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陪伴的呈现：《镜之孤城》中两处感人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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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我有时会梦想，班里来了一个转校生。这个孩子样样都行，非常优秀。作为班里同学的佼佼者，她性格阳光，热情，体格矫健，并且很聪明，大家都想和她交朋友。

然而，她在众多的同学里却格外注意到了我。她脸上浮现出阳光般灿烂的亲切微笑，走到我的跟前打招呼：[小心，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

我一直在内心盼望着出现这样的奇迹。然而，我知道实际上并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奇迹。

——《镜之孤城·序》

读小说《镜之孤城》后有感，写了些随笔。原文首发bilibili，账号ID：兰登sky
如果要从2022年所有读过的文学作品中选出最喜欢的一部，我大概会选择《镜之孤城》。这是一部情感描写细腻的日本小说，讲述了七位“不登校”中学生建立友谊、相互陪伴、共同成长的故事。《镜之孤城》的剧场版在2022年12月23日于日本上映，听说制作得很不错。希望国内能引进这部作品，我很期待在影院里重温感动。
《镜之孤城》的主人公是安西心，昵称小心，雪科第五中学的一年级新生。她是一位喜欢看书，性格比较内向的平凡女生，在班上属于“小透明”，朋友也不多。在不幸遭受校园暴力后，小心因为严重的心理创伤不再去上学，她无法向别人倾诉自己的遭遇也不敢出门，一直幻想着有人会从沉重的现实中解救她。一天，小心穿过房间里发出光芒的全身镜，来到戴着狼面具的少女——“狼大人”的城堡，镜之孤城的故事就这样拉开帷幕。
小说的主要笔墨都倾注在小心和她的六位朋友身上，他们一点点靠近对方，逐渐敞开心扉成为相互帮助的亲密伙伴，一群受过伤的孩子彼此鼓励着重新面对现实迈出步伐。狼大人的城堡是小心和朋友们的乐园，他们在这里相聚，短暂地逃离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压力。但这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城堡只在每天九点到十七点开放，他们穿梭来往于日常与奇幻的镜中世界。小心和她的朋友们都有因为现实生活中的事情而没能来城堡的经历。同时，狼大人还补充说明，这座城堡会在第二年的三月三十日永久关闭。
所以，现实的重量始终压在城堡的玻璃穹顶之上。
告别城堡中的伙伴，回到自己的房间，淡橘色的窗帘依旧紧紧拉着。时间到了下午五点，再过一会儿，安西心就可以听见家门前的信箱传来熟悉的“啪嗒”声响。那是她在班上的朋友东条萌来了。她与小心住得很近，每天放学她都会把学校发的学习材料和通知送来。时钟的指针再转动几圈，小心的妈妈回家了，楼下传来了招呼声和准备晚餐的声响。再过一会儿，平时工作很忙的爸爸也回来了，妈妈喊小心下楼一起吃饭。
这大概就是安西心回到现实世界后的样子。因为自己拒绝去上学，小心与父母间的关系有过比较紧张的时候。爸爸收走了小心的游戏机，说“给她玩游戏的话，她就不好好学习了”；小心的心理创伤导致她肚子疼去不了自由学校，妈妈则觉得小心在装病，冲小心发过脾气摆过脸色。这些经历都让小心进一步封闭自己，她感觉到没有人可以倾诉。
好在，小心的父母依然爱着女儿。在自由学校喜多嶋老师的帮助下，妈妈逐渐理解小心是遭遇了什么事情而无法去学校，并不是懒惰、倦怠症之类的原因。后来，妈妈开始主动询问小心的想法，陪伴女儿时也更多地去倾听。安西心是个好孩子，自己遭受了伤害而闭门不出，她每天仍然会为自己没去学校而感到羞愧，尤其是面对父母时。所以，妈妈的这份转变让安西心很感动，她心里的焦虑和压力也逐渐得到缓解。
如果没有一个可以接纳自己的家庭环境，安西心的心理问题也很难痊愈。当然，可能是对次要角色的描写篇幅有限，也可能是折射当今家庭教育中父亲的“缺位”，小说里，小心爸爸的出场很少，看似他对女儿的爱与陪伴是不够的。从小心不去上学的五月开始到第二年三月，妈妈陪小心去过好几次自由学校，带小心出门逛街一起放松心情，两人间交流的次数也随时间推移越来越多。而在我印象中，爸爸的主要出场只有两次，一次是暑假之初一家人吃晚饭，爸爸建议小心在假期出门走走：
“这下好啦！现在的话，你去外面就不会引人注目了。暑假了，你白天到外面逛逛就不用担心警察来进行辅导，到图书馆看看书怎么样呀？成天待在家里也很憋闷吧？”
