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国王曼努埃尔一世天生就有一种天命所归的气质。
首先,他名字起的不错——“曼努埃尔”是个伟大的名字,意思是“上帝与我们同在”。
其次,曼努埃尔一世和昭烈皇帝一样拥有非同一般的“帝王相”——虽然没有双耳垂肩,但他双手过膝!
最后,就是非同一般的帝王宿命——在他之前的6个继承人都陆续死于事故和政治斗争,这也更让他相信,他的加冕乃是上帝的选择。
曼努埃尔一世登基的时候,恰逢快到了基督降世的1500周年,然而人们并不因此欢欣鼓舞。
常年累月的战争、犹太人的放逐,让整个欧洲都笼罩在强烈的天启氛围中。
国王相信,为了一转颓势,他必须要打造自己的伟大事业,那必须是比隔壁西班牙先完成“消灭伊斯兰,将基督教传播到全球,并由一位世界君主一统天下”。
为此,他把自己定位为一位世界性君主,他的slogan叫“仰仗天堂的上帝,与人间的你”,还在登基时推出的全新的王室主KV画面。
在主形象的上面有两个LOGO,一侧代表王室,上面有五个盾徽,一侧则是浑天仪,象征葡萄牙探索世界的远航。
而前代“印度计划”留下的遗产,就给了曼努埃尔一世一条实现梦想的捷径。
其实到了15世纪90年代,里斯本已经成为一座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国际化大都市。
河岸的码头上卸满了来自外国的奇珍,城里还有15%来自几内亚的黑人,到处充满了异国情调。
造访过里斯本的德意志学者希罗尼穆斯·闵采尔记录到“里斯本的规模远超纽伦堡,人口也比它多得多。”
总之,这个时候的里斯本是关于宇宙学和航海术等各种新思潮的最前沿,加之很多被西班牙驱逐的犹太学者,更让这里的学术界百家争鸣。
其中,亚伯拉罕·萨库托发明的航海星盘和记录天体的图表,将为后世的航海技术带来一场变革。
要说让闵采尔首先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城中的各类文化地标。
他参观了雄伟的犹太会堂,挂着一具巨大鳄鱼战利品的教堂;来自加纳利群岛的巨型藤条标本;还看到了那张王室传承下来的,由毛罗修士在1459年绘制的世界地图。
里斯本的商品种类也让他老坦儿进城开了眼:大堆大堆的燕麦、核桃、柠檬和杏仁,超多的听都没听过的生猛海鲜,来自非洲的染品、地毯、铜器和彩色玻璃等特色土产,还有大量火辣的胡椒、象牙…
关键在于,他不仅看来了文化和财富,还看见了葡萄牙雄厚的航海实力。
一座硕大无比的工坊,里面有许多熔炉,不断生产着船锚、火炮等航海器具;还有众多工人、工匠和炮手、品质精良的各种轻火器和冷兵器,以及数不胜数的制造原料。
早在若昂二世时期,葡萄牙就已经能够生产优质铜炮,并掌握了海上射击的技术。
而若昂二世的好奇心也始终推动着船载火炮的各项实验,让葡萄牙人对臼炮、射石炮的理解比其他对手更深刻。
后来葡萄牙人还发明了后装回旋炮,这是一种可以安装在快速机动的小艇上的火炮,每小时可以发射20枚炮弹。
这是里斯本军事博物馆中展出的后装回旋炮,也叫佛朗机炮,口径小、重量轻、射速快,但是射击距离有限,很快就被淘汰了。16世纪,这种武器传入东方,然而一直到19世纪,有些国家还在用...300年的武器代差啊
加之葡萄牙长期雇佣德意志和佛兰芒的工匠,让武器本身的锻造品质更高,进一步提升了火炮优势,并在其后的事件中发挥出非常重要的作用。
因此,在国王登基的最初几个月,他就已经开始盘算野心勃勃的战略了。
这个战略的故事主线是以十字军精神设计的,但也有物质层面。不仅要从马穆鲁克王朝手中攫取贸易,还要取代威尼斯,成为东方奢侈品的贸易中心,最终让葡萄牙统治全球,可以说是一个带有宗教和经济需求的帝国主义测试版。
落地这个战略的第一步,就是集结人马,向东印度进发,哪怕这时候的“东印度”仍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定义——在欧洲人的想象里,它可能囊括整个印度和所有可以种植香料的土地。
首先,此时的宫廷贵族基本都被先国王欺压过,没人愿意出力;
此外,有新大陆和印度计划在前,再组织长途冒险没什么意义,产出比怎么估计?风险太大;
虽然曼努埃尔一世在他的执政期间,不乏优柔寡断的时刻,但此时,国王的使命感让他有信心去压到一切反对意见。
他说他的事业自有上帝护佑,上帝会保卫葡萄牙王国的福祉,你们这些人中理解的坚决执行,不理解的在坚决执行中理解!
