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准备寄出J的信给你时,来自福汉姆的一封信到了,请求你是否可以给他回信。这对我来说似乎是一个真正的同步现象,因为你想让一个依赖于另一个。请你处理这个事情。
Jaffé
71J 屈斯纳赫特苏黎世 1956年12月打字机打副本,有手写便条
我想对您关于梦镜问题发展的详细描述表达最真挚的感谢。您自己的解读基本上都在点子上,而且您细心地堆积的“上下文”也让我能够切实看透梦的结构。毕竟您自己已经做了很多工作,我只需要做一点对特定梦的细节的一些小评论就足够了:
正如您揣度的那样,日蚀可以被理解为黑化,亦即意识的黑暗化,总是在无意识当中发生着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出现。虽然您的梦里没有明确表现这点,您的“上下文”叙述中确实表明着这一点,你谈到了瑞典。瑞典如同英格兰,南部德国,斯堪纳维亚这些南部地区一样都是关乎灵感的地方。这些都是(狭义上英格兰除外)历史上在新教徒外表下有着可想而知的无信仰特质的地方;这也就是灵感本质的象征,因为灵感不止从外部物理世界洞察潜能还穿透内部世界。
分离的放射性同位素很可能无意识内容的关键元素相关,几乎肯定就是自我。自我作为同位素显现这一事实告诉我们其仍是一个相似元素的变量,也就是说它还没有取得完全中心的绝对性的位置。无论如何,既然它被分离出来,这一点就已经重要到带来意识(太阳)的日蚀了。“瑞典的孩子”这一联系也许意味着瑞典和孩子的领地有关系,在那里存储着所有的内容却在之后的生活中逐渐丧失重要性。
对我来说“放射性”这一概念等同于“神圣”,后者的第二种形式就是“共时性”。放射性作为一个暂时的特征和“集体原型”有关。这看起来会产生共时性的效果,潜在的原型没有这种影响。
三个教皇可能组成了低阶的三合一,福音会的约翰构成诺斯替,启示录的作者,一个先知,作为长老或者主教和宗徒书信的作者,爱的使者,有传说说约翰二十二世是个女人,侍从使她受孕,行进中生产。所以有这种说法,爸爸爸爸爸爸,帕皮莎生了一个同伴。
正如三个教皇代表了低阶的三合一,尼尔斯波尔和他的妻子象征着父亲母亲,亚当和夏娃,王和皇后。他们的出现铺垫了您妻子的登场。在这个梦里,他们就像观察蒸馏器中神秘物质转变的炼金术士,单独工作而不知晓自己是转变过程的一部分。
正如您正确的猜想得那样,您妻子在梦中的缺席表明次级功能,感知的次级功能,没有在工作,没有它,也就没有“自觉”。
总的来说,女人是觉醒的象征,因为她在男人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的潜力。因此她有一种特别的神圣地位,因为她是自我的母亲(玛利亚-基督)。
至于数字的解释,我发现把数字加在一起很有用,比如,
这些数字从2发展到了3;也就是说从物质成为了雄性,即太阳,206表明这样一种状态,心理学代表着某种子宫,其中尚未出生的儿子悬置着(3代表着力量);306象征者出生的儿子,他象征着雄性力量,行动和自觉。但没有次级功能的协助导致这一过程在无意识即实验室中终止了。(此外实验室和神圣剧都是炼金工作过程的一方面。)
双重性的主题通常指征着可见与不可见的两个方面。在这个例子,一个方面是“哲学唱诗班”看起来代表着有意识的一面,SFr 568的清单里就不那么令人愉悦了,那可能也指代意识层面。您会想起您以前的梦,曾经说过他“拒绝纳税”(梦53)。这是在说船费,特指穿过“大江”的。(易经,给卡戎的硬币,墨丘利的梵文=帕拉达,也就是“通往彼岸”。)
“新的房子”可能是现实的一个新关系。数字的总和568=19=1+9=10=1,也就是艺术需要狡猾的人,1是全和一,一即全,一,宇宙,也就是整个人,微宇宙和宏宇宙呼应。
