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天,我看了您的书《心理学与宗教》a,我看到您很重视我早期的一些梦,尤其是那个“世界时钟”。这让我不得不说出来我在今年年初做的一个梦,它在结构和内容上都与书中讨论的梦密切相关,尤其是世界时钟的图景。为了给我打扰您正名,我还要指出在附件中详细记录的梦b,在我的笔记之后,是我认为重要的和有效的的相对较少的梦之一。
作为您的一个听话的学生,我必须先说一些关于当梦发生时的有意识的态度。我曾经参加过一个会议有人在谈论《易经》中的神谕c。使我震惊的是请教神谕者必须“画”三次,而结果取决于一个能被4整除的量。这让我鲜活地回想到“世界时钟图景”,在那之中3和4的渗透是和谐感的主要来源。这个梦发生在大约2个星期后,那时我不再有意识地被这件事困扰,它给了这个问题一个暂时的结论。
至于梦的内容,我不想陷入太深的大致推测,但我想做一些一般性的观察。经过对许多经验和观点的仔细和批判的评价之后,我已经开始接受这样一种观点,即存在不能被传统的时间概念充分定义的更深的精神层面。这样做的逻辑结果是这些层次中单个个体的死亡没有它通常会有的意义,因为它们总是超越个人的生活。在没有适当的参照的情况下,这些精神领域用象征来表示;在我的例子中,它们特别经常表征为波动或振荡(这仍有待解释)。与这些图像的关系是强烈的情感和联系,这种感觉可以被描述为一种恐惧和敬畏的混合体。(也许您会说这些曲线是一个意象。)
在这里所描述的梦中,我首次试图将最底层的三层和有四部分的物体(时钟)联系起来,但这行不通。这就是为什么,与早期的“世界时钟”图景相比,和谐的感觉缺失了。
梦的尽头那狂喜的呼喊“声音”也许是一种从一个新的角度来展示令人费解的“节奏”的方式,它们似乎是在调节在这里被称为“付偿”的过程。人们倾向于将“特定的生活”与第一个(最快的)节奏联系起来,将(temporally)不确定的生活与其他两个节奏联系起来。
我很想听听您是怎么看待这个梦的,因为我很看重所有这些问题都。
a荣格,《心理学和宗教》;CW 11段落1-168。[显然荣格把泡利的一系列梦作为他的《心理学和宗教》中的阐释的主要题材。到此为止的梦是在CW11段落40(天主教教堂梦),58 (聚集的梦的房间),111 (世界时钟图景),每个荣格都对其心理学价值做出了评价,他认为后者是心理上宗教信仰的等价物(段落110)。泡利并不在意匿名使用他的材料,也没有对阐释有争论。荣格也在CW12段落307-22把这种“世界时钟图景”作为插图使用并附加了评论。
非常感谢您的来信。a它包含的关于梦的评论也证实了我对这些问题的态度,和你阐释基本相符。我将试着让“阿尼玛”对时间的概念有更大的发言权。
“阿尼玛”第一次尝试表达她的时间概念可见于她产生的这些奇怪的振荡符号。深浅条纹也应该被视为落入同类型的周期性的符号,正如早先素材中的钟摆和“小人”一样。也许你可以用一些历史性的材料来证实这些观点;但是在您文章中引用的炼金术文献中,我没能找到这样的材料。如您所见,我想让您"承担"这个问题。
关于您要求我或多或少告知关于我的梦的最新情况的请求,我稍后会回到这个话题。我1937年上半年有一系列基本连贯的梦,似乎具有成人礼的特征。但在研究这些材料之前给自己留点时间总是好的,因为这样我就能更好地分辨出哪些是重要的,哪些不是。我可以冒昧打算明年春天再寄给你一些材料。
我对炼金术文学,尤其是17世纪的产生了一定的兴趣,尤其是弗拉德,因为他采用的象征。对了,你知道梅令克的小说《西园天使》吗b,它是关于这一时期(17世纪)的炼金术的?(我想我之所以提到它,是因为你在1935年埃拉诺斯年鉴中的文章《个人进程中的梦符号》中引用了梅令克的话。)
