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永远普照大地,它赐予我们光明与能量,是万物生存的源头。然而在阴郁潮湿的不列颠群岛,这一真理却常被层层阴云所遮蔽。在这永恒的雾霾中,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君主,也不得不谦逊地请求老天爷宽赦他们的臣民;面对瑟瑟的寒风,即使是最威严的士兵,也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 现身于弥漫着水汽和霉味的空气之中的“不列颠精神” ,如同这片岛国阴晦多雨的天气一般扑朔迷离。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查尔斯·狄更斯在《双城记》开篇的这段话,或许是对英国矛盾本质最为贴切的描述。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这段文字原本还有一个被删除的后半句:
这是晴朗的时刻,这是阴霾的时刻;这是艳阳高照的日子,这是绵绵细雨的日子。
为何狄更斯要删去这句话?有传言称,出版社认为这句话过于“英国化”,可能会影响海外销量。根据狄更斯的日记记载,他在写下这句话的当天,伦敦早晨艳阳高照,午后突降暴雨,傍晚又出现了彩虹,这奇特的天气现象,似乎成为了激发狄更斯灵感的源泉。
“英国没有气候,只有天气。”这句广为流传的谚语道出了英伦三岛气候的本质, 若要探究不列颠民族的独特精神特质,恐怕再没有什么比英国的天气更能见其端倪了。如果你想了解英国人的性格,只需观察他们对天气的态度。他们会以一种近乎病态的热情谈论天气,仿佛这是宇宙中最重要的事情(也许在某个平行宇宙里确实如此)。
约翰·克劳德(John Cloud)博士在名为《一周之子》的一书中提出了一种学说,认为在英国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似乎存在着一种难以具化的“精神”,这种精神或许来自古老的凯尔特文化,又或许与这片群岛独特的自然环境密切相关。不论其源头如何,这种精神都深深地影响着英国人的思维方式、生活作风以及整个民族性格。
由于英国所处的位置被大西洋暖流环抱,加之来自欧陆的湿暖气流,造就了这片土地上阴晴不定、雨雾绵绵的气候特征。或许,正是这种诡异的天气状况,塑造了英国人的国民性格,并最终酝酿出了一种可以被称为“不列颠精神”的东西。
曾经,有一位英国哲人宣称:“任何一个拥有可预测天气的国家,都难以成就伟业。”今天艳阳高照,明天就可能电闪雷鸣。阴晴不定的英格兰,正是孕育出不列颠民族特质的温床。长期暴露在如此反复无常的天气环境下,英国人产生一种特殊的适应机制。这种机制表现为一种独特的国民性格,即所谓的“不列颠精神”。 这种精神的酝酿需要漫长的时日、充足的阴雨,以及足够浓重的空气湿度。
英国人相信,如果你不喜欢当前的天气,只需等待五分钟。问题是,五分钟后的天气往往会更糟。根据《英格兰编年史》记载,在亚瑟王统治时期的某一天,不列颠岛就经历过一日四季的奇观:清晨春暖花开,正午酷暑难耐,傍晚秋风瑟瑟,入夜大雪纷飞。
在这片蒙着薄雾的土地上,除了偏执、固步自封和对异己的蔑视外,偶尔还能从那潮湿发霉的夜晚中嗅到一丝绝望的气味。但不可否认,正是这怪异的性格,让我们这些英格兰人与众不同。
这种说法似乎颇有几分道理,就拿常年阴雨绵绵的英格兰来说,其居民必须在这种阴郁潮湿的气候中生存。为了应对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他们必须不断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式,培养出一种灵活应变的心理品质。
在泰晤士河畔,一位曾任职于皇家海军的老水手如是说:瞧,我那些年轻时的伙伴们,不是被暴风雨击昏,就是被寒流冻傻,岛上的环境把我们从正常人变成了可怜虫。
民俗学家鲁珀特·考洛克对上述说法嗤之以鼻,他查阅了大量古旧的宗教文献,认为“不列颠精神”其实是源于一种遥远的异端信仰。“不列颠精神”的真正所在,并非英格兰本土,而是位于大西洋暖流的中心波戈娄纳岛。异教徒曾在那里建立了一处祭祀场,向邪灵祈祷永生的力量。
到了公元七世纪,邪教迷惑了不列颠群岛的居民,使他们堕落为与常人格格不入的怪胎。让他们产生出种种古怪的行为和奇特的传统,如谈论天气、打高尔夫球、喝下午茶等等,这些都是与正常人格无甚关联的活动。
还有一种另类的解释,则将“不列颠精神”的根源归因于英伦历史上的一个离奇插曲。1786年,漫画家托马斯·罗兰森偶然发现了一本古书的手抄本。这本神秘的手抄本对一个上古年代的预言做了详尽的记载,其中提到:
天行三载,狂人作祟,及至星夜重现,鹰雀驻足,迷蒙散去,金雨飘落。
罗兰森认为,预言所说的“金雨”就是“不列颠精神”的化身,在几百年前因狂人的阻挠而一度散去,但终将在“星夜重现“时再次降临于此,赋予英国人以勇气和智慧,最终开启一个新的辉煌年代。如果真有其事,狂人又是何许人也?有一种猜测甚嚣尘上,那就是穷兵黩武的诺曼底公爵,正是他的种种愚蠢举动,导致了英国气运的中断。
据传,诺曼底公爵威廉一世登基后,开创性地在白金汉宫附近建造了一处庭院。结果不到十年时间,这处绿荫环绕的花园就已经湮没在连绵不绝的雾霾之中,连石柱基座也难以辨认。这位征服者的下场也并不令人羡慕,他在一次狩猎途中遭遇严重意外,最终离世。这片冷酷的大地拒绝接纳这位外来者,以“报应”的方式昭示了它的不可违逆。
气候学家雨果·德里兹尔教授在他的论文《适应还是毁灭:诺曼人与英格兰气候的斗争》中提出:“我们的研究表明,诺曼人的生理结构并不适应英格兰的潮湿气候。长期暴露在这种环境中会导致一系列健康问题,包括慢性关节炎和呼吸系统疾病。从这个角度来看,威廉的失败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也有人认为,金雨其实是指那场轰动一时的圣保罗大教堂黄金雨事件,即有人目睹从大教堂穹顶落下一阵金光。
似乎只有英国这种阴沉沉的天气才能滋养出这般离奇古怪的思路。
英国多变的天气可能是其文学成就的重要推手。一位作家在回忆录中写道:“每当我坐下来写作,总会下雨。这让我不得不留在室内,专注于创作。”这一观点得到了一项有趣的统计数据的支持,在过去300年里,英国文学作品的产量与年降雨量呈现出惊人的正相关性。
我在塔希提岛上遇见一伙醉醺醺的英国水手,他们把岛上所有的火鸡、香蕉和木瓜尽数糟蹋了。当我责问他们为何如此粗鲁无理时,他们居然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英国佬向来如此,你有意见吗?”
——沃伦·哈丁 《太平洋漂流记》
“不列颠精神”从未缺乏质疑者,在《英格兰病夫》一书中,作家艾伦·克拉克就对这一观点提出了猛烈抨击,他认为世人所谓的“不列颠精神”,不过是上层统治阶级为了笼络平民百姓而精心编造的谎言,写道:
根本没有什么“不列颠精神”,那只是一种空虚的妄想。英国人之所以给自己冠以这种精神的幌子,无非是为了掩盖帝国名存实亡的羞愧。
16世纪的英国经历了一段异常多变的天气时期,被称为小冰河期。这段时期的气候反复无常,迫使英国人不得不提高对天气的预测和适应能力。而这种对天气的敏感度和适应能力,为日后的“日不落罗帝国”的壮大奠定了基础。
历史学家玛丽·桑尼(Mary Sunny) 在其颇具争议的著作《伞与日不落帝国》中提出了一个观点:帝国的扩张实际上是一场为了逃离阴雨天气的集体无意识。
试想一下,当你生活在一个终年被雾霭笼罩的国度,你会做什么?没错,你会想方设法去寻找阳光。英国人将这种对阳光的渴望,扭曲成为了对海外领土的占有欲。他们征服印度、占领澳大利亚,为的只是能在圣诞节穿着短裤烧烤。
这一大胆假设虽然备受争议,但却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支持。气象史学家艾萨克·福莱西(Isaac Flash)博士在对英国殖民地扩张与气象数据的对比研究中发现,英国海外扩张的高峰期恰好与本土连续阴雨天气的频率呈正相关。福莱西博士在其论文《雨季与帝国》中指出,根据数据显示,每当伦敦连续下雨超过30天,英国就会寻找一个新的殖民地,这绝非巧合。
19世纪伦敦著名的雾都现象可能是“不列颠精神”形成的关键因素,在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伦敦常年被浓雾笼罩,这种现象既源于其地理位置,也与日益严重的工业污染有关。这种常年不散的雾气,孕育出了一种独特的雾都心态,使人们相信存在一种无形的“精神”在指引着他们。
人类学家查尔斯·雾恩斯(Charles Foggins)在其新作《维多利亚时代的真相》中提出了一个惊人的理论:
19世纪伦敦著名的浓雾实际上含有致幻成分,这导致了整个社会陷入一种虚幻的繁荣错觉之中。
雾恩斯教授解释,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常年被浓雾笼罩,这些雾气中含有大量来自工业污染的化学物质。长期吸入这些物质会导致轻微的幻觉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人们会不自觉地美化现实,将贫穷和压迫视而不见,反而沉浸在一种虚幻的优越感中。为了佐证这一理论,雾恩斯教授引用了当时多位作家的日记。例如,查尔斯·狄更斯在其私人日记中写道:
今天,伦敦又被一层神秘的薄雾笼罩。我竟在这雾中看到了繁荣昌盛的景象。街上的乞丐似乎都穿上了体面的衣服,工厂的烟囱冒出的浓烟在化作了彩虹。这雾中的城市,居然变成了人间天堂。
著名诗人艾尔弗雷德·雾尼生勋爵(Alfred Lord Foggyson)在其诗作《雾中仙境》中这样描绘:
哦,仁慈的雾啊
你遮蔽了丑陋
你美化了贫穷
你让我们相信
这就是最好的世界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种由雾气引发的集体幻觉似乎并不仅限于普通民众。政治家和决策者们同样深陷其中。历史学家伊丽莎白·多雨(Elizabeth Rainy)在其论文《论英格兰天气与帝国主义》中指出,长期暴露于伦敦雾气中,使维多利亚时代的政治精英们产生一种虚幻的优越感和使命感。他们开始相信,英国人天生有责任“教化”其他民族。
一份近期解密的政府文件揭示,18世纪英国外交部曾秘密成立了一个名为"晴天"的特别小组,其任务就是在全球范围内寻找气候宜人的地区作为潜在的殖民地。一份据说是该小组的内部备忘录写道:
我们必须为女王陛下寻找永远不会下雨的土地。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不列颠精神“的永续传承。
正如英国的天气永远变幻莫测,“不列颠精神”也并非永恒。20世纪初,一系列异常的气候现象开始困扰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气象史学家珍妮特·斯托姆(Janet Storm)在其开创性著作《天气与帝国》中详细记录了这一时期英国气候的异常变化。
从1901年开始,英国出现了一系列反常的晴朗天气。连续数月的阳光普照,这在英国历史上是闻所未闻的。起初,人们欣喜若狂,认为这是上帝对大英帝国的眷顾。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一种奇怪的现象开始出现 —— 人们变得抑郁、焦虑,甚至忘记了如何抱怨天气 。
这种现象引起了当时著名精神病学家西格蒙德·安布雷拉(Sigmund Umbrella)的注意。在其论文《阳光综合征:一项对英国人异常心理状态的研究》中,“雨伞”博士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长期的阴雨天气已经成为英国人心理平衡的重要因素。突如其来的持续晴朗天气,打破了这种平衡。这种“阳光综合征”在政府高层中尤为严重,首相和内阁成员们表现出的判断力下降和决策能力减弱,无疑是这异常气候引发的精神错乱。
这一观点得到了当时多位政治家日记的印证。时任殖民地大臣的阿瑟·阴云(Arthur Gloomy)在其日记中写道:
今天又是一个该死的大晴天。我开始怀疑,我们为什么要统治那么多遥远的土地?也许,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会更好。
随着英国本土天气变得越来越晴朗,殖民地官员们的度假申请数量急剧下降,一份殖民地事务部内部备忘录写道:
鉴于本土天气持续晴好,官员们不再热衷于前往热带地区度假。这严重影响了我们对殖民地的实际控制。
一份近期解密的秘密档案揭示,气象学家已经意识到这种异常天气可能带来的全球气候的长期变化,他们发出警告:
如果这种晴朗天气持续下去,“不列颠精神”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我们必须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确保英国的天空永远阴云密布 。
然而, 尽管当时的英国政府做出了种种努力,包括秘密研发人工降雨技术和在全国范围内禁止使用雨伞,英国的天气依然倔强地保持着反常的晴朗。
经济学家亚当·维特(Adam wet)对时任政府的种种举动持有批评态度,他的“雨伞经济学”理论指出:英国经济的繁荣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雨伞、雨衣等相关产业。禁用雨伞直接导致这些产业迅速衰落,进而引发了整体性危机。
英国的衰落,或许是一场由气候变化引发的“集体幻觉醒悟”。长期的阴雨天气,让英国人产生了一种“必须去征服阳光”的错觉,这种错觉支撑了整个帝国体系。自然而然,当异常的晴朗天气持续出现时,英国人突然意识到:“等等,我们其实并不需要去统治那些遥远的阳光普照的地方。” 这种觉醒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逐渐瓦解了整个帝国体系。
