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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自企鹅出版社(Penguin Books)出版的《亚里士多德:诗学》(Aristotle: Poetics),摘录自该书导论部分,对《诗学》的文化与哲学背景进行了简要分析与探讨。原文所选小节的标题为“Human Culture, Poetry and the Poetics”;英译作者为马尔科姆·希思(Malcolm Heath),英国古典学者,现任利兹大学希腊语言与文学教授。
原文脚注将以英文呈现(必要时,中文译者将提供翻译并注明出处);译者附注将以中文呈现,请读者注意区分。注:本篇内容附注较多,在每个附注后,译者将给出对应的参考内容,供读者参考。
文中所有古希腊语均由译者补充,供读者进行参考和进一步研究。
“求知(τοῦ εἰδέναι)是人类的本性”。这是《形而上学》(980a1)开篇的第一句话[1],也是亚里士多德探讨人类本质时所设下的基本前提。亚里士多德指出:“这点从他们对感觉(古希腊文:αἴσθησις;英文:sensation)的喜爱中就能看出来:即便不考虑实用,人们仍旧喜爱感觉本身,尤其是视觉。人们不只是在行动使用视觉,即便在无所事事时,人们也更钟爱视觉而非其他感觉。这是因为视觉比其他的感觉更能帮助人们认识事物,更能揭示它们之间的差异(διαφορά,difference)[2]”。许多动物都拥有感觉;少数的动物则能从感觉中得到记忆(μνήμη;memory),进而累积经验(ἐμπειρία;experience);而人类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们能从经验中得出普遍性的判断。动物的行为由天性(φύσις;instinct)或后天的习惯(ἔθος;habit)驱使,而人类能通过理解做出行动。人类不仅知道“在某种情境下该做什么”,还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一条狗显然只能做到前者——这种“知其所以然”的能力被亚里士多德称为技艺(τέχνη)。它常被翻译为技术(craft)、技能(skill)或艺术(art)。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它被定义为一种“真实的(ἀληθοῦς)、合乎逻各斯的(μετὰ λόγου)并具有创造性(ποιητική)的品质(ἕξις)”(《尼各马可伦理学》,1140a20f)[3]。对亚里士多德而言,人类文化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是技艺进步的结果。最早发展出来的技艺是那些与生产生活必需品相关的技艺,随后才有娱乐性的技艺——它们虽然不是必需的,但却能提升人类生活的质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单纯满足求知欲的活动逐渐出现(亚里士多德举了数学的例子)。最终,哲学应运而生。哲学植根于人类追求知识的本能:他们对世界感到困惑、产生好奇,进而想要寻求解释。起先,人类通过神话解释这个令他们感到惊异的世界;而后,哲学则以更加精妙的方式继承了这一传统[4]。
亚里士多德对人类文化的的概述在《诗学》一书中有着诸多体现。作为人类造物的一种,诗歌的创作同样可以被视为一种技艺——它有自身的内在逻辑,且可以被人所理解。然而,亚里士多德并不因此认为诗人们自己必然理解他们所从事的创作[5]。在《诗学》的第八章中,亚里士多德提出了这样一个开放性的问题:“荷马对于情节的正确把握究竟是出自于技艺,还是出自于天性(1451a24)[6]”。在第十四章中,亚里士多德认为,早期的悲剧作家们是出自偶然而非凭借技艺创作出好情节(μῦθος;plot)的(1454a9-12):通过反复的尝试,他们掌握了优秀情节的创作方法,但是他们不能解释这些情节为什么是最好的(亚里士多德本人自认为他能够解释其中的原因)。在《形而上学》开篇讨论技艺的时候,亚里士多德指出,未经反思就能获得的经验可能会与深思熟虑而产生的技艺导向相同的结果(981a12-15)[7]。总而言之,能够出色完成一件事并不依赖于对它的理解,而理解某事也不一定意味着能够出色完成它。一位木匠可以在不了解的原理前提下造出好家具,甚至可能比一位懂理论但手艺差的同行做得更好。
