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阴谋论,更不是什么疯言疯语。如果哪天这本笔记被有心人从阿拉斯加山脉地下三米的储藏室内找到,那么请你将它保存好,交付给下一个像我们一样的无知者。
怀恩·劳伦斯
“卡尔门特”天文俱乐部位于阿拉斯加,俱乐部与美国航天部门颇有联系。我虽研习的是语言学专业,且对此俱乐部毫无听闻。但在昔日好友,享誉世界的航天专家霍特尔教授的极力推荐下,我放弃了华盛顿的高薪工作而转身前往阿拉斯加。
教授是我的同校学长,毕业后他被NASA聘请为专家,我也被大学聘请为教授。我一向尊敬霍特尔教授,信服教授的选择。但令我吃惊的是,教授口中那“世界一流”“顶尖水平”的天文俱乐部,所用的活动场所却只是阿拉斯加山脉上靠近安克雷奇的一间渺小无比的天文观测站。或许是由于经济紧缺,或两人毫无靠谱职业,此处的天文观测站只有百来平米,更别说大部分都让给了角落上堆积如山的书。全屋最值钱的便是一台十分罕见的计算机,和那架天文望远镜。穹顶更是无法完全打开。俱乐部成员加上我也只有仅仅三人。在这生活可想而知并不是十分如意,沉默寡言的其他两位成员一天到晚只会忙于自己的研究。对我的询问大多也只是用摇头和点头回答。
我的第一个任务便是翻译一份褶皱不堪难以辨认的羊皮纸字条。俱乐部里其余的两人并没有告诉我这是哪来的,要用来干什么。他们确认过我就是那个新成员后便把这个塞给了我,引用他们的原话便是:
“呃……你是那个语言学家……叫什么来着?算了看你就像是搞……那什么学的,把这个玩意翻译成英文,没什么事就快去干。”
我虽然打算就地进行研究,但这里的光线过于的昏暗,天花板上摇摇晃晃的电灯没有起到丝毫照明作用。而他们却没有一点在意,像是疯了一般的进行着不知用处的翻阅和计算,我完成一天的工作后打算睡觉时,他们却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工作。第二天一早我还没醒,他们就已经带着那一箱子草稿前往了安克雷奇市图书馆。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这种一个人安静工作的氛围了。那张羊皮纸上的文字虽不太好认,但仍可以看出是拉丁文。拉丁文翻译起来并不是太难,但是这个看起来似乎轻松无比的工作却进展的十分缓慢。原因是不管我怎么翻译,翻译出来的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甚至有些地方都不能组成单词,语法也是狗屁不通。经过一段时间东奔西跑的研究,我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拉丁文。
传闻爱斯基摩人最早的文字是传教士通过音译用拉丁文字表示的,这或许便是其中一支分流。我打听到在西北部剩下的未开发村落当中,有一位会使用这种古老文字的老祭司。恰好,这是个不错的离开理由。于是在天刚泛青,仿佛气恼的脸时,我去市区搭上了前往西北未开发地区的列车。
初入村落,老祭司对我十分感兴趣。他是一位习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老人,手上拿着一根刻画着传说的木棒,就像其他传闻中的祭司一样。在一种别样的默契之中,我完成了原本需要三四天的调查。在当天傍晚夕阳似火般落下时,我已经可以踏上归途。
我用手按住帽子,兴致勃勃的欣赏着新月残阳交辉,地平线融入一线光亮之中。天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暗淡下来,我也沉浸在与世隔绝的幻想乡,享受着无与伦比的梦境。当我不情愿地起来之时,已是凌晨三点。寒风凌冽,我半困半醒的走回了山上的俱乐部。迷迷糊糊之间,我听见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啸。那绝非是有什么善事发生。清醒的我(这绝非是什么好事!)冲到俱乐部前,看着两个没有眼球,满身肿胀的似人非人之人在用刀片割开对方的身体,不禁瘫倒在地,尖叫起声来。
那两个满身血污的怪物听到动静,不顾满身伤口,冲上来不断摇晃着我的身体,嘴里说着些似懂非懂的话语。像是:“梦……月球……阻止。”这类的话。但随后他们便化为一摊浓水倒在了我的身上。我大声叫喊,打着颤,摇摇晃晃跑进研究所,试图寻找着那两位成员的踪迹。我此时是多么想看见两个被惊醒的身影冲出,或是发现这只是南柯一梦。可当我无功而返,走出门面对浓水上的两件白大褂时,我似醒未醒的接受了这个现实,虽然我早已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那两个看不清面孔的怪物,恐怕就是那两个我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身影。
我报了警,连夜跑回了华盛顿。我希望从此再也不要见到那个该死的天文观测站,再也不要接触到那个该死的俱乐部。我逃避了现实,我将那几个月的记忆和那一刻的恐惧埋藏在心底,我不断告诉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俱乐部,一切都是臆想。我找到了教授,教授却以为我是在去村落的时候被下了巫术。完全不信我对他“昔日同窗”的描述。