小心喜欢看书，爸爸在提议时表现也得很自然，像是随口一句闲聊。书中没有着墨，但读者可以想到爸爸应该听进了妈妈的话，他对女儿的态度显然不再像最开始直接没收小心的游戏机那样粗暴了。由于工作忙，爸爸暂时就“下线”了，再次登场已经是第二年的一月。
小心在城堡里和朋友们约好，大家互相帮助，在一月十日一起去学校。小心九号晚上告诉父母自己明天要去学校，爸爸既为女儿担心，又显示出放心的样子说：“你主动决定去学校，爸爸觉得你很了不起呀。”

接着，一处很感人的细节出现了——
「妈妈，我也出发了。」小心在玄关目送妈妈先一步离开。妈妈到门外后说了一声「自行车」，又朝女儿转过了身。
「爸爸昨天晚上把自行车的坐垫都擦过了。上面积了不少灰。」
「哦……」
「爸爸说他今天下班后会早点儿回来，让你别过分勉强自己。」
和妈妈不同，爸爸与小心的交流并不多，因为工作陪伴女儿的时间也比较少。但爱与陪伴是不只有一种呈现方式的。当女儿主动提出要去学校，爸爸连夜将小心的自行车擦洗干净——妈妈只提到擦了坐垫，既然坐垫积了不少灰，可知整辆自行车都积着灰。小心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合理推测一下，爸爸应该是给女儿的自行车来了个全面清洁。
然后，第二天早早要去工作的他托妈妈和小心说，自己今天下班会早点儿回来，让女儿不要过分勉强自己。去学校前的这段剧情，爸爸本人甚至没有直接出场，他对小心的关爱已经让读者心里一暖。爸爸没有时间能送你去上学，就拜托这辆自行车陪伴着小心再一次走完这趟上学路吧。我会尽量早些回家，晚饭时我们好好聊一聊学校里的趣事吧。
骑着擦洗干净的自行车，想起爸爸的话，小心感到很开心。过去的误会与芥蒂尽数消融，安西心知道，她的家不再是个可怕的地方了，爸爸妈妈爱着自己能接纳自己，他们也愿意倾听自己的声音了。余下的，就是找机会鼓足勇气，向父母讲出自己的遭遇。
在前往雪科五中的路上，虽然空气冷飕飕的，安西心能感受到心中传来的温暖。
————
另一处细节则需要在读完全文后，再加上推测与联想，方能觅到其中蕴藏的感人之处。
同样是在一月十日，即安西心去学校这一天，她在楼梯口的鞋柜遇见了东条萌。小说里特意提到，“东条穿着运动服”。而小心为了不和同学在同一时间段去学校，特意等到九点以后才出门，她到学校时已经开始上课了。这是一处很有意思的细节。怎么个有意思法呢？后文我会讲自己对这部分的理解。
先介绍一下东条萌。
序章写到安西心有时会梦想班里来了位转校生，她样样都行，是个优秀的孩子。小心希望自己与她早早地认识，早早地成为好朋友，这样自己在班上就不再孤独。这段内容可以看做安西心渴望改变现状却又无能为力，于是盼望着出现这样的奇迹来解救自己。而东条萌就是转校生。
当然啦，序文中的“转校生”更多是一个符号，她代表着外来的力量，能够理解为安西心期望有人来帮助自己，不一定就是指具体的人，比如东条萌。不过，安西心确实很喜欢东条萌（作为朋友而言）：
「她（东条萌）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运动神经也很好。她坐在小心旁边，虽然小心也是女孩子，看见她的样子还是会感觉到心怦怦跳。她长着细细的腿和胳膊及长长的眼睫毛，像那种法国洋娃娃似的，虽然不是混血儿，却长着一张混血儿般的跟日本人不一样的端正的脸。」
小心一直觉得自己很普通，也不会任何能让大家羡慕的特长，“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当见到漂亮又优秀的东条萌时，小心自然地产生了一种情愫，那是喜欢、羡慕与憧憬的交融。彼时的安西心正因为没交到新朋友而烦恼，是东条萌主动打招呼问“叫你小心行吗”。两人很快成为了好朋友，东条萌还邀请小心去她家里玩过。
可以说，东条萌是小心能够适应新的中学生活的重要存在。所以在东条萌被班上真田团伙影响，有些躲着小心时，她内心受到极大打击。最后安西心闭门不出拒绝去上学，一部分原因就是在班上不安全，真田是班里的“红人”，连好朋友东条萌都受到她的影响，自己这个小透明如果再次遭到校园暴力不可能有人来帮助自己。小心对校园生活就是这般绝望。
即便如此，东条萌每天放学时分送来学校通知和学习材料时，小心会躲在窗户边看着她。安西心一直记得和东条约好一起逛社团，还约好两人下次到小心家玩，小心总觉得能和东条再亲密些就好了。去了镜中城堡和朋友们认识后，小心就很少会想雪科五中的事情了，但她仍然对真田团伙害得自己不能去上学而愤怒，其实这时候她对雪科五中已经没什么挂念了，小心可以去自由学校也可以转学，她仍然心心念念的正是东条萌，自己和小萌快乐的校园时光就这样永远的失去了。
于是，在同妈妈和喜多嶋老师商量上学的事情时，小心询问了东条萌的事情。她心里依然想和东条做同学，做朋友，像以前那样上学放学都在一起。