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提出的这一原则尤适用于诗歌的创作。诗人必须能够将自己投入到他人的情感中;为此,自然的天赋(εὐφυΐας;gift)乃至于迷狂都是必须的(1455a30)[8]。隐喻(μεταφορά;metaphor)被亚里士多德看作诗性语言中最为重要的特点,他认为隐喻来自于人们感知相似性的能力,它源于天赋,而不能通过学习获得(1459a4-8)[9]。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仅仅阅读《诗学》并不足以让人掌握创作优秀诗歌的能力。因此,把《诗学》看作一本“诗歌创作指南”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亚里士多德真正的志趣并不在诗学本身,而在于哲学——也就是《形而上学》中所说的对求知的渴望。一部好的诗作应该是能够被他人理解的,而《诗学》旨在将这种“可理解性”展现给读者。亚里士多德本人的求知欲极为强烈:他在逻辑学、物理学、形而上学、生物学、伦理学和政治学上均做出了开创性的研究。诗歌在古希腊公民的文化生活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因此,亚里士多德对其产生浓厚兴趣也就不足为奇了。自古以来,诗歌激发着希腊人的好奇心,成为他们热议的话题,其魅力与带来的愉悦经久不衰。而这份被诗歌激发的好奇之心正是亚里士多德笔下哲学的起点。
亚里士多德或许会支持这样一种观点:对诗歌的理解越深,它带来的愉悦也就越强烈。这一观点似乎可以在他的生物学著作《论动物部分》(Parts of Animals)中找到线索。在645a8-15的段落中,他回应了关于研 “研究对象过于渺小或令人不快” 的问题:
于我们的感觉而言,对某些动物的研究缺乏吸引力。但创造它们的自然会给那些能够剖析原因、在本性上具有哲学气质的人带来理论研究上无法度量的快乐。倘若我们在观看它们的摹仿品(εἰκόνας, 如绘画或雕塑)时能感到愉悦,而在研究他们本身时却不能,那真是件怪事——因为前者来自于摹仿的技艺,而后者则出自自然本身[10]。
亚里士多德认为,人们在理解一只昆虫或一条蠕虫的形态时可以感受到快乐;在知晓画作背后的技艺时也能感受到相似的快乐。在《诗学》中,亚里士多德提到,诗人们或是通过天性、或是通过技艺,又或是通过反复的尝试[11]进行创作(但他并没有给出一个定论),这一点也适用于绘画的创作。然而,要想获得这种快乐,人们必须具备较高的素养。我们不能假定普通人会比艺术家更了解技艺,因此也就不能假定他们能获得相应的快乐。在亚里士多德笔下,能够通过观察自然现象和欣赏绘画技艺获得愉悦的无疑都是通晓相关专业知识的人。如我们所见,亚里士多德将诗歌和绘画看做本质上相似的活动。《诗学》的价值在于帮助我们理解优秀剧作的构成,从而更深刻地体会它所带来的乐趣。
[1] A brief explanation of the conventions for referring to Aristotle's works is given in §14.
[2] 导读原文中此处为对亚里士多德观点的转述,为了方便理解,译者将此处改为对亚里士多德原著的引用(引自980a);本处译文的主要参考为Loeb丛书的英译文,另参考苗力田翻译的《亚里士多德全集》和吴鹏涛翻译的《形而上学》两部译本。
① Aristotle. (1933). The Metaphysics: Books I-IX (H. Tredennick, Trans.).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London: William Heinemann Ltd.
② 亚里士多德. (1997). 形而上学(吴寿彭, 译). 商务印书馆.
