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尔:因为一些事情需要调查而来到赛路斯,同时还邀请了其他人一起来。
维克多:受格里菲尔邀请来到赛路斯,对于这个国家有点好奇。
迪亚特:旅行中的神父,受到格里菲尔的邀请而来到赛路斯。
那名灰衣男子把扩音圆盘交还给那个双马尾的小姑娘,随即左右挥挥手,控制着人群的那些武装者立刻散去,消失在阴影中。
双马尾的小姑娘也很是遵守同人们的约定,开口唱了另一首歌曲,但这首歌的曲调舒缓、悠扬,温柔包裹在场的众人,就如同置身于软软的细沙流水之中,柔和却又沉寂。这首歌之中,男人悄然离场。
“大家,再会啦。”小姑娘一曲唱罢,并未打搅陷入沉思中的人们。她小声告别,转身离开,只留下脑海中回荡着问题的人。
天色渐渐由明转暗,日落西边,金色的余晖也在不久后被拖拽至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广场上的人们在光线消失之后,才惊觉周围早已没有离开的桎梏,三三两两地散去。
曼克莱尔在藏身的地方目睹了这一切,待人们散去之后,他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似乎在无声的询问——对于刚刚发生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个人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不后悔照顾来到赛路斯的人,即使有人不同意这一点。”
“那个人很巧妙的问了一个会引起大家思考的问题,你真的是不求回报地照顾这里的人吗?”
“令我诞生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类。”曼克莱尔谈到这个人的时候,面容虔诚,而且姿态端正,“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照顾我很久,我也照顾他很久。只可惜,他的寿命没有我这么长,也没有你那么长,也无法跟我一起活在这个纪元。”
“哦,抱歉……”问出了这个问题的伊桑尼亚立刻致歉。
“没有关系,毕竟这是我内心的过往,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伊桑尼亚的这个问题,不光是问曼克莱尔,也同时在问在场的其他人。
“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进入被他们控制的中枢,在那里我可以重新取得控制权限。”曼克莱尔说着,“现在的距离太远了,我需要直接与中枢进行链接。”
“中枢被撞到以前,我已经将大部分的思能与能量、权限转移到这个身体,并将剩下的封存,令其他人无法碰触,只要我能够重新连接到中枢,就可以再次开启,取回控制权。在那之后,就可以启动银极城以及整个赛路斯的防御系统,控制局面。”
“现在这个身体的负载不够,或者按照你们的说法,对身体的负荷太大,勉强施展,很容易令身体崩溃而失去行动能力。”
“要进入那个地方啊……”看着远处的多边形建筑,众人陷入了思考。
“好了,不论怎么说,现在我们需要好好休息。”曼克莱尔从床上起身,“这一天的事情很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浪,漂摆不定。不好好休息,身体会垮掉的。”
没有人反对,他们的背包都被留在多边形建筑内休息的房间之中,幸好维克多喜欢随身携带食物,才没让众人饿着肚子。在房间中选了个合适的位置休息。受环境所限,他们没办法分开,也就没有办法寻找舒适的房间。好在,身为随处行动的冒险者,这种环境对他们来说已经相当宽松,不会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
对于这个问题,迪亚特毫不怀疑,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从懵懵懂懂的年级到现在,他都这么相信着,相信自己的行为,相信自己的信仰,相信自己的道路。他相信,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可以找到通向前方的光明,至高之神引领的道路。
对于这个问题,维克多没想那么多,他平时很懒得思考这些那些。他只知道,付出就是付出,回报就是回报。有付出就一定要有回报,只不过这个回报可能不是现在,可能是久远的将来。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有人拖欠他做委托的报酬,他就不会去要,相反,他会要的很积极,追那个人追到天涯海角,直到对方给了报酬,结清为止。
对于这个问题,杜卡特想起了曾经的托马斯,他看着手中的金币。
一夜悄然安静,第二天一早,睡梦中的众人被窗外的嘈杂声惊醒。
广场上,有两群人正分别举在两侧,他们互相怒目而视,挥舞着拳头、木棍、绳子等等。他们互相叫骂,虽听不清具体的话语,但激烈的喊声与叫嚷声却传了很远。手持武器的武装人员站在两群人的中间,将他们分隔,避免进一步的冲突发生。
