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买红牛吗?大家都买了,还有半个小时接力赛就要开始了。”我和南秋从小卖部里走出来,我手里拿了一瓶冰镇的红牛,听高年级的学姐说学校的小卖部好像只有运动会的时候才会卖这种饮料。我一口气往嘴里灌了半瓶,比我想象中的要甜很多,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不喜欢牛磺酸的味道。”南秋的手里则是一如既往的绿茶饮料,真的难以理解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就好像带点涩的白开水,喝完喉咙也是有种粗粝的感觉,我很不喜欢。
“就是红牛里面的怪味啦。离我远点,你现在讲话都是这种味道。而且话说回来啊,喝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会跑得更快吗?”
“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喝啦。在家的时候爸妈都不让我喝的,说是里面有激素什么的,我还太小了,不能喝这种东西。”
“我才不怕这种东西呢,而且我们都十三岁了不是吗?”
“我还是觉得这种东西一点用都没有,像这种运动会不是不让用兴奋剂什么的吗?如果真的有用的话那不就和兴奋剂一样了?”南秋开始认真地分析起来,她还是那么喜欢钻牛角尖。
“对欸,《星际争霸2》里的兴奋剂用了就会掉血来着。”我恍然大悟,“所以这个饮料其实一点用都没有吗?”
“错啦!”一个声音从我们的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男生,也是我们班的。我记得他是叫陈尔,虽然不是很熟,但是班上的同学好像都很喜欢把他的名字念得很快,变成一个“扯er”的音,还挺有意思的,“红牛里面有咖啡因,确实是可以让人变得更精神的。”
“你是谁啊?”南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突然来搭话的男生。
“喂,我们可是一个班的啊!”陈尔有些难以理解南秋的问题,“虽然你平时是不太和别人说话,但是也不至于在第二个学期连同班同学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他是谁啊?”南秋歪着脑袋向我求助,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他叫陈尔,是嗯……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干嘛的……”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毕竟我平时也和他相处得不多,我也说不出来他除了外号之外的别的地方了。
“你们两个啊……”陈尔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们两个,“我叫陈尔,是班上的晚间清洁委员啊。”
“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你每次放学好像都在叫人扫地擦黑板什么的。”我好像一时间有点想起来了,这家伙每次放学之后都会跑到讲台旁边的清洁表那里,然后很大声地喊着别人的名字。
“不然你以为我闲的吗?”陈尔翻了个标准的白眼,我第一次在现实里看见有人能翻出这种感觉的白眼,好厉害啊。
“你好,陈尔,我的名字叫南秋。”南秋突然用非常正式的语气对着陈尔说,“我是个女生,今年13岁,在七(3)班……”
“等下等下!我们第一学期开始的时候不就做过这种自我介绍了吗?!而且性别什么的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陈尔瘪了瘪嘴,看起来似乎是还有点生气了,“你果然是个怪人啊……记住了啊,我的名字叫陈尔,是班上的清洁委员,下次别忘了啊。”
“我会告诉她的啦!”我连忙打着圆场,“她午觉没睡好,脑子有点没转过来而已啦。”
“唉,知道啦知道啦,赶紧调整好状态哦,马上接力赛了,那个臭班长说赢了的话会让老师用班费给班上买巧克力吃。”陈尔拍了拍的肩,似乎是把调整南秋状态的任务交给了我,“话说你们俩平时一直在一块玩,南秋是不是只有你一个朋友啊……”
“才不是呢。”南秋突然发声说,“陆话不是我的朋友哦。”
我预判到南秋会乱说话,在关键时刻捂住了她的嘴,这才让她没把那种话说出来。
“你赶紧走吧,我们要说悄悄话了啦。”我开始催促陈尔离开,“男生走开!”
“知道啦知道啦,女生还真的喜欢说悄悄话呢。”陈尔挠了挠脑袋,就走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再提醒一句,“你们要打起精神来哦,这次一定要赢啊,虽然我也不是为了巧克力就是了。”
等看到陈尔完全走掉的时候,我才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
只是这家伙又摆出一副天真的模样,睁着她的大眼睛看我,就像是《口袋妖怪》里的技能“圆瞳”一样让我一下子没有了攻击欲望。我都怀疑她刚刚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了。
“这还需要问吗?这种行为学校可是明令禁止的啊,我们还是两个女生……而且……而且这种事情说出来很害羞啊!况且我们也不算真的那啥吧……不是为了给你找素材什么的……才……才这……这样的吗?”我尽量不把那几个词说出来,但是脸还是烧得滚烫,就好像是把脸凑到乡下围炉前面烤了太久的那种感觉。
“哈?难道你想反悔吗?”南秋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冰星(小说男主)和哈露(小说女主)就从来都不会隐瞒自己的感情!”