③ 亚里士多德. (2016). 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七卷(苗力田, 编).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3] 此处的论述并不完备,可从《尼各马可伦理学》的第六卷看起:亚里士多德将灵魂(ψυχῆ)分为有逻各斯的(λόγον ἔχον)和没有逻各斯的(ἄλογον)两种。有逻各斯的部分有分为知识的(ἐπιστημονικόν)和推理的(λογιστικόν)两种。人们用知识的部分思索不变的事物;用推理的部分考虑可变的(ἐνδεχόμεν)事物【见1139a】。
可变化的事物又分为两种:被制作的(ποιητὸν)事物和被实践(πρακτόν)的事物,这两者不互相包含。亚里士多德认为,技艺(τέχνη)是一种和制作相关的、合乎逻各斯的(μετὰ λόγου)的品质(ἕξις)。技艺总是与生成有关(περὶ γένεσιν):学习一种技艺就是学习使一种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εἶναι καὶ μὴ εἶναι)的事物生成的方法。因此,亚里士多德称技艺是一种真实的(ἀληθοῦς)、合乎逻各斯的(μετὰ λόγου)并具有创造性(ποιητική)的品质(ἕξις)【见1140a】。
在《形而上学》980b25处,亚里士多德说:“人类不仅依靠经验,还依赖于技艺和推理(λογισμοῖς)。”与他在《尼各马可伦理学》的论述相印证。
① Aristotle. (1933). The Metaphysics: Books I-IX (H. Tredennick,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② Aristotle. (1934). The Nicomachean Ethics (H. Rackham,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③ 亚里士多德. (1997). 形而上学 (吴寿彭, 译). 商务印书馆.
④ 亚里士多德. (2003). 尼各马可伦理学(廖申白, 译注). 商务印书馆.
⑤ 亚里士多德. (2016). 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七卷(苗力田, 编).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4] 这种转进可以在《形而上学》中谈论“四因”的部分看出来。
从《形而上学》983a35起,亚里士多德开始谈论科学(ἐπιστήμην,也译为“知识”)。他认为,科学即是对根本原因(τῶν ἐξ ἀρχῆς αἰτίων:the cause from origin)的知晓。他把这个“根本原因”分为四种:1.事物“是其所是”(τὸ τί ἦν εἶναι)的那个原因,即形式因(Formal Cause);2.材料和其所依存的基础(τὴν ὕλην καὶ τὸ ὑποκείμενον),即质料因(Material Cause);3.运动的起点(ὅθεν ἡ ἀρχὴ τῆς κινήσεως),即动力因(Efficient Cause);4.事物“为了什么”和“善”(τὸ οὗ ἕνεκα καὶ τὸ ἀγαθόν)的原因,即目的因(Final Cause)。
在《形而上学》984a20处,亚里士多德开始引入动力因的讨论。他认为,事物的生成和消灭不可能是由载体自身导致的。这也就是说,物体运动的原因在质料之外。在解释动力因时(984b25),亚里士多德首检验了“爱(ἔρος)”这个概念。他先引入了巴门尼德与赫西俄德的说法。巴门尼德认为:(她)先于诸神而塑造出了爱(注:此句出自残篇,存在指代不明的问题)。赫西俄德认为:万物之中,最初生成的是混沌(χάος);然后是宽广的大地(γαῖ’)……以及爱——它立于所有不朽者之首。亚里士多德由此推论:在存在的事物中必然有某种原因,它能引起事物的运动(κινήσει),并促成它们的连结(συνάξει)。
① Aristotle. (1933). The Metaphysics: Books I-IX (H. Tredennick,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② 亚里士多德. (2016). 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七卷(苗力田, 编).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5] 在《诗学》的第十四章(1454a10),亚里士多德认为:好的诗作应该能引起人的恐惧和怜悯。他指出,有时候诗人们是凭借偶然(ἀπὸ τύχης)而非凭借技艺(ἀπὸ τέχνης)实现了这一点。这似乎暗示了诗人们的创作并非以知晓诗歌的原理为前提。
① Aristotle. (1996). Poetics; Longinus; On the Sublime; Demetrius; On Style (W. H. Fyfe,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② 亚里士多德. (1996). 诗学 (陈中梅, 译). 商务印书馆.
