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整天我都没什么心思学习,可恶啊,陈尔那家伙突然给我塞这种东西。我今天一直在往他的位置看,不过他好像完全没有什么表现的样子,什么啊,搞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很在意一样。可恶,到时候我一定要狠狠地拒绝他!不对,我要羞辱一下他!我要说什么好呢?
“你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哦……”南秋的话语打断了我反派般的邪恶妄想,她正一脸不悦地看着我,让我想起了我妈发现我偷懒的情景,“上课也在发呆,老师问你那么简单的问题你也答不出来。”
“欸?是吗?我和平时一样啊……是你的错觉吧……”我试图蒙混过关,“也可能是病还没好吧,咳咳咳……”
“才不是错觉,今天的你很不对劲,就是自从看了那张纸之后才这样的吧……”这家伙的观察力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啊,“那张纸上写的什么啊?”
“不是你说要给我留私人空间的吗?况且,你根本就不是妻子吧!”
“不是吗?我还以为自从上次在保健室里的谈话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差不多进步到那种程度了呢。”南秋眼神有些黯淡,似乎她真的是那么想的一样。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脸红了起来,上次的保健室里的对话……我现在回想起来心脏还是会不由得加快跳动,真是的,我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其实吧,好像也不赖……我的眼前浮现出她抱着我的情景,她的头发在夕阳中带着些许琥珀色,不,那就是琥珀吧。就像是她小说里写到过的琥珀公主一样。那是一个生活在一块巨大琥珀中的公主,那块琥珀有一座小镇那么大,但是琥珀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就那样孤独地生活在那座孤寂得有些恐怖的小镇,直到琥珀被打破的瞬间,她的身体也瞬间衰老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没……没什么……”我小声嘀咕着,实在是不好意思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所以说啊,到底纸条里写的是什么啊?”她叉着腰质问着,真的像是质问丈夫身上的香水味是怎么一回事的妻子一样。
那我就更不能告诉她了啊!我隔着裤子摸到了确认着口袋里的纸条还在那里,现在我好像真的变成回答得含糊不清的丈夫了啊!
“没……没什么啊……就是一些很无聊的东西而已啦……”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等你准备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不过我希望你明天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了,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这样大大方方地瞒着我的感觉很不好。下次的话你可以演技再好一些,隐藏得巧妙一些。”南秋把目光放回到笔下的题目上,她的状态转换得很快,马上就进入的学习形态的南秋,一边用笔尖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读题,一边嘴里提醒着自己题干里要注意的地方。
“什么啊?”她的目光还是放在题目上,语气也有些冷静得过头了,似乎是在生我的气。
“我之前说过的,我今天放学之后还有一点事情……”我有点不敢看她,只是低头整理着书包,“今天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啊?”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能听得出来那不是随口开玩笑的那种语气,而是压着声音以至于有些哭腔的声音。
“我说,你不能走。”她还是没有回头,但是她读题的笔尖停在了某个字上,笔头渗出的墨水浸透了纸张,让那几个字有些难以辨认了。
“嗯。”虽然我不知道真正的恋爱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知道那一定是需要勇气的,对于别人的勇气,我觉得我不能够轻视啊,哪怕是拒绝,也要当面地好好说明理由吧。看着南秋的模样,我反而生不出之前想要羞辱陈尔的想法了,当初南秋和我之间建立那个奇妙的关系的时候,是否也是和陈尔有着某种共同的惴惴不安呢?