然后安西心得知东条萌新学期将转走，去名古屋的学校上学。
「对不起……第一学期，我没有帮你，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这是在东条萌转学离开前，两人在东条家里聊天时东条对小心的道歉。那天小心买完东西回家，在路上遇见了东条。小心下意识地打了招呼，接着又害怕对方无视自己。在小心犹豫又担心时，东条萌马上开口：“小心……”
安西心打招呼时叫的是“东条”，在两人关系亲密的时候，她会直接喊“小萌”。所以当东条萌的这声「小心」让她觉得胸口一紧。随后东条邀请小心到家里一起吃冰淇淋，她也终于找到机会亲口向小心道歉。
东条萌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她爸爸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搬家，她也从小就转学过很多次，这些经历让她比同龄人更成熟。所以当安西心不再来上学时，她意识到自己也是这场校园暴力的帮凶，这让她感到满满的愧疚与自责。实际上，小萌对小心的道歉很早就开始了，是先体现在行动上。
举几个例子。首先，东条萌每天放学都会送来学校发的通知和学习材料。小心就曾担心过东条会不会是被班主任安排才来的。小心的班主任虽说喜欢和稀泥，但从他开始坚持来小心家探望和后来让真田写道歉信来看，他对形式上的公正还是很遵守的。所以东条和小心家住得很近，但班主任也不大可能把任务全交给东条，请几个班委帮忙轮流送这样的送更可行，毕竟东条也有自己的事情。然而几乎每天放学都是东条亲自来送学校的材料，可以猜想，这很大概率是东条自己的坚持。
把东西投进邮箱，东条萌会不会也抬头看向二楼小心房间的窗户呢？在安西心后来没有再打开过的材料里，会不会有东条担心小心自学有困难而抄写的笔记呢？怀着愧疚与自责，东条有没有想过鼓起勇气摁响小心家的门铃呢？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但东条萌对安西心的感情，我们是能够从字里行间感受到的。
再比如，喜多嶋老师和小心说，小心在学校的所遇到的事都是东条萌告诉老师的。这段对话发生在小心第三学期去学校那天，也就是一月十号。那天安西心在鞋柜遇到了穿着运动服的东条萌，她正在不知所措，东条已经换上鞋子躲开小心的视线，一个人走开了。这让小心有种溺水般的难受感觉，既悲伤又委屈。她哭咽着对喜多嶋老师说：“她在出入口的地方看见了我……却没有理我。她什么都没有说。比方说你来学校了，她什么都没说。其实她每天都来我家送学校的联系本。今天真的见面了，她却什么都不说。”
若不是重视这份感情，重视小萌这个好朋友，小心又怎会这样悲伤呢？
为了消除小心的疑虑，喜多嶋老师说，小心在学校的所遇到的事都是由东条萌告诉老师的。后来安西心和东条萌一起吃冰淇淋时，小萌也对小心道歉说第三学期那天，我不该无视你的。她解释说“我开始被她们（真田团伙）排挤在一边了。所以，如果她们发现你和我说话了，你好不容易去了班里，肯定又会遭到真田团伙的攻击了”。
小心瞬间明白了东条受到排挤的原因。还在学校时，小心有一次在厕所被欺负（故意拍门和偷窥），是班上一个同学告诉小心下手的是真田团伙，同学还特意拜托小心不要说是她讲出来的。真田是班上的“头头”，班主任都比较顺她的话，班上同学自然不敢得罪她，她的团伙更不会承认她们校园欺凌过小心。所以，喜多嶋老师和妈妈坚定地相信小心，包括后来班主任也提到真田认错了，其中肯定是东条萌发挥了作用。她不仅将真田团伙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帮助小心的喜多嶋老师，还告诉班主任，这也导致了后面真田被批判并要求道歉。这无疑让真田她们大为恼火，于是，东条萌也和小心一样被孤立和排挤了。
此时东条萌已经知道自己要转学，所以她对这一切并不算在乎。但在班上形单影只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安西心，想起她的遭遇，想起那时候没有伸出援手的自己。小心后来听东条讲这些的时候心想，小萌真坚强，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坚持去学校。而东条萌在对雪科五中的一切都无感时，想要转到新学校重新开始时，她唯一挂念的就是安西心。所以，东条萌在转学前的三月写信给小心，两人一起时和小心说了很多的心里话，还认真地告诉小心“你不要认输”，以及教给小心受欢迎的方法（顺便暴露了自己的黑历史hh）。
看吧，中间十个月的空白并没有影响两人间的感情，再次坐在一起时，小心与小萌依然是最要好的那对朋友。或许，二人灵魂的色彩是相似的。
