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男儿当入樽》现在在两岸三地都有正版单行本,分别是台湾大然(已绝版)、台湾尖端、香港自由人(未出全,绝版)、香港天下、内地长春出版社。网上一些图书评测在对比这几版《灌篮》时,也不时会提到翻译情况,但一般就是对比翻译行文是否符合内地阅读习惯和篮球术语规范,对于与日文匹配度如何,缺少比对。
笔者参考贵州大学刘志云的论文 《漫画『スラムダンク』における台詞の翻訳に関する研究――ニューマーク翻訳理論の視点から(关于漫画SLAM DUNK的台词翻译研究——从纽马克翻译理论的视角出发)》的例句, 以及台湾地区的网友举例,结合手上的资料:日文版电子档、长春新装版、台湾大然版电子档、天下完全版电子档进行了对比抽检。内地百度贴吧“纸片党吧”网友又提供了尖端新装再编版的书影,从而实现了对尖端版的追加检测。
抽检例句分三类:谐音梗搞笑和不良少年俚语类、流行文化对白梗、关系到塑造人物和推动情节的重要语句,一共十二处。供诸位有心人参考。
长春出版社是2004年起井上雄彦漫画作品(含《命运强手》)的内地发行商,第一译者邹宁据说是1994年中国华侨版《篮球飞人》的译者,翻译策略是追求简洁干练,以归化为主,一些枝蔓-如小字-有的被省略,有的被并入对白;2014年起,第二译者钟亚魁介入,对邹先生的译文进行增补修订,有些早期的归化译文,被改成异化;有些枝蔓被补上,到新装版基本补齐。
台湾大然文化是“受了招安的昔日山大王”,1992年之前是盗版书商,2002年倒闭,且倒闭前拖欠日方版权费。大然版《灌篮高手》全书更换过多个译者,翻译水平高低起伏参差不齐。台湾大然版单行本自1992年底上市以来,销量极高,总销量超过600万册,大然版单行本是大陆地区绝大多数纸质盗版漫画的底本,也是大多数网上在线漫画的原本,虽然已经绝版,但影响力极大,错译也影响深远,比如宮城リョータ,本应译成宫城良太/亮太/凉太,却失手译成“宫城良田”,由于台版漫画在香港也有铺货——不仅是正版,还包括大然、东立此前的无授权翻译版,导致香港天下版也只得随俗译成“宫城良田”。
大然公司倒闭后,尖端出版社接管了台湾地区的《灌篮高手》出版权。新加坡创艺出版社倒闭后,尖端又行使了《灌篮高手》新装再编版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发行权。尖端出版社的各个版本,均沿用21世纪初期的完全版译文,译者何宜睿。
天下出版有限公司是港漫旗手马荣成的公司,自有版权的代表作是《风云》,而且马荣成跟井上当年志趣相投、关系极佳,对井上作品的香港中文版品质极为重视——《男儿当入樽原画集》香港比日本早出近一年,《浪客行》港版是高规格的全彩版。
井上雄彦 在《SLAM DUNK》中运用不少谐音梗搞笑的手法,比如让某些角色听错片假名音译的外来语,从而闹出笑话,营造笑点,能否把幽默效果翻译出来,非常考验译者的能力和笔法。
此外,《SLAM DUNK》是不良少年漫画与体育漫画的杂交产品,前七卷频频出现“番長(扛把子)”“ヤンキー(不良少年)”等词汇,且大部分登场人物,如新人王流川枫、高一扛把子樱木花道、陵南干将仙道彰、昔日MVP三井寿,都有个不良少年身份,穿着不良少年特有的改造版学生服——上身是特制的裁短款学生上衣、下身是喇叭裤,这样显得修身帅气,肚子上没有赘肉的人才敢穿;德男作为全校扛把子,为了让自己更威风,穿得是另一种改造版学生服——上身是加长款学生上衣,下身也还是喇叭裤。
《SLAM DUNK》第11话 樱木花道刚刚加入篮球队,外面的人议论纷纷
A あたし、この人知っている! 一年の番長よ!番長!!
