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在机核发小说了,其实也已经很久没有写小说了。原本想的是,既然机核文章区都不再收录这些东西了,那我以后当个咸鱼在别人的机组下面点点赞就好。但奈何实在是没找到其它地方,所以还是回机核来发吧。
在这段时间里也写过(其实是不停地在写)其它东西,不过作为小说可以发出来的大概只有现在正在写的这篇故事了。
正如标题所示,完全图一乐的二创小说。之后如果再动笔写其它小说的话,应该也都是抱着这样图一乐的心态来写的。因为对目前的我来说,以故事为载体而试图表达什么东西的那种小说,缺乏写的意义。
洛萨行走在幽邃的地下洞窟中。洞内的黑暗对他而言并不棘手,改造手术不仅强化了他的每一种感官,而且还永远地改变了它们之间协作的方式。在登上超凡的阶梯之前,他绝对无法理解用耳朵看或者用鼻子听是什么概念。但现在,这些感官都自然而然地彼此融合在一起,就好像它们生来就是这样。
尽管距离脱胎换骨还未过去多久,但他已经不再记得自己过去是怎样用眼睛视物、又怎样用耳朵聆听的了。身为凡人时的记忆并不模糊,但这些记忆对如今的他来说,只是一些储存在大脑中的可以随时浏览的资料,并不比羊皮卷上文字更生动。
他是何时进入洞窟的?又在其中穿行的多久?在所有关于洞窟的记忆中,他只是一味地向前摸索。他并不是在寻找什么,毕竟如果没有问题,那也就没有答案。他唯一知道的是,这些隧道总有一个起始和终末。可他不知道的是,既然从未见过,他又如何能够确信?
洞穴中的空气闷热潮湿,如同某种粘稠的胶质般附着在他皮肤上。他双腿每一次迈步,手臂每一次屈伸,口鼻每一次呼吸,都让这团胶质泛起涟漪。
但此时,他所感知到的绝非那样轻微的扰动。就像是一阵波涛陡然涌起,冲刷过他裸露的皮肤。起先他只觉得这阵波涛杂乱无章,但随即就分辨出了其中暗藏的规律。那就好像是某种节拍,以恒定的次数循环着。每一次循环,波涛都变得更强。
洛萨本能地停下了脚步,屏息凝神。感知更清晰了,有什么东西在前方移动。它在靠近。
这不是他与这东西第一次遭遇了,可从未这样近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近。
猛然间,一只冰冷的爪子按在洛萨肩头。洛萨浑身一颤,洞穴极速地离他远去。
熏香的气味透过鼻腔,已悄然渗入各个感官之间的缝隙,让它们的边界渐渐明晰起来。原先彼此融合的感官,慢慢退缩会各自原本的位置,由无定形状态凝固退化成坚硬光滑、泾渭分明的实体。
他睁开眼,看到的是被烛光微微映亮的石棺。石棺表面密布着浮雕,火光在它的每一条沟壑中跃动,这些描述光辉历史的雕刻此时却更像蜿蜒的洞窟。
“隐修长。”洛萨说,“它又出现了。从没这么近过。”
伺服机械运转的嗡嗡声传入洛萨耳中,背后的人踏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他身前。这个巨人身穿颜色苍白的护甲,他抬起右手,宽大的手掌落在洛萨肩上。这只手并非包覆着陶钢装甲的血肉之躯,其从内到外都是彻底的机械。许多细小的自动工具被整合在这只机械手臂中,它们就像寄生动物一样在装甲板的表面不时地翕动。
“有一只爪子。它抓住了我。”洛萨说,“我从未见过它。”
隐修长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呼吸格栅内的扩音器给他的话语添上了金属的粗粝和冰冷。洛萨抬起头,直视声音的来源。隐修长的头盔也并非标准式样,呼吸格栅大大加长,两侧连接着多组粗细不一的线缆,右侧的护目镜也被改装为四个大小不同的探测器,仿佛是某种多肢虫类的眼睛。洛萨从未见过他除下头盔的模样。