最后,在埃什特雷莫什,曼努埃尔一世正式任命瓦斯科·达伽马为指挥官,率队向印度进发!
国王本来想选他哥——保罗,但保罗一直称病,却同意可以在达伽马的指挥下参加航行。
而达伽马本人此时只有30多岁。对于他之前的生涯,人们只知道他出身于一个小贵族家庭,可能当过海盗——当他拿到任命书的时候,他正在因为寻衅滋事打着官司。
有人描述达伽马“行动果决勇敢,发号施令严苛,发怒时令人胆寒”。
可以确定的是,达伽马是一个脾气火爆的单身汉。他遵循十字军传统,厌恶伊斯兰世界;能够吃苦耐劳,忍受长途航海的艰辛;唯一弱点可能是外交方面不太行。
这个游戏《黎明之海》里的中年达伽马还原的很到位,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猛男
不过,国王之所以选择达伽马,可能也没考虑外交、航海这些因素,主要是看中他的统帅力和爆棚的武力值。
一般来说,猛男总是粗中有细,就像达伽马为远航筹划的规模非常克制,但做了精心准备:
新造的两艘克拉克帆船比老版本的卡拉维尔帆船更坚固,足以承受南大西洋的惊涛骇浪;
内部空间全面升级,船员(非奴隶)的住宿和补给得到了巨大改善;
船只整体足够小,船体矮胖,吃水很浅,依然可以在浅滩和港口顺利活动;
此外,他们还建造了一艘补给船,计划在好望角附近将其拆解,用于其他船只的维修。
为了建造这几艘船、配置物资、招募水手,宫廷可谓不惜血本,并力邀迪亚士亲自监督。
另一位航海家阿尔特·帕谢科·佩雷拉回忆说,“船厂聘请的是最顶尖的工人,用的是最顶级的料,连物资桶都有多道铁圈加固,所有的物资数量都远超定额,所有船员都是最顶尖的,薪水也是欧洲最高的,我就不详细说了,免得大家不信我。”
首先装船的是足够维持三年的食品物资,之后装上最新版本的航海辅助器具,或许还有前不久由萨库托发明的用太阳高度测算纬度的系统表格。
之后是足足20门火炮和弹药,由大型射石炮和小型后装回旋炮组成。
达伽马兄弟每个人都领到了足足2000金克鲁扎多的酬金,并且允许其他船员可以预支一部分酬金。
此外船上每个岗位的人员都招募了“额外载荷”——防止一个人死后没人继续工作。
探险队还专门招募了班图语和阿拉伯语的翻译、乐队、神父以及由黑人、孤儿、改教犹太人和罪犯组成的底层奴隶。
最后,探险队确定由四艘船组成:两艘全新的克拉克帆船,分别叫“圣加百列号”和“圣拉斐尔号”——说是根据先皇的一个誓言命名的;
还有一艘老版本的卡拉维尔帆船“贝里奥”号,以及一艘200吨的补给船。
人员方面,达伽马自己亲自招募了一些亲信和水手,主要为了防止远航期间可能发生的内讧;
除了自己的亲哥哥保罗担任圣拉斐尔号的船长,达伽马还招募了自己的两个堂兄弟。
这里有和迪亚士一起绕过好望角的阿伦科尔和尼古拉·柯艾略;
此外,大前辈迪亚士本人也将参与远航的第一阶段,搭乘其中一艘前往几内亚。
关于本次冒险的资金,葡萄牙不仅大量动用了来自几内亚的黄金,还收获了一笔意外之财:
为了和西班牙的伊莎贝拉公主结婚,曼努埃尔一世不得不同意在葡萄牙境内驱逐不愿改信的犹太人,结果却获得了一大笔支持本次冒险的额外资金。