我注意到“哲学唱诗班”这个表达里有满足感。您把有着红樱桃的信封转化为音乐太像您了,我恐怕得认为这有着特殊概念的特别意义。船费,根据数字的总和(=1)可能代表着任务只能被这样一种事实完成,即一,也就是全,被取得了,正如您会说的那样,原型及其动态推进到哪里,人就前进到哪里,也就是说你得从感知中得出切实的结论:这当然不完全是科学性的,而是科学应用。正如同物理学的感知在技术中表达,心理学的感知在生活本身中应用。正如同技术只有在有意识地、有系统地考虑到物理学的感知才能成,只有在有意识地细心地实践中心理学的感知的实际应用才能成功。“有意识地细心地”这一概念也是连接这个词,来自罗马词联系的后裔。(联系=连接在一起,教父们所说的词。)吃樱桃到此是个非常重要的事,是乐园里吃苹果的前奏,后者导致了放逐,享乐的内疚,也对救赎负责。这也是为什么接下来两个梦,处理其后果的两个梦,您也这么觉得,如此重要。
改变其实是抗争的结果,对抗仪式是基于魔术的这一事实。它标志着这么一个过程,从认为精神根植于一种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扭曲事物的自然秩序,这么一种陈述原始态度的转变为一种深刻的觉醒。
我怀疑谈到自然科学不会觉得到您的主场了。自然科学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了,而且很难算作传统。如果您熟悉,正如任何西方人,它从属于犹大-基督法则,而它们基于新石器时代的构建。科学和权力的社会化是自然科学损失了关键精神这一事实的体现。它也许很能掌握智力,但它没有找到任何情绪生活精神方面的准确表达。现在,我们知道传统精神被权力的欲望污染了,精神感知从自然科学一开始就失去意义的地方(自然本身,地球和其显然的非精神性)涌向我们。所以你最好选择“地府智慧”并结合神圣和试验,这和教堂和技校无关,而是个人真实和实际的生活的问题。
当然,这种进程可以用任何语言表达,甚至是物理学的,正如同一种信条可以被翻译为德语法语和日语。但语言意味着交流,一种形式必须得以人人都能理解的方式出现。
两条眼镜蛇的结合代表着真正的交流仍然处在墨丘利精神的状态并且只能在无意识中展现。交流也很难发生,除非矛盾双方以穿透地府深度的形式出现。
至于下一个梦,1954年10月1日那个,我要补充一下V是罗马数字5,而德语中两个V就是W=2*5=10,而10=1,所以这里的W(双V)可能是一和全,此外您突然转入语言学让我惊讶。
在1955年10月24日的梦里,新房子里出现了联合,在那里有“所有矛盾双方的自由形式”,您感到自己完整了。
1955年12月26日的梦中重要的是双重视力。这是感到完整的人一个特别的特征。他同时看到内在和外在的对立,不只是V=5,是一个自然的人的象征,此人的意识基于感知,被感官感知的世界及其鲜活诱惑。W(双V),通过对比,是一,整个人,虽然他自己没有被分割,还是同时感知到世界的外部感知层面和意义的隐藏深层。因此分割建立在诱惑的一个或另一个方面的单面诱惑之上。但如果人在自己内部联系对立面,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以客观的方式同时感知世界的两个方面。内部的精神分割被一个分割的世界图景取代,二者是无可避免的,因为没有这种分别就不可能有意识的感知。这其实不是一个分裂的世界,因为面对的这个人自己内部是连接在一起的,一元的。他为了观察这个世界必须把这个世界分割,而这一分割是意识预先决定的。
再次感谢您通信的详尽,我还想恭喜您在信中成功展现了这么美妙的进步。祝好。
正值春分,衷心感谢您15.ⅩⅡ1956详细的信。我对我的无意识的表达的解释基本方向正确,这让我很受鼓舞。