“怎么回事?”身穿灰斗篷的男人出现在多边形建筑物的入口处,他的手中拿着那个圆盘型的扩音器,“都安静,我需要有人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人群前面的人听到这句话,安静下来,但后面的人还在吵嚷,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不肯松口。
他从腰间掏出一根黑色铁质的圆筒,圆筒后面有一个弯把,举起这个圆筒,圆筒的筒口向天。砰,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天空中炸响,红色的火光带来灼热。这声巨响令还在吵嚷的人安静下来,所有人似乎都意识到,需要保持安静,才能待在这个地方。
武装人员中走出一人靠近灰斗篷的身边,向他说着发生了什么。
就在天色刚刚大亮之时,负责守卫广场的武装人员看到远处有人向这里靠近,他立刻禀报,长官让他坚守岗位,不要慌张。
那人穿着跟昨天来的群众一样的服饰,白色的制服,拖着燕尾,胸前两排钮扣保持衣服的整齐。颈上系着土黄色的围巾,一头褐色的卷发,手中拿着棕色木制手杖。他走路的速度不快,而且面色并不焦急,似乎只是一场普通的闲庭散步。
这个人走到多边形建筑的入口处,向守卫请求见见灰斗篷先生,守卫告诉他灰斗篷现在暂时没办法见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忙完。这人倒也不急,在广场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就此等下。
一段时间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来到广场上,请求见灰斗篷。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等待之于,他们彼此交谈,交流在沉浸体验世界中的所见所闻。突然间,在广场的一角,有两个人的声音高嚷,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周围人不知道他们前面说的什么,只知道现在两人的言语不和。说着说着,两人逐渐到了广场的中心位置,也没有顾着周围人说什么,一个说你说的不对,它是这样这样,一个说你说的也不对,它是那样那样。听了一会,周围的人明白了,两个人在谈论昨天的那位唱歌的小姑娘,一个说唱的歌很好听,一个说唱的歌不好听,都说像自己曾经见过的吟游诗人。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有人问就各讲各的理。周围听着的人逐渐站到两个人的身边,分成两拨,各自支持一个人的观点,两拨人就这么吵起来了。到后来,具体因为什么已经没人提及了,话题转移到了这个世界要怎么发展,最厉害的吟游诗人是谁,谁也说服不了谁。
两旁各自找石头和棍棒,随时准备冲上去跟对方“讲理”。早已注意到这场骚动的武装人员赶紧上报长官,安排人分开两群人,避免冲突进一步扩大。
事态就这么维持着,一直持续到灰斗篷的出现,维持秩序,令人群安静下来。他听了整个事情的发展经过,眉头渐渐紧皱,事情的起因很小,在他看来也没有什么值得争论的事情。心里虽然有些瞧不起这些人,但他不打算继续挑起什么争端。略一思考,他拿起了扩音的圆盘,“喜好与否,这件事很依从个人心境,有些人喜欢那位姑娘,我很感谢,有些不喜欢那位姑娘,我也能够理解。但也不用因为这种事而争吵,好端端弄糟一件幸事。”
几句闲话过去之后,他继续讲着,“想必各位今天聚集到这里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诸位之中有人有什么事要跟我讲的,可以先行留名,我会一一接待。”他这么一讲,人群中才有人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为了找灰斗篷。
灰斗篷这么一说,也没有人再敢讲说什么,只将自己的话语压在心里。灰斗篷安排了武装人员带着找他的人进入多边形建筑里面,安排到了休息室,记录,谈话。
见他离开,广场上的人也逐渐散去,他们中的有些人本来就是为了来这里逛逛,看看热闹,没想到看到了一个大热闹。现在热闹散了,人们也就散了。
“那是什么东西?”房间中静观这一切的伊桑尼亚,见热闹散了,转头问向曼克莱尔。
曼克莱尔还未答话,旁边的维克多接过话茬,“一种使用火药的武器,可以打出铁弹,威力比投石索要大很多。有的铁弹中间还能加上特制的火药,增加额外的用途,比如炸裂伤口,阻止伤口愈合之类的。”
“不怎么样,没有斧子砍得爽快。”维克多双手虚握,一挥,想象中的斧子就从众人的头顶飞掠而过。
“听上去是各有各的优点。”伊桑尼亚点头思索,随即话锋一转,“我准备出去看看情况,主要是去看看街上被占领到什么程度,你们有什么需要带回来的吗?”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在检查随身装备的杜卡特提议,两个人有所照应,而且相对来说,他们两个人都比较擅长隐藏自己的行踪。
“曼克莱尔阁下,现在你还能连通大图书馆吗?”一旁默默听着的格里菲尔想起了什么,问着。
“应该可以,只是无法触及全部,格里菲尔先生有所需要?”