A あたしの友達は レッドヤンキー桜木っていってた
直译:我知道这个人!高一的扛把子噢!扛把子!!我的朋友说他叫“红发烂仔樱木” !B。红色Monkey?C.红猩猩?A.是烂仔啊!
长春出版社: 我认识他, 他是高一的头头! 我的朋友叫他“红头发美国佬” B: 红狒狒? C:还是红猴子?A.是美国佬!
香港天下:我知道他是谁!他是高一的坏头头!我的朋友说他叫“红毛飞樱木” B 红毛基?C 红毛猴子?是红毛飞!
台湾大然:我知道他,是一年级的老大!我朋友叫他“红发不良”,红毛猴,红毛猩猩?就是混混啦!
台湾尖端:我知道他是谁!我的朋友都叫他红太保樱木! 红狒狒?还是红猴子?红太保啦!
这一段是井上雄彦利用ヤンキー、マンキー发音相近的特点搞笑。而长春版翻译对不良少年俚语不够了解,按照英语yankee的本义去理解ヤンキー,结果把レッドヤンキー桜木翻译成了“红头发美国佬”,一错全错,更何谈幽默效果。
香港天下的译者比较狡猾,他利用“飞”(广东话:混混)“基”(广东话:gay)发音相近的特点,把レッドマンキー置换成了“红毛基”,笑果拔群。
台湾大然字面直译,谈不上幽默可言。 台湾尖端版也是同样的问题。
《SLAM DUNK》第7话 赤木一度拒绝樱木入队,樱木追问其原因
原文 桜木:ル ルカワはどうなんですか!!ルカワは入部したとききましたけど・・・
赤木:ダ―ッハッハッハッ!! たわけ! 流川は富川中の主将として県下でも有名だった男だウチが最も欲しかった人材だ!!オマエみたいなバカ力だけのヤンキー小僧とは月とスッポン!オマエなんかこれっっっっっ――ぽっちも欲しくないわ!!
直译:那流..流川怎么样了!!我听说他加入篮球队了....哇!哈哈哈哈!!白痴。流川可是富丘中学篮球队的队长,名震全县,是我们最想要的人才!!你这种只靠蛮力的不良少年,跟人家比起来,那就是地上土鳖比天边明月!!
长春出版社:那流...川呢?我听说他已经加入篮球队了.....哇!哈哈哈哈!!蠢货。他是富丘中学篮球队的队长,名气响彻全县,当然是我们最想要的人才!!和你这种只有蛮力的家伙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香港天下:流...流川他又怎样呀?!我听说他会加入啊!!哇!哈哈哈哈!!蠢材!流川以前是富丘中的主将,在这个县里早已很出名。他是我们最希望得到的人材!!和你这种只靠蛮力的不良小子,根本是天跟地比!!
台湾大然:流、流川枫他呢!!他不是已经决定.....哇-哈!哈!哈!哈!没错,他是富丘国中篮球队的主将,声名威震全县,是我们最想要的人才!!跟你这种只有蛮力的不良少年相比,就像月亮与鳖!
台湾尖端:流川枫以前是富中的主将,也是我们湘北现在最需要的战力!哪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篮球菜鸟所能相比的!
长春版似乎对不良少年用语不太了解,这次遇到“ヤンキー”虽然没有翻成美国佬,但也是用“家伙”一带而过。香港天下和台湾大然都把ヤンキー翻对了,但台湾大然版多了两处错误:“已经加入”变成“已经决定”,“白痴”变“没错”。尖端版翻成“不知天高地厚的篮球菜鸟”,整句话意思跑掉了,赤木嫌弃樱木花道不良少年出身的这层意思完全没了。
《SLAM DUNK》第33话 湘北与陵南练习赛 安西打算派樱木上场
原文 安西先生:桜木君 ウォームアップをしときなさい
桜木:ぬ? オーマップなんだ そりゃ オヤジ エラソーに
直译:安西——樱木同学,去做做热身运动(warm-up)吧。 樱木——哎?O-map?你说什么呢,老爹?说得这么跩?