“小说是小说啦。而且不对吧,和我的那个约定不就是为了给冰星和哈露的感情做参考吗?怎么能反过来用小说里面的感情来套用到现实里呢,这完全是本末倒置吧。”
“幻想也是很重要的啊!还有很多角色都不会隐瞒自己的恋情的啦!坦坦荡荡的!”这家伙每次说不过我的时候就会这样用幻想角色来胡搅蛮缠。
“好好好,那你就去告诉老师,然后她就会把我们抓起来哦。”
“就是说嘛,我们约定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我像哄我表妹一样摸着她的头,说话的语气也变成哄小孩专属的轻声细语。
“可能等到很久之后吧,等我们的恋爱游戏结束很久很久之后?”
就是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就是一捧盒中灰尘,和小时候农村烧秸秆的时候飘起的浓烟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这盒子里的灰尘并不会随着风飘到蓝天里,而是埋进了灰色大理石的公共墓园,然后在墓碑上用红色的字体烫上亲人的名字。
寒假回老家的时候,父母带我吊唁了他们以前的老同事,是一个大叔。我记得小时候很喜欢和他一起玩,他去世的时候好像是五十多岁,是因为肝癌死掉的。听我爸妈说他是因为饮食太油腻了,而且还很喜欢喝酒才会这样的。他在单位算个小官,就经常带同事出去胡吃海喝然后单位报销。其实我一开始都有些记不太得这个人了,只记得小时候他有一次把我逗哭了然后带我去买了两包薯片,再就是每次见到我都会狠狠地揉我的脑袋。他对我来说就像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样,就是那种充斥在生活里如空气般的无关之人。但是他的亲人们都很伤心,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死去的是我身边的人的话我也会很伤心的吧。
我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很难继续联想下去了,那该多可怕啊,如果我的爸爸妈妈那一天离开了我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就像是在想象一个和现实完全断裂分离开的时空一样,那个时空飘逸在满是黑色的宇宙里,缄默地从未来凝视着我。
那个大叔家里还有个小女孩,是个特别小的孩子,应该是孙女吧。不过似乎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地跑到招待客人的桌子那里拿糖果吃,一边傻笑一边流着口水吃糖,还会缠着大人想要看动画片。
我有的时候就会想我以前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感觉挺糟糕的。
“呼呼呼……”我能听见,我的身体在发出声音,是我在呼吸吗?好像是的,对,就是我在呼吸,很奇妙的感觉啊,就好像……我在我的身体之外看着自己一样。我是灵魂出窍了吗?哦,并没有……那些好像只是因为脱水出现的幻觉而已。
我逐渐可以看清眼前的色彩了,白色的天花板,蓝色的窗帘,灰色的金属床架,这些都交织在一起,然后又逐渐变得分明起来。
“你醒来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右边传来,是南秋的声音。
“啊……”我张嘴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不止如此,我的身体都软软的,有点不像是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只有这个脑袋是属于我的一样。
“你吓死我了啊,你跑着跑着突然就倒下了,还在地上滚了半圈。我刚把接力棒给你,我还以为有人在接力棒里面下毒了。”
如果有人下毒的话那最有嫌疑的不就是你吗?!我沉默地在内心吐槽着。
我想起来了,喝完那罐红牛之后胃就很难受,跑的时候突然就好像眼冒金星,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我的身体就像是刚刚重启的电脑,要加载一堆开机自启动软件,以至于变得特别卡顿。
“嗯嗯嗯……”我用嗯嗯声来否定了她的说法,墙上挂着的钟好像坏掉了,显示着时间是一点半,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钟。但是体育馆外传来人群离开的吵闹声,窗外的夕光也渐渐蹭抹在窗台的白墙上,像是一团水渍。大概是放学的时候了吗?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那比赛想必是输掉了吧……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后怕,我该怎么面对班上的同学啊,都是因为我才输掉的吧……
“我跟你说哦,最后我们还是赢了哦。”南秋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一样,这家伙难道有读心术吗,“你摔倒之后你的下一棒,那个叫陈尔的同学就跑过来把接力棒拿走了,然后让我把你搬到医务室里来的。他可真厉害啊,多跑了一大段但是最后还是比旁边的人快,所以我们最后还是以第一名哦。虽然好像规则规定不让这样,我们班被取消资格了,但是班长还是说我们还是赢了哦,我们还是赢了。”
这样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在感到庆幸的同时又有些生气,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区别吗?其实我没有告诉老师其实今天我来例假了,我只是觉得我可以像男生一样,像平时一样奔跑。是因为那罐冰镇的红牛吗?还是我本身的问题呢?真叫人不甘心。
为什么他们就能比我更加强壮呢?为什么他就能比我跑得更快呢?为什么他们就能随时随地地奔跑呢?为什么我做不到呢?