“还有些东西没有看完,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继续进行调查,或者说寻找相关的资料。”
“那可以尝试,只是我不知道你所需要的东西会不会在其中。”
“那就请稍等,等其他人都确定了之后,我来进行连接的准备。”
格里菲尔点点头,继续拿起手中的本子与羽毛笔,写着昨天看书中所带来的思考过程。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没有听见其他人的话语。
“我也去街上转转,”迪亚特思考着,“昨天去圣教教堂之时,路上看到有被废弃的庙宇和神殿,我想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维克多走到老神父身边,“两个人做事方便。”
“嗨,这都是小事情。”维克多笑着,“都认识这么久了,何必这么客气。”
“那几位就小心了,注意安全,我跟格里菲尔先生就在这里等你们回返。”曼克莱尔走到窗边,广场上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街上比平时多了些走路的人,“……他这么一闹,倒是让那些待在家里的人可以出来散散。”
以免变成蘑菇,这句话他倒是没有说出来,这不符合他的风格。而且这句话确实也不是他会说的,某次在进入沉浸体验世界的时候,正在体验世界内街道上行走的他偶然间听到身边人讲的这么一句话,“这里忙完,我得出去逛逛,找个太阳好的时间,以免变成蘑菇。”旁边就有人开始笑。偶然间听到这么一句话,让他听到,就此记下。
“辛苦两位在此看守,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迪亚特叮嘱留守在这里两人,其实他并不担心,格里菲尔是高深的法术施用者,曼克莱尔的能力也是不弱。
曼克莱尔向格里菲尔要过纸笔,在桌上画了个临时的奥术之阵,以连接那座图书馆。这个临时画出来的奥术之阵运行时有些没那么顺畅,好在格里菲尔也深谙奥术之道,在旁边辅助,改进了几个地方,加固,使其可以完美运行。因此,他便进入其中,继续昨天的工作。
格里菲尔进入图书馆没有多久,他们的房门响起。曼克莱尔开门看去,一个侍应生站在外面。
“您好先生,请问需要服务吗?”这名侍应生并不认识曼克莱尔。
虽然不明白曼克莱尔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侍应生还是依言闭上双眼。站在门前的曼克莱尔双眼亮起,把这名侍应生全身上下尽数扫描,立刻验证了他初见这名侍应生的感觉,侍应生已经不归他的管辖。
四目再次相对,曼克莱尔目光闪烁,盯着侍应生的瞳孔,几秒钟之后,这名侍应生眼内的光芒也与他的目光同频闪烁。
曼克莱尔吩咐侍应生送些食物和水,并将这个房间登记为有人住,当然……入住的名字他随意捏造了两个,同时为了安全,指定这名侍应生去设置为自己专门服务这个房间,不让其他侍应生前来接受。这个设定很常见,平时的入住中,就会有客人专门要求唯一的侍应生为自己服务。
曼克莱尔关门,走到窗边,带上帽子,挡住部分面貌。他同时也看了看格里菲尔,这名金发的法师显然已经完全沉浸在图书馆之中,面容严肃,全神贯注。
伊桑尼亚和杜卡特在大楼的入口同另外两人分开,前往不同的方向。依照在房间中所看到的方位,他们小心翼翼向多边形建筑物摸去。凭借脑海中的印象,伊桑尼亚带着两个人游走在楼房等建筑的阴影中,躲避那些巡逻武装人员的目光。
“等等。”伊桑尼亚看向不远处的阴影,他的记忆中,那里应该有一名潜藏的武装人员在监视。随身捡起一颗石子,试了几个角度,向阴影内的某个点一扔。
叮当!石子准确砸在那名武装人员的头顶,与铁质的头盔相撞,响声清脆。