他给我介绍了一家名为“米斯特瑞”的报社,推荐我去那边当一名语言学顾问。而在那里,我度过了我人生中最后平稳安详的五年。我做了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场美梦。只可惜,我将美梦当成了现实。
1962年9月12日,我们的总统发表了登月演讲。“月球”这个不详的词再次引起了我埋藏脑中的回忆。与此同时,报社交给了我一本名为《梦境——月球》的书,书体已经十分破旧了,封面上猩红的一角却仍未褪色。值得一提的是,这本书在众多我无比熟悉的古籍中是罕见的英译本——这是“卡尔门特”天文俱乐部的藏书。我脑子里打着颤,不知这是在做梦,还是不可逃避的现实。
美梦散去,逃避的现实终究找回了我。五年前的怨灵来向我复仇了。报社表示这是他们在阿拉斯加的记者在二手市场淘来的,如果书中内容能被证实——也就是梦境世界的存在能被证实,那肯定是一个不亚于“登月演说”的激动消息。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凉意从大脑传到指尖。我根本无心听社长所说的“美丽前景”。当晚我便拟写了辞职信。我不想死,我不想亲手挖出自己的双眼。我更不想目睹自身的异变,在恐惧中化为一滩浓水!我想逃到欧洲,可这个事件却像是缠住我了一番,在这短短一个晚上,我做了无数次噩梦,我早该想到,那两个怪物不会放过我的!我无数次梦见他们向我走来,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血肉不断褪去,先是下巴……逐渐身体开始溃烂,无法站立的他们又向我爬来……他们抓住了我的腿,把我拖进一片黑暗无比的虚空,让我窥见尸体逐渐扭曲,化为碎块向月球飞去……让阴霾永存我的心底……我知道自己在做一个不着边际,荒谬的梦,但梦境却真实到我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一场梦。我无法忍受折磨,只得连夜赶回阿拉斯加。
天文观测站早就被警察和二手贩子来过一趟,有用的资料被销毁了,没多大用的也被销毁了。如今我唯一的线索,便只有那张该死的羊皮纸。羊皮纸上的内容我早已破解,只是内容残缺,且用意令人捉摸不透。为了防止那张无比破旧的羊皮在我研究时不小心扯碎,我将翻译的文字抄录了下来。
Whn/-/can/s/th/-/lik/shp's/-/to/th/-/th/distanc/-/drams/-/rality/will/bcom/blurrd
这段文字过于的杂乱无章,以至于我开始怀疑我被那两位死者耍了。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并非是什么疯言疯语。从开头的“Whn”和后来频繁出现的“th”以及中间的“distanc”,结尾的“bcom”可以得出这些单词中都缺少了字母“e”,将单词补充完整就可以得出以下这句话:
When/-/can/see/the/-/like/sheep's/-/to/the/-/,
the/distance/-/dreams/-/reality/will/become/blurred
纸上空缺的单词并没法直接通过修复羊皮纸得出,上面模糊的痕迹像是某人有意而为之一般。这个“杰作”要破解起来并不简单,但是我并没有打算放弃。阿波罗火箭已将开始建造,如果我无法探明五年前他们口中的月亮,及书中所谓“梦境”和那离奇死亡的关系,整个国家的荣耀将会毁于一旦,所有人会目睹宇航员暴尸而亡。更重要的是,我也会在无法逃避的阴霾和自责中不断折磨,直至死亡。未来如梦境般不讲情义,但现在我却庆幸现实还未发展成一次离奇的梦。
说回那张羊皮纸,这一个简单无比的句子可有着上千种填词方法,但是不论选择哪种,“When”后面的主语都是最不要紧的。这段话可能是某个部落祭司的亲身经历,也可能是一段预言,或是对人们的警告。由此衍生出的人称代词数不胜数,但是不断选取哪个,句子的意思都不会改变许多。因此我用“you”来代替。再看下半行,“dreams”和“reality”之间的连词极大可能填“and”,如果用其他连词,那读起来语义会十分别扭。但这半句话的关键在第一个空缺处。他是想表达“梦境与现实之外”还是“梦境与现实之间”呢?翻阅图书,可发现那本英译本的《梦境——月球》中写到:
“在现今某片大陆北部生存的远古人类后裔传承着前往名为‘梦境之地’的方法。他们的萨满知晓于何时何地入梦可以赶上每年现实与梦境世界界限模糊之时,由此达到以灵魂游历群星之间的效果……”
从这段话中不难看出羊皮纸上表达的是后者,但这句话的重点却在前面半句。这整句话想表达的是
“在向(方向)能看见(某样事物)像羊(某个部位)的时候,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界限将会模糊。”