非常感谢你关于“佐西莫斯图景”的文章。c谨致问候。
b 古斯塔夫梅令克(1868-19}2),《西园天使》(在埃拉诺斯的演讲中,荣格在梦第1和18,pp20, 39;rev.CW12dedn.段落53,103提到的是梅令克的《泥巨人》
c荣格,《对佐西莫斯图景的一些观察》rev, exp., CW 13,段落。85 - 144
至于“小人”,我们已经有证据,最早可以追溯回炼金书文献,尤其是佐西莫斯(Wosimos)的著作,里面已经出现了“人类”(anthroparia)。而与“钟摆”(pendulum)的联系,我们则自然而然想到中世纪钟表,上面用各个小人代表时间的片段。从更大层面看,时间的人格化等同于基督教岁月中的基督形象,又或者基督的形象等同于黄道十二宫中的蛇的形象。除此之外,您将会在图片资料中发现许多以小人形象呈现行星或者金属诸神,例如:
乔治·里普利爵士的象征性绘画手稿,收藏于大英博物馆,附加10302
贝特洛的《希腊炼金术士》,第一章第23页
丹尼尔·斯托尔茨·冯·斯托尔岑贝格:《化学花园》(1624),图片50
冬宫博物馆,《炼金术之书》1678,第326页(四具男性身体与男性姓名-此处为拉丁语)
至于炼金术中的周期性象征,除了频繁提及形象、重量、比例以及时长的重要性之外,我一时之间还想不出什么别的。据我所知,炼金过程中唯一的规律就是追溯回古希腊时代,一分为四,分别对应四大元素。(将反应保持在四度的热度之下-此处为拉丁语)
我当然知道梅林克的小说。而和他打交道的约翰·迪伊(John Dee,1527-1608,英国数学家、天文学家、神秘学家)是一个可怕的思想家。我曾读过他写的《莫纳斯-象形文字》,完全读不下去。顺便提一句,夏洛特·菲尔-史密斯写过一本他的英文传记《约翰·迪伊》。
非常感谢您第三学院的信。您的参考书目数据非常有价值。我现在回想起了一幅中世纪的画,画中十二使徒代表了十个月分。
现在我不会再打搅您了并会对整个问题做进一步思考。以后某时某刻我可能会重提此事。
与此同时,我更深入地思考了这些您在1938年10月和11月的信中提出的问题(十月的信标号24,已经遗失),我斗胆再次提出周期性象征的问题,它发生在23-Ⅰ- 1938的梦中a,您友善地在信中评论过它。我想我可以把这件事讲得再深入一点,让我们回到更早的一个梦,这是可以在我之前寄给你的材料中找到的。具体来说,这是13-III-1936的梦, 这个梦让我们对一个周期性的象征实际上是如何产生的有了一定的洞见,因为其中,一个黑人出现了(我将其与“影子”原型联系起来),他按照有规律的间隔从一个光区切割出一些东西。虽然这两个梦指向的是非常不同的外部情况,因此可能有不同的含义,但对我来说比较这两个象征是很有意义的(见那时的图)。在1938年的梦想中,“振荡”是水平的,然而在1939年的那次中它是垂直的(但我也知道在罕见情况下它是倾斜)。我自己的想法是(纯粹凭直觉得出的)这些象征有一种与对死亡的态度的联系,在那里一种振荡中意味着一个人的生命,但它只能被理解为一个更大整体的一部分。对于这个整体,通常的时间概念是适用的,不过您在信中称之为“阿尼玛的时间概念”的东西在起效。不管这个想法确切与否,这一周期性的象征主义对我来说表达了一种关键的生活问题。
尽管您在信3.ⅩⅠ .38表达了相反的陈述,我怀疑这个象征主义还是能被历史性资料证据支撑的,也许比如古代晚期的神秘邪教。如果任何您想到了关于早期梦境的基础的事情,请让我知晓,我会很感激的。