现在,物理学被镜像提前占据了,本来我的梦中是这样的,和数学工作相似,这成了时下热点。但我还需要消化。
同时,我寄给你最初在美因茨发表的演讲特别版“科学和西方思想”,它面对了科学和神秘主义的关系问题并把它放到历史框架中去看。我关于开普勒的工作以来,这个问题真的很费我的脑子。
我今天代表荣格教授写信,他请求你谅解他请求你帮忙的事情。这涉及到一位年轻的美国人范·杜森的手稿,我在附上他的信。荣格教授认为你很快就能评估这份工作的价值或缺乏价值;如果你能浏览一下并给他写信表达你的印象,他将不胜感激。作者声称爱因斯坦曾经读过这份作品,但并没有真正理解,这听起来并不真实。甚至这封信本身似乎是一个狂热想象的产物。
荣格教授提前感谢你。他正在博林根,完全沉浸在他的工作中。信件和其他事情暂时被搁置一边。
亲爱的荣格教授 苏黎世1957年六月 打字机打副本
如您所愿,我看了一下W.M.范杜森的作品《超空间中的意识》,尤其是第四和第七章,特别留意第103页的第二个表格,以及第122和133页的表。
1.)作者似乎没有太多数学基础。他的作品中出现的唯一数学概念是维数,没有提到方程式或者任何数学概念。当引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时,他没能区分公制的空间和单纯拓扑学表征的空间(比如说结构性贫乏的)(拓扑学在这时一个数学学科)。相对论的四维时空本质上是前者(公制),曲率的概念也是特征性的。
在拓扑学中,通过对比,这一概念并不存在;一切都是相同的,通过可回溯的、明确定义的、持续的数字演变。在接下来的两张表中,要注意划分它们的表面(维数2)而非主干。拓扑学里,表面被整数表征,除却维数和其他数字(诸如循环数字)。我在这就不细究定义了。
我想指出的就是长度的缺席,拓扑学描述的管汇的曲率和物理学的超空间或者空间形成对比。
2.)把维度概念的数学应用到心灵中去在我看来缺乏真实的基础。因为这表示要把心灵(或者意识)和自然放进某种可疑的时空关系的类比中去。现实是,自然和心灵可能是同一种东西和同样抽象的事实的两个方面。这就是为什么一个镜像原则是表达心里物理关系的自然图景。(参见心理学和炼金术,梦26pp239-42[CW12段落227-31])
镜像对称的暗示完全缺席,这是很令我震惊的,我还觉得这和空间曲率的缺席也有关。如果你有兴趣有时间,我会再写给您关于物理和心理学镜像的问题,独立于杜森的作品。
3.)我现在想做几个关于范杜森本人的心理学猜想,并且给您参考。
向着无限延伸的维数开放序列让人想起诺斯替系统(尤其是马可斯)。作者想停在7,这是典型的,尽管(见最后一章)他没有完全成功。表2(p133)显然象征了与一元论(见下面o号)的紧密联系。
所以我有这么个印象,即作者的一系列超空间是个人晋城的后续阶段的本质。但通过客观地把这一点投射到宇宙中,他自己没有完全整合(见上面:心灵没有调和,空间曲率和镜像缺席)。如果说写这样的作品反倒阻碍了作者这一进程的顺利发展的话我毫不惊讶。被通往疗愈的道路投射到超空间这是很清楚地能想到的。向着疗愈的道路不仅能投射到材料上也能投射到数学上,尤其是当后者没有完全被熟知时。通过研究库萨的尼古拉斯(尽管相当仓促)的数学相关写作,我觉得他倒是有理性地把通往疗愈的道路投射到数学上(当然当时还没有人研究限制和无限的概念)。
非常感谢你的来信,特别感谢你抽出时间阅读和评估范·杜森先生的手稿。你的评论非常宝贵,将帮助我形成自己的判断。
我特别高兴听到你很快打算就物理和心理镜像的问题写信给我。我对这些问题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最近我一直在阅读有关对称性偏差的内容。
目前我正忙于准备一篇关于“圆形”一般和不明飞行物(UFOs)特别的论文。因此,直到下个月初我去博林根之前,我将没有时间更仔细地研究你信中的想法。