南秋缓缓地转过头来,在她的脸上我却看不到我想要看到的理解,反而是一个非常悲伤的表情,这种表情我好像从来没有在身边的同学脸上看到过,眉头像是想要尽力拉扯舒展开的结绳,却把疙瘩越拉越死。
这样的表情,不行啊。我心里一紧,这种表情不能出现的吧,不能的吧。
好像有什么紧紧地拽住了我的心室,我心里只是在重复着不行的吧,不能这样啊,绝对不可以露出这种表情啊。因为我看到这样的表情肯定会产生一种极度强烈的负罪感的啊。那是我最讨厌最害怕的东西了啊。
“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我突然有些用力地用双手捂着她的脸,我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求求你了。”
我的眼前飞旋着无数炫目的热星来,浮现出了很多张脸,好多好多,在灰色的田垄间,在漆黑的幽夜里,在腐朽的白炽灯泡前,露出那沟壑布满的脸来。生着白翳的眼睛看着我的长头发,一圈圈的皱纹挤绻在眉心,像是包坏了的包子褶。
不行啊,不能露出这种表情来啊……绝对不可以……我不想要被这种眼神看着啊,我不想被这种表情面对着啊……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啊,我不能做到那些啊,我做不到的啊……
“我说啊,陆话,随便想个理由不可以吗?不要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让人安心啊,这种态度还不如编一句谎话来骗我,反正我肯定会相信你的谎话啊。你这种什么都不说的态度反而让我不安啊,我也不想……我也不想露出这种表情来的啊,”南秋狠狠地挤出几分笑容来,“答应我一件事情,然后我就放你走吧。”她握住我的手腕,她的手掌还是那样柔软温热:“我还答应你,我再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了,绝对不会。”
“什么事情?”我松开放在她脸颊上的手,她的手掌也环着我的手腕,最后变成了轻轻牵住的样子。
“明天早上笑着跟我说早安,好吗?”她真的没有露出那样的表情来了。
“嗯,我答应你。还有,待会我……我会好好拒绝那个人的。”
“我知道啊,早点告诉我就好了啊,我会相信你的,你说的什么我都会相信的。”
我走出教室的时候,我还能感受到她的视线,在她的注视下,我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崇高勇气填满了我的身体,就像是从马拉松平原出发的菲迪皮德斯一样,每一步都怀揣着某人的饱满目光。
“我很高兴有人能够喜欢自己,但是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和你交往。”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啊。不过我们以后也可以当朋友的吧。”
“那就好啊,真好啊,没有因为我鲁莽的表白失去一段友情啊。”
那样的就好了啊。我背着书包一边下楼一边在脑海里预演着待会的情景,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就像是动画片里拒绝的那样,应该就行了吧。
下了楼一眼就能看到教学楼另一侧的操场,穿过操场,隐约就能够看到陈尔了,他就在那颗小卖部门口的树下等着我。夕阳像是热昏的老狗吐着粗糙的舌头,嘶哈些许春的热气。原本在心里预演了无数遍的想法却都变得有些沉重起来,重到没办法举起来再看看,就这样拖到了脚边,扯着我的步子。
“嗯。我是来给你答复的。”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重复着之前预演的内容来。
“啊,你也……也不用这么急着给我答复……我觉得我们可以再了解一下彼此。”
“欸?了……了解彼此……没必要吧……”我有些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来。
“我想了一天啊,我觉得早上给你的抽屉里放那个确实有点太草率了,平时和你交际得也不算太多。不过我是真的很……很喜欢你啊。”
“欸~拒绝我?为什么啊?你也不算太了解我不是吗?要不要再多了解一下?”
和之前南秋的表白完全不一样,虽然南秋当时只是一副完成交易的态度,但是……我也不知道,总之和这个不一样,这个绝对不是表白。
“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你的表白不对!”我语气磕磕绊绊地说。
“表白不应该是这样的吧,我一点……一点那种感觉都没有听出来,虽然你说很喜欢我,但是我从你的语气里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听出来。”我有点害怕地正经分析着,就像是被凶手绑架的侦探,临死前还在跟凶手证明自己的推论。
“啊?是这样吗?有的吧,我真的很喜欢你啊,不对,非常喜欢。”
“真的也好,很也好,非常也好,不管用什么样子的词,没有听出来就是没有听出来,我没办法给你任何答复,因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啊?不要用那种虚无缥缈的语气判断来揣测我的真心可以吗?”陈尔有些不敢和我对视,这进一步证明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喜欢哪里……就是一见钟情啊,不过要说的话其实也有很多啦,像是……”
他开始列举了起来,那些赞美的词语从的耳畔回旋,像是钢钉一样切扎进我有些发晕的脑袋里,我的眼前浮现出某些悲伤的画面来,那些脸庞再一次地出现了,他们还是那种悲伤的表情,嘴里念着这些词汇。但是每一次词汇都让我有些恶心,你应该如此,你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去做这样的事情吧,不拉不拉不拉不拉……
“差不多够了吧。这些词说得根本就不是我吧,如果你喜欢这些词的话不如去找真正符合的人吧。”虽然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打断了他的话语。
“总觉得你说话态度很差欸,从一开始就是,质疑这个质疑那个的。难道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能用这种态度来否定别人吗?这样的话喜欢的人不是太卑微了吗?”