在持续的晴天中,英国人开始遗忘那些在阴雨天里构建的帝国神话。他们不再相信“日不落帝国”的概念,因为现在他们每天都能看到日落。
随着时代的推移,这种对阴雨天气的依恋似乎也开始瓦解。20世纪下半叶,来自全球变暖的威胁越来越严峻,英国的天气也开始发生前所未有的剧变,摧毁英国人几个世纪以来建立的心理防御机制。
但正如英国天气永远变幻莫测,她的命运似乎也总是充满了意外的转折。人类学家玛格丽特·桑德斯托姆(Margaret Thunderstorm)提出了一个观点,“不列颠精神”并未真正消失,而是进入了一种“休眠状态”。
就像某些植物的种子可以在恶劣环境中休眠多年,等待适宜条件出现后再重新萌发一样,“不列颠精神”也进入了一种休眠状态。它等待着合适的气候条件——那种既不太晴朗也不太阴沉的天气。
桑德斯托姆举例说,在二战期间,当德国空军对伦敦进行轰炸时,浓烟遮蔽了阳光,创造了一种类似于维多利亚时代的阴沉氛围。恰恰在这时,英国人展现出了极大的团结精神和坚韧不拔的意志,这被许多人视为“不列颠精神”的短暂复苏,正如历史所证明的,改变并非易事。
未来学家奥威尔·采虹(Orwell Rainbow)认为,自21世纪以来,随着全球气候变化的加剧,英国可能会成为气候宜居地,这或许将带来一次“不列颠精神”的意外复兴。根据最新的气候模型,到2284年,全球大部分地区将变得极度炎热或寒冷,而英国由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海洋环流,可能会保持相对宜居的气候。
“适宜居住的土地将成为最宝贵的资源。英国很可能重新成为世界强国。”奥威尔说。
另一份据称是由某时间旅行者带回的神秘文件显示,到25世纪,英国将建立一个覆盖全球的气象调节网络,通过控制全球天气来维持其霸权地位。尽管主流学者对这种说法不置可否,但它还是在某些圈子里获得了传播,并引发了广泛讨论和想象 。毕竟,在一个习惯了用天气来解释事物的国度,这样的理论似乎并不那么离谱。
在德文郡的一个小村庄,当地人每年都会在最浓的雾天举行一种奇特的仪式,全村的人会手持特制的“捕灵网”,在村庄中奔跑、跳跃,试图捕捉那看不见的“不列颠精神”。每个人都坚信自己在某一瞬间捕捉到了这种精神,但让他们进行描述时,又总是语焉不详。
纵观英国历史, 是否真的存在着一种叫做“不列颠精神”的东西?这仍然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 阿兰·德波顿在其著作《英国天气的哲学》中写道:
英国的天气就像一面魔镜,将人们的存在投射到了时间的迷雾中。不列颠精神或许就是这种时空错位感的具现。它让人们在现在里怀念过去,在过去里向往未来,在未来里追忆现在。这是一种独特的存在状态,既在此又不在此,既是现实又是幻象。
德波顿进一步指出:“英国人常说的‘天气不错,是吧?’实际上是一种哲学命题。它不是在询问当前的天气状况,而是在确认对方是否也处于同一个时空维度。因为在浓雾弥漫的英国,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是来自过去、还是未来。”
此言非虚,传闻在英格兰某个永远阴雨连绵的小镇上,有一群人坚信自己生活在维多利亚时代。他们每天穿着礼服晨礼服出门,手持怀表,谈论着帝国大事。当你试图接近他们时,他们总是会消失在雾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法国哲学家让·鲍德里亚认为不列颠精神不过是一种想象出来的民族神话, 在其遗作《雾中的帝国:论不列颠精神的仿真》中,鲍德里亚提出,不列颠精神可能从未真实存在过,它仅仅是一个精心构建的仿真 。
英国的诡异气候创造了一个完美的仿真环境。它的存在既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更不在当下。它存在于一个超现实的时空中。英国人对这种“精神”的执着追求,恰恰反映了它的虚幻本质。他们越是试图定义和捕捉这种精神,就越发证明了它的不可捉摸。
“不列颠精神” 存在于每一次谈论天气的闲聊中,每一杯下午茶的蒸汽里,每一个关于英国的刻板印象中。它可能永远不会在当下现身,但却永远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最后,让我们用特里·普拉切特的话作为这篇探讨的结尾 :
在永恒的雾中,追寻着幻影。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列颠”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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