亲爱的荣格教授 苏黎世1957年八月5日 打字机打副本有手写便条
自从看了您6月15日的信(信75),我打算再尝试写给你关于镜像对称的事,这是一个物理学和心理学交融的奇怪产物。
被广泛接受的是,自然法则在以下关系中表现出完全的对称性:
a)左右互换=镜像效应(通常用宇对称性的缩写P表示)。
b)改变电极符号(正极改为负极=电荷结合缩写C)。
杨和李a在1956年指出这三种形式的对称的单独存在没有充分的经验证据,尤其是在所谓的弱相互作用之中,它掌控β放射性(原子核自发排出电子,e正负极都会发生)[德语版写的是c,根据上下文应为e]以及中子的反应。他们还设计了可以用来检验这一对称性的实验。我自己知道这些实验正在开展但不太情愿相信这一被广泛接受的对称法则的失效,尤其是在貌似没有理论上的理由—今天还是这样—非得是弱相互作用展现出较少的对称性。
现在我很庆幸没有对实验的结果打赌(一些物理学家这么做了)。不然估计会损失很多钱。因为实验毫无疑问破坏了P和C对称性。现在把CP(左右和±e交换)结合是否就维持对称尚不明确。如果CP对称,T理论上也是可能对称的。(如下)
我随信附上一篇报纸报告(纽约时报1957年1月16日),b这是物理学家写的并且是真实可靠的。当它第一次出版它就被称作物理学的“中国革命”,因为非华裔的参与者(德曼c和其他工作人员)被李说服做实验时正在午饭吃中餐。我在1941年伯克利见过C.S.吴女士并被她深深打动(不仅是作为一名实验物理学家也作为一名知性又美丽的中国年轻女人。同时,她已嫁给一名中国人并育有一子)。
进一步的实验在这个报告中所提到实验之后继续开展,结果都相似。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而且并不是最简洁的)实验或许是定向的原子核。下面两个图指的就是这些实验。(Co代表钴);环型区域是水平的
并且——从上面观察时——表明定向的原子的旋转方向是逆时针。水平方向的镜像保持原子核旋转方向不变。据此,存在一个排出电子的更优方向,负电子向下,正电子向上。之后的实验报告中没有描述,之后由C.G.戈特及其团队在莱登e发表。
所以现在很清楚“上帝是一个弱左撇子”—我喜欢这么说—但有可能他左手有正电子,右手有负电子。但我们不知道“他的理由”。
知道今年一月,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种可能。但在1954年我写了一篇关于镜像的理论文章(1958年N.玻尔的纪念文集中出现),f并且其中——连带着其他事情——我讨论并归纳了年轻的德国理论物理学家G.吕德最初承认的一个数学事实:g上面说的CPT三者结合的对称成立在比起CPT各自单独成立对称是更加一般的假设(也就是说可推理,更明显)。
我对玻尔文集的贡献变得很有时效性了,因为人人都在讨论1957年的“意外”和“CPT定理”。
经过所有这些一月的事情,这对我自己和其他物理学家(比如说菲尔兹)都是一场震动,菲尔兹先生h问过我为什么1954/55年开始研究镜像的数学,而他认为这当中肯定有心理学要素。我回答说很有可能如此,因为一方面1952年(当我第一次重拾镜像工作)和1956年之间物理学世界没有发生任何事能作为关注这一特定主题的理由,而且我会想起我完成工作之后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梦,那些工作作为非常直接的彻底的活动影响了我:
我和一个“黑女人”在一个房间而实验在“反射”出现的地方开展。房间里的其他人认为反射是“真是的物体”,而黑女人和我知道那不过是“镜像”。这成了我们之间的一种秘密。这一秘密让我们充满忧虑。