“不要惧怕,不要急切。”隐修长说,“你的道路漫长。”
洛萨低声复诵隐修长的箴言。可那只异形的爪子,那阴冷的一握,仿佛仍然滞留在他肩上,挥之不去。他不由自主地思索,它与隐修长的铁手是何其相似。
突然,膝下的甲板传来一阵震动。整个船体剧烈地左右摇晃,转瞬间又平静下来。这只意味着一件事,在穿越幽界的长久航行之后,这艘船终于又回归了现世。
尼曼亚端坐在指挥座上。这张金属座椅专为阿斯塔特的体量而打造,恰好能容得下他穿着动力装甲的庞大身躯。从指挥台上俯视,船员们忙碌的景象一览无余。仆役们各司其职,动作娴熟、安静且高效。占卜仪扫视着虚空,符文在古老的水晶幕上流动。机仆手中的羽毛笔不停地将数据誊录至羊皮纸上,这些羊皮纸又在一个又一个船员之间传递。
舷窗外侧的防护板正缓缓降下,苍老恒星散发出的昏黄光芒逐渐投射进来,略微稀释了舰桥内的紧张气氛。舷窗外的虚空中,一个小小的阴影也同样沐浴着阳光。无边黑暗中的孤岛,一个沉寂的世界。
一名仆役走上指挥台,手中捧着一卷羊皮纸,身边跟随着一具匍匐爬行的数据奴工。仆役来到尼曼亚身边,恭敬地屈身致意,将羊皮纸双手奉上。而那具奴工则爬到尼曼亚的指挥座旁,将自己口部的传输装置接驳在座椅的数据接口上。
尼曼亚接过羊皮纸,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同时,几条连接着他后脑的线缆正将详细的状况报告源源不断地送入他脑中。
根据天象测算,战舰当前正位于银河外域。星图上那些零星散落的恒星中,找不到任何一个与能眼前的太阳相符。制图师们正着手将这个星系添加到星图上,不过他们目前还在忙着观测群星,以便修正上一次亚空间航行以来的误差。
至于眼前的这个世界,它正用沉默回应战舰的呼叫。这并非一个荒芜的星球,一座规模不小的轨道站在它的上空运行,可以确认其上存在高密度居住设施和铸造厂,粗略估算它应当可以容纳十万人。这座城市除非早已荒废,否则不该如此死寂。
战舰是因为接到来自这里的星语求援联络才展开亚空间潜航的,而当潜航结束,现世的时间并未过去太久。
“女士,”他说,“你是否还能感应到任何来自这颗行星的通讯?”
星语者没有立即回应。她仍然立于原地,双手在胸前结出探查的手印,口中低声诵念咒文,布满褶皱的干瘦脸颊轻轻颤动着。片刻后,她转过头来,说道,“大人,我能感觉到一些回音。零星的碎片,非常微弱,无法解读。”她顿了顿,喉咙蠕动了一下,“恐惧,这是唯一能从回响中分辨的东西。”
“好吧。”尼曼亚说,“很快我们就会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一个思维指令在他脑中闪过,立即被连接着座椅的沉思者引擎解读转译,顺着电缆发送向战舰下层。几乎是在同时,一个人像就被投影在指挥台上。这也是一位阿斯塔特,盔甲背包上装载着复杂的工程机械装置。在他身边,许多仆役和奴工来来往往,焊接和切割所产生的火花不时地给通讯带来干扰。
“尊敬的铸炉大师,”尼曼亚对人像说,“我们的军备状况如何?”
人像的回答带着滋啦滋啦的杂音,“如果你亲自下到这里来,那就能听到我所有的抱怨。好吧,长话短说,我们经历过比这更糟的时候,仲裁者。”
“谢谢你,兄弟。”尼曼亚说,“请为我们准备好雷鹰,我们将要入侵轨道站。”
“明白。”铸炉大师说,“那么,是否要为尊者准备武装?”