我还冒昧地将说好的1937上半年的一系列梦的作品寄给您,来完善您的收集。我回忆起我在1937年春变得疲惫因而没能继续深入研究这一问题。但这些问题已经被时不时重复出现,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
亲爱的荣格博士 苏黎世28/IV1934(见信5注,手写)
既然假期已经结束了,我想问您我们是否可以恢复我们在五月的周一聚会;5月的第一个星期一是7日;那天十二点您能接待我吗?我不幸地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您在财务方面的提议,我非常感谢您对此的帮助。
我怀着极大的兴趣读了您在四月版的欧洲a关于“灵魂和死亡”的文章,尤其是您关于“心灵感应”和“精神的非空间、非时间存在形式”的评论,您甚至特别提到了我的专业领域——理论物理。一方面,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但这在很大程度上仍不清楚。当然,这都取决于人在对可观察到的事件的假设的、非空间的、非时间的精神存在的形式的关系中采取什么样的立场。(除了这些关系,从科学的观点来看,人们可以对精神存在的非空间、非时间形式关系采取任何仲裁)现代物理学家对待生命现象的一般方法,通常都是这样的:肯定不可能通过对生命的任何观察,来发现任何与我们所知道的物理定律直接矛盾的东西。然而,在对生物的实验中,无论它们是生物学的还是心理学性质的,都是通过科学实验保持它们存活或防止它们自我毁灭的条件,这种方法会消除某些现象让狭义上挑战物理法则变得不可能,尤其是那些生命的性质的表征(比如说适应、繁殖、遗传),这种情况多到已经容不下生命现象的新的自然法则种类。
当然,这些评价意在构建一个总体框架。我当然不知道任何和“超心理”现象特别相关的事实材料(即使我知道,天知道我是否会相信)。但在我的梦中和醒来时的幻想中,那些抽象的形象以越来越多地出现;你已经知道他们了(圆圈或程式化的像象形文字或声音节奏的“小男人”,或交替的明暗条纹),它对我来说将成为一种关乎生死的问题,让我对这些象征的客观(可传染的)意义比起现在有了更多的了解。我有一定的依据去推定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有可能“征服”我的阿尼玛情结(将其转化为您心理学中的“功能”)。我对黄蜂的恐惧也与此密切相关。同时,我与那些对我来说如此重要的生物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以至于恐惧的对象开始改变,与黄蜂分离(或至少部分分离)。我认识到,在它的背后,隐藏着一种狂喜状态的恐惧,其中无意识(自主部分系统)的内容可能会爆发,这些内容由于它们的奇异性,不可能被意识所控,因此可能会对意识产生毁灭性的影响。另一方面,如果内容发生了同化,作为意识逐渐习惯了这样隐藏在人们提到的“超心理学”这个词和象征后面的经验的后果,那么危险就会被避免(以及狂喜的爆发几乎不可能发生)。
顺便说一句,您预测我的婚姻会聚集“集体的黑暗面”并与“代表集体”相关这完全正确*。
我收到了您的信,我周一十一点早些时候见您很方便。*(见信6注a)
我可以借此机会再讲几句话吗?与此同时,我必须在很大程度上清楚自己生活中的危险,
之前这些危险被投射到黄蜂身上。明暗交替的条纹肯定是完全相反的心理态度或行为模式的倾向。此外,它们与伦理、宗教以及与他人的关系,以及感官感受、色欲和性都紧密相关。对我生命的真正威胁是在生命的后半生,我从一个极端摇摆到另一个极端(对映体失调)。