长春出版社 安西先生:樱木 做一下热身运动——嗯? 热身运动?那是什么?老爹?神气什么?
香港天下:樱木同学,你去WARM UP吧。——WRONG UP? 干嘛说英文?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台湾大然:樱木同学,去做热身运动吧——热身运动?老爹,什么啊?讲得很嚣张喔。
台湾尖端:先去热个身吧——热身?死老爹,你很跩吗?
最为理想的翻译:樱木同学,去做做热身运动吧。——哎?肉身运动?老爹,你说什么呢?说得这么跩。
这个段落里,安西教练让樱木热热身准备上场,安西用了warm-up的片假名音译,片假名音译词本来就不易听清,樱木文化底子又差,于是听成了O-map,闹了笑话。
长春出版社和台湾大然的处理,只是敷衍过去,完全没让读者意识到”他听错了“。台湾尖端更加离谱,直接漏译“なんだ そりゃ”这一整句。
香港天下的译者,把O-map改成Wrong up,让比较习惯英文,不了解”片假名拼写外来语的发音很奇怪“的香港读者也能意识到”樱木听错了“,后面的”你说什么呢?“改成“干嘛说英文?”主要是为了更好地衔接语句和环境。
《SLAM DUNK》第6话 樱木跟赤木单挑,用晴子教给他的“灌篮”打败了赤木,兴奋地向晴子报告
桜木:見てください 晴子さん 君に教えてくれたんスラムダッシューでゴリラに勝ちました。晴子:ダンクー
直译:樱木:快看啊,晴子,我用你教我的那招Slam dash打败了大猩猩 晴子:是dunk
香港天下 樱木:我用晴子小姐教我的“入罐”打败了那大猩猩啊!!晴子:是入樽.....
台湾大然 樱木:我用你教我的那招“灌肠”赢了黑金刚大猩猩!晴子:是灌篮
台湾尖端 樱木:我用你教我的那招“强力灌肠”打败那只大猩猩了!晴子:是灌篮啦
内地 长春出版社:樱木:晴子小姐 快看我用你教我的灌肠打败了大猩猩 晴子:是灌篮
点评:大然、尖端和长春都翻成“灌肠”,搞笑效果是有了,但天下的“入罐”似乎更得体。尖端唯一可取之处是吧Slam Dash翻成“强力灌肠”,把Slam的意思带了出来。
《SLAM DUNK》第81话 县大会上湘北大战翔阳,海南队神宗一郎问鱼住那一队会获胜
长春出版社2014年修订版本:原平老师3000分——原注:出自 20 多年前某个押注式的益智猜谜游戏,原平老师是个漫画家,当时他答对了一个问题,结果得到 3000 分,鱼住是模仿当年主持人的说话语气。
点评:はらたいら,本名“原平”,职业是漫画家,同时也是电视益智猜谜押注节目Quiz Derby的固定答题嘉宾之一,他在这个节目上从1976年呆到1991年。节目既有答题嘉宾也有现场观众,现场观众会根据答题嘉宾的过往正确率押注,原平老师的答对率超过七成,所以大家都押原平答得对。'我押原平老师3000分'后来成了一个梗,相当于‘我同意对方的看法’,这个梗放在21世纪显得特别特别冷,很多年轻日本读者到这儿都要愣一下——原平老师他是那位?——Quiz Derby节目已于1992年停播,原平老师已于2006年过世。
长春出版社2014年修订版的翻译,不仅正确翻译了字面,注释也做得有七成正确,只是注释最后一句有点问题:鱼住意在表示同意阿牧的看法——翔阳会赢。大然和天下全部翻错。台湾尖端正确翻译了字面意思。
《SLAM DUNK》第214话, 南烈撞倒流川,经过北野教练包扎后重新上场,被樱木取笑
“卡利麦罗“是意大利漫画人物,具体形象是头顶蛋壳的小鸡,但所有卡利麦罗的衍生动画片都是日本制作的。樱木花道是用卡利麦罗的形象调侃南烈包扎脑袋的形象。天下和大然都翻错了。长春出版社和尖端翻译正确。
《SLAM DUNK》第26话 湘北初战陵南 樱木花道没进入先发阵容,花道向安西教练抱怨:
直译:为啥老子没进先发阵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香港天下:为什么我不是正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点评:这句大家都说得过去,但长春版语气较平淡,尖端版语气彻底变了。
《SLAM DUNK》第90话 藤真上场后的牧绅一点评
藤真のいない翔陽はいわば2軍…普通の強豪校にすぎない たった一人 PG(ポイントガード)が かわっただけで奴らはIH(インターハイ)常連チームの顔になる
直译:如果藤真不在场上,那么我们可以用棒球术语“二军”来形容翔阳队,也就是普通的高中强队罢了!但只要换上他这样一个控球后卫,他们就会展现出全国大赛常客的应有面目。
长春:没有藤真出场的翔阳队....只不过是一支普通的强队。但是,只要换上一名控球后卫,他们就能够发挥出全国大赛常客的真正实力。
天下:没有藤真的翔阳队,可说完全是另一队球队...充其量也只是一队普通的强队。但只是一个控球后卫便令他们成为全国大赛的常客。
大然:没有藤真的翔阳,只能说是二军...一个普通级的强队。只因为换了一个后卫,翔阳成了IH的常客。
尖端:少了藤真在场上,翔阳只不过是普通的强队。可是多了藤真一个控卫,翔阳就摇身一变成为高中联赛的常胜军。
棒球在日本是国技,篮球地位远不如棒球。连海南队的人在点评时都要用上棒球术语“二军”——预备队。大陆和香港都不流行棒球,因此,长春版直接拿掉了“いわば2軍”;天下版进行了意译,保障语句衔接;大然版基本上是原句直译。有趣的是,尖端版反而没有译出”二军“,尖端版后半句错得离谱,锦标赛赛会制的IH大赛变成了”高中联赛“,”常連(常客)“变成了”常胜军“。
《SLAM DUNK》第256话 泽北父亲说泽北的命运:
アメリカならあいつくれーのはゴロゴロいる…それがいいんだ チャレンジこそ奴の人生なんです・・・・・・
直译:在美国,他那种水平的选手遍地都是....那也好,因为不断挑战困难才是这小子的人生......
台湾大然文化:在美国的话,他的生活一定会很多彩多姿,面对挑战才是他的人生啊。
台湾尖端出版:我相信,美国一定有很多像他那种选手,锲而不舍地挑战,就是他的人生目标。
长春出版社:在美国,和他水平差不多的选手多得很,受些挫折可能对他更好。因为不断挑战才是他的人生......
香港天下出版: 在美国他会遭受很多挫折......但那样反而更好.....因为挑战才是他的人生啊.....
点评:台湾大然文化的第一句错得很是严重,“あいつくれー”是指“他那样的人”,被错译成“他的生活”,“ゴロゴロ”是“遍地都是、到处都是”的意思,却被错翻成“多彩多姿”。
长春出版社这一版翻得很是细致直白。天下版第一句意译成“他会遭受很多挫折”,很明显是为了控制字数、便于排版。
《SLAM DUNK》第263话 爱知学院干将诸星大在看台上评点泽北和流川的表现
諸星大:もはや沢北と同等!! 下手すると喰われるぞ!沢北!!
直译:他已然赶上了泽北!!一旦大意了,你就会被他干掉, 泽北!!
香港天下:他已经同沢北差不多了,搞不好的话会被吃掉的啊,沢北!!
台湾大然:他的实力简直同泽北不相上下。不....他说不定已经超越泽北了。
台湾尖端:他的实力不在泽北之下!泽北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长春出版社:这家伙的实力已经和泽北并驾齐驱了!!一不小心你也许就会败在他的手上,泽北!!
台湾大然的错译太过恶劣了!!把“下手すると喰われるぞ!沢北!!”翻译成“他说不定已经超越泽北了”,足足误导了台湾地区的灌篮迷三十年!期间各种“流川超越泽北”的神论在论坛上反复出现,近年大家发现大然译错时,一个个在论坛上吐槽不已.....