另一个人像在尼曼亚面前显现。那是隐修长,他的身前正跪着他的弟子。
“隐修长,”尼曼亚问道,“尊者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行动?”
与维修层的嘈杂截然不同,来自隐修室的回答清晰而明确,“不,尊者想要继续沉睡。”
尼曼亚将指挥台上的一位凡人召唤至身前。此人的衣着与其他仆役不同,并且接受了相当高度的机械改造。这种改造丝毫不考虑美观,而是纯粹以效率为先。他的大半个头颅都被替换,镶嵌着各种仪器的颅骨暴露在外。两簇感知器从眼窝内探出,不停地四下转动扫描。他的脸孔好像一块尚未完成的画布,被几个夹具张紧在头骨上。
伴随着一连串插座解锁的声音,线缆纷纷从尼曼亚的护甲上弹开。巨人站立起来,走向舰桥的出口。两具奴工一左一右地跟随着他,它们分别负责照看他的剑与盾。这两件物品不仅是他作战的武器,也是仲裁者身份的象征。他们在遥远的过去被锻造,是维内德人从天空之民手中接受的礼物。代代祖先将它们传承给了尼曼亚,可尼曼亚不知道,他是否有机会将它传承下去。
舰上的五支作战小队中,除去一支留守,其余四支全部出动。阿斯塔特是每支小队的核心,统领着数量十倍于他们的凡人辅军,而搭载重武器的各式奴工则由小队中的技术军士指挥。
与那些负责直接作战的兄弟不同,技术军士们并非来自高山与河谷之间纷争不休的维内德人部落,而是被从一个业已枯竭的古老矿业星球安特遴选出来的。矿工的后代早已被银河遗忘,他们在荒芜的大地上靠拾荒为生。早在成为阿斯塔特之前,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就已经是利用资源的行家。铸炉大师是这些人的领导者,也是他们在战舰议会中的代表,正如仲裁者尼曼亚是战士们的领导者和代表一样。
在队伍出发之前,隐修长会在祷告室为即将出征的阿斯塔特们举行祈福仪式。伴随着机仆吟唱出的二进制颂歌,祝福透过共同思维空间被赐予每一个战士。洛萨是仪式的助手,他负责将祈福祷文授予领受祝福的战士。仆役们用火漆将祷文固定在他们的护甲和武器上,作为他们受祝的证明。
仪式结束后,隐修长返回坟墓层。他会在尊者的石棺前等待,因为只有他才能转达尊者的旨意。
洛萨并不在留守名单上。作为阿斯塔特中最年轻的成员,他需要在实战中证明自己。现在起,他的身份不仅是隐修长的弟子,还是一名等待考验的新兵。他被编入先头部队,将随队伍在轨道站外部着陆。
军械奴工向他奉上爆燃手铳和数据权杖,前者是他通过试炼赢得的奖励,而后者则是来自隐修长的赠礼。手铳的能源和数据管线被接驳至护甲,一股嗜杀的狂躁顿时涌入他的思维。这个凶暴的机魂在第一次连接时险些将他吞噬,最后是隐修长在深渊边将他拽了回来。经历了许多训练之后,他才得以从容地驾驭这头猛兽。而数据权杖则平和得多,就像一注清流悄然环绕着他,驱逐他思维空间中的杂音。它感应着周围的机魂,将它们在以具现的形态投射在洛萨脑中。
洛萨看到一列驯服的机魂地行进在甬道内,那是正在前往机库的武装奴工,技术军士在后面使用充满权威的二进制咒文驱使着它们。他跟随这列队伍穿过大门,宽阔的机库展现在眼前。
铸炉大师正在亲自为一架雷鹰诵念电子祷文,无论是透过双耳还是透过权杖,洛萨都能听见他清晰而洪亮的声音。奴工们在忙着加注燃料和装填弹药,一支身穿真空作战装备的凡人辅军队伍正列队走进机舱。在他们的身后,四名整装完毕的阿斯塔特等待着。他们都戴着头盔,但洛萨知道他们在看着自己。
维内德人有着荣誉决斗的习俗,这样的战斗即使不赌上性命也至少会让其中一方伤残。这在他们故乡司空见惯,在这艘船上也时有发生。不过他们刚才谈论的并非生死决斗,那只是洛萨经历过的一次试炼。每个小队都派一名代表与他比试,必须得到全部五个对手的认可才算过关。无论出身哪里,这都是必经的一步。
