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加班加点终于超额完成的喜悦,加上适逢周五,终于可以迎来不加班的休息日。为此,部门全体一下班就出去吃饭K歌了。
因为担心A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十多公里外的家会比较危险,住在附近的小D便邀请A来自己家留宿一晚,等白天再回去。正好小D的父母因为有点事回老家一趟,家里只有小D一个小姑娘,也不会很不方便。
一进门就看到小D的学生时期的奖状贴在客厅右手边的墙上,搞得她很难为情,慌忙过去往下摘。
A倒是觉得这位新人还挺可爱的,笑着告诉她不必如此,挺好的。
刚好借此机会,A便和这位新入职几天的小姑娘聊了起来。
等到被外面的猫叫声打断,已经是两点半了。酒劲和疲劳同时涌了上来。A表示自己在客厅睡就可以了。
小D赶忙表示A去父母卧室睡就好。A觉得这样不大合适,毕竟是自己叨扰人家。但这次小D似乎一改之前有点谨小慎微的态度,执意要求A去父母卧室或者自己卧室去住。
A感觉奇怪,也顺着小D的眼睛扭过头去。除了阳台的窗帘,什么都没有。
A则告诉她不用担心,自己家外头也这样,毕竟季节到了。同时她也看穿了小D的心思,半开玩笑的告诉小D自己不会去阳台的,请她安心睡吧。
不知道是几点钟,她突然醒来了,被口干舌燥的感觉弄得十分难受。外面依然有猫在大声叫着,听起来有点像是哭闹的孩子,让她有点心烦。此起彼伏的声音和干干的嘴巴让A难以忍耐,起床摸索着去餐厅找水喝。
安静下来才发现小D家里听到的猫叫声是真的比自己家那边大很多。
A感觉有点滑稽,回到自己睡觉的沙发上,开始摸索包里的耳机。
就在打开蓝牙耳机的盒子,刚塞了一只进耳朵的时候。第三只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只猫“喵喵喵”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协调。虽说每只猫的声音都会有轻微不同,这是必然的。但这第三只猫叫春的声音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然后是猫咪撕扯打架的声音,叫的很凄厉,到了让人会想去劝架的地步。
一阵扑腾挣扎的声音之后,突然传来一声特别古怪的猫叫。
窗外有一个路灯还亮着,但估计是老旧的关系,已经有点暗了。
垃圾桶旁边的地上,有一只猫以不自然的姿势躺在地上,看起来似乎被拦腰扭断了。
后背一动一动的那个,似乎没有头发,只有森白的头皮。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声音。因为窗户是开着的,而是二楼,那种不详的氛围让她的求生欲异常旺盛。
被吃了一半的猫血肉模糊,还有许多血粘在那个东西的嘴边。
但是A坚决不认为应该管它叫“人”,因为它的五官异常的巨大。
那东西扔下了吃了一半的猫,手脚并用,如同蜘蛛一般爬进了黑暗里。
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更新不同的商家广告在上面。一般是培训机构或者各种APP的广告比较多。
之前有一段时间,附近新开的大型超市的海报登上了广告位。海报上主要就是逛完超市之后满载而归的喜悦的顾客。
在E的门栋和对面门栋之间夹着的那根路灯杆上的海报样式是一个捧了几样新鲜蔬菜的阿姨的半身照。看着镜头笑逐颜开的样子让人觉得有种长辈特有的温暖感,就像买菜回家的妈妈。
有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E听到了嘈杂喧嚣的人声从自己楼门口那边传来。
还有救护车停在对面楼下,从楼门里有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出来。从大爷大妈聊天的内容来看,似乎是对面四楼一家煤气泄漏了。幸亏家里小孩回来的不算太晚,貌似人还有救。
E听罢往救护车里瞅了一眼,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坐在那若有所思的样子。
反复确认了一下,E转到了背对着孩子的方向,往视线的落点看去。广告牌上依然是手拿新鲜蔬菜,笑容和蔼的阿姨。
还是熟悉的笑容,也还是因为喜悦而微微眯起的双眼。但眼珠看着照片的右上方。
看着从窗户所在楼栋里走出的医护人员,E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随着医护人员的身影,E重新看向了救护车的车厢。那个孩子的表情这么看来与其说是困惑,不如说是惶恐吧。