前半句想表达的时间为重中之重,但却只能慢慢推理。古罗马人已会使用沙漏,但这张羊皮纸上内容所记载的年份应远早于早期海洋文明的出现。那么便可轻易判断此法为观测天体。古人观测过星象,太阳,以及月亮来判断大概时间。根据书中所写,这是每年只会发生一次的罕事。如果是观测太阳,那么唯一值得记录的便是日食的发生,可惜这并不是每年都有。月亮的阴晴圆缺每月都会变化,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由此排除,只能是观测一年一次的星象变换,也就是观测星座来确定时间。
但在北半球每年各个星座也分别对应着一个方向,一段时间。由于数量之多,我就不在此一一赘叙。但破解这两处空缺之法我也并非毫无头绪。本处天文观测站虽然小,但也足以设计成能一览整片星空。但天文望远镜却被固定朝南,像是有意而为之。试着使用它来观测,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经过一段时日的查阅,破解之法才于我眼前展现。
阿拉斯加市立图书馆藏有一本爱斯基摩人写的民俗巫术大全,这本书在涉及占星术的部分里,双鱼座总是用“山羊角”或者“羊头”来代替。西北部的未开发部落里,那位最年迈的老祭司也证实了这个说法。那这段谜语的谜底就这样揭露了:
“在能看见双鱼座的时候,梦境和现实之间的间隙就会变得模糊。”
这个谜底并不能使我心满意足的离去,我并没有探明两人的死因,更没探明那句“梦境与现实的界限变得模糊”代表着什么。我需要前去梦境之中寻求答案。
进入梦境的世界并不是什么易事。关于梦境世界的传说数不胜数,并非所有传说都描述的完全一致,但所有的传说都提及过一首歌谣:
5'8'2 872"3' 7'79'28 5'7 5'8'2 4"7"249'.
5'8'2 485'7"73'72'3" 95''3'3' 2'2"5''4"2 5'8'2 943".
946"4"27"5''6"2' 47"72"6"4" 5''6" 4"7"249'8.
55''6"4" 5'8'2 4"5''7"27'5'5''76" 75 5'8'5''8 977"3'4".
歌谣的作者传说是一名古代的诗人,相传如果传授了梦境世界的规则与事物,厄运便会从梦中降临于现实。所以歌谣的最后几句并没有明确写出来。但事实上大部分的传说甚至都没有将最后一段数字写出来,完整版的诗句还是由祭司告知于我的。但由于诗句密匙的载体埋藏了百年早已模糊,所以只能稍稍看出以下几个数字代表着什么。
虽然信息只有这么一点,但是破解之法却并不是很难。英文中最常用的字母是T,那我们便可将文章当中出现频率最高的“5’”替换成t,那选段进行一系列替代后结果如下:
T8'2 s72"3' 7'79'2s t7 t8'2 d7"249'.
T8'2 4st7"73'72'3" 9i3'3' g2"id2 t8'2 943".
946"d27"i6"2' 47"72"6"d i6" d7"249's.
5i6"d t8'2 di7"27'ti76" 75 t8'is 977"3'd.
仔细观察,最后一句的“t8’is”第一眼便会想到“this”,于是“8’”所代表什么也便出来了,为“h”。此时再看开头,“th2”又是无比的眼熟。“2=e”也便出来了。于是便又可以进行一次替换:
The s72"3' 7'79'es t7 the d7"e49'.
The 4st7"73'72'3" 9i3'3' g2"id2 the 943".
946"de7"i6"2' 47"72"6"d i6" d7"e49's.
5i6"d the di7"e7'ti76" 75 this 977"3'd.
破译到这,继续观察第一句,第四个单词应该是动词或介词,t开头的两字母动词并不多,只能为介词,那“to”这个词也就破译出来了。最后一句倒数第三个词同理,这个词要么是“or”要么是“of”,但如果使用“or”,那最后一句第一个词便无法解释,因为将“5=r”代入,“ri6”d”肯定是个动词,不可能是个名词。此时再将“5=f”代入,看最后一行第一个词“fi6”d”,可以看出这个词是“find”。“6””也就出来了,再看最后一句第三个词“di7”e7’tion”。也可以很容易猜出是“direction”。再看第一行,第三个词应为动词,也可以猜出是“comes”。再将词带入便变成了:
The so2"3' comes to the dre4m.
The 4stro3'o2'3" 9i3'3' g2"id2 the 943".
94nderin2' 4ro2"nd in dre4ms.
Find the direction of this 9or3'd.
剩下的再猜起来就更简单了。第三句最后一个词可以看出是“dreams”,将“4=a”带入,可以看出第三句第二个词是“around”。得知“2”=u”,带入后不难猜出第一句第二个词是“soul”。由次又可推出最后一句最后一个单词是“world”,再接着可以看出第三句第一个词是“wondering”,第二句第四个词是“guide”。最后一眼便能看出“3”=y”,谜底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展露在我们面前
The soul comes to the dream.