在我生命的前半生,我对别人是一个冷漠和愤世嫉俗的魔鬼,也是一个狂热的无神论者和知识分子的“启蒙者”。与此相反的是,一方面,我有一种成为罪犯成为暴徒的倾向,(这可能堕落成一个杀人犯),而另一方面,我想与世界隔绝,成为一个完全无知的有着狂喜和幻想的洪流的隐士。
所以我的神经官能症的目的就是防止我突然变到相反的方向。在婚姻中,只有快乐媒介的平衡中庸,所谓道才行。我妻子也有类似的问题,但是和我的想法正好相反。到目前为止,她在外面生活的一切都是社会关系和人们的善意,她有不切实际的伦理需求,例如每个人都应该是好人。因此,正如我通过近距离观察到的,她的潜意识中积累了对邪恶一面的认知需求,她的阿尼玛斯有一个极端坚强,不,甚至是暴力的性格。这就是她爱上我的黑暗面的原因,因为它偷偷地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在我看来这是婚姻平衡的先决条件。
但还不止于此:这种突然的向着相反方向的转变不仅对我,对我们整个文明都是危险。这就是关于三匹巨马的梦所传达的;在这一刻,一切都可能会进入原始野蛮的状态,除非道和个性化介入。这就是为什么我的个人问题也是一个集体的问题,反过来,我个人面临的危险由于集体无意识强加给我的影响而大大增加了。
我在梅尔希塔尔度过了圣灵降临节还仔细参观了布鲁德克劳斯教堂a,研究挂在那里的画,这代表了他的想象。我完全被它们迷住了,感到一种强烈而直接的融入其中的感觉。当他离开他的家人进入荒野,他的生活真是天翻地覆。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图景三位一体,这让他很害怕。据我所知,没人尝试做出解释。我相信那一定是和我那个3匹巨马的梦有相似的恐惧,不过更强烈。现在,布鲁德克劳斯对个别化或基督教的任何替代一无所知。他一定是看到了像世界末日一样的图景。而我完全可以理解其与三位一体的关系,因为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三位一体转换成3种节奏(“世界时钟”)。后者的相互作用被认为在某一特定时间点涉及危险。
您觉得这个观点古怪吗?也许是。但我们不能忽略这些都是客观的、心理的事实,来自同一个集体无意识。
所以我真的很期待下周一十一点能再见到您。向您致以美好的祝愿。
a 参见. Jung,《布鲁德克劳斯》(Bruder Klaus)段落474—87[布鲁德克劳斯,或尼古劳斯·冯·弗利(1417—1487),有名的瑞士圣人。1947年,庇护十二世将其封为圣徒,并宣布为瑞士土地的守护神。
亲爱的荣格教授 若利康苏黎世3,Ⅵ,1940(实际上是苏黎世ETH的物理机构格洛丽亚大街35号,但是因为可能离开所以留下这个地址)手写
由于不可抗力,我把1937到1939年的做梦素材随信寄给您以防丢失。五月中旬我突然收到了到普林斯顿当客座教授的邀请,我以前去过一次。我可能这周就要离开;这完全取决于官方派发的护照签证和地中海酝酿中的战事哪个先一步到来。
我在这里提这件事是为了解释为什么我不添加评论把材料寄给您,我本想提前做这些工作的。有了时间概念(参见.有事12-Ⅲ-1939的梦),我后来通过研究威尔海姆的作品a,尤其是他关于易经的评论(《人以及一切》中关于“重复往事”的评论pp155ff;p176f关于灵魂转生)有了进步。我还读了金融日报第一版中《黄金大出血》b文本pp142-43[贝恩斯翻译,1931年,第55页)关于对立的组合相互平衡的瞬间倍增的可能性的那部分(“树的系列”和我的梦中周期性的象征的关系)。各种周期过程相互投射的主题,作为一种联想联系,看起来在这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心理学上来说,时间的概念是建立在记忆、回忆和联想的基础上的。这个循环的相互投影后来在我的梦中被抽象的数学符号代表。我想我同意您之前说的假设"形而上学的"的轮回是没有必要的。