似乎是跟随着什么一样,慢慢落向了E,和他对上了眼。
这时能看到孩子的嘴巴张开了一下。然后不断把视线在E和E头上某点之间转移。
海报上的阿姨依然笑逐颜开地抱着自己刚买的蔬菜。但是眼睛向下盯着E。
当时刚从少儿游泳班毕业的W游泳热情高涨。为此,家人给他在小区里的游泳馆办了张月卡。
酷暑难当,每天傍晚开始游泳馆里都跟下饺子一样。热闹是热闹,但是每个泳道都拥挤不堪,完全没法畅游。
游泳馆本来就有好多单面玻璃幕墙,所以人不多的下午馆里也就不开灯了。虽说在岸上不影响视野,但是水下还是会有点黑的。
尤其偌大的泳池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时,W总会产生“湖水里就是这样吧”的感觉。
即使如此,W依然每次都会一门心思地游个一小时左右。
有一天下午,刚下水一小会儿,游到泳道中间的W突然掉头游回来上岸了。
她担心W是抽筋了。但其实并不是这样,W上岸是因为当游到泳道中间的时候,“前面好像有一条好大的大鱼。”
“对哦,游泳池哪来的鱼?”W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说出了好笑的话。
W张开两臂,使劲向两端伸直,即使如此还是觉得不够长。
又是到大概中间的位置,姥姥看到W停了下来,头露出水面,拿水湿了湿摘下来的泳镜,然后重新戴上潜下去。
“就是有一条大鱼,没看错,刚好在能看最远的有点暗的地方。”
“那是长啥样的鱼呀?”一边说着,姥姥一边跟着他从岸上往对面走。
姥姥赶紧拉着他进了更衣室换上衣服,也顾不得男女更衣室了。
赶回家之前,他们找了工作人员说。因为实在觉得太过奇怪,怕被别人当成神经病,老人只好说泳池里可能有异物,吓着孩子了。
W其实没什么事儿,因为在水里面的时候他就是觉得那是一条鱼,所以只觉得奇怪而不害怕。
至于为什么重新回忆的时候说出来的都是人类的特征,他也不知道。
后来W的姥姥多方打听,发现游泳馆里确实从来没出过事儿。反倒是市区里的其他三家游泳馆的某一家上个夏天淹死过一个人。据说是个女性业余运动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溺死的,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虽说自从恋爱以来,L先生一直和L女士相反,是个很烦小孩子的人。
但当女儿真靠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嘴上像以前一样说着“以后可有的烦了”的L先生却一边笑着一边尽量小声的这么念叨着,生怕把孩子吵醒。
这也让怀胎十月的L女士得以在生孩子之后好好放松一下。虽说依然得轮流半夜起来哄孩子,但L先生会自觉地多做点。
原先那个对邻居家孩子来做客都皱眉的人,现在就连出门上班之前短暂的换衣服时间都争分夺秒地和女儿一起做一些小游戏。
不管自己之前怎么赢,他一定会在出门之前的最后一局放水输给女儿。央求女儿亲一下之后,做着鬼脸说“拜拜”,这样的画面每天如一,年年如此。
因为工作性质不同,所以他俩人的休息时间刚好是错开的。
无奈地这么嘱咐了一下,一会儿要带女儿去朋友家玩的L女士就洗澡去了。
此时浴室的门传来开关的声音,还有L先生熟悉的脚步声。似乎还穿着皮鞋。
“怎么穿着皮鞋就进来了,真的是。哎,你可真是亲爹,往这儿藏,真行。”
终于洗好了头发能睁眼的L女士说着转到了浴帘的方向。
“你要死呀一点儿声都没有!吓死人了!离这么近干嘛!”
“哈哈宝贝你真厉害,爸爸还是逃不出你的火眼金睛呀!“
眼前,和自己一帘之隔的那个人,他的影子依然沉默的映在浴帘上。
但是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影子轮廓,L女士坚信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那身影就这么默默地伫立在那里,直到L先生猛然拉开浴帘的前一秒。
在安慰了一会儿L女士之后,她也逐步相信自己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没休息过来。
让L先生放心之后,L女士便整理了一下心情去收拾餐桌了。
“没事宝贝,妈妈就是眼花看错东西啦,可能是昨天熬夜了吧。”
L女士听见这话有点不解,就停下了手里的活,蹲了下来问女儿怎么回事。
“刚才捉迷藏的时候,我明明看见爸爸走进我的卧室了。”
“我还以为是爸爸在变魔术,看来是因为我昨天也熬夜了吧!”