“我只是不想听你说了,因为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就是这种感觉。”
“说得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难道你喜欢过别人?还是被其他人喜欢过?”陈尔好像也有点急了。
“总之就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觉得自己的衣服穿得太多了,不由得拉开了校服外套的拉链,凉风灌进了衣袖,这才让我有种能够自由呼吸的感觉,“总之,我不会和你交往的。”
“嗯,那就没办法了呀。不过,也差不多了吧。”陈尔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说的话也是难以理解,甚至就连说话的对象都像是在向某个并非是我的方向一样。
“呜哇,很厉害啊!”两个男生从小卖部侧面的角落里露出头来,那个地方正好是我视觉的死角,“感觉很冷静啊,完全没有怯场欸!”
“什么……意思?”我有些难以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还会有别人?是被偷听了吗?难道陈尔刚才是在和他们说话?
“不愧是你啊陆话,差点就把陈尔说哭了哈哈!”其中一个男生拍着我的肩膀,“不过刚才的事情能替我们保密吗?”
“哦,忘记解释了,”男生继续说,一只手指着有些难为情的陈尔,“这家伙要找班长表白,但是又不敢,所以就想先在班上找个女生做一下模拟,就和模拟测试差不多啦。毕竟陆话你看起来嘴巴很严嘛哈哈哈……”
“这家伙啊……好像特别喜欢……他啊……之前跟我们说……”
眼前只剩下几张喷着口水的嘴在叽里呱啦地说着,剩下的一切都融化在了能杀人的粗粝的春日夕阳里,橙红色的光像抛洒的血浆,一股傍晚菜市场的味道。声音,那些说话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膨胀开,好像要撑破我的耳道和大脑。我低着头,我的双脚也沉降到了地面里,呈现出染料般的螺旋纹理来。
哐——我的大脑好像是真的裂开了,我好像听到了寒假参加的葬礼上的钹击声……
哐——我还活着吗?好像已经被那种声音震成碎片了啊。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好像有个熟悉的声音从身边响了起来,我听不清了,不过那好像是南秋的声音,哪怕只听得清一点点我也能认得出来。
“你们别打了呀,陆话,你快劝劝你朋友,这次是我没有提前和你说……因为他们说要保持一个不知情的状况才可以……总之,真的很抱歉!”
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南秋,否则我也不会向她隐瞒这种事情,否则我也不会一个人来。好像我才是那个琥珀公主,把自己一个人关到了琥珀里,明明就很孤独,但是却不去相信别人会感受自己,也不愿意去感受别人。我总是幻想着南秋总是能够倾听我的一切,但是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迎面的恐怖夕阳下,少女正抓着一个男生的领子,旁边还有陈尔还有另一个男生在劝架。她的姿态挺拔,宛如神明,将临在小卖部门口的树前。
“你终于有点反应了,像个木头一样杵着,可一点也不像你。”她扭头对我说。
“我打架很厉害的。”南秋松开了领子,男生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小学被人欺负的时候我都会欺负回去的。”
距离那次事情已经过了一周了,陈尔他们也有和我好好道歉,不过他的告白好像也以失败告终了。只是这一周我有些难熬,是关于南秋的事情。
很糟糕的感觉,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南秋了。不过那应该是朋友的那种喜欢吧。其实也说不好,总觉得喜欢就是喜欢,朋友的喜欢和恋人的喜欢好像也说不好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想着和她一起玩嘛。我会这么想肯定也是南秋的缘故吧,那个恋人游戏什么的。说是为了取材才玩这种游戏,但是看她最近写的东西那不是没有一点改进嘛。
一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会有点刺痛,就像是用针轻轻扎了一样的感觉。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帮助她吗?所以小说才会没有什么改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会不会抛下我,然后找另一个人玩这种游戏呢?那种事情,好难以想象啊,但是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是吗?毕竟我才认识她没有多久吧,对于她的了解我也知之甚少不是吗?这样的话,那她以后会做什么不是都有可能吗?
“怎么又在发呆?”南秋趴在桌上,用圆珠笔的后面咔地一声戳了戳我的手臂。
“我说,你要不要和我说说你的事情?”我在说什么啊?
“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啊,话话你想要知道哪方面的事情呢?”
“这样呀,难道是你终于明白对我的爱了吗?真开心~”
“才没有!”我别过头去,“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啦,就当我没说过吧!”