与此同时,我已经把1934年的材料又读了一遍,节奏的另一个方面对我来说变得清晰了,尤其是您和您的1935年演讲中发表的世界时钟“伟大的图景”。这种联系已经在“脉搏”一词中有所暗示,并涉及到节律与心跳和循环的关系。不幸的是,我不再有时间来编辑相关的材料,但我确实感觉这种关系至关重要。这些梦似乎表达了这样一个想法,即四拍子的原型形象代表永久的、自动的、稳定的节奏,自我调节,既是物理-生物过程的目标,也是纯粹的精神的过程的目标(参见这里的“永恒的城市”)。这种客观心理的形象也导致了,可以说,血液的循环。(心脏的四个腔室似乎与曼荼罗的四元性联系在一起。)对我来说,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在动物的比较解剖中或者在心脏的实际形成时只有单血管的低等动物的胚胎发育中,是否并没有出现个别化过程的的类比(它形成在“中间”)。我经常和CA.梅耶博士谈到这一点c,他告诉我一个来自他的可能和这个问题相关的研究素材的有趣的想法。但这整个问题远远超出了我的个人能力以及我的教育和培训背景。
您有没有心理学和宗教的的德文版副本可以给我?(我从未得到过英文的版本。)
a理查德威尔海姆,关于易经的细节,请参阅信23,注c。威尔海姆在他的论文集《人以及一切》中进一步评论了《易经》,引用的页数可以找到。
b 金花的秘密,荣格的评论,rev.和exp.CW13段落1-84
c参见梅耶,《人格》,第181-83页;《Cg荣格心理学》中pp123-25
通过邮局,我收到了一个棺材。里面是实验用的仪器,用于宇宙射线的研究。旁边是一个高个子的金发男人。他似乎比我年轻一点(可能在30到40岁之间)。他说:“你一定要使水涨到高于城内的房屋,让城里的居民相信你。”然后在仪器后面的小盒子里我注意一串钥匙,总共8个,排列成一个圆圈,上面挂着垂下来的钥匙头。
评论:水和城市是对早期梦的暗示。在这些梦中,有一个黑色的男性角色扮演了一个“波斯人”的角色,他没有被理工学院录取(与流行的科学集体观点相反)。“金发碧眼”和“波斯人”可能是同一个人的双重形象(他们从不出现在一起)。这个人物有一个非常“精神错乱”的角色
和水银对炼金术士的作用相似。他与“睿智的老人”不一样(也熟悉来自梦境),虽然主要不同的是年龄。
那个“金发”就站在我旁边。在我读到的一本古书里宗教法庭审判哥白尼学说的信徒
(伽利略,乔达诺·布鲁诺)以及开普勒的三位一体图像。
然后那个金发男人说“有物化轮回的妻子的男人正在被审判。”这句话让我很难过:金发消失了,而让我惊愕的是书也变成了一个梦的形象:我发现自己和其他被告一起在法庭上。我想给我妻子留个信,我写了一张便条:“马上来,我正在受审。”天渐渐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找不到可以把这张纸条给他的人。但是最终一个黑人走过来,友好地说他会把这个纸条交给我妻子。
就在那个黑人带着字条离开后不久,我妻子出现了,她对我说:“你忘了对我说晚安。”现在开始淡出,情况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除了我妻子现在也在场)“金发”又一次站在我旁边了,我又在读那本古书。然后金发伤心地对我说(显然指的是书):“法官不知道什么轮回或革命,所以他们才听不懂男人的话。”他用一个坚毅的老师的声音继续说:“但你知道什么是轮回!”