之前我也有过关于生物学的梦,后来(1955年一月)我梦到“中国女人”有了一个孩子,但“人民”拒绝承认它。“中国女人”是“黑女人”,也许是超心理学的,的一个特殊方面,而1954年11月27日的梦中“人民”象征着集体观念,也就是我自己的传统反对意见。很明显,这个梦中“反对”和“反射”没有对称性,毕竟总体目的就是要区分二者。
让我们现在回到这年开头违背对称法则的最新实验带给我震动的时候。后来在和菲尔兹的讨论中,我很失落并且有一阵都表现得很不理性,然后他告诉我说我有“镜像情结”。他是对的,我也承认。数学是一个客观科学,我们很快关于纯粹的数学方面达成了一致。但我还要面对承认我的“镜像情结”天性这一任务。
关于反射主题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心理物理学问题。(见《心理学和炼金术》2dedn.1952梦26,pp239-42[CW12段落227-31])神话中的智性望着他水中的倒影被自然吞噬了。而在三月,对称实验之后,我收到了我的朋友M.德尔布鲁克i寄给我的关于单室,感光蘑菇须霉的论文。物理学和生物学之间的关系问题看起来还是没法解决。论文中D.放了一张卡片叫我回赠我关于开普勒的作品的副本。那本身就是一种反射。
后来,差不多是复活节的时候,克壬易先生j设法把我带回了心理物理学问题,这发生得很奇怪。“反射”和“恐惧”这些词让我立马回想起我做了很长时间的珀修斯星座的梦。这里是变量(双星)“阿戈尔”(节律,光与暗的周期性),事实上珀修斯利用一面镜子完成了斩首美杜莎的伟业。然后,在《C.G.荣格分析心理学研究》卷二(拉舍尔1955)k中,我看到了克壬易关于珀修斯的文章(p199)。我怀着兴趣读完了它并发现结尾是个古希腊人关于珀修斯建立城市迈锡尼玩的文字游戏;它给蘑菇起了迈锡尼的名字,这是英雄在寻找泉水时发现的地方。所以我在德尔布鲁克关于须霉的作品中又回溯到了痛啊一个女的希腊词语。
在此和共时性现象的关联很明显是关键要素。为了理解上面记录的1954年的梦的语言,可以假设总体来说一个圆形的所有表征都可以被描述为“反射”,原型自身作为在背景中隐形的反射面;这就是为什么它被理性科学传统集体观念认为不存在,而“黑女人”知道这一切。从这里描述的情况看,我得总结说这对心理物理学问题也很重要。
与此相关,我再说两个梦,第一个是我在读了德尔布鲁克的作品后立即做的。
1957年3月15日梦(H.范艾克棱比较泡利的原始信件和弗劳加菲的机打副本发现泡利的版本中梦发生在12号,而第二个写着5月15的其实发生在三月十五日,很明显弗劳加菲把Mai看成Marz了。)
一个年轻的黑头发男人被暗光环绕,他递给我一份手稿。我向他喊道:“你怎么敢让我读,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我醒来以后很难过和恼火。
评论:这个梦有想我传达了对特定观念的传统反对,以及我对它们的恐惧。因为只有恐惧的人才会想我在梦里那么大声吼叫(参见1954年11月的梦“分离的秘密”)。但根据人们在梦里采取的做法,我的自我肯定要输给无意识。无意识实际上很快在接下来1957年3月15日的梦中回应了:
我开着我的车(在现实生活中我已经没有车了),我把它停到应该可以停的地方。那里有家百货公司,当我要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有人从乘客坐的那边进来了;那是三天前梦里递给我手稿的年轻人。他现在是个警察:“跟我走!”他对我粗鲁地说,他夺过方向盘带我开走了。(突然想到,司机克里希那)他在一栋房子前停下,那似乎是警察局,并推着我走向那栋房子。
“你看起来是要把我从一个局子拽到另外一处,”我对他说。“哦不,”他说。我们来到一个柜台,那里坐着一个“陌生的黑女人”。向着她,他同样粗鲁、冒犯地说:“请叫斯皮格勒(反射面)长官!”