没有任何声响,那名武装人员仅仅在光亮处闪了一瞬,就立刻回到阴影中,此人反应迅速,目光很快就将视野内所有的地点全都扫视一遍,确认无事,才重新回归自己的位置。
而这一下,也让伊桑尼亚和杜卡特两个人看清他的视野范围,转身从另一条路行进,虽然有些远途,但安全。
接近多边形建筑,两个人同时停住脚步,躲了起来。多边形建筑的周围,武装人员的数量变多,有些还穿着他们刚刚见过的国民服装。这些刚刚在昨日见过灰斗篷,听他提问的人,手上已经接过灰斗篷派人交给他们的长枪与长剑,站在广场周围进行守卫。
在听过那些问题之后,他们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那个问题,真的只是因为他们喜欢留在那个沉浸的世界吗?
那个世界很美好,几乎一切都可以得到,财富、权力与名声,只要他们敢做梦,就可以得到。只要他们想努力,就可以得到。只要他们肯付出,就可以得到。
为什么不呢?在那个世界动动手指,就可以得到一切,就算有竞争者,也总有办法处理,总有对策,一切都有可能。他们就是那个世界的主人,也许并非全部,至少……沉浸在那个世界中的大部分人是如此相信的。
他们在那个世界生活,在那个世界游玩,一切都是那么随心所欲,直到……突然有人掐断了他们的思能来源,强行将他们从那个世界中唤醒,给他们提出问题。期初,被强行拖出来,他们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仿佛有很多蚂蚁在身上爬。重新连回那个世界,却遇到了天翻地覆,视野中出现的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多彩的世界,而是那个男人的提问片段与那位歌唱少女的表演交替播放。
有的人因此而厌烦,决心在这段时间离开那个世界,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家,在街上游荡。有些人却因此而喜欢上了那名歌唱少女,自愿成为少女的后援团,来到多边形建筑的门口,他们要求见这名少女,也如偿所愿。面对眼前的偶像,他们言听计从,少女双手微摆,面带笑着跟他们请求——可以帮帮那位可怜无助的灰斗篷先生,这完全也是在帮助她自己。面对这样可爱的请求,谁能够拒绝呢!!于是他们被带去见那名可怜无助的灰斗篷先生,接受他交代的任务,接收他交予的武器。
自然,也有人接受了那位灰斗篷先生的说法,认为他们这个世界需要改变,前来多边形建筑,请求与灰斗篷先生交谈,与他交流自己的想法以及验证。灰斗篷先生接纳了他们,并且根据他们自身的想法,给他们安排了各自的位置。
不过灰斗篷其实也知道,来到广场听他讲话的人,只有银极城住民的十分之一,而前来投靠自己和唱歌少女的人,也仅仅只有前来广场那些人的一半。还有更多的人,选择就留在自己的家里,观望,或继续沉浸在那个世界之中,即使仅仅只能看那两段也是一样。
“你感觉如何?”暗中观察的杜卡特看了一会之后,问着伊桑尼亚,“容易进入吗?”
“警戒的人太多,可能需要有人当诱饵才能够出现机会。”
“果然,同我所想的一样,这就难办了,我们的人太少,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进行。”
“不管怎么说,先回去把情况告诉他们吧,也听听迪亚特他们所看到的情况。”
两个人刚刚说定,转身离开原地,突然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随即升起阵阵灰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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