尖端和大然一样,漏掉”もはや“(已经),令读者感受不到流川枫有个遇强则强的过程。
《SLAM DUNK》第270话:樱木花道在整部漫画中最经典的高光对白:
オヤジの栄光時代はいつだよ…全日本の時か? 俺は……俺は今なんだよ!!
直译:老头子,你最光荣的时代是什么时候?是在日本男篮国家队的时候吗? 对我而言....我最光荣的时刻就是现在!!
台湾大然:老爹最光荣的时代是什么时候...打全国大赛的时候?我...我只有现在啊....
台湾尖端:老爹,你最光荣的时刻是在何时?全国大赛吗?……..
香港天下:老头子,你最光辉的时刻是何时?是全日本时代吗?而我呢...就是现在了!
长春出版社:老爹,你最光荣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是当国家队选手的时候吗?对我来说.....我最光荣的时刻就是现在!!
点评:战后到20世纪90年代,日本很多单项体育运动的国家队的官方名称是“全日本XX项目代表”,所以这个“全日本”在文中是指日本男篮国家队。大然的“全国大赛”不仅是错译,而且影响深远,不仅坑了尖端的译者,还直接误导了二十多年后《THE FIRST SLAM DUNK》的台版字幕和配音翻译——照样译成了“全日本大赛”、
顺便提一句,韩国官方韩文版里,姜白虎是这样对安汉秀教练说的: 영감님의영강의 시대는 언제였죠?국가대표였을 때였나요? 난 지금입니다. (老先生,您的光荣时代是何时?是担任国家队选手的时候吗?对我而言,就是现在啊。)从第一个词“老先生”开始,整句话都变得恭敬了。
《SLAM DUNK》最终话 赤木等人退队后,傲娇三井寿的吐槽:
直译:你们引退了哈——该落榜的家伙,最终还是会落榜的啦!
香港天下出版:打输便引退......(换到另一个对话泡)不知所谓!(“不知所谓”一笔带过牢骚)
长春出版社2004年初版:退部有什么用,考不上的人就是考不上。
长春出版社2014年修订版:退役就退役,无能之辈果真很无能!
台湾尖端2023年5月后上市的新修订版:退什么队!反正你也考不上啦!
点评:大然的“反正我也考不上”,弄错了对象,原文是说赤木。香港天下的“打输了便引退,不知所谓!”把原句改写成一句非常广东式的牢骚话。长春出版社2004年初版翻译正确,但2014年修订版改成了“无能之辈果真很无能”,似乎是把“落ちる”理解成了“落伍する”——其实是“落第する”才比较准确,钟先生这一改不如不改。但最为惊人的是台湾尖端旧版,这一句完全在胡诌,什么“学校舍不得我”,在这句后面,尖端旧版译者更有惊人创意,竟然将晴子的那句“文句いってたのは三井さん(三井这样发着牢骚)”改写成“三井学长似乎无法接受被留级的事实”,把“もうくんなよ”改成“我以后不来了”,导致从不放弃的炎之男三井寿沦为放弃篮球的loser......在骂声隆隆中,尖端于2023年5月推出更正译文的新修订版。
常言道“ 译者即叛徒”,因为再高明的译者,由于文化的障碍和人力的界限,译出来的译文也会流失一部分原有的风韵。但这句名言,并不能为拙劣译者辩护。在此次抽检中,我们看到,香港天下版对流行文化梗失察,长春版对谐音梗不良少年俚语失察,但双方在涉及剧情的主干台词上均保持极高的正解率;香港天下版在谐音梗的处理非常巧妙生动;长春版翻译行文风格偏于直白。可以说,天下出版公司的《男儿当入樽》完全版和新装版几乎是《SLAM DUNK》的最佳中文译本。
台湾地区的两个版本表现欠佳:大然版本,连基本的“信”都做不到;尖端版本,从范例来看,经常漏译词语或分句。两个版本都出现过比较严重的、影响读者对人物和情节理解的大错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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