1497年仲夏,船帆被画上了基督骑士团的红十字标志,船只随即正式下水。
与此同时,达伽马团队则在新蒙特穆尔的山顶城堡受到了国王的接见和祝福。
仪式上,国王正式赋予了达伽马指挥权,并赐予他一面带有骑士团红十字的丝绸旗帜。
好消息是,一个月前,教皇刚刚授予曼努埃尔一世对海外无主之地的永久占领权。
因此,国王在接见活动上正式向探险队颁布命令:在印度的卡利卡特寻找基督徒国王,并呈送书信,建立香料和其他物产的贸易关系
此举让这次冒险意义非凡,它既是神圣的,也是世俗的,是圣战和贸易相互交融的。
舰队起航的地点选在赖斯特罗,这是自恩里克时代以来,葡萄牙航海家们的传统出发点。
出发前夜,全体大约148-166名船员,都在山丘上的小教堂里守夜和祈祷。
7月8日,星期六,也是圣母玛利亚的瞻礼日,“印度计划2.0”正式开始!
达伽马率领探险队从小教堂出发,徒步进行了一场虔诚的游行。
骑士团开道;水手们身穿无袖上衣,手捧点燃的蜡烛;身后则是吟唱祷告的僧侣队伍。
走到岸边时,人群集体噤声,跪地告解,并朗读当年恩里克从教皇处得到的赦免诏书。
若昂·德·巴罗斯记载这一时刻,说“所有人都落了泪”。
随后,音乐响起,队员们乘小艇登船,升起船帆,达伽马所在的旗舰圣加百列号也升起了王旗。
水手们举起拳头,唱起传统的海员歌谣。在两艘克拉克帆船的引领下,船队缓缓开向外海。
岸上的人们涉水前行,一直目送,都希望再望一望船上亲友的最后一眼。他们涕泗横流,直到船队远离了港口。
此时在圣拉斐尔号上,有一个无名氏正准备开始记录此次航行,虽然我们至今无法明确他的身份,但这却成为此次远航的唯一亲历者记录:
1497年,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派遣了四艘船去发现,以及寻找香料。
我们与1497年7月8日,星期六,离开赖斯特罗。愿天主允许我们为了他完成此次旅行。阿门!
探险队的目标之一“寻找香料”是白纸黑字明确的,但“发现”(descobrir)是个不及物动词,似乎暗示了这次冒险是一次奔向未知的盲目之旅。
一开始,他们借助有利风向,不到一周就到了加纳利群岛。
达伽马下令,如果船队因为天气变化而分散,就在南面1000英里处的佛得角集合。
第二天夜里,哥哥保罗的圣拉斐尔号就在雾中与船队失联了。等到雾散之后,圣拉斐尔号发现干脆只剩他一艘船了。
直到7月22日,圣拉斐尔号抵达佛得角外围,才又看见自己的船队,但这时候圣加百列号又失踪了。
剩下的三艘船因无风被困了四天。到第五天,圣加百列号又出现了,大家也长出了一口气。
关于这段航路,达伽马手中的资料仅有极其含糊的记载:即在佛得角以南700英里,南纬7度处转舵西南,深入大西洋兜个大弯。
之所以敢采用这个航程,可能还是因为迪亚士9年前的经验:先进大西洋,然后借助西风向东,从好望角外海进入印度洋。
当然,达伽马团队采用了一个更奔放的版本,显然他们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南大西洋风的运作模式。