[6] 在这里(《诗学》1451a24),我们又一次看到了技艺和天性这两个词。在文章开头介绍《形而上学》时,文章中也涉及到了这两个词汇。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说:“那些靠表象和记忆生活的动物,很少分有经验。唯有人类才凭技艺和推理生活。”由此而看,技艺是独属于人类的活动。在注释 [3] 提到的《尼各马可伦理学》的第六卷中,亚里士多德也称技艺“是一种和制作相关的、合乎逻各斯的的品质”。
① Aristotle. (1933). The Metaphysics: Books I-IX (H. Tredennick,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② Aristotle. (1934). The Nicomachean Ethics (H. Rackham,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③ Aristotle. (1996). Poetics; Longinus; On the Sublime; Demetrius; On Style (W. H. Fyfe,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④ 亚里士多德. (1996). 诗学 (陈中梅, 译). 商务印书馆.
⑤ 亚里士多德. (1997). 形而上学 (吴寿彭, 译). 商务印书馆.
⑥ 亚里士多德. (2003). 尼各马可伦理学 (廖申白, 译注). 商务印书馆.
⑦ 亚里士多德. (2016). 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七卷(苗力田, 编).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7] 可见《形而上学》981a12-981b7(本文选自苗力田的译本,将文中所有的“技术”替换为了“技艺”——这两者是同一个词):
对实际活动说来,经验和技艺似乎并无差别,而我们看到,那些有经验的人比那些只懂道理而没有经验的人有更多的成功机会。其原因在于经验只知道特殊,技艺才知道普遍。一切实际活动,一切生成都与个别相关,除非是在巧合的意义上。医生所治疗的并不是人,他或者是卡里亚,或者是苏格拉底,或者是如此称谓的其他人,他恰巧是个人。如若一个医生只懂道理,而没有经验,只知道普遍而不知其中的个别,行医时就要屡遭失败。治疗更主要地是治疗个人。尽管如此,我们认为认识和技能更多地属于技艺而不是经验,有技艺的人比有经验的人更加智慧,因为智慧总是伴随着认识。其所以如此,是因为有技艺的人知道原因,有经验的人却不知道。有经验的人只知道其然,而不知道其所以然;有技艺的人则知道其所以然,知道原因。所以我们说,各行各业的技师比工匠更受尊重,懂得更多,更加智慧,他们知道所做事情的原因(工匠们像某些无灵魂的东西,他们做事情,但不知道其所做的事情,例如火的燃烧;不过无灵魂的东西按照某种本性来做着每件事情,工匠们则通过习惯)技师之所以更加智慧,并不在于实际做事情,而由于懂得道理,知道原因。
① Aristotle. (1933). The Metaphysics: Books I-IX (H. Tredennick,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② 亚里士多德. (2016). 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七卷(苗力田, 编).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诗人还应尽可能地将剧情付诸动作;在禀赋相似的情况下、那些体察到人物情感的诗人的描述最使人信服。例如,体验着烦躁的人能最逼真地表现烦躁,体验着愤怒的人能最逼真地表现愤怒。因此,诗是天资聪颖者(εὐφυΐας)或疯迷者(μανικοῦ)的艺术,因为前者适应性强,后者能忘却自我。
① Aristotle. (1996). Poetics; Longinus; On the Sublime; Demetrius; On Style (W. H. Fyfe,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② 亚里士多德. (1996). 诗学 (陈中梅, 译). 商务印书馆.
但是,最重要的是要善于使用隐喻词(μεταφορικὸν)。唯独在这点上,诗家不能领教于人;不仅如此,善于使用隐喻还是有天赋(εὐφυΐας)的一个标志,因为若想编出好的隐喻,就必先看出事物间可资借喻的相似之处。
在这里,我们可以发现:天赋(εὐφυΐας)和天性(φύσις)在构词上具有相似性——它们都与生长(φύω)相关。而在《形而上学》中,天性被亚里士多德归为大多数动物都所具有的,和人类所独有的技艺相区别。所以,就其本身而言,有天赋并不一定意味着有智慧。
① Aristotle. (1996). Poetics; Longinus; On the Sublime; Demetrius; On Style (.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② 亚里士多德. (1996). 诗学 (陈中梅, 译). 商务印书馆.