洛萨走到四人面前,对他们点头致意。四人中的一个对他说,“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他的头盔涂装与另外三人不同,在白色底漆上有一条纵贯面部的红线,这是小队副官的标志。
“很好。”小队副官说,“从现在起你服从我的领导。来吧,我们将首先登上轨道站。”
他们是最后一批进入雷鹰的人,自然也将是首先出去的。在他们的身后是数十名凡人辅军,他们都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阿斯塔特们在舱门口就位,固定装置从上方降下,锁定住他们肩甲。外面的仆役打了一个手势,奴工向两边退开,伴随着警报声,舱门迅速升起。
机库明亮的灯光被隔绝在外,幽暗的红光笼罩着舱内众人。空气中只余下临战的紧张。
从外部观察,轨道站的虚空盾并未启动,其上的武器也没有激活。它似乎已经被完全关闭了,但从深处传出的热能表明它的动力核心仍在运作。
有一艘船靠泊在轨道站上,能够识别出这是一艘武装运输船,名为“救济”号,隶属于国教。与轨道站一样,它也对呼叫毫无回应。
这艘船就是先头部队的降落目标。它提供了一个天然的突破口,一个微缩的样本,来让他们了解轨道站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雷鹰炮艇编队飞向目标,它们的战斗加农炮和涡流激光炮准备就绪,后方战舰上的光矛和宏炮也瞄准了任何可能复活的火力点。在进入“救济”号的防御武器射程之前,特殊型号的伺服颅骨被从雷鹰上释放出去。这些探测器从各个方向进行扫描,所采集到的信息被实时汇总到共同思维空间中,让每一个阿斯塔特都能同步了解所有情报。凡人辅军的大脑无法像阿斯塔特那样承受大量数据的持续冲刷,但他们也可以通过头盔接收经由沉思者引擎过滤的讯息。
伺服颅骨标定了着陆区,首先降落的就是洛萨搭乘的雷鹰。
机身的一阵震动意味着起落架已经接触船壳,警报声再次大作,舱门以与其本身的厚重所不相符的速度降下,而阿斯塔特们的固定装置已先一步解除。
一个指令透过共同思维空间传入洛萨脑中,他的身体立即行动起来。转瞬间,五名阿斯塔特已经组成弧形警戒线,他们利用磁附装置在船壳上快步前进,彼此之间的距离迅速拉开。凡人辅军的动作没有这么快。待到阿斯塔特停止前进,转为原地警戒时,第一个辅军士兵才刚刚踏出舱门。各种口头命令在通讯频道中穿梭,阿斯塔特同样也能听见这些声音,但对他们而言这种方式太过原始低效,在共同思维空间中,他们能以千倍于此的速度交流。
辅军逐渐组成一个更大的弧形,将所有方向都纳入射界之中。雷鹰已经在他们身后无声地起飞,用重型爆弹枪从上空掩护小队。另一架雷鹰随即填补上着陆区的空白,带来技术军士和他的奴工队伍。
一扇庞大的气闸门位于部队前方不远处,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就像是一个通向地底的深井入口。技术军士带着两具奴工走上前去。其中一个是数据奴工,它一边与技术军士相连,另一边则接入闸门的控制神龛。另一个是香炉奴工,它释放安魂熏香抚慰神龛内的机魂。但熏香似乎没有发挥作用,因为洛萨的数据权杖捕捉到一阵扰动,它在洛萨脑中被解读为警惕和抗拒。
气闸室的状况被更新到作战网络。它处于锁定状态,两扇闸门均被封闭,内部完全是真空的。洛萨看到一簇鲜红的数据触须从技术军士的机械神经树突中探出,谨慎地探查“救济”号的内部网络。伴随着它的每一步深入,机魂的抗拒也变得更为激烈,它给洛萨带来的感受已经越来越近似于疼痛。