“你怎么哭啦?我都说了我们赢了哦,没有人会怪你的啦!班主任也答应自己掏钱请大家吃巧克力了哦!有很多口味的啊,草莓味的,香蕉味的,原味的……你不喜欢吃这些味道嘛……”
不是的哦,南秋,这些味道我都很喜欢啦。我哭泣只是因为我发现自己输掉了啊……
“呜呜呜……呜呜……吸——”我哭得一脸鼻涕和眼泪,南秋在旁边用随身带的纸巾帮我擦着,她的动作没轻没重的,就像是在擦餐馆的一张发油的桌子一样。
“不要哭了啦!而且也不知道你在哭什么?是高兴的泪水吗?是知道有巧克力吃了很开心嘛?还是因为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我在旁边陪你啊?”
“因为……我好饿……”我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来,但是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饿,我的胃很难受,有种强烈的灼烧感,就好像是睡前往肚子里吞了一块发烫的火炭。我一点食欲都没有,不如说现在让我吃东西的话我可能会直接嘴里泛酸吐出来。但是我还是说不出口自己是因为不甘心这种事情,男女有别这种事情居然要到初中的时候才明白吗?我对于我的幼稚感到羞愧,但是与此同时,有对于这件如今得到确实的现实情况感到有些悲哀。就是这样的一种古里古怪的情绪,让我对南秋撒了这个谎。
“那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南秋问我,站起身来,把脏脏的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今天我爸妈加班不回家做饭,他们让我在外面吃饭。”
“那你在休息一会就起来吧,不过我很少在外面吃,也不知道吃什么。”
“现实……吸——里哪有奇幻小说里的食物啊……”这家伙还真的什么事情都想着和自己的小说挂钩呢,“所以说啊,和我那个什么也过了一个月了吧,你真的有得到什么灵感吗?”
“这个嘛……”南秋露出有些心虚的表情来,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蛋。
“好吧,说起来有些惭愧,其实我现在确实处于创作的瓶颈期了。”
“我说你啊,真的有在认真思考怎么把我们之间的那个什么写到小说里去吗?”
“明明都是女朋友了,却从来没有做过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就是稍微亲密一点的那种啊,像亲亲……亲亲亲亲……”这家伙像是卡壳了一样死活说不出那个词来。
“那又怎么样……迟早也要亲的吧,以后的话也会和谁亲的吧,那不如现在就练习一下不是更好吗?”南秋把脸凑到我眼前来,她的声音是带着微暖的风轻轻地吹到我的脸上的。
可恶!我很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却没有什么力气,这家伙是故意趁着我这样才想着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的吧!
“根本没有人会练习这种事情的吧!而且初吻什么的不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吗?!”我大声地呼救,但是其实也大不到哪里去,医务室的老师好像也跟着出去维持放学秩序了。
“没有什么纪念意义的吧,初吻什么的肯定不是给妈妈就是给爸爸了吧,难道小时候没有家长亲亲你吗?好可怜。”
“这种行为就算变态了吗?”她又用那种歪着脑袋的姿势看着我,眼神里似乎也充满了疑惑。
“应该是……应该是……”我答不上来,因为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女孩子应该怎么样”这种话,我本来是打心底里不相信这些的不是吗?虽然我似乎从来都没有思考过女孩子到底应该怎么样,但是其实我的心里好像早就有了一个预设的答案了。这个答案的笔迹不是属于我的,是杂乱的,好像是无数人一人一笔勾勒出来的东西。虽然我总是眯着眼睛让自己不去看它,但是这个答案似乎就是标准答案了吧。
“那种事情无所谓的吧,陆话,女孩子到底应该变成什么样子。或者说不只是如此,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会有什么标准答案的吧。”南秋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反而在夕阳的余晖里带着石膏般的冷静,“就和陆话你喜欢写的‘人生哲学’一样的吧,世界上的人生哲学不是有很多吗?也没有哪一个能说是最终的答案吧,而且别人说的那些东西,真的一定要遵守吗?”