后来的两个月,除了大海,偶尔路过的候鸟和鲸鱼,什么都没有。
不出意外的还是出了意外:在转舵西南之前,圣加百列号的主桁断裂。
为了尽快完成维修,船只必须保持船首迎风,用前桅帆尽力保持船身平稳,再降下主帆。
所有船员轮流值班,不分昼夜,用沙漏计算时间,四个小时一换班。
这个时代的船员饮食是很不均衡的。海员的主要食物有饼干、肉、油、醋、豆子和咸鱼,以及偶尔钓上来的鲜鱼。
主食有面包(上岸时)、饼干(航行时)和啤酒;周一有燕麦粥和奶制品;周二、周六为咸牛肉;周三、周五有燕麦粥、奶制品和干豌豆;周四、周日则是干豌豆和咸猪肉...几乎完全没有维生素啊
虽然提前装载了大量物资,但随着时间流失,所有食物最后都会变质。
船上还有老鼠,可老鼠最后也会饥肠辘辘。为此,海船一般都会带猫或者黄鼠狼用来灭鼠。
好的情况时,船员们可以在沙箱上进行简单的烹饪,一天可以吃上一餐热饭。
提前储存的淡水会在航程中慢慢污浊变臭,这时就要将携带的醋兑进去进行消毒。
当木桶中的淡水用完后,还要灌进海水,不是用来喝,而是用来压仓。
船长和领航员毫无疑问是船上的“贵族”,他们脖子上带着金链子,金链子上还挂着一个指挥哨子。他们日常需要穿着黑色天鹅绒的斗篷制服,拥有自己的私人舱室。
资深水手住艏楼;骑士住在舰桥下;奴隶只能披上羊皮或者油布睡在甲板上。
当船只驶入比较寒冷的海域时,奴隶们会在甲板上再加些稻草垫,但基本没什么用,衣服因为沾了海水,整夜都冰冷坚硬。
当他们死亡时,他们的油布就变成裹尸布,其他人会把尸体捆起来丢进大海。
当然,船上也有一些不那么有阶级意味的事情,比如拉屎。
看衣着必然不是大海航时代的海员,但大家还是一样的“方便”
海员们一般都会有木制的恭桶。风平浪静的时候,他们可以直接站在船舷上向外大小便。
船上的工作有序而单调,每天就是换班、吃饭、检修,以及早晚各一次的定时祈祷。
当暴风雨来临,水手们要爬上高高的索具,一边俯瞰狂暴的大海,一边调整风帆或调节帆布,非常危险,惊心动魄。
这个画面看起来已经偏近代了,可是水手依旧很危险,就算现在的高科技帆船也一样。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正在举行的“旺代环球航海大赛”,咱们有一位独臂选手徐京昆参加,非常厉害(B站搜索“中国船长徐京坤”。)
如果想知道平日海员能有什么娱乐的话,不好意思,船上严谨打牌——因为这很容易造成斗殴。
但是船上允许钓鱼、补觉和看书(如果你认识字的话),可以跟着乐队跳舞或者听神父讲圣徒故事。
每逢宗教节日,船员们会在甲板上举行仪式,但是没有圣餐环节,因为船身摇晃可能会让器具倾倒,亵渎了圣餐。
越到后期,水手们就会越来越憔悴,羸弱;开始死人,最主要的是败血病。
一开始船员还能吃水果干、洋葱或者豆子,但等这些全吃完或者腐败后,败血病就来了。
没有维生素C,68天人体就会出现症状,84天就会开始死人,111天整条船就能死光。
在南纬20度的时候,船队终于感受到了风向变化,开始转舵。
11月4日,经过连续93天的航行,船队终于看到了陆地!