但我很快又睡了,梦境继续:情况完全变了。另一个男人走向我,他稍微有点像C.G.荣格,我认为他是一个心理学家。我不厌其烦地用物理学向他解释这一情况,即违反对称法则的最近的实验结果,因为我认为他对这一状况不熟悉。他的回应相当简短,我醒过来后没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
梦就是这些。对我个人而言,物理学和心理学的关系是镜像,这也是为什么心理学家在梦中是“斯皮格勒长官”[反射面]的作品,后者是视野外的背景。
在梦的末尾,我的精神官能经历了某种分离,先是变成一个能了解物理学但不完全了解这一新状况的原型背景的更狭窄的自我,后来又变成了一个幻想的心理学家人物,他完全不了解物理学。很明显,“斯皮格勒”[反射面]试图把二者结合,而在我拒绝阅读的年轻人的手稿中肯定有相关的东西。
今天,当我再一次审视和这些无意识的表征相关的物理学状况时,震动到我的是更深刻的现象没有产生任何局部的镜像,只有当考虑到足够多的描述现象的变量时对称性才恢复如初(诸如“CPT定理”,左右,电荷符号,时空回溯)。如果超心理学现象进一步深入,那么为了看到现象的完全对称必须考虑到心灵。有了感光蘑菇须霉,存在一种由各种酶的复杂相互作用组成的化学方面的模式,但我觉得这和须霉-集体心灵原型不完全是可区分的,作为互相作用。
对于“黑女人”的直觉,放射性β衰变和一个原型的不同表征的镜像对称之间似乎并没有本质区别。对她,后这只是“隐形的一”或者“一元宇宙”的“反射”,它对这些反射的对称性负责。在这些关联中我的梦境语言把“放射性”等同于“超自然的”或“共时性的”这也很重要;无论如何,这是越来越广泛(我早期的信件中中有证据)。原型的超自然也是自我意识的恐惧之因,这实际上是对它自身整合性的恐惧。
“为了达成完全对称要走得多深多广”这个问题最终会回到这个问题,用您的话说,即个性从自我的分离
这是我能走到的最远处了。您是提出反射问题的人,我给出了客观物理学数据和个人的主观材料。您的兴趣也表明你怀疑物理学和心理学的反射问题之间有联系。我因此很期待您的反应,我也好不怀疑把物理学家和心理学家的观点放在一起也是某种反射。
a杨振宁(b.1922)195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李政道(b.1926)
b哈罗德M.斯米克2Jr.“关于物理学实验的哥伦比亚报告文本”p24,见附录10
c里昂马可斯德曼(b.1922)1988年和J.斯坦伯格和M.施瓦茨获得诺贝尔奖
f泡利《原子物理学的对称法则的违反》见泡利《关于物理学和哲学的写作》pp183-92
g杰拉德克劳斯弗里德里希鲁德斯(1920-)普朗克奖1966
h马库斯菲尔兹(自苏黎世),生于1912六月二十。他从1936年秋至1940年在ETH担任泡利的助手。1940年六月起担任巴塞尔大学物理学部门编外实验物理教授,1945年2月成为正式理论物理教授。
1958年夏他获得CERN理论主任一职。一年后成为ETH教授。从1945到1964,他是海尔维希物理系学报的编辑
i马可斯德尔布鲁克(1906-1981),一名后来致力于研究生物学的物理学家。和S.B.努利亚和A.D.赫修在1969年获得诺贝尔医学与生理学奖。
j卡尔克壬易(1897-1973)研究传统哲学,尤其是希腊罗马神话。这和荣格的思想深度相关,他在苏黎世举办了很多讲座和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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