香炉奴工转而开始释放驱魔熏香,试图压制机魂的抵抗,但得到的回答是一声来自飞船深处的数据啸叫。洛萨的精神屏障立即做出反应,抵消了这次攻击。但那具数据奴工却被这一声尖啸摧毁。一阵颤抖侵袭了它的全身,破碎的二进制咒语从它口中吐出,机械与血肉相接之处渗出混合着血液与机油的暗色液体。最后,它彻底沉默下来,变成一具漂浮在真空中的空洞躯壳。
通讯频道里响起了技术军士略带不悦的声音,“看来我们只能把这扇门破坏掉了。”
几个携带重型链锯的奴工立即在闸门上就位,切割金属产生的炽热火雨喷洒向冷寂的虚空。片刻后,闸门底部就被切割出了一个可以通过的洞。
伺服颅骨首先飘入洞中,确认安全之后,部队鱼贯穿过洞口来到气闸室内。
先前侵入系统时,技术军士已经确认飞船的维生装置运作正常,也就是说,船内仍有空气和重力。因此,在切开第二道闸门前,还需要先封堵上先前切开的洞。但如此一来,后续部队就会被挡在外面。
共同思维空间中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矛盾,战舰上的大型沉思者被调遣来解决它。数千条战术准则被投入演算,参考过往每一次实战和演习的经验,它在几秒之后得出结论: 先头部队能够独立完成船内调查的概率超过八成,而遭遇严重伤亡的可能性不到千分之一。
一阵焊接和切割过后,空气汹涌地灌入了气闸室。风压完全无法撼动阿斯塔特沉重的身躯,但他们身后的凡人不得不伏地躲避。金属撞击声从门背后由远及近传来,接着,几个储物箱接连不断地砸在被切出的洞口。气流挤压着它们,将它们一点点推出洞口。
这些箱子会威胁到辅军,但没法确认内部装着的是否是弹药或者燃料,所以不能简单地用热熔枪将它们蒸发。
五名阿斯塔特在共同思维空间中简短地交换了意见,接着飞快地行动起来。一人收起武器,侧身将肩甲抵住储物箱,另外两人则用同样的动作从背后抵住他。集合三人的重量,使用蛮力把箱子推回去。伴随金属之间摩擦出的尖锐噪音,三人缓缓隐入了闸门背后的阴影。
突然,爆矢枪沉闷的射击声在门后响起,储物箱被矢弹炸碎,紧接着是离子枪充能和什么东西被炽热气体蒸发的声音。爆矢枪的射击并未停止,反而变得更加狂暴,扫射持续了足足两秒。
之后,一个威胁标记被从作战网络中被移除。一切由重回寂静。
小队副官和洛萨穿过闸门,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混乱不堪的庞大舱室。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被气流吹倒的储物箱,其中散落出的是各种药物和医疗用具。医疗垃圾堆得到处都是,有一些甚至都没有被打包,沾满血和组织液的纱布在半空中飘荡。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国教神龛残留着高温烧灼的痕迹,一具残缺的尸体姿态扭曲地躺在旁边,上下半身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
尸体的头部和半个胸膛都消失了,被白布袍装饰的漆黑甲胄包裹着它残存的躯干和四肢,甲胄表面有鸢尾花纹章,国教会的金色徽章垂在腰间。紧握爆矢枪的右手连同手臂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姿态,枪口并非朝向舱门,而是对着身后。显然,枪的主人在被离子枪命中之后仍然死死按着扳机,巨大的后坐力让整个上半身在倒地之前拗了过来。
小队副官打破了令人不安的寂静,“一个战斗修女。但愿她朝我们开火只是因为过度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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