9点,我们看到了陆地。然后各船靠拢。我们换上喜庆的衣服,鸣炮向总司令致敬,并以大小旗帜装点我们的航船。
93天意味着什么呢?——哥伦布首次抵达巴哈马只用了不过37天。
然而令他们稍许失望的是,他们抵达的不是好望角,而是好望角西北125英里处的一个海湾。
不过,他们还是在这里一丝不苟地检修了船只,上岸打猎,补充淡水,还第一次组装并使用了星盘,计算了纬度(船上因为颠簸无法使用)。
据无名氏在日记里称,这些土著肤色黄褐,随行带了超多的狗。
他们俘虏了一名土著男子,但是随行的翻译却无法理解他们的语言,还说他们讲话像打嗝。
这些土著是科伊科伊人,后来也叫霍屯督人,他们的这个名字就是模仿他们说话的声音,他们是西南非洲的一个游牧民族。
有一位霍屯督女孩,因为其夸张的体型,被后来的殖民者掳到巴黎,还给起了一个“霍屯督人的维纳斯”的名头。她死后,尸体还被制成标本,共游客公开参观,真是干他娘的帝国主义
其实一开始双方没想打,交流比较友好,连无名氏都得到了一个礼物——一只用来套在JJ外面的壳子护具。
但后来还是打起来了。达伽马身上也挂了彩,逃上了船。
他们总结原因是因为过于轻敌,登陆时没有携带武器,导致牛逼吹大了还不了手。
这个事还形成了后来葡萄牙人登陆时的一个原则,必须全副武装。这样的过分谨慎也总是导致他们一遇到风水草动就开始表演“葡式居合”。
之后,他们又在海上暴风中度过了6天,多次尝试才终于绕过好望角,抵达了迪亚士9年前到访的牧牛人湾。
这次登陆他们学精了,不仅身上全副武装,船上的大炮也蓄势待发。他们一边在土著面前大肆炫耀武力,一边卸载补给船,并将补给船烧毁在岸上。
可能因为土著是按照部落一个一个来的,每个部落也都不太一样,在这里的会面也不都全是用武力开始用武力结束:
这些人带着十几头牛和四五只羊,之后开始吹奏一种笛子乐器,并按照他们的风格开始跳舞。
达伽马这边也命令船上的乐队奏乐,水手们在小艇上跳起舞来,而达伽马自己也跳了起来。
随后的几天,因为害怕遭到伏击,葡萄牙人用后装回旋炮驱散了周围的牧民。
等到他们登船出湾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土著人正在拆毁他们刚刚立好的石柱和十字架,于是他们一边航行,一边用大炮轰击岸上的海豹和企鹅,把土著人赶走了。
直到12月15日,他们才顶着强劲的逆流艰难驶过迪亚士9年前最后的一根石柱。
幸亏此时从船尾挂起了猛烈的风,船只才最终脱离了这片迷宫海域。
可就在这短短的绕行航路上,人员和船只都受到很大损害:
首先,圣拉斐尔号的主桅在接近顶点的地方开裂了,还损失了一只船锚;
其次就是饮用水危机,每人每天只能领到三分之一升,而且烧饭只能用海水;
1498年1月11日,船队抵达了一条小河,他们立刻感觉自己到了一个新世界——
1月22日,他们抵达了一条大河的三角洲,这里的土著还可以交换物资!
不过无名氏在日记里这样抱怨,“他们非常傲慢,还看不上我们给他们的东西”
此时,船上的败血病已经非常严重了,大量的船员身体状况非常糟糕:手脚肿胀,牙齿全掉光,口腔腐败,还一直死人。
这倒不是因为药品、祈祷和清新的空气,而是因为这里正是赞比西河,两岸长满了新鲜水果!
赞比西河是非洲第四大河,两岸景色壮丽,物产资源丰富,现在被沿岸各国开发成多个国家公园,比较有名的是津巴布韦的赞比西国家公园。而且这个地方现在去也很方便,携程就有“赞比亚-博茨瓦纳-津巴布韦-纳米比亚”这条线(想旅游的朋友可以联系我,可以拿到优惠价格,代办各种手续!)
这是赞比西河上游著名的维罗利亚大瀑布,虽然达伽马没去,但不妨你自己去看看
因此,船队在这里逗留了整整一个月,继续维修船只,补充淡水,恢复元气。
临走之前,他们在这里立了一块献给圣拉斐尔的石柱,并首次将赞比西河命名为“吉兆河”。
截止此时,他们已经航行了7个月,刚刚抵达了印度洋的门槛。
这里的海况非常复杂,有很多旋涡和湍流,而且天气越来越热。
海面呈现鲜亮的碧蓝,陆地上则是绿树白沙的怡人风景。
为了避免离岸太近而搁浅,他们只在白天航行,还好一路顺风顺水。
不过在3月2日,那艘卡拉维尔帆船还是在一个大海湾的沙洲上搁浅了。
就在他们努力挣脱沙洲时,一群人乘坐独木舟,敲锣打鼓的从临近的小岛来了。
这些人邀请船队进入海湾深处,并表示整个船队都可以入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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