的麻烦。实际上,我最近很少花时间研究梦境和潜意识,而且我很少把我的梦写下来。我总体上身体健康,而且在这方面,情况似乎相当稳定。不再接受您的分析让我有一段时间陷入了相当困难的处境,但那现在似乎都结束了。
a赫塔·阿什顿-保利是一名演员和作家,她最著名的作品是《时间的裂缝穿过我的心》。她1909年出生在维也纳,1973年在纽约去世
衷心感谢您寄送给我您的文章,非常有意思,受益匪浅!
我冒昧地向您寄去进一步的材料——前一年的观察材料——希望它能引起你的兴趣,并希望您把它加入我的档案。从今年3月开始,梦境就有了进一步发展,此外,还与情欲和政治事件之间的联系有关——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出乎意料的。但我还来不及把这一切总结呈现给您。
我希望您收到了我从普林斯顿寄来的信,在信中我非常感谢您的文章。在那封信中,我还指出文中提到的符号——梅花a——暗示了一种原型。这在以后的梦被拟人化为"戴克里先" "丹东"或"公爵和一种“权力的愿望”。从那以后,我一直在思考梅花a如何和十字形状联系起来,并且开始接受梅花a就像基督教徒投下的阴影这一观点——换句话说,十字架象征着基督教的阴暗面。您认为这种解释可能吗,历史上是否有相似的比照?
希望我没有占用您太多的时间,向您致以我最好的问候,并再次感谢你寄来的文章。
阅读您的来信让我无比开心,感谢您愿意与我分享更多的梦境。您知道,我总是对您的无意识过程兴趣盎然,至少您愿意告诉我您那些具有重要意义的梦境,不甚感激。您自己也正确评价了,其实大部分梦境毫无意义,当外部情景变化时,它们很快失去自己的价值,因为这些价值只能持续特定的一段时期。如果不把它们都写下来,这些梦很快就会消散,这也不是什么很大的损失。但另一方面,意义重要的梦境,尤其是您的梦境,当在科学研究中研究梦境主题时,便产生了极高的价值。
最近我没有花太多时间研究您的梦境,因为我必须要先“挖掘”出通向我们梦境心理学的古代与中世纪文献。但很快,我就能开始研究这些梦境,并继续调查其他梦境,不仅仅包括我现在收集到的400个梦境。
参考您今年三月友善的来信,现寄给您更多的梦的材料,我添加了一个简短的时间表。
还有一张与材料配套的图画,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发给您。
所有的梦都是1936年的,但上面的笔记是写于最近的(1937年4月)。这些笔记并不打算代替心理学专家的解释;写下它们唯一目的是建立起语境背景,特别是与早期材料的联系。任何详尽的科学解释肯定都要与其他材料进行比较(可能是历史材料),这是超出我的技能和我的能力的。
我把它全部交给您,请您决定是否希望进一步利用这个材料,最后还是向您致以最好的祝愿,
衷心感谢您寄送给我新的梦境材料。您一定要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深入研究这些梦境。
我想简短地感谢对您寄给我关于炼金术的论文a。它注定引起我的兴趣,既因为我是一名科学家,也出于我个人的做梦经历。这向我证明,即使是最现代的物理学也要委身于象征化的心理过程,甚至要落实到最细节处。当然,没有什么比以这种方式穿透物质的秘密这种想法更远离现代人的思维了,因为他实际上宁愿使用这些象征穿透灵魂的秘密,因为它似乎在他看来相对而言,对灵魂的研究较少也不像物质那么被人们所熟悉。
但也许我们可以从炼金术企图用青金石的能力制造真金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因为,我认为,不对中心象征的构建特别期待外在的和物质性的成功也很重要。这似乎与你的论文中的“序曲”密切相关,在那里你提到了将精神上的内容归于自我和意识混乱膨胀的风险。也许
炼金术士认为他们可以用青金石来炼金被看作是这种意识膨胀的表现。通过对比,如果放弃对外在的和物质性的成功的期望——那最初是与中心象征的出现相联系的——然后其他的幻想随着时间的过程出现,而他们关注个人的死亡和死亡的意义。也许其死后才发生《浮士德》的复兴,是对的,在永恒的幌子下,对于个人化的个人,如果不是对于一般的文明史;确实如此因为个体的死亡是恒常的,在某种意义上是历史条件下的必然,因为个体也经常受到这种心理影响,而这种影响在他的一生中不能完全被意识吸收。如果情况相反,个人的生活就是不完整的。
就您的论文中单独提到的象征而言,除了与基督青金石的类比之外,特别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炼金术士对弥撒祭的评价。前者很类似于我的经验,中心象征既可以作为一个行为人,也作为一个抽象的被代表(作为“放射性原子核”)。至于转化和交流的符号,它们对我来说也非常熟悉,它们代表了个人进程中精神转变的某些阶段。
我怀着极大的兴趣期待着您对此事的进一步研究,同时有点希望它们也可能导向关于各个阶段的时间顺序的动态规律的发现。
a荣格,《炼金术的救赎思想》,在《人格的整合》,pp205-80;在《心理学与炼金术》中,
页317 - 631进一步修订。新标题CW12, pars332-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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