[10] 此处的译文参考了崔延强《论动物部分》、Loeb丛书的《论动物部分》,以及普林斯顿大学的《亚里士多德全集》中的《论动物部分》。
在《论动物部分》的644b23处,亚里士多德开始讨论被自然创造的实体。他将这些实体分为(1)非生成且不朽的(ἀγενήτους καὶ ἄφθαρτος);(2)涉及生成与消亡的(μετέχειν γενέσεως καὶ φθορᾶς),而动物则属于后者。亚里士多德称前者是神圣的(τὰ θεῖα)。在等级上,前者要优于后者。亚里士多德提出,动物研究势必要涉及到一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动物,有的人可能宁愿研究它们的摹仿品而非它们本身。这里的动物本身和它们的摹仿品同属“涉及生成与消亡的”事物,且从亚里士多德的态度来看,前者依然高于后者。
此外,亚里士多德在这里提到的摹仿品(εἰκόνας)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诗学》中的核心概念——模仿(μίμησις)。陈中梅在他翻译的《诗学》中对模仿进行了考证。他认为,希泼克拉底曾较为系统的提出了“技艺(τέχνη)摹仿自然(φύσις)”的思想。希波克拉底的主要论点有:(一)技艺的产生和形成是受自然启发的结果,换言之,技艺的产生是对自然现象及其运作过程的摹仿。(二)技艺协助自然的工作,帮助自然实现自己的企望。医术顺应生活的需要而产生,随着与自然合作的过程而发展。
亚里士多德对两种实体的分类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柏拉图的“可感世界”和“可知世界”。在柏拉图的本体论中,可感世界中的一切事物皆为对可知世界中理念的摹仿。最高级的是事物的理念,其次是理念的摹仿物,再其次是摹仿物的摹仿物。以桌子为例:最高级的是它的理念,其次是工匠根据这一理念造出的桌子,再次是艺术家根据桌子创作出来的绘画。仅从《论动物部分》来看,这种由上至下的层级似乎也被亚里士多德部分地继承了。
① Aristotle. (1933). The Metaphysics: Books I-IX (H. Tredennick,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② Aristotle. (1996). Poetics; Longinus; On the Sublime; Demetrius; On Style (W. H. Fyfe,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③ Aristotle. (1961). Parts of Animals; Movement of Animals; Progression of Animals (A. L. Peck & E. S. Forster, Tran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④ Aristotle. (1984). The Complete Works of Aristotle, Vol. 1: The Revised Oxford Translation (J. Barnes, Ed.).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⑤ 亚里士多德. (2016). 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五卷 (苗力田等译).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⑥ 亚里士多德. (1996). 诗学 (陈中梅, 译). 商务印书馆.
[11] 所谓的“反复尝试(trial and error)”可能是英文作者自己的总结。中文译者并没有在《诗学》中找到对应的文字支撑。
贝克尔编号(Bekker numbering)或贝克尔分页(Bekker pagination) 是引用亚里士多德著作的标准形式。这种编号体系基于普鲁士科学院在1831年至1837年编辑出版的亚里士多德全集中的页码,并以该版本的编辑者——古典学家奥古斯特·伊曼纽尔·贝克尔(August Immanuel Bekker,1785–1871)的名字命名。
贝克尔编号由最多三个有序坐标或信息组成:一个数字、字母 a 或 b,以及另一个数字。它们分别指代:贝克尔版亚里士多德希腊文全集的页码、该页的列号(贝克尔版的标准页面分为左右两列,分别用 a 和 b 表示),以及该列的行号(通常一列的总行数在20至40行之间)。例如,表示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Nicomachean Ethics)开篇的贝克尔编号是 1094a1,对应于贝克尔版本的第1094页,左列(a列),第1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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