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北京的一个郊区,小时候还身边的玩伴很少,没有“发小”这种朋友,也就是邻里的几个小孩在一起嬉戏打闹,今天见明天不见的,有的甚至连名字都记不住,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野排”队友。
慢慢的我长大了,长大的这段时间里,周围的朋友几经更替,就像过场动画一样,只存在于我的记忆里,高中我考到了离市里稍近的学校,大概是在高一的时候,我经常在我的梦里见到一个大概8、9岁的小女孩,相貌可爱,身穿白裙,粉色的小圆头鞋,头上带着各种颜色发卡,好像和我很熟的感觉,拽着我来到了她家的房子前,这个梦我不止做了一次,以至于记住了在梦里本应模糊的记忆,门牌号上写着“张家-12号”。这个门牌号很奇怪,一般都是街道名字加编号,但是梦里也没有多想。就这样我听这个小女孩介绍了两个学期的他们家概况,这两年年大概每个月都会做一次这样的梦,一直持续到高二的暑假,但是最后几次,小女孩每介绍完都会问我:“放学后没事的时候,你能来找我玩吗?”梦里答应了她的我,其实也根本没当回事,而且梦里说的话有时候我自己也没法控制,我心想:这做什么梦也不是我想做就做的,怎么找你玩呢?
上了高三后这样的梦也就没在做过,有一次放学,我和同学在校外的面馆吃面,那会是寄宿,平日也不回家。吃完回去的路上,本来我们有说有笑,一位母亲带着女孩迎面骑过来一辆电动车,我不经意的看过去,一股强烈的既视感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但是同学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考,一愣神的功夫,这辆电动车就从我们身边擦身而过。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在一栋楼面前,门牌号上写着“张家-12号”,这一下我的记忆直接就被拽回到了之前,这里是小女孩的家!但是墙上多出来了一个“拆”字。我走进房子,里面的面貌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破败不堪,房梁歪斜,俨然没有了生气。此时小女孩出现在了楼梯口,但是这次我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脸就像一个黑洞一样,而且感觉里面吹出了一股股的寒风,嘴里一直在念叨:“一直没来……一直没来……”说完就朝我扑来,意识到危险的我下意识开始躲闪,此时我能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但是根本醒不过来,只能在房屋里东躲西躲,逃避她的追杀。
早上醒来,这一宿的折腾让我早上精疲力尽,而且这样的梦有持续了一年多,也是每个月一次,每次的场景不一样,但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还是在房子里,后来有几次我早上起来后精神变得非常恍惚,甚至白天出现了嗜睡的情况,好在最后没有影响到高考,成绩也还不错。放假回到老家休息,吃过午饭后,我变得无比困倦,在热炕上倒头睡了过去,这次果不其然又来到了这座房里,但是我刚要动身,一个身穿中山庄的老人握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轻轻一拍,打开了原本我根本打不开的大门,外面电闪雷鸣,雾气浓重,但是老人走出去的那一刻放晴了,仔细端详老人的模样,没有头发,白色胡须络腮胡,牙齿非常齐,穿着老北京补写,看起来没有什么出众的样子,老人带我来到湖边,示意我坐下,自己也是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眼睛盯着我,那双眼睛感觉犹如赛里木湖一样,说到:“你是不是总是做这么个梦?”在听到老人说的话,一瞬间我的精神瞬间变得不再那么萎靡,原本慵懒的神经,一下变得有神起来,似乎这个声音有着能够治愈人心灵的能力。
老人接着说到:“其实很简单,我知道你做了很久这个梦了,梦里这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在儿时,你们经常在一起玩,但是你可能没有注意,有个小女孩,非常喜欢你,这就是她。”
“那她为什么之前在梦里还好好的和我说话,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就开始做噩梦了呢?”
“她其实很久之前就已经搬家了,那会你还小,而且就住在你高中的附近,但是,刚搬来不就,她和她母亲就出车祸去世了,她非常喜欢你,以至于每次都来梦里找你,后来做噩梦,而是因为她想让你去找她玩,但是你没去。”
“其实她想表达的,是想让你去坟前祭拜一下她,而且先前的墓已经被拆了,现在挪到了一片公墓,之前你看到墙上写的‘拆’字,和你看到满目疮痍的家,正因如此。”
说完梦醒了,这次我的精神气好了很多,听了老人说的话,我急忙开始回忆,想到了“张家-12号”这个名字,沿着这个线索,来到了我们学校附近,果然在几公里外有一块公墓。而这篇公墓就叫张家庄公墓,里面的第十二号,正是这个小女孩的墓,而旁边则是小女孩母亲的墓……
自从老人和我说过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这个梦,再和我家里人聊天时,偶然提起了这件事,顺便描述了下老人的长相,家里人拿出了一本相册,里面站着的人正是我去世的爷爷,虽然身着的衣服一模一样,但是长相上来看,根本不是梦里那个老人,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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