The astrology will guide the way.
Wandering around in dreams.
Find the direction of this world.
诗句很简单便能破解,但代表的意思便很难领悟了。前三句
指的应该是进入梦境世界的方法,前两句可以对应上羊皮纸上所写的“能在南边看到羊头时”,指的是时间。“沉眠之神殿”指的是地点。
指的应该就是具体的经过,但其中“让日月之辉同形”便有些难理解了。这应该是准许进入梦境世界的条件,我猜想或许与那张星象图有关。
应该指的就是在梦境世界该如何确定自己的方位。但是同时也可以看出如果要让灵魂从梦境回归现实,就需要个人的长途跋涉了。
令我十分的疑惑不解,这或许指的是某个密教的存在?但为什么要把它放在诗的最后呢?
有时我会思考,梦境和现实间存在着鸿沟,难以逾越,但为何现在我的梦境已和现实密不可分?日本有部小说,里面提到过“胎儿之梦”:“胎儿在子宫中会梦到时长数百亿年的生物进化过程,进化的过程会被记录到每一个细胞之中。”虽从其作为基础的“重演说”被推翻可以看出这种说法的不可信,但现在看来又何尝不能如此呢?或许我们的现实和梦境本密不可分,人类的进化和历史在胎儿梦中显现,而被我们所掩埋的过去,在现实中对未知的恐惧则在现在的梦中重新找回我们。
纵使虚假的美梦再多,也不过黄粱一梦,不久便会被遗忘。但真实的噩梦一作,却久久无法遗忘。正如那句古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儿时对世间未知较多,颇为恐惧,故其梦境与现实也颇有联系。但随着年龄增长,未知事物不断减少,最终我们也忘记何为“恐惧”,梦境与我们的“现实”之间的联系也逐渐减弱,终产生了一条无法逾越之鸿沟。此虽我用以自我安慰的歪理,但我之梦境与现实如今密不可分,或许就是因为我所惧怕之事,想埋藏之记忆逐渐变多了吧。
但若现实已成了梦境,那梦见我的又是何人?他经历了什么,又会梦见如此怪诞诡奇的故事?我或许是不存在于现实的梦中之人,但我并不打算就这样暴尸死去。只是能参考的文献太少,我没法保证自己的安全。我询问过祭司,祭司也只是知道如何找到那座无人问津的神殿。无奈之下,我只得去询问一些颇有名气的心理学和神经学者。虽然他们都把我的话当做玩笑,但他们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如要在梦境中醒来,就要给自己足够的刺激和暗示,让自己惊醒,或让自己知道自己在做梦,便可自行醒来。但是现实这一场大梦,我明知自己或在梦中,却无法让自己醒来。
我能做到的我都已经做了,一个月以来,我每天都在观测双鱼座的出现。终于在十一月八号这一天,双鱼座闻所未闻的明亮。我迅速前往我在地下室的房间,准备入梦。
在熏香的帮助下,我很快进入了梦乡。按祭司的方式,我幻想我站在小溪之中,闭上双眼,任水流和暖风载我前行。直到水声逐渐停止时,我已站在神殿之前。
经历一千零一十三个石像的考验,走过小径,掉入用星象图打开的梦境之门,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八十八个幻影从我脑中掠过,周围已是漆黑一片。尚未清醒,一轮薄雾遮掩的明月从我脑中浮现,心中薄雾散去,也只有那心神向往之地——月球。月球指引我的身躯,于无意识之中,我霎时清醒,发现自己已处月球背面。月球既是我给自己的心里暗示,也是我回归现实的唯一方向……但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站在月球的土壤上,这里静悄悄的,漆黑无比的四周不断让我意识不到我是否还存在于世间。我不知我是身处梦境还是现实……若是梦境,我该如何回归?如是现实,我又该怎么回到我自己的身躯?思考着,不觉间无数畸形的生物从我身旁飘过。他们像是肉瘤和触手的集合,就像我一样…………就像我一样?
思考着,我已逐渐变得不再是人。思考着,我的灵魂已经受到了干扰和重塑。思考着,我已不再是我,我在月球上的投影便是我的意识,我的灵魂……但我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知道的事变多了,实在过于的多。但也因此,我已经回不去了。我能感受到,我的手还在挥动。笔记便在这结尾吧,毕竟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我已有如此学识却还仍是不知:
“还没有,但是我们怀疑他和我们的两位同事一样,试图通过‘梦境’前往了月球的背面。”
“……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他的那本结尾写着血字‘Moon’的笔记。我们不能让成员对登月产生恐惧,NASA已经没有时间能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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