“当然,”我立刻回答,“血液循环和光的循环——都是入门最基本的一部分。”(这似乎指的是心理学,但这个词从未被提及。)从此金发说:“现在你了解那些被妻子物化了他们的轮回的男人了。”然后我亲吻我的妻子,对她说:“晚安!这些被指控的可怜人所经受的事真是太可怕了!”我变得非常伤心,开始哭泣。可是金发笑着说:“现在你手里有了第一把钥匙。”
这时我醒了过来,浑身发抖。这个梦是一个有超自然特性的经验,并深深地影响了我的意识和态度。结果,我回到了对开普勒的研究中。显然是在那个时候(17世纪),曼荼罗的投影和轮回象征在外部发生了。“指控”与反抗集体的意见有关(见上文,对前一个梦的评论)。从获得意识的更高角度来看,指控与男人们不知道他们的妻子在哪里(=阿尼玛),也不知道她们在感知过程中扮演的角色这一事实有关。
如你所知,后来我偶然发现了这位杰出人士R.弗拉德a的作品,他的阿尼玛没有为他所物化旋回,这可以在蔷薇十字会的谜团中找到它的表达。此处太阳之子诞生了,在中心的球体,伴随着世界时间的三比一。开普勒的其他比例不能引起弗拉德的兴趣,因为他的阿尼玛对现代自然科学的产生的原型没有反应。但弗拉德知道阿尼玛与开普勒和其他科学家同在:它从材料转向感知的主体,这引起了人们对弗拉德的深深的不信任,因为它是在玫瑰红十字会的神秘之外,通过意识从控制中被除去的。
当时被忽视的弗拉德的声音,现在有了新的意义,因为对现代来说,空间的物化只有有限的有效性。梦中“金发”的中性语言(他没有使用诸如“物理的”或“精神的”这样的术语,只是谈论知道什么是轮回的人和不知道的人)似乎复活了太阳之子曾经所在的中间夹层。
a罗伯特·弗拉德(dt flutibus)(1574-1637),玫瑰十字巴拉赛尔士,炼金术士。医学博士。基督教堂,牛津大学,在伦敦行医。关于他和开普勒的争论,见泡利《开普勒》,泡利《物理和哲学写作》pp219-79也可见相同翻译。
亲爱的荣格教授a 若利康城苏黎世1947十二月二十三 手写
为了回应您十二月九日的信件,我将再次欢迎您以培养和促进您就任的研究领域为目标建立一个机构的渴望;我同意让我的名字出现在赞助商名单上。
您的研究和炼金术的结合在我看来是很重要的证明这一发展表明了心理学和物质世界的科学经验过程的融合的证据。这可能是一段漫长的旅程,我们才刚刚开始,而且这尤其需要对时空概念进行不断的批判来时时调整。
空间和时间实际上被牛顿变成了上帝的右手b(奇怪的是,当他驱逐上帝之子的时候,这个职位空缺了在了那),把时空从奥林匹亚的高度降下来需要非凡的精神上的努力。显然,与此携手向前是对古典自然科学基本理念的批判,根据它所描述,客观事实和研究者之间绝对没有任何联系(独立于观察方式的现象)。现代微观物理再一次把观察者变成了一个创造微观世界的小领主,具有(至少部分)选择和自由的能力,对观察到的事物产生根本的无法控制的影响。但是如果这些现象取决于他们如何(用什么实验系统)被观察到,那么是否可能也有现象(额外的语料库)取决于谁观察它们(也就是说,取决于观察者的精神)?如果自然科学,在追求自牛顿以来决定论主义的理想,最终达到了最基本的自然规律的统计特征的“也许”(好一个对映体!),那么,是否就该有足够的空间来容纳所有那些最终剥夺了“物理”和“心理”之间的区别的怪异之处呢(正如“物理”和“化学”的区别)?
我希望继续您开启的这项研究能提供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案,因此我也希望这一研究领域与自然科学之间的联系比以往更进一步。
很高兴能再次与您交谈,尤其是在我的注意力强烈地集中在原型概念(或者,正如你曾经说过的,“想象的本能”)对科学的定义的影响之时。对我来说,让自己搞清楚一些事情的最好方法一直是就所讨论的主题发表演讲或讲座;心中有了这点,我希望在心理学俱乐部会开一到两堂关于开普勒的讲座(作为一个例子)会给我一个好的开始c。
我将进一步研究您好心提供给我的资料。我希望我能为大众带来鲜活的魔法-炼金术和(17世纪的新)科学的思维方式的碰撞(一场我相信在更高层次的现代人的无意识中反复出现的碰撞)。
b 参见马库斯菲尔兹《论艾萨克·牛顿关于绝对空间的学说的起源和意义》
亲爱的荣格教授 若利康城苏黎世1948六月十六日手写