那怎么可能啊……不要在这里一副很懂的样子啊,明明和我认识也没有多久才对吧。但是她……可恶……她却好像真的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她每次都是这样,能够一下子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就是这种地方,最讨厌了啊。
“那你呢?”我也开始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似乎只是像单纯地释放恼羞成怒地情感而已,晚风拂动着白色的窗帘,仿佛是掀起了台前的邃幕,“说的这么好听,你家里管得应该比我还要严吧,你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装作好好学生的样子呢?你不也是活在别人的‘标准答案’里吗?你不是不敢把写的东西给别人看吗?那你又有什么……什么资格来说我呢?每天按时上课,认真学习,准时做值日,你是要做给谁看啊?你心里不是也有很多……欲望吗……呜呜……你不也是……你不也是和我一样吗……为什么要说出来啊……把这些都说出我会感觉很丢人的啊……呜呜呜……真的很丢人啊……我很讨厌这种感觉的啊……自己只是在扮演着另外一个‘自己’这种事情……真的很讨厌啊……呜呜呜……”
我冲着她大声地,大声地吼着,好像是一直以来我身上出现的这些阴影般的东西都是她的原因一样,就像国王恼怒于孩童扯开了不存在的新衣。她有些呆呆地望着我,似乎是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冲着她发脾气。但是她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她伸出手来,伏在我的身前,隔着薄薄的白色被子,拥抱着我,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体温,是微热的,就像是她的鼻息。
“不要怕哦,就因为这些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啊……”她温柔地用头蹭着我的下巴,像一只温驯的猫咪,“就是因为我也同样的虚伪,同样的懦弱,我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啊。因为我们在别人的面前都只能装作乖乖的样子,我们才需要在彼此这里坦诚相待啊,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自由地龇牙咧嘴不是吗?伴侣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我记不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才没有继续哭泣,我只记得她的头发蹭得很舒服,微凉的风吹得很舒服,保健室的床垫躺着很舒服。好像之后很长时间里,我都没有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哭泣两次了。
那天最后我们去吃了门口的烤鸡腿,那可能就是最接近奇幻作品的食物了吧,毕竟小饭桌的饭和奇幻气息完全找不到任何相似点。但是因为没有吃主食,晚上睡觉的时候特别饿,于是就爬起来在冰箱里找东西吃,结果理所当然地吃坏了肚子。确实啊,明明是例假却一点不爱惜身体,后面两天都在家里呆着没有去学校了。
只是当时我没想到等我再一次去学校的时候,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那天是周一,我连续在家里休息了四天,成功地让我把《北欧女神2希尔梅莉亚》打完了。其实说实话今天也不太想去学校,真想一直呆在家里打游戏啊,要是学校开设游戏课程就好了,没有通关的话可不能回家哦,什么的。
但是等我到了班上的时候,班上有几个同学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啊,莫非是还在怪我上周运动会的时候晕倒了吗……想到这里我也有些不敢和他们对视了,就怕他们找我搭话什么的。我的座位上有几包巧克力,应该是班主任买的,呜哇,是我爱吃的那种欸,幸好南秋没有把我的份给偷偷吃掉。嗯?在抽屉还有一个纸条?
我正准备打开那个纸条的时候,南秋也到了教室,于是我就把那个纸条放回了抽屉里。
“哈?那个称谓是怎么回事?好恶心。”虽然我嘴里这么说,但是看着她熟悉的脸出现在熟悉的位置,其实心里会本能地浮现出一种安心或者欣喜的情绪来。
“那这个就当作是情侣之间的小名好了,你也可以叫我小名哦,怎么叫都行。”
我懒得理会她,开始整理早上要交的作业,但是打开书包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假期根本就没有做作业,索性作罢,反正自己也有听起来合理的理由来搪塞老师。于是我就趴在桌子上有些无所事事起来,真是清闲啊,距离老师来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吧,完全自由的时间呢!
“我说啊,我记得上周你的桌子上有一个折起来的纸条哦,你不看一看吗?”
“没有啊,情侣之间也有私人空间的啦,我可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好女友哦。”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一边把桌子里的纸条拿出来,然后放到桌子上摊开来看。
“我擦……”我有些难以相信纸条里的内容,还好啊……还好南秋还没有看过这个纸条……
“怎么了?”南秋歪着脑袋问,“纸条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没!没有啦!就是今天放学之后可能有点事情,到时候你先走吧……”
“陆话同学,你好,我是陈尔,其实从这个学期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很在意你,我可能是有点喜欢你了,我也不是太清楚,可能吧。所以我写这个纸条是想要问问你能不能当我的女朋友,如果你能放学之后给我答复的话就好了。放学之后我会在小卖部门口的树旁边等你,希望你能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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