「能和小萌你做朋友真是太好了。」
「别这么说了，你这样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东条笑着说。
小心想起她说过要建立新的人际关系，另外还说过要进入新的学校，很高兴能把现在的一些事甩在脑后，迎接一个新的未来。
有一句话，小心只敢在心里想，不好意思说出来：你别把我也甩在脑后啊。
不过，她转而又想：不要紧，就是忘了我也没有关系。反正我是会牢牢记住的。今天，我和小萌是好朋友。
铺垫这么多，小心与小萌之间深厚的感情已经浮现出来了，东条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关爱着小心。我看的时候不禁感慨，要是在百合向作品里，这不是妥妥的好姬友配置吗。一个文静而内心坚强的成长系小透明女孩，一个漂亮又优秀，成熟又内心细腻还带着点孩子气的转学生美少女，真是般配（胡言乱语ing）  
理解两人的深厚感情，了解东条成熟又情感细腻的性格特点，我们才能更好地读懂鞋柜相遇这处细节的感人之处。
一个简单的问题就是，作者为什么要特意写“东条穿着运动服”这个细节。运动服应该指的就是便装。后文借喜多嶋老师之口告诉读者，东条萌这天感冒了，是先去了医院才来的学校。所以，东条是穿着便装去了医院，没有换校服。
初看好像说清楚了，但仔细一想，这只能解释东条为什么会在九点多已经上课的时候才到学校，可仍然没有解释为什么东条萌会穿着运动服来。雪科五中肯定是要求学生穿校服的，但东条萌直接穿着运动服就来了。要知道，东条萌是个注意打扮的女生，三月末小心在家门口遇到东条时，小说对东条的穿着有一段描写：“东条的身上穿着一件双排钮大衣，脖子围着上格子围巾，这身打扮在她身上显得特别时尚。”
能让注意打扮同时遵守校规的好学生东条萌做出反常举动，这里“穿着运动服”的细节描写绝不是闲笔。而且，东条萌感冒了完全可以请个假，要是想来学校也完全可以回家换上校服再来。所以，她是在医院确认没大问题后，就直接急匆匆赶来学校的，换校服这些花时间的事情根本来不及考虑。
东条萌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有的读者可能已经想到了，因为这一天是安西心重新上学的日子。
小心把自己在十号去学校的事情告诉了喜多嶋老师，喜多嶋老师则转告了班主任。不管怎么理解，班主任老师都已经知道真田团伙欺凌小心的事情，所以大概率提前在班上告诉大家安西同学十号要来学校，并吩咐了些事情。证据就是真田给安西心的道歉信中写道：“我从伊田老师那儿知道了，你明天要到学校来的消息。”（补充说一句，这封所谓的道歉信没有任何诚意，字里行间充满了自以为是。真田从来没有认真反思过自己做错了什么，是自己的哪些行为严重伤害到了安西心）
所以可以推测，作为小心要好的朋友，班主任大概率也拜托了东条在那天注意照顾小心。所以东条萌从医院出来后，看着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她来不及回家换校服就直接奔向学校。安西心重新来上学，她会不会有不适应的地方，在班上会不会又遇到困难？东条萌不放心，她要陪伴着小心，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袖手旁观。
而两人在鞋柜处真正相见时，东条萌却忍住躲开了小心的视线。她又何尝不想跟小心打招呼，两人兴高采烈地聊天呢？但不行，自己已经被真田团伙排挤，如果她们发现小心和自己说话了，小心到班里肯定又会遭到她们的攻击。东条不希望小心来学校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于是她主动躲开了。她可能想着，等一等，等到放学时两人一起回家，再向小心慢慢解释清楚这些事情。
很可惜，东条那天在教室里没能等来小心的身影。
「说实话，第三学期的那天之后一直想着小心你会不会来学校。结果你只来了那一天。」 
这句真情流露的话语，可以看做小萌对小心爱与陪伴的最好体现。可能在东条萌的学生生涯里，也只会有那一天是穿着运动服去上学的吧。
这份有些苦涩的回忆，也是二人情感的证明。转学离开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现实生活缺少童话书中的魔法。但我愿意相信，二人的友谊能够跨越这些困难继续下去。如果有机会再坐在一起，两人可能会用开玩笑的语调回忆起这件事情吧。
那应该会是个晴天，适合两人边散步边闲聊。她们慢慢地走，慢慢地聊，陪伴彼此的时间还有很多。几只鸟儿落在远处的枝头，天空依旧高而清澈，就像从前一起上学时，抬头看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