当打翻花瓶的可笑的“泡利效应”在荣格研究所成立的时候发生a,我有了直接生动的印象,我应该“在里面倒水”(“innen Wasserausgiessen -用我从你那里学到的符号语言)。然后,当心理学和物理学之间的联系占据了您演讲中相当大的一部分时,我就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所有这一切的结果就是所附的这篇文章。b这篇文章不打算出版或用于演讲,尤其是对我来说,这只是个对这些问题考察的开始;然而,它可以作为进一步讨论的基础。(7月下半月,若我们能安静地度过一个晚上与C. a . 梅耶博士和我自己讨论这些问题我将不胜荣幸)1不过也许您更喜欢通过信件交流。
如果从这样不同的角度来看同一组问题,正如心理学和物理学,在某些细节上必然会有意见分歧。对我来说最主要的仍然在于我会把心理状况的象征和素材的性质相关联,您在炼金术的例子中首先证明了这一点。此外,我试图表明,在这一点上,无意识很容易把炼金炉取代为现代摄谱仪2。这应该不会让心理学家比物理学家更惊讶:而后者很快就会得出错误的结论,认为这种象征主义现在作为一个我们对物质认识取得长足进步的结果是无效的,前者太了解无意识地结构和倾向受到过去300年技术进步的影响是多么小了。
希望在周六心理学俱乐部能再见到您,向您致以最美好的祝愿。
a二月二十八日和三月六日,泡利在苏黎世心理学俱乐部基于《开普勒理论》发表了两篇演讲,见附录六,俱乐部年报pp37-43也有记录。而荣格的《苏黎世C.G.荣格研究所成立之际的演讲》1948年四月二十四日,见CW18段落1129-41.
亲爱的荣格教授 若利康城苏黎世1948年十一月7日手写
我们昨天是关于梦和外部事件的“共时性”a的谈话(当梦和外部事件之间的2-3个月的间隔时,你也会用“共时”这个词吗?)对我有很大的帮助,我要再一次感谢您。
正如您告诉我的,您当时非常专注于曼陀罗的轮回象征,我冒昧地把我的其中一个梦的具体背景写给您——我做了一个梦,大概是两年前的事——其中轮回,以及空间的概念,是中心特征。它可能对处理这些您正好在思索的问题会有用。当然,它是关于与心灵的相关的空间概念的相对性的,如果这个问题在此时此刻并不重要,这个梦在当时不会对我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那时在我心里开普勒的演讲,中性语言的理想,以及进一步对物理术语的原型背景的追寻都被触发了。原型背景的客观性让我觉得曼荼罗的问题,也就是您昨天简要提到的问题,以及这个梦背后的问题很可能是一样的。b关于您所描述的共时性现象,我现在借用一种象征性的援助或者说正在研究的假设——作为黎曼曲面最简单基本的例子——这应该表示两个叶片的横截面(可以认为是垂直于平面的连续面)。
它们通常是分开的,但在标记的中心点的连接很突出(互相穿透——数学家们在这方面非常慷慨)。叶片的数量是任意的,2是最简洁的数字。最重要的是绕着中心点旋转(垂直于平面)可以从下面的叶片来到上面的叶片(反之亦然)。
“放射性核”是一个象征性的动机,由无意识决定,“共时”联系现象,其中之一,例如说,(下面的叶片存在于我有一个特定的梦这么一个事实,另一个(上面的叶片)则存在于X先生或夫人生病或死亡这么一个事实。来自中间层中的中心点的活动一开始处理的是“物理”和“心灵”的区别,并代表在空间之外运作,也部分在时间之外运作的一种秩序。
但是这种活动的存在——被自发地从我的潜意识中涌现出来的中性语言描述为“放射性”,——在情感上与原型内容(从更深层次,完全永恒的阶层)接近于意识(倍增现象),因此它们整合到意识中的问题立即成了同一个。如果仔细观察画,难道不是事实吗,在画中,曼荼罗圆被分成两片叶子,每一片叶子都在彼此的上面,每个,按照一个既定的模式,重叠在中心(自我)?
a这是书信中第一次使用术语“共时性”。见荣格接下来的信。需要注意,大多数的物理学家和泡利自己相信的,“泡利效应”是荣格意味中的共时性现象。参见马库斯菲尔兹《评论C.G.荣格和W.泡利的自然解析与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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