“要说啦要说啦,但是只有我一个人说的话很不公平不是吗?”我感受到南秋在用她的手指头轻轻地戳我的后颈,“我也想听你说你的事情哦。”
“我的事情很无聊的啦,而且那里很痒啦,不要戳。”我缩了缩脖子,把后颈缩到衣服里。
“我最喜欢听别人的事情了哦,一点都不会无聊的,毕竟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啊。”
我出生在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是我的花园。我从小就熟识每一条街道,这是我引以为傲的本领,从小在父母的车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着窗户外面的世界,看着每条街道蓝色的路牌,看着翻新的马路和遍布城市的地铁施工工地,我记得每一条道路的名字还有位置。我的理想是要成为一个出租车司机,只要顾客一说,我就能知道该去哪里,走那条路最快。傍晚的时候,我开着出租车回家,爸妈在家里等着我吃饭,进门的时候他们会问说陆话今天开心吗,我会说嗯,开心。
但是这些好像并不是现实世界,在现实世界里我必须得每天读书,为的就是以后不会成为一个开出租的。
我讨厌我的姓氏。我的爸爸是陆家同辈份唯一的男孩,这也就意味着我是陆家最后的姓氏继承者。而我作为一个女生,似乎以后结婚之后孩子也大概率不会姓陆了。所以我老家的爷爷奶奶很讨厌看到这一点,真是的,明明也不是什么大家族,却总是搞这一套。我有一次听到他们埋怨着我的妈妈,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子啊,趁年轻赶快再生一个啊。我看着妈妈熟练地陪笑着,我心里有种很讨厌的感觉,就像是在喝泡着生锈钉子的凉水。虽然爸妈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谈起过这件事情,也没有提起过再要一个弟弟妹妹的事情。
但是与此同时,我心里也出现了某种疑问,真的会不一样吗,男生和女生?怎么可能啊,明明就是一样的啊,一个脑袋两只手,哪会有什么不一样啊!于是我从小开始就只和男孩子一起玩,一起到处跑跑跳跳,一起去黑包机房打游戏。我甚至还要比他们长得更高一些!我甚至每把游戏的得分还要比他们更高一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初中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之前的朋友也联系不上了,我变成了一个人。
男生和男生玩,女生和女生玩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但是我却在两条队伍前徘徊着徘徊着,不知道该走到那条队伍里去。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被落下了。只是我渐渐地发现男生和女生好像确实不一样,我们的身体,我们的声音,我们的烦恼……
“现实世界和想象中的差别好大啊。”我望着从窗角泄漏出的阳光,好像嗅到了操场上略微生锈的铁栅栏的味道,是那种在操场上玩抓人的时候会闻到但是不会太在意的味道,“到你了啊,南秋。”
“开玩笑的啦,其实我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啦,我的就跟你差不多啦。”南秋嘿嘿地笑着。
南秋开始自顾自地收拾起书包来:“嗯……下次吧,下次再和你说,怎么样?”
光栅在她身上快速地纵移着,她站起身来,逃也似地离开了教室。
我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脸刷地一下红了,什么啊,是我自顾自地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今天只好一个人回家了。走在夕阳下面,脑子里却全是南秋的样子,她写东西的样子,她思考的样子,她趴在桌子上午睡的样子……都是那家伙的错,害得我现在变得这么奇怪。
“啊,小秋回来啦。快去洗手吧,等爸爸回来就吃饭吧。”
我用最快的速度躲到房间里去,把书包扔到了床上,尽量让自己不当场吐出来。翻身下床,躺在有些冰凉的地面上,从床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我把那个小铁盒子小心翼翼地抽拿出来,打开盒子,里面是那张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合照。
“妈……妈妈……”眼泪像是捏碎的水球里的水一样涌出,我哼哼着压抑着抽泣声,怪难听的,“我好想你啊……”
“我……我知道啦!马上就来!”我咧着嘴大声回应着,试图让沼泽般的腐烂声音灵快几分。
我把照片放了回去,盒子里还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子。
不过就是换了个名字而已,你果然不记得我了呢,陆话。
陆陆续续弄了一个多月才写完,但是故事好像才刚刚开始的样子,陆话对于男女生的幼稚想法,南秋诡异的家庭氛围,她们的被忘掉的过去,确实还有很多都值得写。《初恋》这篇我尽量不去用之前《灵感》和《谁是瑞秋?》里稍微涉及的哲学,主要是想写一个初中女生是如何认识这个世界还有两性关系的,很多语言会刻意地写得幼稚一些,很多地方确实很符合我初中时候的想法哈哈。
之后会再写她们的其他短篇故事,可能是她们过去的故事,也有可能是她们如何解开彼此的心结的故事,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日常故事,还有可能是她们身边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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