“因为爸爸穿着自己的皮鞋呀!对哦,他怎么没穿拖鞋呢?”
家里不能穿户外的鞋进,这还是负责擦地的丈夫自己定下的规矩。
日常的温馨对话声伴随着两人的笑声悠扬的传入L女士的耳朵里。
“可能是运气太好啦,对不起啦宝贝,让爸爸赢一回呗!”
L先生这一声叹气听的L女士心里一惊,因为和浴室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要说的话,那种感觉就像是喧嚣的教室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何突然安静下来。
令人惋惜的是,也正是在那一天上班的时候,L先生因为急性心脏病被送去了医院,没能抢救回来。
在这之后,就算头七或者是忌日,家里也什么都没发生。
同年夏天,Z和三个微博上认识的网友结伴进行了一次远足。
说是远足,其实就是去了距城市大约三个小时车程的一个风景区爬山。
那座山叫塔山,本身是没什么名气的景点,Z也是听了L的推荐才知道。据说是邻近的县城为了创收才开发的景区,基础设施相对来说也是意料之中的一般。可得益于知名度低,即使是周末游人也很少的塔山,很适合工作之余转换心情。
慢慢悠悠的走走停停的情况下,也只用了一个多快两个小时,四个人就在Z带领下登顶了。
虽然不是什么名山高山,但站在山顶眺望时通畅的感觉还是让Z觉的不虚此行。
下山的路上,Z和M突然内急。正当大家因为没有在山上看到公共卫生间而急匆匆下山的时候,刚好经过了一个小寺庙。四人也顾不得尴尬,进去向寺里想打听一下。
听到他们的声音,一位看起来似乎是僧人的师父从其中一个殿里探出头来。
了解了情况之后,师父非常热心,但碍于可能是诵经还是什么比较繁忙的事情,就把卫生间的位置指给了他们,说了句“抱歉”就轻施一礼重新回到了殿里,关上了门。
痛快的解决了个人问题之后,Z一出来发现L不见了,剩下在外面留守的D探头望向一扇估计是寺庙后门的小门里面。
写着游客止步的门后,是一条不知通往山上何处的小路。 而L也果然自己一个人先上去探路了。
“嘘!小点声!咱快过去把他叫回来就得了!别让寺里的师父发现!”
Z本身对于宗教和相关名词术语一点都不懂,但这条路整齐的铺设的石阶和两边每隔几步便两两相对而设的石柱等等带来的气场,让“参道”这个不知从哪看来的词进入了Z脑中。
本来因为比景区其他地方更陡峭的台阶而有点疲惫的三人,加快了步伐。
来的路上聊天时就听出来D对于各种奇闻轶事很感兴趣,这会儿她更是仿佛恢复了全部活力。被她的状态所感召,三人一阵加速,很快就到了路的尽头。
气还没喘匀的三个人循声看去,只见L的站在几块形状奇怪的大石头边冲他们招手。
那种感觉就装满水的盆底画着的图案一样,看上去要比没装水的时候艳丽许多。
可L的色彩虽然很鲜艳,详细的样子包括衣服样式什么的却十分模糊。按照视觉上的大小远近来看,L并不远,不应该这么不清晰。
仔细看过去,在上面的L在挥手的时候,手臂和肩关节都没有动。
声音刚一落下,L维持着挥手的姿势,以一种歪歪扭扭的状态靠近了一点。那个身影的双脚一动都没动,是平移过来的。伴随着令人不安的摩擦地面的声音。
M一声令下,虽然不明就里但明显感到危险的三个人赶紧跑下了山。
师父看了我们三个一眼,径直走到我们身后把那扇门关上并上了锁。
临走之前Z瞥了一眼,大殿里供奉的不是佛,是某种扭结的东西。
后来搜救人员只找到了L的衣服碎片、身份证件和粘在上面的头发。
据说“塔山”这个名字是后来根据方言发音逐渐被正式使用的谐音字。
Z查过地方志,那座上在从古时候起就被记载为“它山”。至于这个“它”具体是什么,以及山上的寺庙供奉了什么,没有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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